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覺醒完整後續

2025-09-1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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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這一天我那口噎在心頭的氣,好像隨著一萬二的扣款信息的到來,徹底煙消雲散。

我突然就想起來那次被大哥驅逐後,我們是怎麼和好的了。

那件事過後差不多一個月,我大哥有天突然打電話給我。

那時候的我已經找到了一份工作,生活算是暫時安定下來。

我本來還有些猶豫要不要接,可最終還是選擇接聽。

誰知道大哥的語氣一點沒異樣。

他先是問我過年放假幾號回家,又說讓我回家時候說一聲,他開車到高鐵站接我,說倆侄女都說想姑姑了。

對之前他對我的驅逐,他沒有一個字的解釋。

就是很正常的拉家常。

可我竟然有些受寵若驚,甚至鼻子都酸了。

直到快掛電話時候,大哥說大嫂的媽身體出點毛病,他記得我有個同學在市醫院工作,想讓我幫忙給聯繫下。

我當時沉浸在大哥對我的噓寒問暖中,一口答應。

並且過年回家給全家人買了一大堆禮物。

我還記得,我媽看到我提著禮物進門時候那老懷安慰的眼神。

後來這兩年,我的工作發展越來越好,收入也提升了不少。

給家裡的支持也更多了。

我想的是,都是一家人,總有拌嘴的時候。

就像是我媽哭訴的,她和我爸將來說到底還是要指望我大哥大嫂。

我給家裡買些東西,能讓他們二老也跟著享些福,那就足夠了。

可是,我沒想到,我不計成本的付出竟然換來他們眼中的「理所應當」。

吃著牛排的時候,我就在想,徐三妞,你怎麼到這時候才清醒?

對。

我的大名就是徐三妞。

徐家兄妹仨,大哥徐凱林,二哥徐凱行。

大侄女徐清月,小侄女徐清寧,小侄子徐清軒。

而我,叫徐三妞。

從小到大,因為這個名字,我不知道受過多少明里暗裡的嘲笑。

我爸徐治卿,曾經還是個民辦老師。

有大哥二哥作比,我不信他給我取不出來一個聽起來雅氣的名字。

更何況,侄子侄女的名字,都是我爸取的。

除了不夠在乎,還有第二個原因嗎?

還有我媽,她難道不知道我這個名字不好聽嗎?

她知道。

可她什麼都沒做。

我的眼淚一滴滴落在熱氣騰騰的牛排上。

那些曾經被我自欺欺人掩飾的委屈,像浪潮一般,一股一股衝擊著我的心臟。

我咀嚼著香噴噴的牛肉,咽下這些年我明知卻深藏的苦澀。

沒關係。

一百二十八的牛排的確比九塊九的鮮美。

能徹底遮蓋眼淚的澀意。

這一刻,我想,如果我以後還要哭。

我也要吃著好的,穿著好的,臉上抹著高端的護膚品。

坐在亮亮堂堂的房子裡哭!

07

年假已經請了,旅行卻取消了。

我還有好幾天的空閒時間。

所以,我剛好趁機給自己搬了家。

我用準備帶我父母旅遊的錢,從地下室搬到了亮堂的小公寓。

租金一個月五千,押一付三,兩萬塊,剛剛好。

又把準備給我爸的生日紅包取出來。

給我報了心心念念已久,卻不捨得的瑜伽課。

還把給我媽偷偷存的那一萬塊私房錢也花到了旅行社。

我報了個五天的馬爾地夫旅行團。

搞定這一切後,我揣著卡去了售樓部。

「就這套帶小陽台的,我要了。」

首付二十萬,我拿下了一套 27 平的 loft 小公寓。

我不在乎它只有四十年產權。

我也不在乎它水電費比居民住宅貴。

我只在乎它的產權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

它是屬於我徐三妞的。

我不用再因為房東漲房租而提心弔膽。

也不用大半夜淋著雨還要被迫搬家。

更不用因為下水道竄出的大老鼠驚聲尖叫。

它有大大的落地窗,還有個小陽台。

我可以把它設計成我喜歡的模樣。

我能在陽台上種花,還可以種一棵粉色的薔薇。

這個小房子裡會有完完全全屬於我的一張床。

對了,它還有暖氣。

即便是大冬天,我也可以穿著小裙子躺在地板上睡覺。

或許我還可以養一隻貓咪。

也有可能還有一隻狗。

無論怎樣安排,全都憑我做主!

從售樓部出來,我滿足地長舒一口氣。

真好。

把錢花到自己身上的感覺,簡直太好了!

