斷血完整後續

2025-10-2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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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乾脆地提出了離婚。

趙宣答應了。

我把彩禮和三金的情況給他實話實說。

還給他打了借條。

「對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趙宣沒說話。

可是,卻撕了借條。

他母親得知他沒要回彩禮後,把我堵在了門口。

趙宣按住他母親的手,用一句話維護了我。

「媽,是我對不住小燕,那錢是我給小燕的補償。我,我不行。」

我很震驚。

趙宣卻很平靜。

他說:「李小燕,你走吧,祝你以後順遂。」

我帶著行李箱回了我家。

卻被我弟弟堵在門外。

「姐,我明年就要結婚了,家裡住著個離婚的大姑子,太晦氣。傳出去怕艷茹家不願意。」

「姐,你也不想我的婚事告吹吧?」

我看向我媽。

心裡抱有一絲期待。

期待她能想到我也是她親生的孩子。

期待她能想起這些年我對家裡的付出和她對我的薄待。

期待她能站出來替我說句話:你的婚房是你姐出的首付,你姐的金飾都被你用了,你不該把你姐擋在門外。

可我媽表情糾結,嘴唇囁喏。

最後一句話沒說,轉身進了廚房。

於是,那天,我在縣城火車站外的冷風裡坐了一夜。

眼淚流出來被吹乾,吹乾了再流出來。

到最後,天邊出現魚肚白的時候。

我發現我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我買了一張無座票。

重新踏上了去北城的列車。

08

我是在剛出北城高鐵站接到老闆電話的。

他安排我去南城跟一個項目。

「明天出發,差不多倆月時間,回來給你工資再提提。」

我爽快地答應了。

回到我的小公寓,我看著自己一點一點填滿的小家,一路上心裡堆砌的那些落寞和心酸,也一掃而空。

李小燕,你早就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了,不是嗎?

這些年,你早就不期待了,不對嗎?

既然不抱期望,那你還傷心什麼呢?

我給自己做了一鍋海鮮麻辣燙。

當我的嘴巴塞滿噴香的食物,蒸汽卻再次熏出了我的眼淚。

那年被弟弟趕出家門後,深夜縣城火車站的冷風,時隔多年,到底再次颳得我心臟、眼睛酸澀地疼。

那年,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那樣狼狽地回到北城。

因為在回老家結婚前,我已經發誓,再也不會去到那個人分三六九等的城市。

我會有那樣的決定,是因為一個人。

我的前男友。

他是北城土著,家境優渥,從來不知窮困為何物。

富貴之家的孩子對感情似乎總有種天生的天真。

那時的我在產業園的一家電子商務公司打雜。

他是我老闆的朋友。

一次來訪後,他就那樣看上了我。

他的追求轟轟烈烈。

可我雖然動心不已,卻也知道自己的斤兩。

可他卻鍥而不捨,甚至拿出戒指向我求婚。

我也動搖了。

可是,最後關頭,他母親出現了。

一個很體面的女人。

沒有當眾給我難堪,還把我帶到了一個高檔會所的包間。

「李小姐,恕我直言,你和我兒子不合適。你配不上他。不管你們堅持多久,我也不會點頭讓你進門。而且我已經給他物色好了未婚妻。他們門當戶對,是佳偶天成。希望你能成全。」

第二天,我就被老闆辭退了。

我知道和我前男友的母親有關。

可我什麼都做不了。

剛好那時候,我媽說給我介紹了對象,心灰意冷之下,我不辭而別。

我以為我再也不會回到那座城市。

可沒想到僅僅過了大半年,我就夾著尾巴灰溜溜地回去了。

我沒有學歷,只有在電商公司工作過三年的經驗。

於是,我不停地找工作。

就在我被拒麻了的時候,一家電商公司主動聯繫了我。

就那樣,我入職了。

因為我之前的經驗,上手很快,而且一個頂三個用。

甚至後來公司開闢的直播賣貨業務,都是我在後台全權負責。

老闆給我的薪水開得很高。

後來他涉足其他行業,也會帶著我做一些投資。

於是,我的收入增長很快。

我的老闆是我的貴人。

我是怎麼和家裡人恢復聯繫的呢?

