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迷藏完整後續

2025-09-1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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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直視他:「所以,樓九呢?」

季棠無奈地解釋:「他應該還在加工廠。」

「他沒有阻止你帶走我?」

「嗯。」

「哦。」

看來樓九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解決。

我沒再問。

彼此沉默無言。

「昨晚……」

「昨晚……」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示意他先說。

季棠緊了緊手心,「昨晚我沒有多少自主意識,所以……所以沒有做措施。」

「我知道。」我抬起頭,「避孕藥找來了嗎?」

季棠猶豫地伸出手掌攤開,手心的藥片赫然在目。

我沒有過多猶豫地服下。

聽到他又說了聲「對不起」。

「沒什麼,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一覺睡到晚飯。

蘇夏進門來叫我起床,「季哥做了很多你愛吃的菜。」

「哦。」

我慢吞吞地起身,身體的酸爽難以言喻。

蘇夏按住我的手,淡淡的白光浮現。

「我有治療異能。」

我垂著眼。

心情不好,不想說話。

蘇夏幫著季棠解釋:

「季哥一直在找你。

「每次聽到哪裡有使用過冰系異能的痕跡,他會一刻不停地趕到那個地方找你們,但每次都會落空。

「昨晚季哥得知你的蹤跡,耗費太多異能趕過去,蛇的欲毒就爆發了,我用治療也於事無補。

「那個……你不要怪他。」

我始終沒有搭話。

蘇夏也沒有再說下去。

吃完飯,我回到房間,沉默地待在床角。

床的側面有一扇窗。

像極了我小時候的家。

「季棠,我在想,你和他,有什麼區別嗎?」

「他?」

身後安靜站著的季棠往前走了一步。

順著我的視線看向空無一物的窗外。

「他是誰?」

「我媽媽的丈夫。」

9

從我記事起,母親每天都在被父親打。

父親好賭。

每當賭輸了,就會用母親「抵債」。

家裡的男人走了一個,又會來一個,周而復始。

那些男人偶爾也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但是父親會瞪回去:「畜生!她才 6 歲。」

後來有個有錢的債主看上了母親,每日「光臨」,出手闊綽,待母親也極溫柔。

家裡地位扭轉,父親為了錢,對母親有求必應,伏低做小。

再後來,母親對溫柔的債主動了情。

這是悲劇的開端。

男人頓時索然無味,對母親棄如敝屣。

失去穩定的「顧客」和「收入」。

父親恢複本性,對母親拳打腳踢,還盯上了躲在床角抱腿蹲坐的我。

他慢慢逼近我:「你幾歲了?他奶奶的,長得比你媽還騷,老子忍很久了。」

「你瘋了?她是你的女兒!她才八歲!」

母親抱住他的大腿,頭髮散亂,歇斯底里,卻換回了更加暴力的踢踹。

天空忽然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濕濕的,酸酸的,苦苦的。

本就因情傷崩潰的母親決絕地拖抱著父親一起摔下了陽台。

與此同時的隔壁,尚且年幼的樓九卻沒有母親可以幫他。

他經歷著差點發生在我身上的苦難。

我沒敢看,但是聲音無孔不入。

雨越下越大,不知道是慟哭,還是哀鳴。

「沒有意識,喝醉了,中毒了,受傷了,這些就可以成為你們犯罪的理由嗎?」

我靜靜地看向季棠,「如果我不喜歡你,這就是犯罪,你知道嗎?」

我以為,有了錢,就可以擺脫一切苦惱。

我以為,我精挑細選的好朋友,好哥哥,好金主,永遠不會傷害我。

可季棠不僅有了別人,還不由分說地借背叛之名傷害了我。

「什麼叫背叛呢?就因為當年你競賽,我答應去看你但是失約了嗎?」

季棠臉色蒼白地張了張嘴,「不是那樣的。」

「那是哪樣呢?

「是因為你再三叮囑我不要跟領養的人離開,但我還是跟別人離開了?

