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行:飛花令月如夢完整後續

2025-08-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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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的馬車墜入山崖。

他昏迷中,依舊緊緊攥著他小青梅的手不放開。

我將救人的大夫,換成了鎖魂的道士,將他的魂鎖進玉佩里。

我要他親眼看著。

他心心念念的小青梅是個朝秦暮楚的貨色。

他一心護著的妹妹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他尊敬愛重的母親是見利忘義之輩。

如此,才是他真正該有的懲罰。

01

駙馬墜崖的消息傳來。

我命人火速前往太醫院,將當值的太醫全部調來。

只是,當侍衛說,駙馬昏迷時,懷裡還抱著陸清霜時。

我擔憂的心瞬間冷靜下來。

我想了想,命人去請長風觀的道士。

等駙馬被抬回來時,大夫和道士都在廊下等著候命。

駙馬墜崖,依舊風貌如故,唇角的血跡都透著艷色。

他一貫是容顏如玉的男子,曾駕車駛過長街,引得無數少女爭相扔鮮花瓜果,他滿載而歸,自此被傳為佳話。

父皇問我,滿京都的少年郎,我喜歡哪一個?

我輕輕說了他的名字。

父皇說他空有其貌,秉性狂放,並非良配。

我點點頭,要的就是他的貌。

他的好顏色是他成為駙馬的緣故。

至於他的秉性?

他脾氣再大,也大不過公主。

我是大秦公主。

父皇的後宮總共誕下十三位公主,但活到成年的只有我一個。

曾經活到十三歲的皇妹去世時,父皇罷朝三日,黯然流淚。

我能活到成年出嫁,父皇高興都來不及,故而即便被我反駁,也還是下了賜婚聖旨。

賜婚沒多久。

衛珏便找藉口見了我一面。

他長身玉立,如高山之遙,明明站在我面前,卻若身處銀河兩端。

他跪伏在地,說鄰有青梅,已約定三生,不願相負,請我收回成命。

我雖有遺憾,但君子不奪人所好,心中便罷了。

但就被如此退婚,終究心有不甘。

我出了一題。

「退婚也可,不過,帶你的青梅前來見本宮一面,本宮倒想看看是何等國色,令衛大人如此執著。」

於是,我見到了陸清霜。

她很美麗。

但並非絕響。

衛珏心悅她,大概是當真動心。

我請父皇收回賜婚聖旨。

父皇無奈,卻也只能無奈。

畢竟,他只有我這一個女兒。

我問寧笙:「我與陸清霜誰美?」

他沉吟納悶道:「陸清霜是誰?」

我呆了片刻,便哈哈大笑起來。

衛珏有個青梅,但誰還沒個竹馬呢?

我嬴令月也有一個滿心滿眼的都是我的竹馬。

寧笙是我乳母的兒子。

自幼陪我長大。

乳母去世時,我問她有何心愿未了?

她說,一願公主健康長壽,福祿無雙。

二願公主得遇良人,喜樂無憂。

她隻字未提寧笙,但我知道,她一定很心疼寧笙。

因為我好,寧笙才會好。

寧笙是我的近身侍衛。

他誠誠懇懇的陪在我身邊,從未離開。

我曾問他,可有心悅的女子?

他說:「屬下心中只有劍。」

很好!

看起來是要獨身一輩子的樣子。

2

不過,我終究還是下嫁衛珏。

信王被人告發謀反,衛家牽扯其中,按律當抄家流放。

衛珏想辦法找到了長公主的門路。

我去長公主府做客時,他忽然出來,跳了一隻劍舞。

那劍舞得鏗鏘有力,矯若游龍,翩若驚鴻,大開大合間,氣象橫生。

若從前,衛珏在我心中,只是一副美麗的畫。

如今,這畫便活過來了。

他一舞即閉,跪伏在地,一言不發。

他很聰明。

若他那時說了話,便落了下乘。

他等我決斷,等我與自己內心的慾望掙扎。

長公主在我耳邊輕笑:「這樣的尤物世間難得,若非曾被你賜過婚,他早就是我囊中之物,你到底要不要?」

我問他:「你的青梅呢?」

他身子微動,「與臣再無瓜葛。」

聽聞陸家早在衛家事發的時候,就與衛家斷交並舉家搬遷。

如今陸大人正努力謀求一個外放的官職,希望能出京避避風頭。

他的小青梅陸清霜已與他退了婚。

他被人兩次退婚。

即便他是男子,名聲上也遭不住。

更何況,如今衛家哪裡還有名聲呢?