我的父母哥嫂們永遠不會知道,我從上班的第一天開始就在給我爸媽存養老錢了。

那張被我用來付首付的卡上,有二十五萬。

從我記事起,我就聽我父母念叨人家誰誰誰家都有工資,吃的是公家飯。

後來,我長大了,他們念叨的是那誰的退休金一個月都快兩千,一動不動每個月能拿兩千。

就因為人家提前幾年買了養老保險。

「咱們家窮,為了供你們兄妹仨,我們耽擱了買養老保險。」

於是,從我領第一份工資開始,就辦了一張卡,每個月雷打不動地往裡面存錢。

只存不取。

哪怕是那次我被驅逐的時候,回到海城只剩下一百塊,靠拉下臉皮借了我同學五千塊周轉,我也沒動那筆錢。

我本打算那筆錢是給他們養老的。

可是,現在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以為我為我的父母想好了退路。

我以為我再努力些,我再辛苦些,我再節省些,我就能成為他們的後盾。

讓他們擁有安全感,不必再羨慕村裡那些有退休金的叔伯們。

可是,到底是我想多了。

他們的心裡,女兒永遠比不上兒子。

他們的女兒徐三妞在他們眼裡。

只是個外人。

08

我用一天時間搬家。

花了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幾十萬,辦了我人生的大事。

然後,在假期的第三天,我登上了去馬爾地夫的飛機。

碧藍的天空下,海鳥啁啾,海浪扑打著白沙,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

我躺在沙灘椅上,喝著冰鎮的芒果汁,沐浴著海風陽光。

這一刻,我不得不感嘆,還真是錢花哪兒,哪兒得勁。

從前,我心心念念多賺錢,連戀愛都不敢談。

只因為我父母一直說他們不捨得我遠嫁。

「三妞,你在外面工作掙錢就可以了,要是找婆家還是要回咱們這邊找,不然我們不放心。」

所以,這些年,面對男孩子的示好,我向來都是婉拒。

我給自己的人設就是清心寡欲工作狂。

我不捨得花錢,對自己摳摳搜搜。

卻以給父母花錢、給他們買東西為驕傲。

有時候我和同學聊天,還自豪地說:「我爸媽用的現代化東西,一大半都是我買的。看我厲害不?」

我還記得我那個同學先是誇我,隨後狀若無意地說:「姑娘家,自己手裡多存點錢,以後用得著。長輩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其實並不缺什麼。」

