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青聲音冰冷:「不可能,這是你欠宋喬的。」
宋雅徹底瘋了,精神狀況很不穩定:「又不是我害死宋喬的!憑什麼一個個的都這麼對我?」
「宋喬明明是被你們害死的啊。」
9.
我拉住江郁寧,小聲道:「我們走吧。」
江郁寧低聲道:「好。」
我不想被他們發現,他們太奇怪了,露出一副後悔自責的樣子。
這個模樣,真的讓人惡寒。
我們剛走幾步,宋雅忽然大喊:「宋喬!宋喬!她出現了!」
我猛地深吸一口氣,煩不煩啊,還是被發現了。
所有人都看向我們。
我轉過身,宋雅嚇得要死,她不停地抓著頭髮,神態癲狂,好似瘋了。
「宋喬來索命了,我們一個都逃不了,一個都逃不了……」
爸媽看到我,立刻露出傷心又欣喜的神情。
尤其是顧長青,他猛地上前:「喬喬,你沒死,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
我僵了一下:「你哪位?」
江郁寧面色發沉,連忙擋在我面前。
媽媽哭喊著:「女兒,我的女兒啊!媽媽好想你啊。」
爸爸沒上前,因為他親眼目睹過我的屍體。
葬禮也是他主持辦理的,整個葬禮低調,無人知道宋喬死了。
江郁寧開口:「抱歉,你們認錯人了,她們只是長得像而已。」
顧長青睜大雙眼:「江郁寧!你要把宋喬藏到什麼時候?她喜歡的人是我。」
放屁!我才不喜歡這個霸凌者。
江郁寧冷聲道:「顧長青,你少自戀了,宋喬喜歡的人明明是我,只有有病的人才會喜歡上霸凌者。」
果然江郁寧知道我的想法,也知道我的喜好。
我戳了戳江郁寧的脊背,明顯感覺到他的後背緊繃了一下。
他抓住我作亂的手指:「我們先走了。」
媽媽大聲:「不要!」
江郁寧再看了她一眼:「阿姨,她真的不是宋喬,人家不過才十八歲。」
我確實長得很稚嫩,和剛死的時候一模一樣。
媽媽眼神怔愣,哭著說:「你是不想認媽媽嗎?」
我想說,不然呢?
爸爸最理智:「好了,她真的不是宋喬,只是長得像而已。」
畢竟屍體早就確認死亡了。
他們唯一的女兒真的死了。
顧長青還有所懷疑,但想到年齡,相信了江郁寧的說辭。
今年宋喬應該二十五了。
那場葬禮,他也參加過。
「江郁寧,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她,找了她七年,結果你竟然找了替身。」
我差點笑出聲,什麼鬼啊,還替身。
「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宋喬的墓地在哪了!」顧長青氣憤道。
我愣了一下,原來江郁寧那麼久才來,是因為才知道我的墓地在哪。
他們怎麼不告訴他啊,為什麼瞞那麼久啊。
那天喝醉的江郁寧,該有多絕望。
江郁寧抓緊了我的手,對顧長青說:「那謝謝你的告知了。」
顧長青氣得半死:「江郁寧!你這輩子都得不到你愛的人了!」
江郁寧:「你放屁!」
我立刻拉住江郁寧,朝他搖了搖頭,和這些人起衝突沒有意義。
宋雅蹲在角落裡,還在不停地嚷著有鬼有鬼。
江郁寧拉著我目不斜視地離開了這裡。
身後,顧長青緊巴巴地望著我,似乎在說,為什麼會有這麼像的人。
10.
上了車,我主動詢問:「他們不會威脅你了吧?」
江郁寧點頭:「對,用你的墓地地址威脅我。」
「我給宋家很多資源,是顧長青出的主意。」
結果每次都被騙。
他查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找到墓地。
誰能想得到,我墓碑上刻著的不是宋喬這個名字,就連照片都換了。
我忽然想起,我躺在棺材裡時,有人在我的碑前停留了很久,弄出了很多動靜,簡直吵死了。
後來我出來時,發現碑上照片不是我,名字也不是我。
我還以為宋家對我不上心,導致我占了別人家的地,忐忑了很久。
江郁寧出聲:「喬喬,不要信他們的懺悔,都是一群唯利是圖的偽君子。」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不過曾經我真的以為他們會很愛宋雅,結果還是利益至上,現在卻打著欠我的旗號,對他們肆意剝削。
我拍了拍江郁寧的肩膀:「江郁寧,你能不能讓他們全都破產啊,你不是非常有錢嗎?」
江郁寧笑了笑:「好,我答應你。」
忽然我想到了系統。
「等等!你還可以對我許一次願。」
江郁寧愣了下:「什麼?」
我慢悠悠地把系統的存在說了出來,根本不怕江郁寧會對我做出不利的事。
「你是說,你是因為系統,才能活動的?」
我點了點頭。
江郁寧聲音微揚:「然後因為我的願望,你活了下來。」
我再次點了點頭:「現在還剩最後一個願望,你趕快許吧。」
江郁寧握住我的手,鄭重道:「我不想讓願望浪費在垃圾人身上。」
我茫然地睜大雙眼。
「我的願望是宋喬一輩子平安幸福,心想事成。」
幾乎瞬間,心臟跳動速度加快。
系統機械聲傳來。
【願望達成】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系統即將脫落,三、二、一……再見】
「轟──」的一聲,大腦好似缺失了一塊,獨屬於系統那份。
江郁寧抱住了我,親吻我的臉頰。
我沒注意到,身後顧長青正死死盯著這一幕。
江郁寧朝他露出挑釁的笑。
我現在還不知道江郁寧願望的含金量。
直到晚上我被餓醒,我嘟囔一句:「要是天上掉餡餅就好了。」
然後餡餅真的砸中了我的臉。
我懵了,猛地坐起來,拿起餡餅開始吃。
我再次說道:「要是有一杯可樂就好了。」
床頭柜上瞬間出現一瓶可樂。
我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江郁寧聽到動靜,連忙打開我的房門。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舉著餡餅和可樂:「我忽然能實現願望了。」
隨後我對江郁寧掩飾了好幾遍,江郁寧笑著說:「這不就是心想事成?」
我癱在床上,開心得要死。
我抬手揉了揉江郁寧的臉,「為什麼你的許願這麼實用?」
江郁寧眼神溫柔:「大概我長得帥吧。」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11.