是李家耀結婚前,我爸突然腿摔斷了。

我媽哭著聯繫了我。

於是我回家了。

她壓著李家耀,讓他給我道了歉。

我媽也和我懺悔,說她不該那樣把我拒之門外。

那時候的我心軟,見不得他們說軟話,就原諒了他們。

還給家裡添置了不少東西。

後來,李家耀結婚,我還給了他一萬塊的紅包。

這幾年,我的收入穩定提升,我在北城也買了房子。

我給家裡的支持只多不少。

我們一家平時相處也確實挺和諧的。

如果不是這次李家耀要拖家帶口住我家,我還會一直對他們好下去。

現在好了。

他們打破了我這麼久以來的自欺欺人。

我擦乾眼淚,深呼吸。

告訴自己,李小燕,這是好事。

一些讓我不舒服的關係,及早斬斷也挺好。

最起碼,一年我能省下好多錢。

第二天,我收拾好東西,意氣風發地去了南城。

我在那邊忙得馬不停蹄。

有些反常沒有接到家裡任何人的電話。

工作進展得很順利,要不是物業給我打電話,我已經忘了之前的那些糟心事。

物業告訴我,鄰居投訴我家總是大半夜噪音很大。

「不可能,你們搞錯了吧,我最近一個多月都沒在家。」

物業說:「不對啊,你家對門劉阿姨投訴,你家天天都有人,對了,還有個孕婦呢!」

09

站在我的房子門口,我把手指放在了指紋鎖上。

意料之中,沒有開。

敲了敲門,裡面也沒有動靜。

這裡是一個老小區。

我的房子在一樓。

那時候我手裡錢不夠,本來不打算買的。

可是,當我半夜被房東通知要搬家,外面還下著傾盆大雨時,我想到了之前被家人拒之門外的那一幕。

在那一刻,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的心,達到了頂點。

所以,我向我的老闆借了錢。

我很幸運,老闆借給了我。

於是我舉債買了這套老破小。

過戶完之後,我立馬聯繫裝修。

這套房子裡的一點一滴,都是我用心裝飾來的。

小區很破,可我的小家卻很溫馨。

我以為這套房子就是我的底氣,是我的退路,是我的避風港。

它是我的底線。

可我沒想到有一天我的底線會被偷了。

我心裡其實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還是不敢置信。

旁邊就是窗戶,外面傳來熟悉的說話聲。

我避到一旁,果然看到了王艷茹、貝貝,還有我媽。

「艷茹啊,今天看的幼兒園條件挺不錯的,旁邊就是小學,離小區也不遠。到時候咱們貝貝直接就可以在北城上學了。」

「是啊,媽,到底是大城市,這裡條件可比咱們縣城好太多了!醫院也沒多遠,到時候生孩子也方便。」

「對,對,咱們金寶到時候一出生就是北城人!這一步棋算是走對了!貝貝啊,你喜不喜歡這裡啊?」

「喜歡!我太喜歡了!這是大城市!以後我就是北城人了!」

「爸爸說我們不用出房租,就能住高檔小區,我還能上高檔幼兒園,我好高興啊!」

「可是媽,大姐還不知道咱們住了她的房子,要是她鬧起來怎麼辦?」

「怕什麼?你大姐最是面軟好說話,這些年你還沒看出來嗎?只要咱們哭一哭,鬧一鬧,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再說了,她離了婚,三十多了也沒個孩子,在村裡名聲都壞了。以後還不是得靠咱們金寶,都是一家人,讓親侄子住住她的房子,怎麼了?」

「媽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家耀昨晚上還嘀咕著怕大姐生氣把咱們趕出去呢!」

「她敢!我再怎麼說也是她娘老子!被自己親閨女趕出門,村子裡唾沫星都給她淹死!她要是不想要娘家人,她就試試!」

「大姑要是趕我們走,我還拿球砸她腦袋!」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我媽這樣凌厲刻薄地說話。

