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加減法完整後續

2025-09-1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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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回家,他突然對我說:「我們也要個孩子吧!」

然後我們開始備孕。

最初的時候每個月都特別期待。

但次次落空。

我們甚至還去醫院做了檢查。

醫生說沒問題,讓我們不要太緊張,順其自然。

我為此有一段時間很焦慮。

季言禮安慰我:「沒關係,反正我也還沒有過夠二人世界。」

這個孩子是我們一次次期待又一次次期待落空後意外來臨的。

我甚至還沒有做好準備。

也幸好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醫院是季言禮陪我來的。

他很堅持,而我沒力氣堅持,就隨他去了。

做完各項檢查,醫生問我們確定不要嗎?

一聲確定卡在我喉嚨吐不出來。

最後還是季言禮開口。

他說:「對。」

「那我幫你們預約三天後做手術。」

我握緊拳頭:「今天不行嗎?」

醫生和季言禮的目光同時落在了我身上。

醫生說:「有術前準備的,至少術前六個小時不能進食。而且畢竟是手術,術前一定要休息好。」

「那明天吧,我下午有時間。」

「確定嗎?」

「確定!」

在醫生跟我說注意事項的時候,季言禮匆匆起身走了出去。

「我去抽根煙。」

等我走出門診的時候他正坐在外面的長椅上,胳膊撐著腿、弓著背,看起來有些頹喪。

看到我,他抹了把臉。

「你坐一會兒,我問醫生幾件事。」

我就站在門診外。

單薄的門並不隔音。

我能清晰聽到季言禮的問話聲。

「會對她的身體有影響嗎?」

……

「疼嗎?」

……

6

我從來不怕疼。

相反,我很耐疼。

大學時還沒有跟季言禮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我從台階上摔下去,下面全是碎石。

我的胳膊和腿全部挫傷,一大片一大片的血痕,看起來慘不忍睹。

我自己買了碘伏消毒。

然後繼續搬活動要用的東西。

其實這對我而言沒什麼。

但季言禮知道後卻很不高興。

「你一個小姑娘,疼了叫一聲,難受了哭一聲,誰還不幫你了?那麼犟幹什麼?」

他告訴我:「你是可以示弱的,至少在我這裡可以。」

後來我慢慢地就變了。

打碎了醬油瓶,我會告訴季言禮我闖禍了。

撞到了膝蓋,我會告訴季言禮我好疼。

找不到方向了,我會第一時間問季言禮我該怎麼走。

我本來無所畏懼、無堅不摧。

是他迷惑了我,然後擊潰了我。

回到公司,我請了半個月的假。

老闆有些猶豫。

「半個月太長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後來想想。

「那辭職吧!」

我在 28 歲這一年辭掉了奮鬥七年的工作。

這份工作我不喜歡,但收入不菲。

我一直沒有勇氣離開。

可當一個瓶子有了裂痕,我卻想徹底將它擊碎。

那個家我沒有搬走。

季言禮搬走了。

他沒有出現,他的秘書處理的。

孫秘書和我也算舊識。

她多事說了一句:「其實都是那個小明星自作多情,季總也就和她一起看了場電影約了個飯,其他什麼都沒有了,不至於。」

我搖搖頭:「不是因為這個。」

不是因為季言禮做了什麼。

而是因為有些事季言禮不想做了。

季言禮長得好、家世好、有能力。

這樣的人總是能吸引異性的。

從大學開始就是這樣。

追求他的,靠近他的,從沒少過。

但季言禮拒絕得很徹底。

他沒有給過任何人靠近他的機會。

這是他給我的安全感。

而現在,他撤掉了自己的防線。

所以啊,沒有一個人的出軌是單方面的。

一方能夠靠近另一方,是另一方散發了「我是可以被靠近」的信號。

季言禮的東西不多。

但也不少。

當這些東西全部被清理走,整個房子空得讓人心慌。

我強迫自己入睡。

但這一夜也是半夢半醒。

第二天我按照約定的時間出門。

季言禮站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說:「我陪你去。」

7

季言禮的母親是在我進手術室的時候風風火火趕來的。

這是個向來高雅沉著、一絲不苟的豪門貴婦。

可此時,她的髮絲凌亂、情緒激動。

她厲聲質問我們:「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季言禮的母親並不滿意我。

但她不會罵我,不會趕我,也不會對我怒目而視。

相反,她跟我說話時臉上總是帶著笑。

她用她得體的語言、不疾不徐的態度,表達了她對我的不接受、不接納。

這叫輕慢。

第一次我看到她如此激烈的反應。

季言禮明顯不高興。

「您來幹什麼?」

季言禮的母親牙關緊咬:「我不來,任由你胡鬧?」

「我心裡有數,您別管。」

「我也不想管,可你看看你在幹什麼。如果不是我意外發現,你還準備瞞著我打掉孩子?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打?」

