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姜裕完整後續

2025-08-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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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才十三歲,她根本沒有對我動什麼男女情思,她是把我當成玩伴了。

可皇帝不會這麼覺得,他只會覺得我既入了長宜的眼,便做得長宜的駙馬。

將軍府里,又愁雲慘霧起來。

「兩個月後是先皇后的忌日,先皇后是長宜公主的生母,陛下恐怕會在先皇后的忌日將長宜公主和裕兒的親事定下來。」爹爹對我們說。

「夫君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大夫人吃驚。

爹爹道:「並沒有確切消息來源,我只是覺得,裕兒馬上就十五歲了,可以在軍中任職了,謝司明為了給我添堵,一定會儘快促成裕兒尚主。」

大衍曆來的規矩,駙馬是不能擔任實權官職的,謝國師以為,讓我這個庶長子尚主,對我爹來說是一種打擊。

「那如何是好?」大夫人問爹爹。

爹爹搖了搖頭。

我眼睛的餘光看到,娘親突然起身向前走了一步,又被大夫人拉了回去。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接下來的兩日,我看著長宜公主送來的詩集,連飯都吃不下,整個人瘦了一圈。

到了約定時間,我硬著頭皮出門去見長宜。

走到門口,突然想起幫大姐姐養的小巴狗還沒喂,又折回去喂狗。

剛回去,就看到大姐姐拿了根骨頭在逗小巴狗,鬆了口氣:「大姐姐,你逗完狗記得換身衣裳,別讓嫡母看出來了。」

「你忙你的吧,很不用操心我和狗。」大姐姐說。

我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姜裕,站住。」

身後傳來姜槿的驚呼。

我回頭,就看到姜槿臉色大變。

我來葵水了。

大約因為我把自己當男子在練武場摔打,第一次來葵水的時間比別的女子晚了這許多年。

幸好,我折返了一趟,沒有讓外人看到我髒污的下袍。

姜槿第一次來葵水時,大夫人給她用紅糖煮了雞蛋,闔府女眷都送了賀禮去南筠院。

如今我來葵水了,在姜槿的遮掩下,我回了房間,綁好姜槿拿來的月事帶,換了身衣裳,就匆匆出門。

和長宜有約,我不能耽擱。

我並不知道,姜槿在我身後,神情複雜地看了我背影許久。

7

距離先皇后的忌日越近,我心裡越忐忑。

我想過尋死,只要我死了,姜家就安全了。

可我突然死了,宮裡說不定會安排人來驗屍,到時候他們發現我是女子,姜府上下就犯了欺君之罪。

除非,我死得屍骨無存。

可到處都是眼睛,我身為大將軍的長子,想要死得屍骨無存,何其地難!

就在離先皇后忌日還剩七天時,宮裡突然來了聖旨。

爹爹領著全家去大門口接旨。

「大姐姐……」我手有些發抖。

姜槿握住了我的手,我才發現,她抖得比我還要厲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大將軍姜平遠長女姜槿蕙質蘭心,溫良大方,品貌出眾……許配為太子側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被賜婚的不是我,是大姐姐姜槿。

我腦袋嗡嗡作響,看著爹爹領旨謝恩。

怎麼會賜大姐姐為太子側妃呢?

當初太子對大姐姐有意,可大姐姐已經有了心上人,每次宮宴,大姐姐都故意裝作古板無趣的木頭人,太子就打消了娶大姐姐的念頭,轉而娶了大司馬的嫡次女為太子妃。

現在距離秋闈放榜只剩一個月,大姐姐的心上人馬上就能來上門提親了,大姐姐怎麼突然成了太子側妃?

人散去後,我跟著大姐姐回了南筠院,我想問個明白。

「大衍朝,沒有姐姐嫁入皇家,弟弟還能尚公主的先例。」她笑著同我說,「裕兒,有大姐姐護著,你可以輕鬆幾年了。」

「可是,韓大哥怎麼辦?」我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韓平啊,我親口問過他。」

「什麼?」

「你第一次來葵水那日,我去見了韓平。我問他,如果我想離開京城,你願意選擇外放嗎,他沒說願不願意,只是不厭其煩地跟我解釋朝廷是如何地重內官輕外官。他愛我,但也愛他的前程。我不確定,一旦你的女兒身被揭穿,姜家犯了欺君之罪,他會不會同我撇清關係。」

大姐姐一定很難過,才做了這個決定。

8

姜槿到底做了太子側妃。

大夫人整個人消瘦了很多,看起來精神很不好,見到我和我娘就罵。

我娘偷偷哭了好幾次。

娘說,她不是為姜槿去做太子側妃而哭。

太子側妃地位高貴,等太子登基,姜槿八成是個貴妃,全家人再見到她,都要行跪拜禮。

娘說她哭的是女子的處境。

天底下的女子,不管什麼身份,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世上的大路,沒有一條是給女子走的。