「還是因為我差點被領養的老男人侵犯,你覺得我不聽你勸才會這樣?」

可是我都知道啊。

我知道那對想要領養我的夫妻里,那個男人不是個好東西。

我看到了女人身上的傷。

我只是想幫她。

如果不是季棠放棄比賽趕回來,闖進房間和老男人打了一架,救出昏迷的我。

我差點就成功了啊。

隱蔽的攝像頭會清晰地記錄這場犯罪,我可以把他送上法庭,送進監獄。

但是被毀了。

以至於我看到因為救我被打到肋骨骨折的季棠時,第一句話是譏諷:

「你是去比賽還是去打架了?」

他強撐著笑容說:「不小心摔下樓梯了。」

季棠想瞞住這件事,他擔心我知道了會害怕。

可是我全都知道啊。

我難過地捂住臉,「阿姨被家暴,我想幫她,她很像我的媽媽。你知道嗎?」

季棠愕然地看著我,被我丟出的一個又一個的真相震得說不出話。

我諷刺地笑了聲。

一股腦地將我不為人知的陰暗面剖開了擺在他面前。

當年,季棠的父母飛機失事,他成了孤兒,一蹶不振。

我有蓄謀地接近他,做他的光。

他以為的一見鍾情,不過是我的蓄謀已久。

他有錢、脆弱,無條件信任我。

是我最好的安全港灣。

他沉溺在我的偽裝中,一腔熱忱,無法自拔。

直到蘇夏出現……

我才發現,我對他有了占有欲。

這不是個好跡象。

我不想步母親的後塵。

我理了理情緒,抬起頭。

「你把我送回樓九那吧。」

「不行!」

季棠僵著張臉,語氣聽起來毫無餘地。

我笑笑,連多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拉起被子蒙過頭,安靜地蜷縮起身子躺下。

房間裡寂靜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季棠已經走了。

直到身後突然貼近一個懷抱,隔著被子,輕輕地拍著我安撫。

小時候媽媽哄我睡覺也是這樣的。

我咬住唇,努力壓下所有的情緒。

我很少哭,也不想哭。

身上的輕拍不停,伴隨著季棠的絮絮低語:

「我說的背叛,不是競賽,而是電影院那次。

「我好不容易讓你答應我一起去看電影,但是你為了 1000 塊把票轉手給了林歡。

「你為了 1000 塊錢,把我丟下了。

「我很難過,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千倍萬倍,但你偏偏選擇不要我。

「就算是蓄意接近也好,為了錢也罷,我都喜歡你。

「沒有你,我早就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了。

「是你把我拉了回來。

「從那一刻起,我就暗暗發誓,我會用盡我的一切包括生命去滿足你所有的心愿。」

「可你想要離開我,我根本沒辦法接受,我找你找到快瘋了。」

「看到你主動吻樓九,我嫉妒瘋了,我太嫉妒了,僅剩的那點理智也沒能控制住。我知道是我的錯,可是……」

濡濕透過薄被浸濕了我的後頸。

我動了動指尖。

不免有點想笑。

他小時候愛哭的毛病還是沒變。

「那蘇夏呢?」

我很好奇。

蘇夏究竟是怎麼闖入他的世界的?

明明在那之前的十幾年裡,他的世界裡只裝得下我。

可惜我沒能聽到回答。

異形王帶領異形攻入基地,哀嚎聲遍野。

季棠作為這裡異能最強大的存在,必須出去和異形王戰鬥。

打鬥持續了三天三夜,樓九趕過來加入。

漆黑的上空閃著各種顏色的光。

蘇夏一直在救人,哪怕臉色白到看起來隨時會倒下。

季棠受的傷越來越重,衣服被血色浸染。

我問蘇夏:「他會死嗎?」

「他不會死。」

蘇夏篤定地朝著半空看去。

那種眼神,仿佛在看她信仰的神祇。

我支起下巴,輕笑:「你好信任他。」

「……」

蘇夏默了默,看向我:「只要你沒死,他就不敢死,也不願意死。」

「是嗎?」

我歪了一下腦袋,不予置評。

蘇夏說的沒錯,異形王漸漸落了下風。

局面扭轉。

傷員不再源源不斷,蘇夏終於能喘一口氣。

她拍了拍血跡斑斑的手,坐到我身邊。

「我是重生的。

「上一世,季棠異能很強,是我們的領袖,本來我們可以打敗異形,重建家園。

「但是,你突然就死在了基地里,被不服季棠的手下給殺了。

「那天季棠剛好不在基地,他回來後,抱著你的屍體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也再沒有人可以和異形王抗衡。

「我們的死亡成了定局。

「沒想到我能重生,所以我找到季棠,跟他談判,我的治療異能是最強的,只要帶上我,我一定會保你平安,但他也要保我不淪為那些人渣的……」

蘇夏停下話頭,沒有再說下去。

我半信半疑:「誰殺的我呢?他來這裡了嗎?」

蘇夏搖搖頭,「他死了,樓九在加工廠等了那麼久好像就是為了殺他,聽說死得非常慘。」



我疑惑地抬眼。

難道樓九也重生了?