我走到他面前,緩緩道:「本宮雖一向任性妄為,但只在本宮自己的事上,謀反貪污是國家大事,本宮不會拿來謀私,衛家若是清白的,父皇自會還你清白,衛家若不清白,你也該心甘情願的認命,你享受了多少富貴,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你容顏雖好,但不該是拿來交易的籌碼。」

言盡於此,我拂袖而去。

沒多久,衛家被查清楚只曾在信王壽宴上送禮而已,並無密切往來,衛家由此恢復舊貌,又是天子近臣,朝中顯貴。

只聽聞,陸家和衛家的關係並沒有恢復。

再後來,我出行遇刺,衛珏救了我。

他身中長劍時,倒在我懷裡。

我問他為何救我。

他說是報答我救了衛家的恩情。

我沉默了。

他究竟是不信我,還是不信自己的父親?

但刀光劍影中,並未沒來得及解釋這些。

他被送去診治。

我寬衣沐浴,懷裡掉下來的玉佩上沾染了衛珏的血,那血色被玉佩吸收的一乾二淨。

我想起長風觀道士的話,「殿下命中注定有一情劫,劫難之後,自然天高海闊,行止由心。」

看來,衛珏是我的劫。

既然如此,便渡了他。

等衛珏醒來,我問他:

「救命之恩以身相報,和救命之恩來日當報,你選哪一個?」

「臣以為,駙馬都尉的官職對臣來說剛剛好。」

他笑的溫煦,我春心萌動。

這劫似乎並不是那麼難過。

但我錯了。

劫終究是劫。

並不會因為披了一層漂亮的糖衣就能讓人忽視它的苦澀。

我與他成婚三載。

婆媳,姑嫂,青梅,舊友重重矛盾,將那為數不多的情誼消耗殆盡。

昨日,他說要出城散心。

我叮囑他雨天路滑,小心為宜。

他應了一聲,迫不及待的出了公主府。

原來出城散心是真的,只不過,是攜美同游。

若非老天開眼,我尚不知自己已戴了一頂綠帽。

大概是我沉吟的時間太久。

寧笙見我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衛珏攥著陸清霜的手上,他鏗鏘跪下解釋道:「駙馬握得太緊,屬下無法分開,或許太醫有辦法。」

太醫意欲上前。

我抬抬手。

「不用了,如此甚好。」

我命人將兩人抬進屋裡,只留下了長風觀的無上道人。

「大師,開始吧,將他的魂給本宮抽出來,本宮要讓他親眼看看,他眼中真實的世間,究竟是怎樣的。」

03

玉佩中靈光一閃,衛珏的幽魂被鎖了進去。

他的肉身瞬間失去活力,變成了一個活死人。

無上道人說,等緣分散盡時,衛珏自然會從玉佩里出來,至於是什麼時候,只能看天意。

很好!

既然是天意,那就很公平。

玉佩里,衛珏的魂清醒了過來,他顯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茫然的環顧著四周,很努力的想要回到肉身。