季言禮說:「因為我們要離婚了。」

季言禮的母親猛地看向我,又轉向季言禮。

「你提的?」

「嗯。」

良久的沉默後,她猛地爆發:「這婚是你口口聲聲要結的,誰阻止都沒有用。現在婚你結了,孩子也有了,你又要離婚!你的愛情呢?你口口聲聲的愛情呢?」

多麼誅心的質問。

當初我們堅守的東西。

別人不屑一顧。

「愛情?值幾個錢?」

到現在,好像也確實不過如此。

季言禮憋著的火氣終於忍不住了。

「真搞笑。當初我要和她結婚,你們不同意。現在我要和她離婚,你們還是不同意。怎麼?只有和我意見相悖才能顯示你們當父母的權威?」

這話如果換在其他的時候,季言禮的母親絕對會掉頭就走,但今天她忍住了。

「季言禮,平時你混帳也就算了。許念肚子裡懷著的是你的孩子,你就這麼說不要就不要了?」

季言禮嗤笑一聲。

「現在是要把上升到生命的高度嗎?一個胚胎而已,沒發芽的種子,不至於!」

「季言禮!」

我和季言禮的母親同時出聲。

她看向我。

我開口:「夠了。孩子會打掉,婚也會離,你不用這樣。」

對上季言禮母親的眼睛,我繼續說:「抱歉,讓您失望了。」

季言禮的母親深吸一口氣,泄了勁兒。

「我無法干涉你們的決定,但為人父母總希望你們不要後悔。如果這孩子沒了,你們就真的完了。」

8

十年。

我和季言禮從認識到現在,十年。

他追的我,追得很辛苦。

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跟他在一起。

沒辦法,我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之間隔的是鴻溝。

我們第一次有交集是因為一場遊戲。

【跟進門的第一個人表白。】

這場遊戲里季言禮是主角,而我只是個亂入的 NPC。

一開始我是這樣認為的。

直到很久後季言禮告訴我:「我本來沒想參與,可我看到進門的第一個人是你。」

於是他來了。

他朝我走了一百步。

他說:「念念,你可以不動,別往後退就行。」

追求我時他說了一次這樣的話。

第二次再說就是他和家裡抗衡,要跟我結婚的時候。

「念念,你別往後退,你只要不退,你待在原地就行,只要你在我身後就行,我怕我一回頭後面是空的。」

其實他都知道。

這段感情里一直有所保留的是我。

我把自己裝得高風亮節,隨時準備抽身。

但其實不過是我膽小怯懦罷了。

我不覺得我和季言禮能有未來。

我不覺得我和季言禮會永遠在一起。

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一場及時行樂的貪念罷了。

是季言禮拽著我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到我敞開心扉,無所顧忌地愛上他。

如果說結婚前季言禮愛我勝過我愛他。

那麼結婚後就是我愛他勝過他愛我的。

我的愛在做加法。

可他的愛卻在做減法。

季言禮的母親說完了該說的,然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病房裡我睜著眼看著外面,看著太陽西沉夜幕降臨。

「季言禮。」

「嗯?」

「離婚協議書準備好了嗎?」

「嗯。」

「拿給我簽字吧。」

……

「還有手術,就明天上午吧。」

……

……

「好。」

9

整個手術過程很快。

等我被推到病房,季言禮問我疼不疼。

我搖搖頭。

確實不疼。

但很冷。

有個東西從我腹部被抽離,空落落的。

給了我一種荒蕪感。

我蜷縮在被子裡,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睡夢中有人握住了我的手,又往我手裡塞進了什麼東西。

等我醒來一看,是個暖手貼。

「醒了,餓不餓?」

是季言禮。

他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不知道坐了多久。

「你不用守著我,一會兒我自己就可以出院。」

「那麼著急幹什麼?觀察兩天。」

「不用。」

「觀察兩天,我已經……」

「季言禮。」我打斷他,「這是我自己的事。」

當我們決定把這段關係終結的時候,我們就應該從彼此的世界裡淡出去。

當然我們還會有交集。

比如簽署離婚協議的時候。

比如去民政局進行離婚申請的時候。

季言禮給我的財產很豐厚,我名下的車子房子還是我的,他還給了我一大筆贍養費。

我看了許久,沒有拒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季言禮扯扯嘴角:「這還是你第一次這麼痛快地收下我給你的東西。」

因為是孤兒,因為窮,我對錢的敏感度遠超於其他人。

我自力更生、勤儉節約,從不要季言禮的任何東西。

如果他給了我什麼,我一定會同價位地還給他。

這曾經是我和季言禮之間很大的矛盾。

因為他不理解。

「憑我們的關係,我給你花錢怎麼了?為什麼你總要分得那麼清楚?是怕欠我的嗎?還是不想欠我?許念,你到底愛不愛我?」

愛啊!

我當然愛!

可當一個人在某一方面自尊到了極點,那就是自卑。

我害怕別人說我攀高枝,也害怕季言禮覺得我就是圖他的錢。

我笨拙地做著一些事,就是努力地想讓我們的關係平等些。

我可以接受我的是他的。

卻沒有辦法接受他的是我的。

也許我們走到現在這一步,也不全然是因為他。

簽了離婚協議後的第二天,我和季言禮一起去了民政局。

我們沒有多的交流。

只在分開的時候季言禮問我:「你沒有好好吃飯嗎?為什麼瘦了這麼多?」

我沉默著。

他又說:「許念,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希望你好好的。」

我淺淺地「嗯」了聲,然後攔了輛車離開。

我慶幸季言禮沒有問更多。

比如為什麼我不自己開車,比如我為什麼戴著眼鏡。

我不太好。

失眠,睡不著,沒有食慾,吃不進去東西。

我知道這樣不行。

我強迫自己入睡。

聽故事、聽歌、白噪音,直到開始吃安眠藥。

我強迫自己吃東西。

可多吃一點就會吐。

我不想讓季言禮知道。

這樣的我太狼狽了。

10

我沒想到季言禮的母親會來看我。

她提著保溫盒過來的時候,我是恍惚的,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季言禮的母親皺著眉頭:「怎麼回事?生病了?」

我的手按在門把上,不自覺地收緊。

季言禮的母親已經走了進來,抬手貼在我的額頭上。

「沒發燒,是哪裡不舒服?」

我搖搖頭躲開了。

「沒睡好,您怎麼過來了?」

家裡很亂,餐桌上是還沒收拾的外賣盒。

季言禮的母親就像沒看見。

她提著保溫包在另外一邊坐下。

「熬了湯,喝一點吧。」

心裡不自覺地湧起了煩躁。

我和季言禮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享受過的待遇,現在是否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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