只有爹爹,因為解除了我尚公主的危機,鬆了口氣。

大姐姐出嫁那日,我背著她出門上轎。

她趴在我背上,湊到我耳邊,說:「裕兒,不要哭,能為姜家出力,為你出力,大姐姐很願意。」

大姐姐嫁入東宮後,我總擔心她鬱鬱寡歡。

我娘朝我翻了個白眼,說:「姜槿是個聰明人,她看著溫和,但身上有一股和她娘一樣的勁。」

我不懂娘親這話是什麼意思,可三朝回門,看到大姐姐容光煥發地站在太子身側,我忽然就明白了。

大姐姐不愛太子,但她愛姜家,愛我,愛自己,所以她就算嫁給自己不愛的人,她也會讓自己過得好好的。

在這之後,皇上果然不再縱容長宜出宮找我遊玩。

所有人都有一種輕舟已過萬重山的釋然,就連大夫人,身子也漸漸養了回來。

我去主院請安時,她面對我,臉上甚至有了笑容。

可我心裡沉甸甸的,像哽了塊石頭。

我整個人越發沉穩起來。

不知內情的旁支叔伯對我爹爹說,難怪我家小子說裕兒是姜家兒郎中最男人的一個,你看他這心性,簡直和你年輕時一模一樣。

我爹點點頭:「是,姜裕跟我年輕時一樣爺們兒。」

他生怕別人會懷疑我是女子,所以現在逮著機會就把我和猛男這種人設綁在一起。

畢竟,如果有人懷疑衛階是女人,大家會覺得這個人獨具慧眼,如果有人懷疑張飛是女人,大家會覺得這個人腦子有病。

他甚至想讓我粘一臉絡腮鬍,但實在找不到牢固又隱形的膠水,只好遺憾作罷。

我靠著大將軍長子的身份,在五城兵馬司謀了個吏目的職位。

拚命抓了幾次驚天盜賊,一年後,我成了副指揮使。然後我花了三個月時間設局,抖落出指揮使貪污的事,指揮使被調查革職,我順理成章升了指揮使。

所有人都說我年少有為,只有娘親知道,這兩年來,我身上舊傷添新傷,沒有一塊好的皮肉了。

我每日出門執勤都預備著與賊人拚命。

娘親看著我那些傷口,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淚。

但她從來沒勸過我。

她知道我是為了什麼。

我原計劃拖到十六歲,和爹爹上戰場,然後死遁改名換姓,開始新的人生。

可現在大姐姐在東宮如履薄冰,在爹爹心裡,女兒又不是最重要的,我必須留下來,成為大姐姐的仰仗。

我給自己編了許多窮凶極惡的故事散播出去,縱然我年紀輕輕位居兵馬司指揮使,縱然我已年滿十七歲,都鮮少有媒婆上門為我說親。

我打算,等我二十歲的時候,物色一個苦命女子,用錦衣玉食同她做交易,讓她陪我演戲,我們做一對假夫妻。

我打算做一輩子的男人了。

對於我的這個決定,娘親和大姐姐勸阻了幾次,大夫人不置可否,爹爹樂見其成。

然而,我十八歲這年,老天給大衍朝降災了。

9

才剛到十月中旬,大衍朝迎來了百年難遇的雪災。

皇帝身子骨不好,纏綿病榻半個月,薨了,太子慌慌張張登基。

早被爹爹打回老家的北羯蠻子見大衍動盪,覺得是出兵的好時機,北羯王室親自帶兵,對大衍北方發起了攻擊。

爹爹臨危受命,同叔伯一起,帶著姜家軍阻擊北羯軍。

先帝剛剛去世,新帝根基不穩,再加上國庫錢糧都用來賑災,拿不出多少軍餉糧草來。姜家軍的這一仗,並不好打。

爹爹出發前,對我說:「我們這一走,府中全是婦孺,在我回來之前,你有信心護住她們嗎?」

「爹爹放心,裕兒萬死不辭。」我斬釘截鐵道。

我不僅要護住家中女眷兒童,也要護住大姐姐。

新帝登基前,太子妃柳越失手打死了在太子書房伺候的一個小丫頭,太子發了怒,將柳越打入冷宮反省,如今柳太子妃還在冷宮沒有出來,中宮皇后的位置,就空了出來。

誰都有機會。

誰都想坐上那個位置。

因此,身為側妃的大姐姐,成了她們首當其衝要下手的目標。

我放棄了兵馬司指揮使的職務,成了羽林軍的一員,又花盡積蓄打點,將心腹安插進內宮,總算鬆了口氣。

等我忙完這些,北邊傳來消息。

姜家軍兵敗了。

爹爹和叔伯們帶著一支親軍準備夜襲,結果遇上雪崩,被埋在了底下,生死未卜,再無音信。

北羯軍趁機攻城。

留守的二堂兄帶著軍隊,護著百姓,連失三城,才終於在雲州止住北羯蠻子的進攻,僵持下來。

看著哭成一團的女眷,我不禁有些茫然。

難道,謝國師沒有說錯,我真的是禍國災星,所以才會給大家帶來這麼多的災難?

