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我正要投奔異能大佬做他的床伴。
卻被金主掐著後頸警告:
「小牆頭草,這麼多年,是條狗都處出感情了吧?」
「你倒好,我還沒死呢,你就想好下家了。」
頸間一涼,季棠的牙齒抵在那。
「乖一點。」
「再敢背叛我一次,我真的會弄死你。」
1
我和季棠在一個孤兒院長大。
他長得超好看,成績也特別好。
大家都喜歡他。
大概只有我不喜歡他。
因為他總是攪黃我的好事。
每當有阿姨叔叔要領養我,季棠就會站出來說:
「小雪喜歡漂亮的大鑽石。」
「小雪想當最漂亮最受寵的小公主。」
「小雪的夢想是全球旅遊。」
「……」
他說的倒是沒錯。
可是!
這樣子說,就沒人敢領養我了。
季棠又一次破壞我的好事後。
我生了好大的氣,氣他害我不能穿漂亮衣服,住大 house,吃全熟的牛排和空運的海鮮。
他卻給我畫大餅。
說只要我和他考上一個大學,就帶我住帶花園泳池的大別墅,給我花不完的錢。
我笑他吹牛。
但還是和他拉鉤約定:
我會努力考上他保送的 A 大。
沒辦法。
錢這種俗物,我真的太喜歡了。
他畫的餅也太香了。
還好,季棠沒有食言。
我考上 A 大後,他給我看帳戶餘額。
好多好多個 0,眼睛都要看花了。
我們一起住進了超級大的房子裡。
孤兒院有個和我不對付的女孩知道我的情況,特意給我打了電話:
「南雪,你知道靠男人養著的女人叫什麼嗎?」
我想了想:「公主?」
我現在就跟童話里的公主一樣,過得可開心了。
林歡咬牙切齒:
「做夢呢?你就是季棠豢養的一隻漂亮寵物,圈裡人都管這叫金絲雀。」
她好像在誇我漂亮?
不確定,再問問。
我好奇:「那圈外人管這叫什麼?」
林歡詞窮了,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來。
她不知道。
季棠聰明,他肯定知道。
我跑去問他。
冒冒失失地推開他的房門。
愣住,小嘴張成 O 形。
哇——
好大……
的粉色蘑菇。
2
季棠的表情崩了 0.001 秒,耳尖紅到仿佛要著火。
他拉起被子,面無表情地望過來,聲音很啞:
「大晚上不睡覺,亂跑什麼?」
我絞著手指:「找你,但……好像打擾到你了……」
「不打擾。」
季棠不動聲色地滾了一下喉結,「找我什麼事?」
我講述了一遍,歪著腦袋問:
「所以圈外人管這叫什麼?」
季棠眼睫微動,認真地和我對視:
「你覺得她說得對嗎?你是我豢養的寵物?」
我掰著手指回答:
「你給我錢,那就是我的金主。
「而且,我覺得金絲雀挺好聽的。
「當漂亮的寵物有什麼不好嗎?」
季棠無奈失笑。
又沉默兩秒。
他啞著嗓音趕人:「回去睡覺吧,明天有早課。」
「晚安。」
我抱著兔子玩偶往外走。
離開門口沒兩步,聽到門內奇怪的動靜。
像我跑完五十米半死不活的呼吸聲。
我捂住兔子玩偶的耳朵,站那兒聽了一分鐘。
聲音低低啞啞。
還……蠻好聽的。
好聽到我夢裡都是季棠的聲音。
有點討厭。
搞得我早上洗了個澡,上課差點遲到。
來到學校,聽到同學們在傳季棠和隔壁系的蘇夏談戀愛了。
「季棠又帥又有才,還超有錢,跟他在一起也太幸福了吧!」
「現在都流行閃婚,他和蘇夏不會突然就結婚了吧?我還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沖一衝呢,嗚嗚。」
「蘇夏也是走大運了,這種霸總愛上貧困小白花的劇情怎麼會發生在三次元啊,我好嫉妒!!!」
我湊上前提問:「蘇夏是誰?」
有人回答:「隔壁系系花,貸款上學的勵志小白花,長得還蠻好看的,不過沒你好看。」
我氣呼呼地給季棠打去電話。
「季棠,你不許跟蘇夏談戀愛!」
如果他們真的談戀愛了,甚至可能要結婚。
那蘇夏是不是會分走我的錢?
