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次和男友提出不結婚就分手時,他竟嗤笑出聲:
「你 30 歲了,和我分手,以後還有誰要你?」
我沒說話,轉身收拾⾏李回⽼家。
朋友勸我:「你再等等他,他就是沒玩夠,收了⼼會跟你結婚的。」
我只笑笑,掏出請柬。
「我來是邀請大家參加我的婚禮。」
「我又不是真傻,靠死等綁架來的婚姻,將來得過成什麼糟⼼樣⼦?」
「戀愛可以衝動,結婚可得慎重。」
第二天,得知消息的他衝到我家樓下,抓著我的手腕大吼大叫:
「你不是就是想要結婚嗎?我跟你結!」
我嗤笑出聲:「不好意思,就算我五十歲,也輪不著你了。」
1
我拖著行李箱出門時,陳川正靠在沙發上打遊戲。
耳機里傳來他隊友的嘶吼,他頭也不抬。
「真走啊?想清楚了,出了這個⻔,可就別哭著回來求我。」
我關⻔的動作頓了⼀下。
七年。
我陪了他整整七年。
從他一⽆所有,到如今在 A 城有房有⻋,坐上部⻔主管。
他忘了,這套房⼦的首付,是我爸媽出的。
連他那輛代步的寶馬,是我⽤年終獎給他換的。
他總說:「願願,等我再拼兩年,等我當上總監,我們就結婚,我⼀定給你一個風光的婚禮。」
這話我聽了三年,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
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都結了婚,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只有我,還在原地等他。
見我沒動,陳川摘下耳機,臉上帶著不耐的笑。
「怎麼,捨不得了?知道自己 30 了,離了我就是打折促銷的爛白菜,沒人要了?」
他說的話,劃在我的心上,好痛。
我深吸一口氣,轉頭看他,聲音發顫卻堅定:
「陳川,我要的不是『等』來的婚禮,是你真的想娶我。七年了,你連一句真心的『想結婚』都吝嗇,我不耗了。」
我沒再猶豫,用力關上了門。
門外,我聽到他哼了一聲,隨即又是遊戲里的廝殺聲。
他篤定我一定會回去。
我回到老家,一個安靜的江南小城。
爸媽看到我通紅的眼睛,什麼都沒問,只是默默給我下了一碗我最愛吃的陽春麵。
「回來就好,家裡永遠是你的港灣。」
我埋頭吃著面,眼淚一顆顆掉進碗里。
這七年,我為了陳川,放棄了父母安排好的工作。
我在 A 城陪他擠過昏暗的地下室,吃過一塊錢三個的饅頭。
現在才懂,我只是他登頂的梯子。
卻沒想到,在他眼裡,我只是一個可以隨意丟棄、過了保質期的商品。
休整了一個星期,我開始幫我爸打理他那個小小的私人博物館。
那天下午,陽光正好,館裡沒什麼人。
正擦拭著一個清代的青花瓷瓶,一個清冽的男聲在身後響起。
「許小姐?」
我回頭,看到一個男人。
他穿著西裝,眼神帶著莫名的熟悉感。
我確定我不認識他。
「您是?」
傅承硯自報家門,說是來考察文旅項目。
我爸正好從裡屋出來,見到他,臉上露出驚喜。
「是傅總啊,快請坐,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原來他就是我爸這幾天天天念叨的,那個要給小城投資的大老闆。
傅承硯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又很快移開。
「這位是?」
「這是我女兒,許願。」我爸自豪地介紹。
傅承硯朝我點了點頭,目光溫和。
「許小姐,幸會。」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他轉身和我爸討論投資細節時,路過我身邊,腳步微頓,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許小姐若有任何需要,哪怕是……需要一個結婚對象,我都能幫上忙。」
我愣住抬頭,他已恢復從容。
2
半個月後,我回了 A 城。
我要處理和陳川的房子,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共同財產。
剛落地,就接到了我們共同好友張萌的電話。
「願願你可算回來了!快出來聚聚,大傢伙都想死你了!」
我沒拒絕。
有些事,總要當面說清楚。
地點是陳川最喜歡去的那家會所。
我到的時候,包廂里已經坐滿了人。
都是我和陳川這七年來的共同朋友。
看到我,他們臉上的表情各異,有同情,有看好戲。
張萌把我拉到她身邊坐下。
「願願,你也別跟陳川犟了,他那個人你還不知道?就是嘴硬心軟。」
「男人嘛,都愛面子,你服個軟,這事兒不就過去了?」
另一個朋友也附和:
「是啊,你們都在一起七年了,多不容易啊。陳川說了,他就是最近項目壓力大,脾氣爆了點。」
我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說,只覺得可笑。
我沒說話,只是從包里拿出了一張燙金的請柬,放在桌上。
「我今天來,是想邀請大家參加我的婚禮。」
包廂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張紅得刺眼的請柬上。
張萌拿起請柬,誇張地叫了一聲。
「婚禮?許願你瘋了?你跟誰結婚?」
我淡淡地開口。
「我又不是真傻,靠死等綁架搶出來的婚姻得過成什麼糟心的樣子?」
「戀愛可以衝動,結婚可得慎重。」
包廂的門被推開。
陳川走了進來。
陳川推門進來,看到我,臉上立刻堆滿嘲諷。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小姐嗎?怎麼,在老家待不下去了,還是回來求我了?」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請柬上,笑容沒了。
他走過來,一把搶過請柬,打開。
當看到新郎那一欄的名字時。
「傅承硯?」他嘴裡念叨著這個名字,跟著愣住,眼裡滿是驚訝。
他抬起頭看向我:
「許願,你為了報復我,竟然找了這麼個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看著他失態的樣子。
「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願意娶我。」
陳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突然暴怒。
「你賤不賤啊!為了嫁人,什麼阿貓阿狗都要?你以為他看得上你什麼?還不是看上你家的那點破錢!」
他把請柬抽在我臉上,紙張的邊緣划過我的臉頰,好疼。
「你就是個沒人要的老女人!離了我陳川,你什麼都不是!」
3.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門鈴聲吵醒。
我打開門,陳川像一尊門神杵在門口。
他眼下烏青,滿身酒氣,看起來一夜沒睡。
看到我,他通紅的眼睛裡滿是血絲。
「你不是就是想要結婚嗎?我跟你結。」
他帶著乞求。
「別跟別人在一起,好不好?」
早幹嘛去了?
