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傳說中別墅里的管家。
小崽子穿著一身柔軟又貼身的衣服,一看就很貴。
果然把小崽子送過來是個明智的決定。
崽子見到我就朝我跑了過來,撲到我的身上,「粑粑粑粑!」
我把孩子抱了起來,巡邏車座位還有空隙,把崽子塞進去。
「走咯!爸爸帶你去兜風!」
小崽子開心的笑眯了眼睛,奶呼呼地跟著學,「去兜風!」
黑色的巡邏車消在別墅的監控里。
「家主,少爺開車沒系安全帶這也太危險了。」
站在監控面前的男人斂下眼眸,視線一直鎖定開著車的人。
管家的多年素養讓他能秒懂家主的意思。
「你們留意那輛黑色巡邏車,保證車上人的安全。」
10
帶著崽子從東邊開到西邊,又從西邊開到南邊。
主打一個隨便亂溜達。
很快小崽子的兒童手錶開始響,「粑粑!」
語氣中能聽得出來小崽子是真的玩高興了。
我湊了過去,一道溫柔的男聲從手錶中傳出來。
「寶寶還不回來嗎,六點該吃晚餐了。」
小崽子唔了一聲,「粑粑,寶寶馬上回來。」
溫柔的男聲又放緩了語氣,像是怕嚇到誰一樣。
「寶寶下午玩得開心嗎?」
「開心!寶寶和粑……」
簡直是生死時速,我快速地捂住崽子的嘴,向他搖搖頭。
不能說出爸爸哦。
小崽子也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寶寶和……寶寶的小夥伴玩得很開心!」
這小崽子行啊,完美圓回來了。
低笑聲從手錶里傳出來,混合著電流聲,很好聽。
「那寶寶之後可以帶你的小夥伴來家裡玩。」
「好哦!」
掛斷電話後崽子後知後覺要和爸爸分別,小眼睛紅紅的又要流眼淚了。
「粑粑粑粑,寶寶明天還能看見你嗎?」
小鼻頭通紅的樣子看得我心裡一陣酸澀。
「你要是想爸爸了,爸爸就在外面騎車車,出來就能看見啦!」
哄好後,開車把崽子給送回去。
依舊是剛才的那位管家,沒好意思和他對視,感覺自己像偷拐別人家小孩的壞蛋一樣。
11
中午的時候,門衛王大哥帶過來一份合同。
「很多戶主很滿意你的巡邏力度,有孩子的戶主覺得很有安全感,這是一份正式合同你看看。」
這王大哥今天說話怎麼這麼人機感十足。
我看了看上面的薪資一個月一萬五,天降橫財啊。
我正在猶豫簽不簽,王大哥就開始勸我,「你這孩子還真是走運了,這合同可以隨時終止的,工資比我都高。」
這種合同還可以隨時終止嗎?
「不想乾了隨時可以走?」
「是的。」
「我簽!」
等褚聲行白月光回來了,我就帶著崽子走,這些錢到時候有大用處!
簽完合同,手機上就顯示我的帳戶裡面到帳一萬五。
?這效率也忒高了吧。
我又開始開著車在崽子附近亂逛。
手機上的電話準時響起,「崽崽吃午飯了嗎?」
「吃啦!粑粑你現在在哪裡啊你快點到別墅這邊來!」
小崽子的語氣很急,我怕褚聲行打他,急匆匆地塞了一個電擊棍就下車敲響別墅的門。
門開得很快。
「你好,我是……」
令人窒息的環節來了,我該怎麼說?
你好,我是這家主人孩子的爸爸?
誰敢問我這句話?
12
管家一臉慈祥:「您好,您就是小少爺的小夥伴吧?」
「啊……是的……吧。」
我這年齡但一群小夥伴也可以的吧,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十八一枝花!
「您這邊請,小少爺在房間等您。」
順著大門進去,才發現這裡面大得驚人。
記性不好的人迷路都是分分鐘的事。
推開臥室的門看見崽子正坐在柔軟的墊子上玩益智玩具。
「崽崽!」
「粑!……舟舟你來啦!」
嚇得我在原地直冒汗。
小崽子喊我舟舟,也行。
我過去坐在他的旁邊,「怎麼不出來找舟舟玩?」
小崽子神秘兮兮地說,「粑粑說今天讓寶寶邀請最好的盆友來家裡玩。」
我湊上他的小耳朵用氣音道:「爸爸是寶寶最好的朋友呀?」
小崽子笑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嗯嗯!是噠!」
我還是有點愁,就這麼登堂入室,褚聲行真的不會懷疑嗎?