蘇夏也意識到什麼,突然瞪圓了眼睛。

「聽說你死的那天, 有個非常漂亮的男生也死在了那裡, 好像還被奸……了,但是沒有人認識他。」

我立刻意識到。

那個漂亮的男生是樓九。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抬頭看向半空。

樓九長得真的很漂亮, 一頭銀髮染了鮮艷的紅,清冷和妖冶相融。

心臟鈍痛地抽了抽。

為什麼要讓他經歷第二次那種事?

樓九似有所感地望了過來,努力擠出了一個安撫的笑。

他以為我在害怕。

但我只是在心疼他。

10

戰鬥勝利, 異形王的晶核被挖出。

我拉著樓九一路狂奔到無人的角落裡。

「你重生了對不對?你上一世是怎麼死的?」

在我的逼問下, 樓九說出了真相。

上一世。

他相信了那個人說可以幫他找我過去和他見面,結果被暗算了。

我無意間發現了那間屋子裡不對勁,就闖了進去。

那個人表面恭敬地說會放人, 結果背後下黑手。

我倒在樓九身上斷了氣。

臨死前,將一把銀色小手槍偷偷塞進了他手裡。

樓九講到這裡啞然失笑:「你給的手槍里沒有子彈。」

後面的事不用他說我也知道了。

沒辦法動用異能的他也慘遭毒手。

「沒想到, 這把小手槍會跟著我一起到這一世。」

樓九低頭把玩著手槍,笑意融融。

那時候的樓九還沒有這麼強大。

但是這一世,他意外發現,只要吞吃異形源頭蛇的內膽, 就可以覺醒出不同異能。

他現在的實力和季棠幾乎不相上下。

「你很棒。」

我給了他一個擁抱。

暗處, 季棠的身影悄無聲處出現,他癟嘴, 一臉委屈。

身上滴滴答答地落著血。

我給了他一個眼神。

受傷了找蘇夏啊!

找我有什麼用哦。

樓九拍了兩下我的背, 溫柔一笑:

「你去吧,我知道你喜歡他, 所以上次才同意讓他帶你走的。

「當時他的情況很危險, 如果解決不了,會死。

「你別太傷心, 他不是故意那樣的,他很愛你。

「上一世是,這一世也是。」

「哦, 我怎麼沒看出來。」

我傲嬌地否認。

人卻已經來到了季棠面前。

他那麼大個塊頭, 哭唧唧地埋在我肩頸:「我好疼。」

「你好臭。」

一身血腥味。

我嫌棄地推了推他,但沒用多少力氣。

「先去治療一下,你想血流而亡嗎?」

季棠粘在我身上不肯起來。

「你幫我治。」

「我沒有異能啊。」

「你有。」

我一頭問號地被堵住了唇。

他樂此不疲地探索著, 美其名曰:治療。

我僵硬得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直到咸澀溫熱的液體順著相交的唇齒滲透進我的味蕾。

我才發現。

季棠哭了。

他抱著我的手在顫抖,眼淚像開了閘一樣流個不停。

鼻子都哭紅了。

我在他腰背上寫字問:

【你哭什麼?】

季棠不捨得鬆開我, 吻得越發深入。

他只是害怕。

他明明知道,我跟樓九在一起不會有事。

可是心頭強烈的不安促使他顧不上治療就跑了過來。

看到安全鮮活的我才安心了一點。

我不明所以,在心裡嘆氣。

哄孩子好難。

我踮起腳, 摟上季棠的脖子, 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回應成了催化劑, 試管容器中承載著愛意的液體「咕嚕咕嚕」地冒著泡泡。

季棠又驚又喜, 幾乎要把我揉進身體里。

我咬了他一下。

疼啊。

混蛋。

季棠反應過來, 放鬆了力道, 喜色在眉梢流轉。

「我愛你。」

我繼續吻住他。

回應在發酵的溫度里。

11

我喜歡吃糖。

他叫季棠。

四捨五入,我也喜歡他。

因為——

每一次, 他都能帶我看到久浸黑暗的光。

很耀眼。

我對他的喜歡,在這種時候,總會再多上一點。

玩了那麼多次捉迷藏。

他終於贏了我一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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