江郁寧列了一張表格,上面填滿了名字。
我看得很眼熟,每個和我都有淵源。
「從現在開始,詛咒他們。」
我和名單大眼瞪小眼,意識到這上面的所有人都是欺負過我的人。
我抬眼朝江郁寧露出一抹笑:「祝上面所有的人倒霉一輩子吧。」
霸凌者本該死,但我不想因為他們給自己招口業。
我還想和江郁寧在一起一輩子呢。
我接著道:「祝天下沒有霸凌。」
江郁寧抱住了我:「乖乖,你先睡覺,明天帶你辦身份證。」
十八歲的宋喬是善良堅韌的,二十五歲的宋喬依舊是。
江郁寧的心臟軟得一塌糊塗。
以後他不希望任何人欺負宋喬,哪怕是他也不行。
翌日一大早,我剛坐上車,車上的語音系統開始播報新聞。
【今日,宋家大小姐因精神失常墜樓身亡,宋氏夫婦悲痛欲絕,一夜白頭,宋氏大廈將傾……】
江郁寧關掉了廣播,「他們的死活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他不希望我多想。
可一天下來,發生的事不止,顧氏出了大問題,顧氏的副總把公款卷跑了,逃離國外。
顧家一夜之間破產,當時喜歡拿錢羞辱我的顧長青,徹底成了窮小子。
真是風水輪流轉。
還有造謠我的人,舌頭莫名其妙斷了, 下巴脫落,徹底合不上。
嚴重的人甚至患上了喉癌,徹底說不了話。
圍堵毆打我的人, 莫名其妙出車禍, 手腳斷裂。
我看到這些結果, 心底一陣唏噓。
破產的破產,身體上付出代價的, 付出代價。
因為這些事, 很多高中同學和老師開始害怕了。
他們找到了共同點, 出事的人都欺負過我。
一時間給我燒紙的人變得很多, 尤其那些冷眼旁觀保持沉默的人, 更是害怕。
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也沒想到倒霉是這個倒霉法。
身份證江郁寧給我辦好了,年齡是二十五歲, 雖然我長著一張十八歲的臉。
年齡是我強烈要求改這麼大的。
因為我想和江郁寧結婚。
結婚證也是當天領的。
從民政局出來,陽光照射下來,我勾起一抹笑, 新生的感覺真好。
江郁寧攥住我的手指, 在指腹上輕輕蹭了蹭。
他正要說話, 卻看到了狼狽的顧長青。
12。
顧長青執拗地盯著我, 面色憔悴。
「宋喬,你就是宋喬對不對?你沒死。」
我臉色微變:「是又怎麼樣?
可當初的宋喬已經死過了。」
顧長青紅著眼,眼窩青黑:「對不起,是我錯了,其實當初我是喜歡你的。」
「訂婚,我是真心實意想和你訂的, 我想和你重新開始,我沒想到我和宋雅的視頻被傳得滿天飛。」
我抓住江郁寧的手,防止他暴怒當街打人。
我笑著開口:「抱歉你認錯人了, 我不是宋喬,宋喬早就死了。」
顧長青哀求地望著我:「不,你就是, 你回來是想報復的對吧,那些人已經付出代價了,包括我。」
「你別討厭我, 你理理我, 好嗎?」
江郁寧徹底煩了, 鬆開我的手,狠狠打了他一拳。
江郁寧沒收力,顧長青捂住肚子,空蕩蕩的胃一陣翻湧。
他直接吐了出來, 全是酸水。
「滾,離我的妻子遠一點,想哭墳到別處哭去,噁心。」
江郁寧冷著臉, 拉著我就走。
我乖乖跟在他身後:「別生氣了江郁寧。」
江郁寧輕「嗯」一聲,「我只是想弄死他, 有些人憑什麼以為道完歉就沒事了。」
「我不會原諒他。」我低聲道。
那些人我都不會原諒。
可我也不希望沉溺過去的傷痛。
我和江郁寧還有很長時間, 很長的未來。
「江郁寧,新婚快樂。」
江郁寧終於笑了,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在我的唇邊落下一個吻:「新婚快樂,喬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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