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這個我媽還沒教。
謝勉說:「不是想勾引謝硯嗎?跟他學學。」
我下意識反駁:「我沒有。」
謝勉根本不聽我說話,指著那個小男生,自顧自地說:「我當你的謝硯,你照著他學,能勾引到我,就能勾引到謝硯。」
我抿了口酒,有點猶豫。
謝勉繼續添柴加火:「小狗子,我可是在幫你。」
我心動了,向謝勉確認:「我學會了,真能勾引到謝硯?」
「真的。」謝勉笑得很好看,「我了解謝硯,他就喜歡騷的。」
那就試試。
我笨拙地跟著那個小男生學。
跨在謝勉身前扭,一邊扭一邊學人脫衣服。
謝勉夾著煙靠在沙發上低聲指點:「腰再軟一點,幅度大一點。」
我扭了半天,有點不耐煩了,乾脆進行下一步,學人家喝了口酒,揪著謝勉的衣領去喂他。
謝勉沒反應過來,就被我貼上了唇,渡了酒進去。
謝勉不笑了,眼珠變得很沉。
我準備退開時,被他摁住了腦袋,咬住嘴唇,不讓我走。
謝勉一手扣著我的腰,把我摁在腿上,一手鑽進衣擺。
我第一次被人這樣弄。
被人拉開時還閉著眼撅了撅嘴,不滿地掙了一下。
直到謝勉倦懶的聲音響起:「大哥怎麼有興致來這種地方?」
大哥?
嗯?
大哥!
我清醒了,睜開眼就看到了謝硯。
他攜了一身寒夜的涼氣,面容平靜,情緒似乎很平和,冷漠地看著沙發上吊兒郎當的謝勉:「你不該帶他來這裡。」
謝勉掛著笑:「大哥你過苦日子,總不能讓大家都跟你過苦日子吧?小狗子還挺喜歡這裡的。」
作死地沖我眨了眨眼:「你說是吧,小狗子。」
謝硯低著頭,摘了手套。
沒等我說話,謝硯的手套就抽到了謝勉的臉上。
不知道用了多大力,謝勉那漂亮的臉瞬間就紅了,還滲著血絲。
謝硯理了理手套,平聲說:「謝勉,不要這樣跟大哥說話。」
「還有,金多多是弟弟,不要用那些不三不四的稱呼。」
我很有膽子地低聲反駁:「小狗子不是不三不四的稱呼。」
我媽說賤名好養活呢。
謝硯睨了我一眼,我像被颳了一層皮,縮了縮脖子。
不三不四就不三不四吧。
抽了謝勉可不能再抽我了。
謝勉摸了摸唇角零星的血,抬頭沖謝硯笑:「哥,你還沒親過他吧?我替你親了,挺甜的。」
「反正都被我碰過了,也髒了,乾脆把人給我算了。」
謝硯又給了他一手套,直接把謝勉那半邊臉抽腫了。
「你以為,我很在意嗎?」
「謝勉,想要打敗我,就用點大人的手段。」
7
我跟著謝硯回家。
一路上,謝硯都沒怎麼說話,垂著眼在手機上處理事務。
我坐在車上,喘氣都不敢大聲。
快到家時,謝硯說:「給你媽回個電話。」
我連忙把手機拿出來,上面有十七個未接電話,十六個是我媽,還有一個未知號碼。
我給我媽回電話報平安。
得知是我媽打不通我的電話,才讓謝硯去找我。
謝硯在我旁邊,我不敢多說,掛了電話後,老老實實地坐在一邊。
謝硯沒頭沒尾地問:「還疼嗎?」
我沒反應過來。
謝硯態度平和:「對不起,我之前打得太重了。」
突如其來的道歉給我嚇得直哆嗦,尬笑:「哈哈,已經不疼了,謝勉給我抹藥了。」
謝硯頓了一下,看過來:「你讓謝勉給你抹藥?」
冷漠的目光里泄出一絲淺淡的輕蔑和厭惡。
「怎麼?你也是用勾引我的手段,去勾引他嗎?」
我心虛地別開眼。
不敢正視謝硯。
他那種略帶責怪和失望的目光讓我覺得難堪。
被那樣看著,還不如被他抽一手套呢。
到家之後,我沒能溜掉,被謝硯抓到衛生間刷牙。
刷了三遍,謝硯都說不幹凈。
我有點火大:「我嘴巴都要刷破了!」
謝硯不動聲色,目光落在我的嘴巴上:「哪裡破了?」
我張大嘴巴給他看。
謝硯捏住我的臉頰,似乎很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問我:「金多多,跟謝勉接吻爽嗎?」
啊?