從前她在我面前,總是一副無能為力的苦主表現。

以至於我一直覺得我爸脾氣不好,家裡又窮,才讓她受壓迫多年。

我心疼她,體諒她,所以才一次次地心軟。

包括不久前李家耀的升學宴,我拿著兩萬塊紅包回去,也是念著我媽不容易。

我想著,我給弟弟一家身上貼補點,她起碼能在那個家裡好過些。

可此刻,我才猛然驚醒。

原來我媽一直在我面前藏了她真實的一面。

我爸暴躁,一點就炸。

我媽唯諾,總是充當我和我爸之間的和事佬。

我此時才明白,我的父母原來一直在我面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雷霆雨露皆是父母天恩。

我這些年就是被他們馴養的一條狗。

做父母的,竟然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用上了帝王術。

只為了給他們資質平平的「太子爺」鋪路。

可笑!

可笑至極!

10

她們祖孫三代的對話還在繼續,我卻遍體生寒。

因為我突然意識到為什麼我父母弟弟一家這樣執著於來北城。

甚至不惜讓李家耀以三十多歲的「高齡」,花高價來上一個不知所謂的自考二本。

因為他們就是衝著我的房子來的啊!

我這套房子雖然老破小,可卻帶著學位。

李家耀出那點學費,就能名正言順地拖家帶口來北城。

那點付出,對比北城的一套免費學區房,簡直不值一提。

所以他們才一開始就遮遮掩掩。

如果只是不想夫妻分居兩地,想來我這裡借住兩三年,他們本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我商量。

以我從小面對他們就能忍則忍、得過且過的心性,他們好好說些軟話,我未必不會同意。

可他們卻選擇了偷偷摸摸。

因為他們心裡有鬼啊!

他們打算的可不是只在北城待兩三年。

他們是想利用我這套房子在這裡紮根!

一開始先住進來,讓貝貝在這裡先上幼兒園,占據主動權。

再等兩三年,貝貝該上小學了。

已經適應北城繁華的他們,再用哭求這種老套路,讓我為了親侄女、親侄子的前途,讓出房子,交出學位,成全弟弟一家。

不過幾年光景,他們的蠶食策略就會實現。

最後,我舉債買下的房子歸了他們,他們再翻臉把我趕出家門。

好陰險的招數啊!

想明白這一切,我先是憤怒,後來卻覺得悲哀。

渾身血液仿佛在一瞬間抽空。

這就是我的血肉至親!