突然一雙有力的手抓住了搖搖欲墜的我。

是大夫人。

她紅著眼睛,卻沒哭,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力量:「裕兒,你站好了,你爹出發前,將姜家交給了你,你在,姜家就在,你不在,姜家只剩下人人可欺的婦孺!」

我看向她。

她一字一句道:「姜裕,你聽好,幸好姜家還有你在。」

她在告訴我,我不是災星,她在告訴我,她不怨我。

我沒有哭,傳信給姜槿,讓她盡力轉圜,然後在朝堂反應過來之前,帶著兩個心腹,快馬去了雲州。

我需要在朝廷派人來調查之前,了解更多的情況。

10

二堂兄姜焓殫精竭慮,看到我趕來,總算鬆了口氣。

他告訴我,他在軍中抓到北羯的細作,覺得叔伯們的死,並不簡單。

我想了想,換了身女人的衣服。

姜焓大驚,那樣子,不亞於看到張飛穿女裝。

「二堂兄,我這個樣子好看嗎?」我問。

姜焓神情複雜,不肯回答。

那就說明我很好看。

也是,姜槿生得那麼漂亮,我又怎麼會丑呢。

「北羯人在失守的三座城池大肆抓捕來不及轉移的百姓,把他們當作是兩腳羊。我聽說北羯王的二兒子是北羯王和一個漢女生的,他在北羯王身邊,沒有實權,卻很受寵愛,他對漢人有憐憫之心,我要潛到他身邊,打探消息。」

我跟二堂兄約定好暗號,一旦我放出暗信,立刻安排人來接應我。

「裕兒,小心。」姜焓沒有攔我。

我們心裡都清楚,姜家現在是多事之秋,要渡過這次難關,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要背。

我混入逃難的百姓中,裝作腿腳受了傷,行動不便,很快我就落到了北羯蠻子手裡。

北羯蠻子欺負我聽不懂北羯話,故意在我面前笑著說道:「這個娘們兒嫩得很,先送去給大王子享用,等大王子享用完了,就輪到哥兒幾個,哥兒幾個享受完了,再送去給拓大廚煮了。」

大衍鬧雪災,北羯也不好過,他們想吃肉,不敢吃自己人,就打大衍百姓的主意。

我強忍住噁心,朝著難民中一名眉眼略微有些深邃的少年靠近。

我賭他便是北羯二王子。

他皮膚白裡透紅,怎麼可能是難民。

我賭對了。

用了十天的時間,我和他成了朋友,通過他,查到了我要查的真相。

朝中確實有人跟北羯勾結,可他們還沒來得及動手,姜平遠等人就遇到雪崩,遇難了。我爹他們的死,真的就是純倒霉。

最後一晚,我潛入北羯王帳,偷到了朝中人通敵的鐵證。

正準備離開,面前出現了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北羯二王子。

他一改之前純良的模樣,看著我,笑里夾雜著嘆息:「這麼快就要走了啊,你們大衍的女探子,還真是無情呢。」

我警惕地盯著他,將藏在袖子裡的匕首抽了出來。

二王子又說:「要不,別回去了,留下來給我做王子妃。」

「你有王子妃。」我說。

他笑道:「她不過是個漢人,殺了便是。」

「我也是漢人。」我提醒他。

他說:「你不一樣,你比她有趣。」

我心裡一沉,眼前這人,雖然有漢人血統,但是他身體里也留著北羯王的血。他對大衍百姓根本沒有憐憫之心,他只是太無聊了,披著羊皮拿大家取樂。

我當機立斷攻了上去。

他一聲呼喝,北羯兵朝我圍了上來。

在五城兵馬司任職時,為了追賊,我練出一身好本領,如今正好用來逃命。

冷焰火放出,姜焓派來接應我的人也到了。

「二堂兄,守好雲州,我要回京了。」

有了這些證據,姜家至少不用背著戰敗的罵名,可以熬過這一關了。

11

京里比我離開時還要風平浪靜。

回到家,娘親告訴我,這都是大姐姐的功勞。

我離開之後,姜槿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她以身作則,號召官宦女眷捐錢捐物,開慈濟堂,救濟受災百姓,為姜家贏得了百姓的感激。