謝硯捏得我合不上嘴,更別說回答問題了。
他看起來也不是很想要答案。
低頭,慢慢逼近,鼻尖相碰,呼吸交纏。
我屏住呼吸,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如雷貫耳。
謝硯蹭著我的唇輕語:「我也想接吻,金多多。」
他想的時候,我們已經在接吻了。
我瞪圓了眼睛。
謝硯親我了!
大房子!大包子!都是我的了!
謝硯吻得不重,卻讓人心癢。
他退開時,我勾著他的脖子還想親。
謝硯往後仰了仰,垂著眼看我紅腫的唇,問:「我爽還是你爽?」
他冷清的眉目染上動人的欲色,嘴唇被我吮得晶亮,很勾人。
我咽了口口水。
還想親。
「你,你爽。」
我急切地想要再討一個吻,去夠他的唇:「謝硯,還想……」
謝硯退開一步,拍拍我的後腰:「去洗澡。」
「……」
不想洗澡,想親謝硯的小嘴巴。
謝硯用手指頂開我試圖前湊的腦袋:「洗乾淨,我在書房等你。」
我很快洗完,跑到書房去找謝硯。
他好像剛結束工作,摁著眉心緩釋疲憊。
聽到門響沖我招了招手。
我乖乖走過去,被他拉到懷中。
謝硯抱著我,在我頸窩吸了一口氣,溫熱的手從睡衣下擺摸進去,從上到下,一寸一寸地撫摸。
鎖骨,胸膛,小腹……
掌心貼著我的後腰,聲音倦啞:「謝勉沒碰你吧?」
「我不喜歡跟別人共用。」
我咽了口口水,聽到他說不喜歡,很聰明地撒謊:「沒……沒有。」
其實碰了。
碰了嘴,還碰了腰呢。
不過謝硯好像被我騙到了,在我頸側吻了一下,唇掠過鎖骨,將我向後推。
我的脊背靠著冰冷的桌沿,正面承受謝硯熾熱的吻咬。
他輕而易舉就將我點著了,我拱著腰去迎合謝硯的唇舌,整個腰都要折在謝硯的手臂上。
謝硯退開一些,把我的手摁到自己的腰帶上,帶著虛偽的禮貌問:「可以嗎?」
這關節眼上,不可以也可以了!
我被他不上不下地吊著,著急忙慌地去解他的腰帶:「快點兒,別磨唧!」
8
謝硯西裝革履的時候,大都文質彬彬,脫了衣服之後就太兇了。
甚至有點粗暴,還有點惡劣。
扶著我的腰說:「不是很會扭嗎?」
「扭。」
「腰軟一點,幅度大一點。」
「怎麼?謝勉沒教會你嗎?」
我腰酸得幾乎要斷了,抱著他的脖子喊「扭不動了。」
謝硯倒是很好說話,問我:「下次還扭嗎?」
我記得正確答案,答得很快:「你讓我扭我就扭。」
謝硯滿意了:「乖孩子。」
「……」
老畜生。
勾引成功的結果是,我一天都沒下得來床。
屁股疼。
不過我還是挺高興的,趴在床上跟我媽打電話,彙報戰果。
我媽把事情問清楚之後沉默了好一會兒,說:「知道了,我很快就回去。」
明明成功了,我卻覺得我媽沒那麼高興。
掛電話時她問:「小狗子,你會不會怪我?」
我沒懂她的意思,不是她讓我勾引的小謝總嗎?
於是依舊跟謝硯打得火熱。
謝硯想了就會叫我,他很熱衷於換地方。
謝硯在南明街有一套大平層,他偶爾會讓我去那裡,讓我貼著六十九樓冰冷的落地窗。
那時候我就會摟他很緊,生怕玻璃碎了掉下去。
謝硯很喜歡撫摸我,但他很少親我,也很少跟我說話。
只是我想要什麼東西,跟謝硯提,他都會應下,不出一天我就會得償所願。
謝硯再也沒有打過我,對我很縱容。
自我出生以來,除了我媽,謝硯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我很享受這種被捧在手心上的感覺。
仿佛我是被好好寵愛著的。
跟我媽通話時,我提到謝硯的次數越來越多,我媽卻越來越沉默。
最後問我:「小狗子,你喜歡謝硯嗎?」
我問:「什麼叫喜歡?」
我媽說:「他親你時你高興嗎?他不理你時你難過嗎?他不在時你會想他嗎?」
我想了想,跟我媽說:「我喜歡謝硯。」
謝硯親我我會高興,謝硯不理我我會難過,謝硯出門上班我就開始想他。
我媽說:「能不喜歡他嗎?」
她問這句話時,我正費盡心思學著做蛋糕。
家裡阿姨隨口說起謝硯的生日要到了。
我學東西慢,但好在肯重複。
所以謝硯生日當天,我還是做出來了一個賣相不錯的蛋糕。