當時我不以為然。

還開玩笑挖苦他冷心冷肺。

可後來,在我走投無路、狼狽不堪的時候,也是他借給了我應急的錢。

那天我站了快二十個小時回到海城,手裡的一百塊根本無濟於事。

情急之下,我打給了同在海城謀生的他。

是他給我提供了一個容身之所,避免我流落街頭,還託人給我介紹了現在的工作。

我在馬爾地夫吃得好玩得好,心情也開朗了許多。

要不是微信上那狂轟濫炸的消息,我都幾乎忘了幾天前和父母的那場齟齬。

家族群里,是他們幾個在聊天。

我二哥:「爸,明天你過大壽,清軒有少年宮演出,我們都回不去,祝你和我媽生日快樂,健康長壽。」

二嫂:「祝爸爸生日快樂,壽比南山。」

徐清軒:「爺爺我給您老人家唱生日快樂歌,祝你生日快樂……」

我爸:「沒事沒事,你們忙你們的,車費挺貴的,不用來回跑。」

「我和你媽挺好的,空調吹著,冰西瓜吃著,要啥有啥,你放心。」

「你大哥大嫂特別孝順,在帝豪大酒店定了桌子,一會兒你姨你姑你舅還有你大伯都要去。」

「我大孫子好乖!唱得真好聽!」

徐清月:「爺爺生日生日快樂。」

我爸:「大孫女在學校好好的,別不捨得花錢,沒錢了跟爺爺要,爺爺有錢。」

我大哥艾特我:「徐三妞,咱爸今天過生日,親戚朋友馬上都要到飯店了,你到這會兒也沒回來,咋回事?」

我爸挨個艾特了那些親戚們。

「都快點來啊!帝豪大酒店,最大的貴賓包間!」

我在離開家的那天,把我家人的微信,還有這個群的消息,都設置了免打擾。

這會兒,我只是點開看一下,沒打算回消息。

可下一秒,視頻電話打過來了。

09

是我媽。

我一下子按了掛斷。

這是我那天離開後,她第一次聯繫我。

接著,我媽發了語音信息給我。

「三妞啊,媽媽知道你那天生了氣,可爸爸媽媽也是為了你好。」

「將來等我和你爸不在了,你還有兩個哥哥可以幫你撐腰,我是想讓你們維持好關係,將來你也不至於沒個依靠。」

「你待你侄女侄子好一點,不虧。」

「你爸說讓你給清月清寧一千塊錢,就是想讓你買你大嫂一個好臉,你嫂子高興了,我們不就好了嗎?」

這些話她翻來覆去說過無數遍,我早就倒背如流。

以前是心疼她,理解她的擔憂和不安全感。

所以我才一次次地妥協,按他們的要求去用錢維護所謂的親情。

可如今,我明白了。

真正的親情,不是一方單方面無限度無底線地付出。

更不是另一方的坐享其成。

俗話說,兩好擱一好。

熱臉貼冷屁股貼久了,還暖不熱,那也是會累的。

我沒有回覆我媽。

她又打了過來。

這次我接通了。

我媽一看到我,特別激動。

「三妞,媽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一向心軟,操心我和你爸。我就知道我們沒白養你。」

我語氣很平靜:「媽,你這次給我打電話是什麼事?」

我媽一愣。

不過,還是有些囁嚅地說:「你爸今天生日,你和你大哥之前不是說要在城裡帝豪大酒店訂桌吃席嗎?我們這馬上就要去了,你什麼時候到?」

「我有事,回不去,你們吃吧,祝我爸生日快樂。」

我媽面色微怔,欲言又止。

「還有事嗎?我這邊還忙著……」

「三妞,還有個事兒……就是你爸說咱們家客廳太熱了,他在客廳看電視總是頭暈……」

我:「哦,那不看就行了,不是給你們買手機了嗎?可以回你們臥室開著空調看手機啊。」

我媽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回答,神色難堪地怔了兩秒。

然後她支支吾吾地開了口:「現在那種立式空調是不是有國補啊?聽說挺划算的,也不知道多少錢能買到。」

我心底冷笑一聲。

我媽一個沒什麼文化的農村老太太竟然還知道電器國補。

想必背後有高人指點啊。

「是啊,的確有國補,回家那天我已經買了。」

我媽滿臉驚喜:「真的嗎?我就說你最知道心疼家裡了。」

我不置可否。

「妞啊,那這麼多天過去了,也沒見送貨上門啊。你是不是填錯地址了?」

「我退了。」

我媽臉上的笑凍住了:「啊?」

我很淡定地說:「本來選的是一款八千塊的,就在那天我爸攆我走以後,我在車上退的訂單。」

「你看看你!你這孩子!買都買了,你退了幹啥?那錢呢?」我媽急了。

「我買了個筆記本電腦,一萬二,工作要用,看了好久了,一直不捨得,這下狠狠心買了。」

我媽徹底變了臉:「你咋花錢這麼大手大腳啊!一個電腦一萬多,你咋想的啊?」

我似笑非笑:「徐清月考了個大專,手機一萬,電腦一萬三,行李箱一千五,化妝品兩千,割雙眼皮三千,衣服三千,我整年起早貪黑,還配不上一個一萬塊的筆記本?況且還是我工作需要。」

我媽大概是察覺到我不同以往的態度,又軟下了語氣。

「媽不是那個意思,這不是替你心疼錢嗎?以後你用錢的地方多,哎!你這孩子真是衝動了!」

「媽,我花的是我的錢,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麼?我買都買了,這事兒就別說了,你們快去吃飯吧,親戚們都快到了,別耽擱了好時候。」

說著,我就要掛電話,我媽趕快喊我名字。

「三妞,你別急著掛!那什麼,你看,這酒席……」

10

雖然我這幾天已經在勸解自己,可面對著我媽說出的這句話,還是心底猛地一刺。

我暗暗掐著手心,說:「我最近錢不大方便,大哥大嫂不是在家嗎?我爸說他們有孝心,那剛好這是個機會,讓他們好好表一表孝心吧。」

那酒席加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定下來得六七千塊。

我那天回家本來就是要去定的,酒店經理的微信都加上了。

可後來我又刪除了。

有那大幾千塊,給我自己辦個美容卡不香嗎?