腳步聲夾雜著歡聲笑語,一點點靠近。

我看向那幾個打算把我吃得骨頭渣子也不剩的家人。

我媽的笑臉在看到我的那個瞬間,僵在了臉上。

弟媳王艷茹拉著她的女兒貝貝,本能地往我媽身後躲了躲。

我面色很冷:「說說吧,怎麼回事?」

我媽的神態已經恢復了鎮定。

她快走幾步到我面前,一把拉住我的手。

「燕兒啊,媽是想你了,那次你生著氣從家裡走了,我一直心裡過意不去。所以才自作主張來北城看看你。我知道你最愛吃我做的飯,我想著陪你一段時間。」

我不動聲色地聽著她胡說八道,心底沒有一絲波瀾。

從她的手中抽走我的手指,我拍拍指紋鎖。

「哦,可我這麼久都不在家,也用不上你陪我,你怎麼還不回老家?」

「還有,我的鎖怎麼換了?」

我媽嘴巴動了動。

我打斷她:「艷茹和貝貝怎麼也在這?」

我的聲音並不低。

對門鄰居劉阿姨打開了門,目光里都是探尋。

我笑了下:「不好意思啊,劉阿姨,我出差一個多月,鎖被人偷著換了,我進不去。聽說這段時間吵著您了,對不住啊。」

劉阿姨表情一愣,隨即一臉鄙夷地看了我媽一眼。

「哦,原來是偷的啊,怪不得這麼沒素質。那,小燕,用不用幫你報警?」

我還沒說話,我媽對著劉阿姨狠狠瞪了一眼。

「報什麼警!誰是小偷!這是我女兒!我們家的家務事,哪裡輪得到你一個外人多嘴!」

「喲,哪怕是天王老子呢,人家不在家,偷著換鎖,還住進去折騰人家新裝修的房子,那是不要臉……」

「你!你罵誰不要臉呢!」

「誰接話就是罵誰!」砰的一聲,劉阿姨摔上門進了屋。

我媽氣得臉發黑,使勁兒拉扯我一下:「燕兒啊,咱們回家說,回家說。」

我冷笑一聲:「回哪個家?誰的家?」

11

我媽愣了下。

弟媳婦王艷茹終於忍不住了。

她走過來按上指紋鎖,滴的一聲,門開了。

「行了大姐,不用陰陽怪氣揣著明白裝糊塗了,進來說吧,在外面吵吵著惹人笑話。」

我媽忙拉我:「是啊,是啊,燕兒,千錯萬錯都是媽的不是,咱們回家說,不然讓外人看笑話。」

我甩開我媽的手,剛要抬腳,貝貝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的腦門磕在門框上,咚的一聲。

疼得我眼淚差點出來。

「貝貝!不能推大姑!」我媽趕緊說。

「臭女人!別站我家門口!你就是個小氣鬼!我以後再也不喊你大姑了!」貝貝小小的眼睛裡全是對我的憤恨。

我一把抓住她的後衣領,把她揪到牆角。

「李貝貝,我告訴你,第一,這是我的房子,你住的是我花錢買的房子!這不是你家!由不得你撒野!」

「第二,我是你大姑,你不能對我動手動腳!沒有人教你要尊敬長輩嗎?」

「第三,你身上穿的衣服鞋子,包括你脖子裡戴的金鎖,都是我買給你的,現在我要把它收回來!」

說完,我乾脆利索地取下了貝貝脖子上的金鎖。

小女孩到底是小。

被我幾句話嚇得哭也不敢哭,動也不敢動。

只是含著兩包淚,看向她媽和她奶奶。

「不是,大姐,你至於嗎?這麼大人了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她才五歲,她懂什麼?」

「給家耀的升學紅包你都能拿回去,我們也沒跟你計較什麼,誰知道現在給貝貝的金鎖你也有臉再要回去!虧你還是大姐大姑呢!真是服了!」

王艷茹急了,就要衝過來保護自己的閨女。

或許是被揭穿了心思,看我不好糊弄,也不再對我客氣。

我收起金鎖,看向正要開口的我媽:「我樂意,我的東西,高興了可以給,不高興了可以收回。」

我的目光盯著王艷茹的手腕,意味不明地一笑:「包括你手腕上的鐲子。」

王艷茹衝過來護女兒的腳停下了。

我媽拉了下她,訕笑著說:「貝貝被慣壞了,說話確實有點無法無天,燕兒你氣不過,收拾她一頓也是應該的。大姑教育侄女,天經地義。」

「媽!」王艷茹恨恨地喊。

「閉嘴!」我媽吼她。

我拉著行李箱進了屋。

看到那滿屋子亂七八糟的狼藉後,我剛剛還勉強克制平穩的心態,瞬間瀕臨崩潰。

外賣盒凌亂地堆在茶几上。

我白色的沙發上橫七豎八地堆著分不清是我的還是他們的衣服。

靠背上還有好幾個髒腳印。

垃圾桶翻倒在地,油膩的湯汁滲透進我的沙發地毯。

我養的金魚已經翻了肚皮,植物也死了,花盆裡都是煙頭。

還有衛生間,紙簍滿得慘不忍睹,擦屁股紙散落一地。

馬桶開著蓋子,桶壁上點點尿漬,還有不明褐色物體赫然在目。

一股騷臭味撲臉。

我看向我媽和王艷茹。

「你們在我家養豬了?」

「大姐!你怎麼說話呢!真是沒文化!」

王艷茹氣不過,就要紮起架勢和我吵,再一次被我媽拉住。

「艷茹,你先去一邊,我和你大姐說。」

王艷茹拉著她閨女翻我一個白眼,摔摔打打地進了臥室。

我把行李箱一撂,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們現在就從我的房子裡搬走,現在!馬上!」