把準備好的禮物揣進口袋,從早上開始等謝硯。
直到晚上他都沒有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十一點半,門外傳來車聲。
我從椅子上跳起來,跑到門口,興高采烈地喊:「謝硯……」
進門的人怔了一下,沖我張開懷抱:「surprise!不是謝硯,是謝勉。」
我剎住腳步,皺了皺鼻子,耷拉著腦袋往回走。
謝勉跟進來,看到桌面上的蛋糕,問:「你做的?」
我意興闌珊地應了一聲。
謝勉靠著牆問:「我能吃嗎?」
「不能。」我搖了搖頭,「是給謝硯的。」
謝勉揚了揚眉:「謝硯今晚在傍山閣有 party,沒邀請你嗎?」
他擺弄了兩下手機,遞過來:「謝硯有蛋糕吃,用不著你操心。」
謝勉給我看的是一張照片。
富麗堂皇的房間,謝硯靠在沙發上,襯衫扣子都解了兩顆,神態放鬆。
他身邊圍著一些少爺小姐,旁邊的桌子擺著一個三層的大蛋糕。
謝硯的手機就擺在桌面上,螢幕亮著,是誰打來了電話,他只垂眼看著,一動不動,沒有要接的意思。
我握緊了手機,裡面有打出去的三個未接電話。
謝勉收回手機,又問:「蛋糕能給我吃了嗎?」
我搖了搖頭,固執地說:「這是給謝硯的。」
謝勉嗤了一聲,罵:「不給算了!誰稀罕你的破蛋糕。」
謝勉上樓取了什麼東西就走了。
十二點鐘,我又給謝硯打了電話。
掛斷之前被接了起來。
不等我說話,謝硯先開口:「南明街,我讓司機去接你,洗了澡再來。」
他大概是喝了酒,聲音有點啞。
9
我到南明街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
謝硯的生日過去了。
門鈴摁了三下,謝硯才開門,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拉進門,抵在玄關處親吻。
謝硯比平常顯得更急躁,更粗魯。
我被抵著,嚴絲合縫,連空氣都靠謝硯贈予。
謝硯放開我的唇舌,順著下巴往下吻,去解我的衣服。
我被他親得火熱,但總念著沒送出去的禮物,推著他說:「謝硯,等等。」
被我推拒了兩下,謝硯才終於停下,目光晦暗地盯著我,帶著被打斷的不耐:「等什麼?」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給他:「給你的,生日禮物。」
我說:「謝硯,生日快樂。」
雖然已經過了十二點。
謝硯盯著我手上的禮盒看了一會兒,沒有我想像的驚喜。
他甚至沒有拆開看一看,只是隨手拿走了禮盒,問:「還有其他事嗎?」
心臟仿佛被誰踩了一腳,酸疼。
我承接不住這樣的情緒,怔怔地搖頭。
沒有了。
謝硯攬著我往室內走:「那可以繼續了。」
他嫌手被東西占住了不方便,把禮盒隨手扔到床上,小小的盒子彈了一下,掉在地上,滾到了謝硯的腳邊。
我再次被壓到了熟悉的玻璃窗上。
仿佛要被外頭黑不見底的夜吞噬。
謝硯剛洗過澡,發梢的水滴到我的鎖骨上,涼透了。
我直直地盯著地上的小盒子。
總也轉不開眼。
謝硯抱起我時,無意踢到了它。
仿佛踢到了我的心,我突然掙紮起來,大聲喊:「疼死了!放開我!你放開我!」
謝硯箭在弦上,額上覆了一層汗,以為是自己太重了,吻了吻我額頭,低聲安撫:「乖,忍一下,我輕點兒。」
輕點兒也不行。
我眼眶發熱,用力推他:「我要回家!」
我掙扎得厲害,不小心扇了謝硯一巴掌,特別響一聲。
謝硯才怒了,扣住我的手,沉了聲音:「你在鬧什麼?」
我咬著牙,紅著眼睛瞪他,眼淚止不住。
謝硯表情凝滯了一下,皺眉問:「真的很疼?」
我不說話,很沒用地流淚。
謝硯看了我一會兒,額頭抵在我肩膀上緩了緩,才放開我,抽身而出。
我撿起地上的衣服和禮盒,匆匆穿好。
謝硯點了一支煙,坐在沙發上看。
等我穿好後,他說:「你以前沒有喊過疼。」
「那種力道,你受得住。」
他冷靜分析:「金多多,你不是疼,你是不願意。」
「為什麼?」
謝硯的目光帶著審視和不解。
為什麼?
