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的小奶音奶呼呼的:「粑粑粑粑,寶寶睡了。」
說完就打起了小呼嚕。
本來心裡還想著褚聲行會不會找過來。
見崽子睡得這麼香,火速沖了個澡,也跟著上了床。
有兒萬事足。
褚聲行有了愛情,哪還想得到我們爺倆。
19
早上一醒果然沒什麼事,害我昨天睡前還擔心了一會。
把床上的小崽從睡夢中拉出來。
「粑粑!」
糰子趴在床上醒了一會,開始自己穿衣服。
我捧著他的小臉蛋,「爸爸今天帶寶寶出去玩一天!」
崽子一下就睜大了眼睛,「好耶!」
我騎著小電驢帶著崽子開一路玩一路,吃一路。
最後找到一片沙灘,爺倆開始堆沙雕。
待到傍晚兩個人臉上沒有能看的地方,全是灰撲撲的。
在夜色中開車回家,幽暗的小巷裡只剩電驢前面小縷燈光。
單手抱起小崽子打開門,屋內的燈一亮。
不知道什麼時候進門的褚聲行正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
嚇得抱著崽子愣在原地,「褚,褚總,這大晚上的您有啥事嗎?」
褚聲行站起來一步一步走過來。
「這片治安並不安全,這麼晚還在外面很危險。」
我有些磕巴,「還,還好吧。」
也沒見周圍有殺人放火的啊。
見我抱著孩子防備心很重,他伸手接過,哄睡著後,被男人拉到廚房。
「為什麼要跑?」
語氣有點不可察覺的委屈。
「沒有跑啊。」
我心虛地移開視線,不是很懂褚聲行為什麼會來找他。
臉頰猛地被一雙大手給鉗制住,強制對上他的視線。
「寶寶是找好了下家嗎?要帶著孩子跑掉?」
?不是,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沒有帶著崽子跑。」
死不承認,能奈我何。
不知道褚聲行信沒信,他貼近我:
「我拿著孩子的頭髮去做了 dna 檢測。檢測單上顯示我是孩子親生父親。
「監控里有你帶走孩子的記錄。我可以指認你拐帶我褚氏集團的繼承人。」
?你別嚇我。
話說拐帶孩子真的是犯法的。
我弱弱地再次反抗,「我真的沒有……」
褚聲行放開我的臉,手機里調出今晚的監控。
螢幕里我一出門就把孩子夾在胳膊底下就跑,要不是知道視頻中的人是我自己,還真像個拐賣的。
從死不承認到無話可說只有一個視頻的距離。
「拐帶兒童處五年以下十年以上。
「舟舟,告訴我,你是寶寶的另一個父親嗎?」
20
「粑粑粑粑!」
小崽子一大早就趴在我耳邊黏黏糊糊。
「崽你今天沒課啊?」
小崽子一雙胖乎乎的小手撐著臉頰,「大粑粑說今天休息一天。」
我怕被真被抓去坐牢,不情不願的承認了自己是崽子的另一個爸。
結果就是被褚聲行連夜給帶回別墅。
奇怪的是那天來別墅的女人再也沒有來過。
我心裡有個大膽的想法。
該不會是褚聲行想在外面養一個然後家裡養一個。
真會玩啊。
作為一個正直向上好青年,要堅決抵制惡勢力!
中午吃飯的時候褚聲行難得沒有回來。
管家喂好崽子後,拿著一個保溫盒和藹地站在我的面前,
「少爺,家主的午飯就由您去送了。」
我指了指自己,「我送啊?」
管家狀似為難地說:「家主胃不太好,麻煩您跑一趟了。」
我提著保溫盒出門的時候衝著空氣打了一拳。
你們褚家這麼大!連個送飯的人都沒有?!
吃別人的嘴軟,這一趟他確實得跑。
前台的小姐姐領著我上去的時候褚聲行還在開會。
我還從來沒進來過這麼大的公司,周圍的人穿著打扮全是幹練的職業裝。
我穿著一身淺灰色衛衣顯得格格不入。
我抱緊保溫盒,又遞了過去:「姐姐要不你給褚總送進去?」
我就先走了。
大學生真待不了一點。
一撒手我就往後縮。
「哎,小弟弟你別走啊,總裁很快就出來了。」
不經說,話音剛落褚聲行推開會議室門出來了。
見到我後原本沉鬱的眉眼立馬就溫和了下來。
「怎麼想著來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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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長臂一伸拿過飯盒,又眾目睽睽之下牽著我的手往總裁休息室的方向走。
後面一眾人雖然小聲,但是驚呼的聲音依舊傳入了我的耳朵。
耳朵發紅的被牽進休息室內。
我磕磕巴巴地朝他申訴,「你可以不要在外面牽我的手嗎?」
不是他不掙扎,是想要給他這個總裁一個面子!
