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倖免完整後續

2025-08-1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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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宴上,我被關在洗手間隔間裡,迎接我的是一桶污水。

我的未婚夫靠在門邊,笑意盎然。

「沈大小姐,這輩子沒嘗過髒水淋頭的滋味吧?感覺如何?」

「挺爽的。」

我笑得比他還張揚。

「不過還是看你心上人趴在地上哭的時候,更爽。」

01

我未婚夫的心上人,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從沈月晗被接到家裡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討厭她。

我時常感嘆沈家血脈的強大。

如果說我是明壞,那沈月晗就是暗賤。

總而言之,沒一個好東西。

她前腳給我下藥,後腳我就能揪著她的頭髮往牆上撞。

從十歲斗到二十歲,我始終占據上風。

原因無他。

我媽媽是沈家明媒正娶的首富千金。

她唯一的女兒——我,是沈家公認的接班人。

至於沈月晗,不過區區一個情婦生下的野種罷了。

「你對她做了什麼?」

果不其然,周柯的笑意退了下去。

我看著眼前難得動怒的人。

只覺得荒唐得可笑。

就是這個人。

這個我喜歡了十四年的人。

給我和那個野種的爭鬥史上,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敗績。

明明是我先認識他,明明我才是他的未婚妻。

為什麼他喜歡的人是沈月晗,不是我?

這種愚蠢的問題,我從來沒思考過。

反正只要沈家一天不倒,周柯就算是死,也是我沈青的鬼。

我推開周柯,對著鏡子梳理頭髮。

雲淡風輕:「我開車把她帶到山裡,還拿走了她的手機,可憐她盛裝打扮,連出席訂婚宴的機會都沒有。算算時間,可能後天就能走回來了。不過——」

我回身面向周柯,笑靨如花。

「如果她運氣不好,碰到什麼『小動物』,也可能就回不來了。」

周柯深深看了我兩秒:「沈青,你等著。」

「等什麼?」

我張開雙臂,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污水隨著我的旋轉,沿著紅色裙擺濺落在他的褲腳。

「等這不痛不癢的一桶髒水嗎?

「周柯,比起我和沈月晗玩的那些,你的報復實在太小兒科了。」

他沒有理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得很急,連洗手間外面的門都沒有帶上。

任由我一身狼狽地暴露在賓客的視線中。

我冷得直抖,但還是挺直脊背,昂著頭往外走。

污水滴了一路。

遇上多看兩眼的,我都會禮貌地笑著問候。

「再看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哦。」

02

沈、周兩家的世紀訂婚宴,主角雙雙離場。

再配合我獨一無二的落湯雞造型,應該可以成為 A 城重量級的笑柄。

但我沒有絲毫擔心。

我清楚,沈知言是不會允許沈家的名譽受到一絲損害的。

我那個靠著娶了首富千金髮家致富的父親,一向把臉面看得比命還重。

於是,本該是鬧劇的訂婚宴不僅成了美談。

更是連一張照片都沒有流出來。

至於沈月晗。

她被周柯在郊外找到,救了回來。

送回家時人已經陷入了高燒昏迷,可憐得不行。

沈知言對於我和沈月晗的明爭暗鬥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用句他的話來說:

「如果連這點過家家一樣的伎倆都防不住,到了吃人的商斗場上只會屍骨無存。」

反正對我們敬愛的父親而言,只要不玩出人命,什麼都好說。

最終對於我的惡劣行徑,沈知言只是敷衍地罰了我禁足三天。

我迎上沈月晗她媽想要把我千刀萬剮的目光,笑聲連別墅外的保安都能聽到。

03

被禁足的這三天,旁邊沈月晗的房間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沈月晗比我會裝,在學校的人緣自然比我好。