對了,我媽倒是提醒我了,等我回國後,立馬去辦張至尊卡。

我媽眼眶瞬間紅了。

她淚光盈盈地說:「三妞,媽明白了,看來你還是生氣了,都是我不好,我這不是想著為你們好,為你著想嗎?我……」

我打斷了我媽:「媽你別哭了,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算怎麼回事?」

「不就是我沒回去嗎?我爸的生日照樣能過。無非就是換個人出酒席錢而已。」

「我爸不是說了,他有錢,再不濟,還有大哥呢。」

「你們天天給大哥帶孩子做飯幹活,沒功勞也有苦勞,要是大哥不願意出,讓二哥出不就行了?」

「你和我爸兒女雙全,又不是只有我一個。這幾年從你和我爸開始過壽以來,酒席錢都是我出,今年輪也輪到我倆哥哥了。」

我媽滿眼陌生地看著我。

像是看一個怪物。

好幾秒後,她說:「三妞,你變了。」

我嗯了一聲:「對,我就是變了。要是沒別的事,我先掛了!」

突然那邊傳來一聲怒吼:「掛了!跟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爸一直都在旁邊。

「爸,祝你生日快樂,健康長壽啊。」

我爸一把奪過手機,怒氣沖沖地說:「徐三妞,你就是個白眼狼!」

我緊咬唇瓣,然後點點頭:「爸說我是,我就是吧。」

我爸憤怒的臉貌似定格了半瞬。

然後。

「我和你媽算是瞎了眼!白養你幾十年!」

鏡頭抖動,我媽慌裡慌張的聲音傳來:「都少說兩句,三妞也不容易,她肯定給你準備生日禮物了。往年三妞都給你包大紅包的,三妞啊,你快跟你爸道個歉,說幾句軟話啊!」

我看著視頻里我媽殷切的眼神,笑了下。

「媽,我最近確實手頭緊,所以這禮物我真的沒準備,紅包也沒了,所以才沒臉回去給我爸過生日。」

這下我媽徹底不說話了。

「丟人現眼!我是要飯的嗎?還要伸手給小輩要東西!」

我爸的怒喝傳來,接著電話被掛斷。

看著黑屏的手機,我的心臟像是被錐子猛戳了一個來回。

噴血的大洞呼呼地刮著冷風。

莫名的,一個詞突兀地出現在我腦海。

六親緣淺。

活了二十六年,我第一次覺得,我可能是個六親緣淺的人。

深吸一口氣,我在家族群里艾特了我二嫂。

「二嫂,咱爸媽讓我給清月清寧一人再包個一千塊的紅包,也不知道啥原因,你們給了沒?」

然後,我關掉手機,對著一旁等待許久的潛水教練招了招手。

「教練,我可以下水了。」

早就想體驗下潛水了,從前不捨得。

如今要是再不捨得,那我還真成大傻子了。

11

我以為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誰知道他們對我的控訴才剛剛開始。

家族群里一條條都是對我「忤逆」行為的鞭笞。

回到海城恢復工作後,我收到了無數條我媽轉發的教育子女語錄和視頻。

「媽媽這麼愛你,你就是這麼傷我們的心嗎?」

「三妞,你變得好自私,我可愛的女兒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被女兒嫌棄的日子真難過,老人真是不該活太久,遭人恨!」

「我們老了,不中用了,惹您嫌棄了」

「您這樣讓我和你爸還有你哥嫂以後在街坊鄰居面前怎麼抬得起頭?」

對,我媽打的字就是「您」。

我不認為是她輸錯了。

因為一開始她用的還是「你」,後來我沒回她,才變成了「您」。

這樣的情況,如果出現在以前,我會下意識地惶恐,然後趕快去道歉彌補。

可現在,我只覺得厭煩。

因為這讓我想起來短視頻里那些作妖的父母,當著外人的面給子女下跪。

下面的評論都說這種老人就是心術不正。

我突然覺得有些可悲。

我不明白為什麼。

明明在我成年之前,不是這樣的。

她還給我錄了好多個她流著淚悲傷哭泣,以及我爸皺著眉唉聲嘆氣抽悶煙喝悶酒的視頻。

我一條都沒回,給她的微信設置了消息免打擾。

為什麼沒徹底刪除拉黑?

因為那次我大哥驅逐我的時候,我媽替我說了句話。

「三妞失業了,不容易,你當哥的怎麼這麼說她!」

我從小大大咧咧心氣高,在外面一般不會忍氣吞聲。

卻唯獨成年後在家裡當窩囊包子。

說到底是因為害怕我要是遭哥嫂嫌棄,夾在中間的父母就會處在兩難境地。

我承認,那次被大哥攆走後,我後來又回家和他們重歸於好。

除了大哥給我遞台階的那個若無其事的電話,就是因為我媽對我的那次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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