12

我媽眼圈瞬間紅了。

她拉著我的手,顫顫巍巍地就要下跪。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見不得她這樣。

一定會趕快把她扶起來。

可這次我扒拉開沙發上的一堆衣服,坐了下來。

我媽跪到一半,看我沒動靜,甚至坐下來看戲,也愣了一下。

可戲總不能唱一半。

於是,她咬著牙跪到了地上。

「燕兒啊,都是媽的不對,可媽也全都是為了咱家好啊。」

「你弟弟自己來北城上學,留下艷茹和貝貝在家,艷茹又快生了,到時候讓他們分隔兩地,都是年輕人,媽也於心不忍啊。你是過來人,都能理解的。」

我冷嗤一聲:「李家耀在縣城化工廠上班,縣城的房子首付我出的,家具家電我出了一大半,房貸你和我爸供著,你還給他們看孩子做家務當老媽子,他們一家凈賺不賠,沒有一點壓力,何必三十多了折騰自考二本?」

「自己什麼斤兩心裡沒數嗎?」

「你和我爸還要替他們扛多久?」

我媽苦著臉說:「那咱們老李家這一輩不能連個大學生都不出吧?家耀也是為了咱們家爭光,這也無可厚非啊。」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我更氣了。

「媽,你也才六十歲,不至於健忘吧?」

我媽眼神躲閃。

「我高二那年學習很好,老師說我高三持續努力肯定能上重點。可你和我爸怎麼說的?家裡太窮,供不起,大學文憑不值錢,上四年出來不一定找得到工作。還不如趁早出去打工。」

「我說我自己可以辦助學貸款,可以做兼職養活自己,只要讓我上高三,順利參加高考,我絕對不再花家裡一分錢。可你們怎麼做的?你們嘴上答應了,可第二天媽你就從平房上摔了下來。」

「你們為了阻止我上學,竟然不惜摔斷自己的腿。就為了讓我給吊車尾的李家耀補課,好讓他考上高中。」

我媽眼神驚恐:「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燕兒,你誤會了,那時候家裡的確困難。真的是沒錢啊,我摔下來,也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一聲:「媽,你以為我說這些話都是胡說八道嗎?那年為了照顧你,我只能辦休學,可你和我爸卻給我辦了退學。你們不就是想全力供應托舉你們的兒子,拿我當祭品了嗎?」

我媽眼淚一行行地流。

我沒有絲毫感觸,反而越發厭惡。

因為這些話我憋在心裡好多年了。

本來我覺得我後來這幾年過得也不錯,那些陳年舊事也就不提了。

我總是勸解自己,沒上大學就沒上吧,反正上了大學出來也是為了工作掙錢。

可如今我才發現,那些積年的舊傷就好像是經年老疾。

表面上雖然結了痂,可底下卻日日夜夜都在承受著蝕骨的痛。

那年我照顧我媽時,半夜肚子疼起來上廁所,聽到我爸和熬夜打遊戲的李家耀說話。

「家耀,你得努把力,考上一高啊。咱們家供不起倆學生,為了你,你媽摔斷了腿,才讓你姐下學回來輔導你,你可不能辜負我和你媽的一片心意啊!」

於是我知道了,所謂的意外,不過是我的父母為了他們兒子鋪路的一出苦肉計。

可那時候的我惦記父母養我一場不容易,即使心裡生氣,卻也沒想著鬧開。

我那時候並不知道他們給我辦的是退學,我以為是休學。

無非是晚一年再去高考。

誰知道,後來我再回到學校找老師時,老師很痛心地說,我已經沒資格繼續上學了。

正巧那時候我爸查出來胃部出了毛病,我媽哭著求我說對不起我,我是長女,家裡只能指望我了。

於是,我就那樣錯過了上學,北上打工。

可這時候,我媽卻說我們家總得有一個大學生。

豈不是很可笑?

有天分的被他們無情地斬斷了翅膀。

沒能耐的卻被他們強行湊上大學的課堂。

哪怕他們的兒子已經娶妻生子,哪怕李家耀資質平平,已經超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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