我不屑於去和這些人打好關係。

反正就算他們對我有天大的意見,見了我還是得大氣也不敢出地退到一邊。

說起來也挺難為這些來看沈月晗的同學。

因為我的存在,探病都像是一場大冒險。

我躺在房間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玩著套圈遊戲機。

隔壁的說笑聲太吵,我隨手抄起一個花瓶朝牆壁砸了過去。

那頭果然安靜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房門被打開。

我抬眼一看,是周柯。

他想說些什麼,卻在看見我手裡的遊戲機時停住了。

「你還留著這東西幹什麼?」

這遊戲機是七歲那年周柯送我的。

從小到大,我的吃穿用度、各項技能教育的費用可謂天文數字。

可是唯獨少了玩樂這一項的權利。

堂堂沈家大小姐,居然因為羨慕別人可以玩遊戲委屈得直哭。

聽起來可笑,但在豪門中,倒也正常。

周柯是私生子。

那時候他剛被帶回周家不久,日子過得悽慘。

他見我眼巴巴地盯著路邊孩子的玩具。

二話不說,省吃儉用了一年,攢錢買下了這部遊戲機。

小時候,他是對我最好的人。

可是現在。

面目全非。

我坦然地繼續玩著遊戲機,毫不避諱。

「因為我喜歡你唄。」

周柯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沈青,你該不會以為,我會喜歡上你這麼一個所有人都避如蛇蠍的人吧?」

他唯一能傷到我的,不過是不喜歡我。

可我能傷到他的辦法卻有千百個。

我翻身坐起來,笑彎了眼。

「你喜歡誰重要嗎?你就算是喜歡天王老子,還不是一畢業就得和我結婚?

「周柯,別忘了,你不過是周家養的一條狗,不配在我面前談喜歡。」

我太了解周柯了。

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他。

他的秘密、他的不堪,都是年幼相伴時他親口告訴我的。

現在,我用他遞給我的刀,毫不留情地刺回去。

我痛,他也得痛。

誰也別想好過。

果然,他周身的氣息瞬間冷了八個度。

「沈青,你真讓人噁心。」

噁心嗎?

眼眶有些熱,於是我笑得更用力了。

「怎麼?沈月晗玩陰的一把好手,她就不噁心了?喜歡她的你又有多高貴呢?說到底,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瞧不起誰。」

周柯冷眼看我:「所以你這樣玩明的,除了厭惡還能得到什麼?」

我差點笑出眼淚。

「能得到爽啊。看著你們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簡直太爽了!」

周柯抿緊了唇,轉身離開了。

臨走時留下一句話。

「真後悔那桶水不是我倒的。」

我愣住了。

那桶水不是他倒的?

可是我的「禮物」已經送出去了。

周柯看到之後,不會殺了我吧?

04

禁足結束轉天,我興高采烈地去學校了。

其他人在上課的時候,我正在天台忙著幫人「洗澡」。

女生被綁在椅子上,唇瓣凍得發白,發梢不停地滴著水。

她紅著一雙眼:「沈青,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我看著已經半空的水桶,扔下手裡的水瓢。

語氣閒涼:「喲,我哪裡惹著學妹了?」

女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你在霸凌我,你不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學妹怎麼能亂說話呢?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聽說過吧?」

我舉起水桶,將剩下的水對著她的頭全部淋下去。

笑眯眯道:「我呀,這是在報恩呢。」

得知周柯沒有倒水之後,我派人調出了宴會廳的監控錄像。

錄像中,一個女生緊跟著我進了洗手間。

那女生不是別人,正是眼前的喬梔。

在這之前,我是不認識這個人的。

只聽說過大一有個新生叫喬梔,長得漂亮成績好。

現在,倒是對上號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和我作對。

也不想知道。

恨我的人可以從北京排到巴黎。

我不介意再多捏死一隻螞蟻。

周柯找到我的時候,喬梔已經快暈過去了。

要不是被繩子綁著,她怕是連椅子都坐不住。

周柯看到喬梔的慘樣,難看的臉色更甚。

「沈青,放開她。」

我不禁嘆息。

這個人還真是愛極了英雄救美這種橋段。

救完我救沈月晗,救完沈月晗又要救喬梔。

大忙人啊。

我聽話地鬆開繩子,任由喬梔從椅子上跌下去,像破布一般趴在地上。

一邊擦手,一邊好心情地和他閒聊。

「看你這臉色,應該是收到我的禮物了。」

周柯深吸一口氣。

「如果你的禮物是指那些灰,那我收到了。」

我知道,周柯恨透了周家。

從他媽媽被周家老一輩害死之後,他做夢都想扳倒周家。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假裝乖巧地當著周家的走狗。