面前正在打開盒子的男人愣住了,眉眼低垂,「寶寶的手我不能牽嗎?」
這委屈的像是被妻子拋棄的丈夫樣子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反應過來後,耳朵後的紅蔓延到了臉頰。
「不能牽,也不能叫我寶寶。」
男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看過來,「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我們不熟!」
我有點咬牙切齒。
這種雖然表面上拿捏褚聲行但是其實是被他掌控全局的感覺真的很沒有安全感。
褚聲行聲音放得很低,「可是寶寶都和我有孩子了,我們還不熟嗎。」
!我跳起來去捂住他的嘴。
大公司集團總裁都是這麼敢說的嗎!
手下傳來一陣濡濕的感覺,溫熱帶著濕滑。
我放開手捂住被舔的手後退幾步。
臉上不知道是漲紅的悶熱還是惱怒,總之我感覺頭有點暈暈乎乎的。
「有了,有了孩子也不能舔手啊……」
好不衛生的。
回應我的只有一聲寵溺地低笑。
22
回到別墅後,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刺激太大了還是受涼了。
晚上發了一場高燒。
醫生來的時候一量溫度,體溫直逼四十度。
褚聲行坐在我的床邊,緊握的手指泛白,宛如一座雕塑。
小崽子見我躺在床上暈乎,嚇得哭泣。
他踮起腳拉著醫生的衣擺,「醫生你一定要救我粑粑呀嗚嗚嗚嗚。」
說完又哭著趴在我面前,小手在我臉上摸來摸去,「粑粑粑粑你還記得寶寶嗎嗚嗚。」
我全身滾燙伸出手來摸摸,「崽啊,你爸我只是高燒,不是快不行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寶寶,要避讖。」
我頓時安靜如雞。
這病實在來得太突然,吃了藥也還在燒。
我覺得腦袋天旋地轉,緊閉著眼睛。
周身慢慢變得沒有實感,飄在了空氣中,像是借著別人的視角到處看。
一道強烈的白光過去後,我看見有個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小孩。
他站在褚聲行別墅外面的花園裡,像是迷路了。
通紅著一張小臉到處看來看去,打了幾個噴嚏,看起來像發燒的狀態。
小孩年齡看起來不超過四歲,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吸了吸鼻子開始喊院長媽媽。
喊出來的聲音細細弱弱的。
不遠處門被推開,走出來一個七八歲的少年。
他像是被吵到了,面色十分難看。
這小孩怎麼像是褚聲行!
「你是哪家的小孩?這麼能哭。」
小糰子見好不容易來個人,連忙跌跌撞撞地趴在少年腿上。
因為發燒導致嗓子微微發啞,「嗚嗚嗚嗚哥哥我找不到院長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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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期的褚聲行還不會掩藏自己的情緒。
他揚起一個微笑。
「找不到媽媽了啊?」
小糰子抹了抹眼淚點點頭。
少年捧起糰子的臉揉了揉,「你沒有人要,我撿到了就是我的了。」
糰子爆發出了驚天的哭聲,「嗚嗚嗚嗚我有人要的,我有人要的!」
少年不管糰子的掙扎,抱起孩子就往別墅里走。
還說我拐帶你褚氏集團繼承人!我看你才是那個拐帶頭子!