我張了張口,摸著口袋裡的禮品盒。
我沒去過商場,為了買這對袖扣,我提前記下了謝硯常用的牌子。拿著紙去商場問,跑了四個商場,終於找到了櫃檯,選了一個上午,直到櫃姐都不耐煩了,才選到這雙袖扣。
可是我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東西這麼貴,我沒有帶夠錢,又回家去取自己存起來的小金條,賣了錢,一張一張地數給櫃姐。
這一路,我聽到很多竊竊的嘲諷,看到許多明目張胆的白眼。
但拿到那個小盒子的時候我什麼都忘了,只覺得開心。
我以為謝硯也會開心。
但是他沒有,他不在意。
其實我知道自己有點笨,很容易被欺負。
我小時候在街道上撿垃圾,總是被其他的大花子打得頭破血流。
我媽就教我凶一點。
後來我就長出了一身的刺,能把一條街的花子揍翻。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刺就軟了。
大概是第一次在謝家見到謝硯,我盯著他手邊配咖啡的小蛋糕咽口水,謝硯隨手把蛋糕遞給我,問:「要吃嗎?」
那時候我媽忙著勾搭老謝總,把我帶到謝家就忘了管。
我在謝家客廳里蹲了一上午都沒人搭理,謝硯是第一個理我的,給我東西吃,給我新衣服,給我安排房間。
除了我媽,謝硯是第一個對我好的。
我以為,對他,可以不用刺的。
但我忘記了,謝硯是冰冷的,鋒利的,割人的。
握在掌心的禮品盒硌著肉,我看著謝硯搖頭,執拗地說:「我就是很疼。」
謝硯雖不認同,但也沒再追問,摁了煙,起身換衣服:「稍等,我送你回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問:「謝硯,你為什麼要跟我上床?」
10
謝硯垂著眼系皮帶,平聲說:「不是你勾引的我嗎?」
我仿佛又被捅了一刀,但是依舊固執。
「那你也可以拒絕我。」
小時候我住的地方有很多胡同巷,明知道有的是死巷,我非得走進去敲敲那面牆才肯轉頭。
我媽總說我太死心眼,其實就是笨。
笨了好多年,至今也沒改掉。
謝硯一顆顆扣著襯衣紐扣,言語不加遮掩:「我為什麼要拒絕你?」
我脫口而出:「你又不喜歡我!」
說完自己都怔了。
原來我是知道的,但還是硬著頭皮要去敲那面牆。
「非得喜歡才行嗎?」謝硯皺眉,想安撫我卻不屑於撒謊,「如果你非要一個理由,大概是你的身體很漂亮。」
「你出賣漂亮而乾淨的身體,而我剛好付得起。」
謝硯扣好衣服走過來,扣住我的後腦勺湊近:「況且,你很希望我拒絕你嗎?」
「如果你想在謝家找靠山,我是最合適的。你和你媽一開始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
「我都乖乖走進你的圈套了,你又在委屈什麼?」
「金多多,做人不能太貪心,你求仁得仁,就不要不甘。」
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太笨了。
我也不明白我在委屈什麼。
謝硯仿佛把我剝光了,放在白熾燈下審視。
他高高在上地譏諷我的不堪,告訴我,我求仁得仁,不配委屈。
11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了,別墅里亮著燈,老謝總的車停在外面,司機還在車上。
我沒等謝硯,衝下車,往家裡跑。
老謝總回來了!
我媽回來了!
進了門,響亮地叫了一聲「媽」。
在客廳里的老謝總皺眉看過來,問:「你怎麼還在這兒?」
我環顧四周,除了老謝總,沒有別人。
我有些不安:「我媽呢?我媽沒回來嗎?」
老謝總有些不耐地皺眉:「怎麼回事?金玉走的時候沒帶你?」
什麼叫走的時候沒帶我?
我怎麼聽不懂?
「什麼意思?你不是帶我媽去度假了嗎?」
老謝總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我,懶得回答我的問題。
無視是一種很高級的輕蔑。
謝硯走上來,叫了一聲:「父親。」
老謝總眯起了眼:「你們一起回來的?」
對於顯而易見的事情,謝硯向來緘默。
老謝總冷笑:「謝硯,我去度假還是出差,這個傻子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嗎?」
「金玉我三個月前就打發了,她兒子為什麼還在這兒?」
「您在質問我?」謝硯有禮貌,但不多,「您情人的兒子,似乎不應該由我來處理。」
老謝總揉了揉額角,指著我說:「把他送到金玉那兒。」
不等謝硯說話,我一把推開他,一邊給我媽打電話,一邊往外跑。
電話總也打不通,我心神不寧,差點被路上過往的車給撞了。
謝硯狠狠拉了我一把才避開,似乎帶了怒氣:「橫衝直撞,找死嗎?」
我繼續撥著電話,依舊是忙音。
謝硯扯著我走,拉開車門,把我推到車上,對司機說:「去南明街。」
我猛地抬頭:「不去!」
「我要找我媽!」
我爬過去開車門,被謝硯掐著後頸扯回來:「你電話打不通,說明她不想見你。我幫你找人,你先住到南明街,我找到人會通知你。」
我握著手機的手不住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