那不就是要我的命?
我不允許。
電話那頭,季棠詭異地沉默了幾秒。
忽然出聲問:「為什麼不許?你是以什麼身份……」
有個女聲在那頭打斷了他:「季棠,我們聊聊。」
我警惕地豎起耳朵:
「你在哪?跟誰在一起?」
「有點事,你先去上課。」
季棠說完,掛了電話。
他竟然為了別的女生掛我電話。
他真是翅膀硬了。
正生著氣,手機突然響了,收到一個陌生人發來的視頻。
季棠和蘇夏在咖啡廳。
兩個人離得很近在交談。
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季棠給了蘇夏一張黑卡!!
壞東西!
季棠當初還說他的錢都是我的。
騙人。
我氣沖沖地趕到咖啡廳質問:
「季棠,你為什麼給她錢?
「你要談戀愛可以,你找個給你錢的富婆不行嗎?」
然後再把錢給我。
那樣我超賺的。
季棠抬眼望過來:「我不會和別人談戀愛。」
我不信:「那你這是在做慈善嗎?她家裡有人生病了嗎?」
電視劇里好像都是這樣演的。
蘇夏聽到,頂著冷若冰霜的臉說:「我沒有家人。」
我愣了一下,一秒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
她點頭:「沒關係。」
這是我第一次和蘇夏打交道。
她一點兒也不像小白花。
相反,她冷冷的,很從容。
季棠正要說點什麼。
咖啡廳里的人突然一股腦聚集到了玻璃門前,探著腦袋往外面看。
「是表演嗎?好逼真的蛇。」
「裡面是人扮演的嗎?怎麼做出這種盤旋的姿勢的?」
「3D 投影?」
「靠,蛇咬人了,飆血了我靠!」
一個帶血的人從門口闖進來,撲倒在地。
「救我……」
他艱澀的喉嚨破了一道大口,咕嚕咕嚕冒著血泡。
下一刻,突然扭成了詭異的姿勢。
雙眼灰白,豎瞳死死盯著眾人,咧開嘴露出恐怖的笑。
破鑼嗓子責問:「為什麼不救我?」
蘇夏臉色大變,靠到季棠身邊小聲提醒:
「不好,末世竟然提前了。」
季棠看向蘇夏,眼裡的不可置信放大。
但是眼下情況容不得多想。
他立刻做出決策:「先走。」
咖啡廳只有一個門,但危險就在門口。
季棠瞄準了上二樓的樓梯。
摟著我,不著痕跡地往樓梯口靠近。
人群中有女生突然尖叫起來。
我下意識往門口處又瞥了一眼。
那個人……
竟然變成了人頭蛇身的怪物。
「救命啊——」
咖啡廳外,一群渾身是血的人往這邊沖。
大門上的風鈴聲不斷刺激著人們的神經。
不知是誰說了聲:
「我靠!喪屍!快跑!」
有人反駁:
「喪什麼屍,喪蛇吧!他媽的,真刺激!」
季棠叮囑著蘇夏跟上。
然後直接攔腰抱起我往樓上沖。
樓梯上眨眼擠滿了人。
有人不小心跌倒,被無數雙腳踩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吶喊。
二樓有包廂。
我被塞進了一間沒人的包廂里。
落在後面的蘇夏被二樓露台竄進來的胖子撞得差點摔倒,但被出去找她的季棠一手撈住了。
不一會兒,包廂里擠滿了人。
椅子歪七扭八地堵在門後,暫時擋住了危險。
季棠脫下外套鋪在地上,讓我坐著休息。
蘇夏坐在季棠的另一邊。
他們一直在小小聲地交流。
不帶我。
從窗戶往下看,全是人頭蛇身的怪物在覓食。
被咬的人會被同化。
有的是幾秒鐘,有的是十幾分鐘,甚至可能是更久的潛伏期。
我幾次想開口和季棠說話,但是找不到插話的間隙。