之後我都飄在空中看著他們,少年褚聲行把小糰子照顧得很好。
他拉了拉糰子胖乎乎藕節似的手臂,「舟舟你就在這裡一直陪著我好嗎?」
小糰子燒已經快退了,手裡玩著他的樂高。
「不可以哦,我要回去的,但是我下次會來找哥哥玩的。」
於是少年一天都冷著臉,晚上糰子的燒終於退了。
只是去了一趟廚房的功夫,少年就小糰子就消失了。
與此同時,少年褚聲行也在床上睜開了雙眼。
他起床跑去問管家,「你看沒看見這麼高的一個小孩,乖乖的,很愛哭。」
少年一邊說一邊給管家比畫著身高。
他不覺得這是一場夢。
但是管家卻搖搖頭,「少爺,別墅里沒來過小孩。」
我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幕,熟悉的記憶逐漸回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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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想起來了。
小時候在福利院好像確實是發了場高燒,把院長媽媽嚇得夠嗆,之後每次提起都是一陣後怕。
院長媽媽說,我發燒整整燒了三天,輸液吃藥之後怎麼都叫不醒。
後面燒莫名其妙自己退了,人也就醒了。
「當時你醒了,還一直問我要哥哥,我還想著你哪裡來的哥哥。」
院長說的話迴響在我的腦海里,小孩子總是健忘的,喊了幾天的哥哥後就忘記了。
緊接著飄在空中的我全身扭曲,再次舒展的時候,時間線已經來到了十五年後。
第二次和褚聲行見面地點是在床上。
堂堂褚氏總裁被人下藥,把自己關在門後,任何人都不許進去。
床的上空很快出現了一個人形,凝結完全後掉在床中間,還上下彈了彈。
褚聲行應聲回頭。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我快要開學那個晚上出去打籃球,結果被籃球打到頭,被好心的大爺大媽抬回出租屋。
人事不省地在床上躺了三天。
難怪醒的時候頭痛的不是很明顯, 其他地方倒是又痛又軟!
原來就是被褚聲行這狗給搞了!
本來想看個自己的現場, 結果強制性被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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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已經過了一夜, 崽子的白嫩小臉頰離我很近。
沒忍住上嘴咬了咬。
「粑粑!」
所以他每次離開, 這個世界的規則都會給他製造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來維持。
崽子真是他親生的,但是他完美地避開了生孩子的危險和痛苦。
但是那個人對崽子不好,很不好。
我親了親寶寶的額頭, 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褚聲行見我醒了, 大掌摸著我的額頭,鬆了一口氣,「退燒了。」
我抬頭向他看去,男人的衣服依舊是昨天那套西裝,回來到現在都沒有換衣服。
眼下淡淡的青色顯現出來,估計守了我一晚上。
崽子被管家帶去吃早餐,我向他招了招手。
貼近他的耳邊,「你說咱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啊?」
褚聲行僵硬著回頭,「寶寶你……想起來了?」
哼了一聲沒搭他的話, 「你小時候才是人販頭子, 一言不合就把小孩子往你家裡帶。」
褚聲行頭墜在我脖頸處,沒忍住笑出聲,「那是因為寶寶小時候太可愛了, 要是不帶回家被人搶走了怎麼辦?」
淺淺的呼吸讓我有些癢,褚聲行現在這模樣可真不像上市公司總裁。
像個十足的痴漢, 「幸好寶寶想起來了,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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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 我又被某位聲稱工作太忙不吃飯會胃疼的謊言給騙去送飯。
小崽子也跟著想來。
前台已經認識我了, 只是這次多了個小寶寶。
她蹲下逗著崽崽, 「寶寶幾歲了呀,好可愛呀。」
小崽子伸出兩個手指, 「寶寶兩歲半了。」
前台小姐姐被萌得不行了。
電梯上。
「祁先生你這孩子真可愛, 寶寶這麼好看, 他媽媽應該很美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褚聲行就站在不遠處。
小崽子激動地跑上前,「粑粑粑粑!」
剛誇了小崽子的前台小姐姐震驚到嘴巴微微張開, 手不停地在手機上打著字。
於是第二天, 褚總有老婆孩子了傳遍了整個公司。
27
快要過年了, 天氣急劇降溫,家裡的暖氣就沒有停過。
待在溫暖的房間久了就想吃點冷的。
我跑去冰箱裡翻出前不久買的一大盒冰激凌, 躲在電競房裡自己全部吃完了。
後果就是喜提半夜再次發燒。
我躺在床上, 感覺全身燙得不行。
褚聲行本來還在念叨著,見我實在難受, 下去接了盆常溫水準備給我降溫。
我哼哼唧唧的實在是難受,一把抓住褚聲行冰涼如玉的手貼近臉頰。
「好涼快。」
誘哄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寶寶全身都熱熱的,想要舒服一點嗎寶寶。」
見我沒說話他依舊沒停。
「寶寶臉紅紅的也很可愛。
「寶寶燒得好可憐, 都說了不能吃冰激凌。」
……
「寶寶和我結婚好不好?」
這句話像是一定要得到我的回覆一樣, 他抽回了手。
失去了冰涼的手,我癟了癟嘴。
「好不好寶寶?和我結婚。
「寶寶答應我,就讓寶寶涼快,好不好?」
實在是太難受了, 我嗚咽著答應了男人。
冰涼再次襲來,混著男人滿足的嘆息。
「寶寶,說話可要算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