我用力想甩開他的手,他卻抓得更緊。
「許願,我們七年的感情,難道就這麼算了嗎?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剛認識的男人,放棄我們的一切?」
「我們的一切?」我冷笑出聲,「是我們的一切,還是你陳川的一切?」
「不好意思,就算我五十歲,也輪不著你了。」
就在我們僵持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賓利緩緩停在公寓樓下。
車門打開,傅承硯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走到我身邊,很自然地將我護在身後。
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
他看著陳川,目光平靜。
「陳先生,請你放開我的未婚妻。」
陳川看到是傅承硯,就被嚇著了。
他下意識地鬆開了我的手,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怨恨。
「傅……傅總……」他結結巴巴地開口。
傅承硯沒有理會他的稱呼。
「我和願願下個月訂婚,年底結婚。如果你再來騷擾她,我不介意讓我的法務團隊跟你聊一聊。」
陳川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傅承硯牽起我的手,轉身準備離開。
「許願!」陳川突然在我身後大喊,「你別被他騙了!他不是好人!你根本不了解他!」
我沒有回頭。
坐上車,傅承硯遞給我一瓶溫水。
「嚇到了?」
我搖搖頭,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
「他為什麼那麼怕你?」我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傅承硯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一下。
他輕描淡寫地帶過,我沒再追問。
只要他對我好,就夠了。
4.
陳川的報復是從網絡開始的。
他無法在現實中撼動傅承硯,便選擇了我最脆弱的地方——名聲。
一夜之間,我和陳川的大學校友群、我們共同的朋友圈都炸開了鍋。
一篇長文被瘋狂轉發。
標題是「七年陪伴,不敵富豪三天,我那嫌貧愛富的前女友」。
執筆者是陳川。
將我們的七年描繪成一出農夫與蛇的悲劇。
他說他如何從一個窮小子,為了給我一個未來而拚命奮鬥。
我如何在他事業小有成就時攀上高枝,一腳將他踹開。
還不惜貼出了那套房子的房產證,上面只有他的名字,絕口不提我父母出的首付款。
說起那輛寶馬,是他自己奮鬥多年買給我的禮物,卻被我心安理得地接受後,轉頭就投入了別人的懷抱。
字字泣血,句句誅心。
他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被無情拋棄的痴情受害者。
而我,成了一個拜金、虛榮、不知廉恥的女人。
張萌等人在群里指責我,輿論一邊倒。
一時間,各種不堪入目的辱罵和猜測。
傅承硯找到我時,我正對著滿屏惡評發獃。
他拿過我的手機,快速瀏覽了幾眼。
他沒有多說一句安慰的話,只是用指腹輕輕抹去我臉上的淚痕。
「交給我。」
第二天,A 城最大的金融媒體發布了專訪。
專訪對象是傅承硯。
報道里,他首次公開談論自己的未婚妻,也就是我。
「我未婚妻不是嫌貧愛富的人,因為她自己就生在富裕之家。」
報道附上我家博物館資料及藏品價值,輿論反轉。
然後,傅承硯的助理以匿名的形式,在各個平台放出了一份文件。
那是我這些年給陳川轉帳的記錄,每一筆都清清楚楚。
從房子的首付,到車子的全款,再到他創業初期我偷偷塞給他的啟動資金。
總金額足以在 A 城再買一套房。
文件最後附上了一句話。
「究竟是誰在『扶貧』,又是誰在當『白眼狼』?」
輿論不言而喻地反轉。
之前罵我罵得最凶的那些人,全都噤了聲。
我聽說,他被開除那天,在公司走廊里堵著領導下跪求情,被保安像拖垃圾一樣扔了出去。
曾經被他呼來喝去的下屬,路過時都繞著走,沒人願意多看他一眼。
他不僅成了 A 城圈子裡的笑話,連租房都被房東以「名聲太差影響鄰居」為由趕了出去——那套他曾炫耀「全憑自己買下」的房子,早就被我爸媽通過法律途徑追回了首付份額,他根本沒資格再住。
5.
陳川的銷聲匿跡,並沒有讓我感到輕鬆。
我總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之感。
他那樣睚眥必報的人,絕不會就此罷休。
果然,沒過幾天,我爸就打來了電話。
「願願,你快看新聞!」
我打開手機,一則本地新聞彈了出來。
《百年傳承還是驚天騙局?知名私人博物館被指藏品大量造假!》
文章里,一個自稱「內部知情人士」的人爆料,說我父親的博物館裡,很多藏品都是高仿的贗品。
他還列舉了幾件「證據」,說得有鼻子有眼。
報道的記者,筆鋒犀利,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我父親沽名釣譽,欺騙公眾。
新聞下面,是鋪天蓋地的謾罵。
我爸氣得病倒,這是陳川對我家人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