沒多久,隔壁包廂很大一陣動靜。
有個胖子被吊在了隔壁的窗戶外。
他哭喊著說自己沒被咬,兩腿間滴滴答答地有液體滴落。
可是五分鐘後,他就變成怪物了。
眼鏡男站出來主導:
「為了大家的安全,我們需要檢查大家身上有沒有傷口,有反對的嗎?」
沒人敢反對。
這種情況下,誰反對誰就是心裡有鬼。
季棠被查出來了,他的左上臂有抓傷。
蘇夏站到季棠身邊:
「這是我男朋友,昨晚鬧得太過,把他手臂抓破了。」
季棠不動聲色地看了我一眼,順著蘇夏的話默認。
我仰頭盯著季棠。
鼓起嘴巴悄悄比了根中指。
說謊的男人,鄙視他。
昨晚季棠沒回家,發信息說他有工作去一趟隔壁市。
沒想到是出去滾床單。
忽然有人出來指著蘇夏拆穿:
「不對,我看到他為了救你被一個胖子抓了一下,就是剛剛變異的那個胖子!」
4
一通混亂後。
我、季棠,還有蘇夏,都被趕出包廂了。
季棠拎了瓶滅火器和二樓遊蕩的幾個鬼東西戰鬥。
蘇夏不知打哪兒掏出了一小袋雄黃粉,往空中揮灑。
兩個人配合默契。
我好多餘。
我一間間地擰著包廂的門把手。
都被鎖了。
來到最後一間。
剛要動手,門開了。
來人眸光淡淡地垂眼和我對視。
我看愣了。
男生一身利落的黑衣,頭上慵懶地戴了個兜帽。
銀髮銀瞳,肌膚似雪。
像畫里走出來的神作。
「不進來嗎?」
男生注視著我,冰雪從他指尖延伸。
即將咬上蘇夏的異形瞬間被冰凍在原地。
蘇夏愣了一瞬,驚喜地望了過來。
「你竟然這麼快就掌控了異能!」
「還有五秒。」
男生淡淡地,又凍住了季棠身後的幾隻喪屍。
兩人反應很快,趁機鑽進包廂。
互相介紹後得知——
男生叫樓九,覺醒了冰系異能。
我消化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末世來了,錢不值錢,實力稱王。
要想過上好日子,就得有很厲害的異能。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覺醒異能。
想到這,我星星眼地仰頭望著樓九。
大腿。
想抱。
季棠罩住我的眼睛,把我帶到一旁。
他掐住我兩頰的肉抬起:
「他有我好看?」
「當然有啊。」
我不滿地扒開他的手。
「你別碰我,萬一把我感染了怎麼辦?」
我想過了,季棠能不能活是一回事。
更重要的是,他說蘇夏很重要。
他還因為蘇夏被抓傷了。
那他就不值得我跟著了。
季棠輕笑,一臉「早就料到你會這樣」的波瀾不驚。
他撈過我,把我按到懷裡。
按得格外緊。
高大的身影完全將我罩住。
他輕輕掐著我的後頸,聲音低沉:
「小牆頭草,這麼多年,是條狗都處出感情了吧?
「你倒好,我還沒死呢,你就想好下家了。」
頸間大動脈一涼,季棠的牙齒抵在那。
他聲線喑啞:
「乖一點。」
「再敢背叛我一次,我真的會弄死你。」
我眨了眨眼。
不是很明白。
他怎麼拿自己和狗作比較呀。
驀地,肩膀一重。
季棠毫無徵兆地昏倒在我身上。
樓九面無表情地掃過來一眼。
「能熬過今晚,就死不了。」
5
半夜被餓醒。
我爬起來。
在季棠身上摸了一圈,毫不意外地摸到了幾顆糖。
因為我喜歡吃糖,所以他每天都會在口袋裡揣上幾顆糖。
我美滋滋地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