雖然他肯定不會知道崽子的另一個監護人是男的。
但是誰家 18 歲男大和一個兩歲的崽子一起玩啊。
但是看崽子實在是開心,也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13
小崽子一下午的狀態都很興奮,中間幾百平米的客廳建了一個小型兒童樂園。
應該是剛建起來不久,要散散味,所以只被允許在一邊的海洋球池裡面玩。
「粑粑你快點過來找我!」
被安全材料圍起來的海洋球很深,小崽子像條魚一樣滑進去就不見了。
我艱難地在一堆球裡面行走,伸手到處撥。
「你要藏好咯,爸爸現在就來抓你!」
從海洋球底下傳來了崽崽咯咯笑的聲音,只有一瞬間但仍然被我捕捉到了。
我順著聲音摸過去,小崽子好像已經快速地轉移了位置。
來回換了好幾個地方連孩子的衣角都沒有摸到,而且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突然想到海洋球也是會有窒息的風險。
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蛋蛋?蛋蛋?!」
球面上一片寂靜,我頭頂充血的空白了幾秒,手忙腳亂的準備爬起來找管家。
卻因為一顆顆海洋球面太過於光滑,腳步一滑直接向後栽去。
我猛地閉上眼睛,預想中的疼痛變成了溫熱的懷抱。
?
蛄蛹著轉個身,看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拖著我的腰。
這人穿著深灰居家服,長得帥爆的樣子,一看就是別墅的主人,也就是崽子的另一個父親。
褚聲行。
我向後挪了一步,滿腦子都是在海洋球里消失的崽子,「崽子他……」
著急的話都沒有說全乎,只見男人伸手從我不遠處一撈。
小崽子就被提溜著衣領對我嘿嘿一笑。
「粑粑粑粑!真好玩!」
我大驚,但提著崽子的男人似乎沒有什麼反應,把孩子放下後朝我伸出一隻手。
「你好,你是孩子的小夥伴吧,我是褚聲行。」
……這真的對嗎?
集團大總裁一口一個小夥伴怎麼聽鄭重的不對勁。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您好,我,我是祁以舟。」
嘶,太正式了,正式到我有點想從窗戶下去買晚飯。
褚聲行手用力幾分就收回了手,小指像是不經意划過我的手心。
14
最終還是被小崽子軟磨硬泡的留下來吃口晚飯。
「粑粑吃頓晚飯再走吧,這裡的飯飯很好吃的!」
趁褚聲行不在我悄悄貼著崽崽的耳邊道:
「寶啊你就多待幾天,等爸爸賺好錢就帶你跑路!」
小孩子不懂大人的思維,只知道要和爸爸在一起就很開心。
他嚴肅地端著一張白嫩的小臉,「粑粑放心,寶寶會在這裡好好打工的!」
好!不愧是我祁以舟的崽!
餐桌上由於家裡多了個寶寶的原因,褚聲行特意安裝了一個寶寶椅。
面前還搭配了小豬碗和小豬勺子。
褚聲行挽起袖子,結實的胳膊暴露在空氣里,拿起粉紅小豬勺,遞給躍躍欲吃的小糰子。
崽子拿過勺子就開始吃,褚聲行眼疾手快地給他戴上了圍兜。
我在心裡暗暗認可了對方的養崽技術。
吃完飯後,崽子拉了拉我的衣袖,「粑粑,寶寶晚上想挨著你睡。」
氣音軟趴趴的,顯得格外可憐巴巴。
「乖啊,我明天就又來陪寶寶玩了。」
「可是寶寶想挨著粑粑睡覺。」
圓溜的臉蛋紅撲撲的,淚水包在眼角。
沒辦法,我抱起崽子來回地哄,把人哄的昏昏欲睡了,褚聲行換了一身睡衣走了過來。
他從我手中接過崽子,「祁先生,我想我們需要聊聊。」
?
15
我苦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等待。
男人很快從臥室裡面出來。
「孩子已經睡著了。」
我乾巴巴的「哦」了一聲。
他在我對面坐下,客廳的燈調得有點暗,昏暗的光打在他的側臉顯得很是嚴肅。
我有點不安。
「咳,有什麼事嗎褚先生?」
對面的男人很快開口,「看得出來孩子很喜歡你。」
廢話,我的崽當然喜歡我。
男人嘆了口氣。
「這孩子另一個監護人不想撫養他,所以就沒責任心地丟在我門外。
「孩子很喜歡你,我想你能多陪陪他,薪資多少都可以。」
我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已經沒空想什麼薪資了。
「誰告訴你孩子另一個爸爸沒有責任心了!?」
誹謗!赤裸的誹謗!
