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昱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飛快地看了我一眼後,傲嬌地看向了別處。
「好醜,和我的魚尾不配,」
嗯……那他還搖尾巴幹嗎?
6
安昱的魚尾好了以後,我們就開始日復一日的練習了。
和上輩子不同的是,我也開始了操練。
鮫人王的妻子怎麼能手無縛雞之力呢?
只是剛練了沒多久,沈鴛帶著她的鮫人姬白也來了。
「喲,妹妹為了陪練把自己都搭進去了啊。
「你在拍賣會上選了那Ţũ⁶麼久,我以為會選一個多出色的,現在看看也不過如此嘛,還不及我的姬白一半呢。」
我停下動作看了看沈鳶和姬白。
姬白確實身材魁梧,可上輩子也不過是個泛泛之輩。
加上沈鴛並不會馴獸,他倆成親後父親便將掌家之權交給了我。
我沒說話,但安昱卻擋在了我身前。
「哈哈哈哈,你一個獸人還敢和我叫板?
「我告訴你!我是這家裡的嫡長女,這個家以後都是我說了算!
「姬白,給他點教訓嘗嘗!」
姬白得令就猛地撲了上來。
安昱不急不緩,甚至還有時間把我送到了一個安全的位置才開始應戰。
正好,我也想看看安昱真正的實力。
兩人打得火熱,不過幾個回合後就明顯看出姬白落了下風。
一開始還信誓旦旦的沈鴛著急得在旁邊大喊大叫。
「打死他,打死他啊!
「你手下留情幹什麼,打死他自然有我給你撐腰!」
姬白那邊沒看出來什麼,但安昱卻開始招招下死手了。
眼看著要給姬白斷尾時,沈鴛忽然尖叫了一聲。
「你好大的膽子!!
「沈泱,這就是你養的好獸人,他居然敢對我的人這樣!」
我笑了。
「姐姐,剛剛不是你放任姬白挑起事端的嗎?
「你還大喊讓姬白打死安昱呢,家中的下人們都可以作證。」
沈鴛說不過我,竟然直接衝到了我身邊來。
「姬白要是受傷,我定然讓父親狠狠懲罰你!
「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
對視片刻後,我讓安昱放了人。
沈鴛這才冷哼一聲,「算你識相!
「長姐就是長姐,無論到什麼時候,這個家都輪不到你來做主。」
說完,沈鴛罵罵咧咧地帶著姬白揚長而去。
安昱悶悶不樂,「剛剛就應該殺了他!」
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我喃喃道:「急什麼。」
沈鴛吃過一次虧,必定會恨極了我。
欲要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啊。
7
沈鴛開始處處看我不順眼了。
本以為他會在父親面前給我使絆子。
沒想到她把裴聞帶回了家裡,當下人使喚。
從家中被裴聞攔住哀求的時候,我嚇了一跳。
「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鴛笑著從不遠處走出來,還帶著父親一起。
「看來外面的傳聞都是真的啊。」
我一臉懵,「什麼傳聞?」
父親沉著臉冷哼了一聲,「沈泱,你已經選了鮫人,怎麼還和他不清不楚的?
「今日幸好你姐姐遇到了他,為了堵住他的嘴只能把他帶回家裡來,否則你的名聲就臭了!」
??
沈鴛滿臉幸災樂禍地走到我面前,用腳尖鉤起了裴聞的下巴。
「妹妹,他可是在外面四處託人進到沈家,想來到你身邊的。
「你也是,早說你們倆有一腿,當初在拍賣會上把他買回來不就是了?何必還要帶這個安昱回家呢?」
沈鴛越說,父親的臉就越沉。
「沈泱,你若是不能把這件事處理乾淨,就給我滾出這個家!」
說完,父親拂袖而去。
沈鴛笑吟吟地看著我,「妹妹真是好本事呢~
「慢慢解決哦~」
裴聞半跪在地上仰頭看著我,眼底儘是渴求之意。
「這麼喜歡我,那你就留下來吧。」
與其把他趕出去,還不如放在眼皮底下看著。
這輩子沒有我的心頭血,裴聞活下來都是問題。
8
裴聞開始整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倒是安昱,最近又不和我親近了。
早日被我堵在後花園時,安昱臭著臉躲開了我。
「你還來找我?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和那個可憐兮兮的裴聞在一起嗎?
「當初你們在街上是故意做戲的,目的就是騙我認主!」
安昱氣鼓鼓的,魚尾躁動地在地上拍來拍去。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認了主就跑不了了。
「怎麼辦,你還想不想當鮫人王了?」
安昱懨懨地看了我一眼,那表情好像是我在誆他。
「兩個月後有一場鮫人賽,想不想做鮫人王就看你的了。」
見他不說話,我只好和他簡單解釋了兩句。
「真的?你和那個鮫人真沒什麼?」
我就差發誓了。
安昱這才傲嬌地輕哼兩聲跟著我一起訓練。
我和他在後花園裡一起訓練揮汗,裴聞時不時就裝作很忙的樣子路過。
「我去把他的魚尾弄斷,看他以後還怎麼走路!」
「安昱!