第二件事,她懷上了孩子,這是新帝的第一個孩子,為了這個孩子,新帝將朝堂徹查懲處姜家的言論壓了下來。

姜家的兒女,在任何時候,都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我換了男裝,帶著鐵證進了宮。

鐵證如山,很快,謝司明就被禁軍看守起來。

他對大衍有祈雨之功,百姓曾對他敬若神明,這次雪災,他幾次耗費巨資作法,卻絲毫沒有減緩災情,反倒是他被關起來之後,雪慢慢停了。百姓們都對他感到失望。

因此,新帝放心地將叛國罪安在了他身上,判了斬刑。

行刑那日,他故意朗聲在行刑台上預言:「天不佑大衍,本是要大衍滅絕,是姜大將軍等人的血肉,止住了老天的殺意。若要大衍無災無難,找到大將軍遺骨之日,須得大將軍未亡人殉情,否則雪災重來,大衍生靈塗炭。」

新帝親自監斬,我和大姐姐陪同。

謝司明說完這話,竟然得意地看了我們一眼,用唇語說了四個字:「災星禍國。」

然後,他引頸受戮。

他死得坦然,因為他知道,他死之後,姜家很快要給他陪葬。

他故意放出預言,是要逼大夫人死,他想讓我和姜槿鬥起來,只要我們鬥起來,姜家就完了。

他剛死,就有士兵來報,姜焓找到了姜平遠等人的屍骨,已經送到城北了。

士兵帶來一封信,信紙上有姜焓嘔血的痕跡。

信里,姜焓悲愴怒斥。

他不是在遭遇雪崩的山谷裡面找到屍骨的,他是在北邊最高的來陰山山頂找到屍骨的。

雪崩之後,姜平遠等人並沒有立刻喪命,有一小隊北羯兵發現了他們。

他們恨姜家人這些年把邊關鎮守得跟鐵桶一般,趁著姜平遠等人昏迷,將他們的骨頭一寸寸敲碎,然後綁在來陰山山巔,讓他們親眼看著北羯蠻兵是如何驅牛趕羊一樣地占領大衍的城池,讓他們親眼看著姜家軍一個個如喪家之犬般倒在蠻兵們的屠刀之下。

讓他們帶著絕望和不甘,含恨而死。

「朕,親自去城門迎接大將軍英魂。」新帝伸手,拿走了我手裡那封信。

他拍了拍我的肩,道:「姜家現在只怕亂成一團,你回去安排準備一下吧。」

然後又以擔心姜槿太過悲痛動了胎氣為由,吩咐侍衛帶姜槿回宮。

哭紅了眼的姜槿被帶走時,眼裡閃過怨懟和瞭然。

新帝讓她回宮,不是為了保護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而是信了謝司明所謂的預言,擔心姜槿在場,會阻止大夫人殉葬。

「大姐姐,別著急,我會想辦法的。」我偷偷捏了捏她的手心。

我趕回將軍府,將軍府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百姓,他們有的是來見姜家亡人最後一面,有的是為謝司明的預言而來。

「你們放心,實在不行,我大不了一死,也要護住整個姜家。」她對著滿院子惶惶然的婦孺高聲說完這句話,然後看向匆匆趕來的我。

「姜裕。」

她叫我的名字,前所未有的溫柔,就像我娘不揍我時那般溫柔。

「謝司明為了自己的私心,要整個姜家為他陪葬。我要你發誓,我走之後,無論槿兒如何怨你恨你,你都不會同她生出嫌隙。

「我要你以胞弟的身份護著槿兒,以姜家子的身份護住這一院子婦孺!」

溫柔有千鈞之力,重得我說不出話來。

沒有人願意赴死,但是大夫人為了護住姜槿和這一院子婦孺,她選擇赴死。

被謝司明的預言殺死。

我哽咽道:「總會有辦法的,大夫人,我們再想想,能想到出路的。」

「還有什麼出路。」大夫人慘笑,「若有姜家軍在身邊,你自然能帶著我們大家殺出去,可現在姜家軍在雲州守城,你還能有什麼辦法?」

「有辦法的。」我娘突然端著茶水上前開口,「主母,妾有一辦法,既可以堵住悠悠眾口,又能保住主母性命。」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有什麼辦法?」大夫人苦笑著搖頭。

娘親親手給我和大夫人斟了一杯茶,看著我們喝下,笑道:「有辦法的,主母,你忘了嗎,天底下沒有比妾更了解謝司明的人了,他的死局,只有妾能破。」

我眉心跳了跳,來不及反應,就見正激動地詢問娘親有什麼應對之法的大夫人兩眼一閉倒在了地上。

我的腦袋亦昏沉沉的,眼皮止不住地想合攏。

我意識到,我和大夫人喝的茶水裡,被下了蒙汗藥。

12

我從六歲知曉自己身上的秘密以來,一直謹慎做人,從來沒有人對我下藥成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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