就是為了收集周家非法勾當的資料。

只不過,現在那些資料,都被我燒成了灰。

與其說是報復,不如說有私心。

我不能讓周柯翻身。

一旦他脫離周家的掌控,我們之間唯一維繫的婚約怕是也要作廢了。

我看向周柯。

有歉意,但不多。

「我以為是你倒的水,所以禮尚往來地送你一把火,也算合理吧?」

「沈青,你明知道我用了多久……」

周柯沒有把話說完,似乎是介意有其他人在場。

他看著我,眼底晦暗不明:「你這次玩過頭了。」

不得不說,他蟄伏在周家這麼多年,忍耐力驚人。

分明已經氣瘋了,卻依然能維持著那副好好先生的人設。

說出口的話都讓人有寵溺的錯覺。

我聳聳肩,有些無奈:「怪只怪你自己不早點把話說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有多記仇。」

喬梔趴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緩過來。

「沈青,正義也許會遲到,但不會缺席,你——」

我反手一巴掌打斷了她的義憤填膺。

「輪到你說話了?」

偽善者真是可憐,總是恃弱嫉強。

分明是她先來招惹我,現在反倒成我的不對了。

這麼一比較,我那個野種妹妹就可愛多了。

雖然又蠢又壞,但至少她不會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抬眼間,我看到周柯準備離開。

我踢了踢腳下被我一巴掌打蒙了的喬梔,叫住了周柯。

「這人你不帶走?」

周柯擺弄著手機,輕哼一聲。

「呵,她是祁玉的人,我已經給他發了消息,估計一會兒就上來了。」

祁玉算是周柯的朋友,也是在 A 城唯一能和沈家抗衡的祁家的接班人。

重點是,他和我一樣。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計後果。

不過一直以來,我倆都是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

各玩各的,誰都不會去招惹對方。

尤其是在他到國外留學之後,A 城就只剩我一人作威作福了。

周柯突然笑了:「沈青,你猜,你動了祁玉的人,他會怎麼搞你?」

我不禁挑眉:「他怎麼突然回來了?」

「我再不回來,這 A 城豈不是要拱手讓人了?」

我望向聲音的來源。

只見祁玉倚在天台的門邊,眯著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看我。

他笑得溫柔極了。

「沈青,咱倆玩玩?」

05

我也笑了。

「你想怎麼玩?」

喬梔看到祁玉,奮力爬起來,帶著一身腥臭撲到他懷裡。

祁玉接住喬梔時,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唇畔卻始終帶著笑意。

他睨向我,還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死亡賽車怎麼樣?」

我將祁玉剛剛的嫌棄盡收眼底,沒忍住笑出了聲。

祁玉:「不滿意這個遊戲?」

我搖了搖頭。

「我很喜歡這個遊戲,只是,如果你想搞死我,大可不必浪費這些蹩腳的演技。」

我瞥向祁玉懷中的喬梔。

愚蠢的女人,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只是祁玉師出有名的一顆棋子。

死亡賽車顧名思義,是搏命的遊戲。

兩個人車頭相對,狠踩油門。

誰先避開,誰就輸了。

祁玉沒那麼喜歡喬梔,犯不著為了這種事和我拚命。

唯一的原因只有城中那塊最近在競標的地。

沈家是祁家最大的競爭對手。

我的車現在就停在下面。

祁玉多的是機會動手腳。

如果沈家的繼承人遭遇不測,股價下跌,祁家自然可以輕鬆中標。

祁玉聽完我的話,心領神會地輕笑。

「所以,你敢來嗎?」

「奉陪到底。」

06

我和祁玉將遊戲地點定在一條正在施工的沿海公路上。

周柯還有事要忙,臨行前低聲和祁玉說了些什麼。

祁玉讓人把喬梔帶去醫院。

喬梔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乖乖走了。

臨走時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

喬梔最好祈禱我今天死在祁玉手裡,不然我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出發前,我讓手下的人檢查了一遍車子。

祁玉看出我的顧慮,笑意不明:「不放心的話,我不介意香車載美女。萬一發生意外,死時有人做伴也算幸事。」

「你的屍體還不夠格躺在我旁邊。」我嘲諷地笑,反身上車,發動引擎。

透過後視鏡,我看到祁玉脫下身上的外套,隨手扔進垃圾桶。

一想到喬梔得知真相時的痛苦,我高興極了。

腳下的油門踩得更歡。

祁玉也上了車,跟在我後面加速。

沒一會兒就超過了我。

我握緊方向盤,又從側面超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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