「我自有安排。」
上輩子喂了他那麼多心頭血不能白喂。
他自己迫不及待送上門來,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9
晚上,我把裴聞叫到了屋子裡來伺候。
上輩子的鮫人王,現在居然跪在我的腳下幫捧著洗腳水。
但因為身上還有重傷的緣故,他時不時就要虛弱地晃兩下。
「你身子不好?」
我狀似漫不經心地問著。
一年一度的鮫人大賽就在眼前,裴聞現在應該急死了吧。
上輩子在我的幫助下,他成了鮫人王。
曾經在頂端待過的人,怎麼會甘心淪為下人呢?
所以就算是為了我的心頭血,他現在也一定會隱忍。
裴聞虛弱地癱坐在了地上,「在水牢里的時候傷了魚尾,遲遲沒有恢復。」
哦。
我故作不知,又緊接著問:「那要如何才能恢復?
「我們府中可不養閒人。」
裴聞看著我,試探性地開口。
「需要人類的,心頭血。
「分為四十九日喝下去,方可痊癒。」
我Ţů₀沒說話。
今時今日他不過是個下人而已。
見我沒反應,他又咳嗽了兩聲繼續說:「我知道自己無用,這輩子只盼著能留在你身邊就好,心頭血不敢妄想。」
「為何非要留在我身邊?」
裴聞抿唇看著我,似乎是在我的臉上找撒謊的痕跡。
但我滿臉真誠,怎麼可能讓他看出破綻呢?
確定我沒有裝傻後,裴聞才滿臉悲愴地搖搖頭。
「看來泱泱是真的不記得我了。
「你曾經救過我一次,鮫人向來知恩圖報,所以我才會堅持留在你身邊。
「哪怕你與那安昱……
「只要能看到你安度此生,我死而無憾。」
我強掐著自己的手心才忍住了扇他一個嘴巴的衝動。
知恩圖報?
他分明就是狼心狗肺,利用我的信任狠狠咬了我一口。
還說得如此情真意切。
若不是我還有上輩子的記憶,恐怕還真的要信了他的鬼話了。
我裝作被他的無私感動得一塌糊塗。
「只要四十九日的心頭血,你就能恢復如初了嗎?」
裴聞的眼睛都亮了。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但能看得出他在極力忍耐。
「嗯,可是泱泱,取心頭血很痛的。」
我沉吟片刻後認真道:「我可以救你一命。
「但你恢復如初後不許再糾纏我了。」
裴聞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受傷,但很快就答應了。
「好,我絕不糾纏……」
他低頭的瞬間,我也笑了。
我的心頭血,哪裡是那麼容易得的啊。
10
接下來的每一天我都會讓安昱去街上買一點新鮮的雞血回來。
雞血兌水,味道也能沖淡不少。
為了不被他察覺,我還往裡面兌了一些草藥進去。
起碼要看到點效果他才能相信我。
裴聞一碗接著一碗地喝下去,每次都喝得眉頭緊鎖。
「泱泱,這心頭血的味道怎麼有些怪怪的。」
聞言我立刻做出一臉受傷的模樣。
「血的味道當然不會好了。
「為了救你的命,我可是割破了自己的心口。
「你要是覺得不好喝,那我乾脆拿出去丟了算了!」
裴聞哪裡敢啊!
聞言把碗底都舔乾淨了。
「泱泱,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若我是你選的鮫人就好了,以後我便可以跟在你身邊報答你。」
聞言,我立刻做出了愁眉苦臉之色。
「眼下還讓你留在家中,於我而言,都是極大的困擾了。
「那天父親和姐姐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用餘光觀察著他。
提到沈鴛時,他的眼中不僅沒有絲毫愛慕之色,反而還平添了幾分恨意。
上輩子死後我不知道又發生了些什麼事。
但現在看來,他這個鮫人王似乎也沒有落得什麼好下場。
「唉,不過這也不能怪你。
「姐姐向來與我不睦,她只不過是借用你的事讓我難堪罷了。」
裴聞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覺地捏緊。
看著他咬緊的牙關,我知道我猜對了。
「泱泱,你放心吧。
「我不會成為你的困擾的。」
那最好了。
不過這輩子,他根本不配成為我的困擾。
11
最近裴聞在我面前晃悠得少了,而是經常往沈鴛那邊跑。
我知道,他把我上次說的話聽進去了。
能夠借刀殺人,也算他為上輩子贖點罪。
為了防止裴聞發現不對勁,我最近和安昱都是晚上在屋子裡訓練的。
「還要再快一點。」
「賽場上的那些鮫人可都是下死手的,你要是速度不到位,很有可能會站著進去橫著出來。」
說完,我衝著安昱招了招手。
「過來,我陪你實戰。」
安昱笑了,明顯是看不起我!
「快過來!!」
話音落,安昱已經一個閃身到了我面前。
速度快到我都沒看清他是怎麼來的。
「你怎麼……」
話沒說完,安昱又沖我展開了攻勢。
堪堪躲過兩下後,我一個沒站穩就向後倒了過去。
安昱驚呼一聲,伸手便扶住了我的腰。
我懷疑他是故意的,故意和我一起向床上倒了下去。
被他壓在身下時,心跳控制不住地快了好多。
「安昱,起來,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藍色的眸子閃了閃,他不由分說地將我的雙手禁錮在了頭頂上。
「為什麼裴聞可以晚上來,我不行ŧũ̂²?」
裴聞夜夜來喝雞血的事還是被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