我一個根正苗紅的大好少年被扣上了沒有責任心的大帽子!
褚聲行勾了勾嘴角,「哦?」
「可我聽孩子說他爸爸對他不好,連雞腿都不給他吃。」
?誰敢掀我頭上的黑鍋!
「那是因為我只買得起一個雞腿!」
憤怒的尾音消散在空氣中,寂靜得連呼吸都清晰可見。
……
我剛剛說了什麼嗎?
我好像沒說什麼吧!
我火燒屁股地站起來,低著頭匆匆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沒走兩步,胳膊被人給大力握住。
「孩子另一個爸爸是你吧。」
16
肯定的語氣。
大腦直接宕機。
「哈哈你在說什麼啊,我是男的啊,男的怎麼生孩子啊。」
我小聲地喘著氣,手心一片濡濕。
男人似乎在誘哄,「可我一開始沒有說孩子另一個監護人是男人。」
就這麼一下,激的我後背發麻。
難怪網上都說愚蠢的大學生,大學生愚不愚蠢我不知道,我現在知道這褚聲行很狗。
我經不起一點激將法。
梗著脖子,打死也不承認,「孩子不是我的那咋了,我和這孩子投緣,你不要我來養!」
說著準備衝進去抱孩子。
褚聲行輕嘆一聲,似乎是沒轍了,擋在我的面前,「我養。
「你和孩子我都會養。」
?誰要你養了,等你白月光回來了,趕我們都來不及。
「你養我幹嘛,我有手有腳的。」
男人聽我這麼說,周身的溫度降了幾分。
努力降低著談判的語氣。
「搬過來,可以嗎,孩子很黏你。」
「不要,我早上都在外面巡邏,隨時都可以看崽子。」
住這裡和小崽子是近,但是到時候是真不好跑。
男人見我十分堅決,又往後退了幾步,「只住今晚可以嗎,等會兒孩子看不見你會哭很久,昨天嗓子都哭啞了。」
這人一搬出孩子哭我就沒轍了。
「我睡哪?」
男人自然地牽起我的手走進臥室。
「你和寶寶睡主臥。」
「那你呢?」
男人低笑一聲,「我睡次臥。」
我面無表情抽出手,死嘴,不該問的問這麼快乾嘛。
17
平靜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我保持著三點一線。
家裡,別墅和小區保安亭。
日子過得美滋滋,就是褚聲行每天都想把我拐進別墅居住。
他給孩子請了早教老師,我像是無業游民天天開著車在外面瞎溜達。
等著崽子上完課帶著他兜風,或者偷摸出去吃麥當勞。
今天開著小電驢回來,遠遠地看見了長相精緻有范的女人進入了別墅。
我警鈴大作!
連忙把崽子給送到門口,「崽子,快進去偷摸聽那個姐姐和你爸說什麼了!」
「好!」小崽子噠噠噠地跑了進去。
我連忙查看手機裡面的餘額,不是很多,但也可以應付一陣了。
我現在對於原著的印象越來越模糊,一開始可以很清楚地想起褚聲行別墅位置。
現在突然連他白月光的樣子都想不起來了。
這青年痴呆來勢洶洶啊。
很快小情報員打來了電話。
「粑粑,那個姐姐和爸爸說什麼快點結婚,回來什麼的。」
該來的逃不了,這人肯定是褚聲行的白月光沒跑了!
我果斷指揮崽子,「崽崽打工計劃現在緊急暫停,寶寶揣好你的工資,爸爸等會就帶你溜!」
「好啊!粑粑,寶寶存了很多錢!」
小崽子黏黏糊糊的聲音傳了過來,雖然之後他們日子會過得緊巴巴的,但是有他一口飯吃就不會餓到崽子!
等實習期結束,學校所有事情都弄得差不多之後,就換個城市生活。
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18
晚上我陪著崽子吃飯,側面向管家打聽了褚聲行今晚的行蹤。
果然白月光回來了,自己崽子都不管了。
「我帶著崽子出去溜達溜達。」
幾乎每天飯點過後我都會帶著崽子出門,管家也沒有多想。
一出門,快速把崽子夾在懷裡朝著我的小電驢衝刺。
小崽子一路上咯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一路火花帶閃電。
後知後覺咂摸出一種自己是人販子的錯覺。
崽子在褚聲行那裡養成了早睡的好習慣。
他揉了揉眼睛,很自覺地爬上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