可惜,他與肉身之間仿佛隔著一層屏障,無論如何都進不去。

我仿佛沒有看見,從容淡定的指揮太醫救治兩人。

宮女端來茶點。

我慢條斯理的喝茶,仿佛事不關己。

衛珏的魂沖了過來。

「嬴令月,你有沒有心,我死了!你不傷心嗎?」

聲音好大。

但我假裝聽不見。

看他氣急敗壞,又無能為力,莫名有點爽快。

他嘶吼了一陣子,終於意識到我聽不到他說話,便陰冷的瞪我一眼,頹然的站在太醫身邊,聽著太醫診治。

他的目光焦急憐惜的盯著陸清霜。

很快,陸清霜醒了過來。

她茫然的環視四周,等搞清楚狀況時,忍不住發出一聲悲啼。

「公主殿下,求您一定要救救駙馬爺,臣女求您了。」

她咚咚的磕頭,仿佛不知道疼。

這種苦肉計,我見多了。

但衛珏顯然很吃這一套,他紅了眼睛,仿佛是我要如此折辱陸清霜。

「嬴令月,這就是我選清霜的理由,她永遠都會無條件的站在我這邊,可你卻只會高高在上的施捨給我恩德。」

原來如此。

他想要一朵柔弱無依攀援為生的兔絲花,可天子之女是高傲倔強不畏風寒的紫杉,絕不會為攀附旁人而折腰。

我冷漠道:「太醫院十幾位太醫正在全力救治,你還有何不滿?」

陸清霜愣了一下,紅了眼睛。

「臣女沒有,臣女只是……」

「你只是想讓人覺得你情深義重,讓旁人覺得本宮是虛情假意,陸姑娘,若本宮真的虛情假意,你還能醒過來嗎?」

「臣女絕無此意。」

「那你哭什麼?跪什麼?」

陸清霜紅了臉蛋,低下頭去訥訥不能言。

衛珏忍不住了。

「嬴令月,你何必咄咄逼人,清霜她明明就只是擔心我。」

我「……」

罷了,就當三年情誼喂了狗吧。

恰在此時,御醫稟告道:「啟稟殿下,微臣需將陸姑娘與駙馬爺分開,但駙馬爺抓得太緊,手指已經僵硬,微臣無法將他們分開,這……」

「砍手吧。」

「啊?」御醫微愕。

我看向陸清霜,平靜道:「陸姑娘,砍你的胳膊,還是衛珏的胳膊,你選吧!」

陸清霜面色慘白,「殿下,此非玩笑,怎能隨意砍人胳膊?」

衛珏面色鐵青,「你如此惡毒?我當初真是瞎了眼。」

我點點頭,吩咐太醫。

「衛珏願意為了陸姑娘捨命,陸姑娘不願為他舍掉一隻胳膊,既然如此,你們盡力即可,能救回來是他的命,救不回來是他的命到了。」

「是,微臣遵命。」

很快,太醫聚集起來商討方案。

為衛珏止血裹傷,服用湯藥之後,便只能等衛珏自然醒來。

太醫退下時,陸清霜慌了。

她舉了舉自己被衛珏依舊緊緊抓住的手腕,焦急的問,「那我怎麼辦?」

我唇角勾起嘲諷弧度,淡淡道:「來人,送陸小姐回去,她既然不信宮中御醫,便自己想法子讓衛珏鬆開手。」

侍衛湧入,立刻抬著陸清霜和衛珏離開。

陸清霜坐在擔架上,徹底慌了。

「殿下,臣女不能這樣回去,臣女這樣回去還怎麼做人,求殿下開恩。」

我笑了。

要的便是如此。

既然干出來與有婦之夫勾肩搭背之事,就別怪本宮替你昭告天下!

04

侍衛大張旗鼓的將人抬回陸府。

宮女回稟說,陸清霜是一路掩面哭著回去的。

路上眾人圍觀,紛紛欣賞這奇景,順便打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大宮女道:「奴婢沒有遮掩,如實奉告。」

我點點頭,很滿意。

是要如此。

既然敢做,就要敢認。

正當此時,衛珏一陣風一般的沖了進來。

他憤怒的瞪著我,目光如欲噬人。

「嬴令月!你怎敢如此?你可知如此會讓清霜名聲掃地,以後她還如何做人?如何嫁人?」

我將他慣壞了。

他真當本宮愛慘了他,就對本宮為所欲為。

陸清霜在與他勾勾搭搭時,就該想到自己的名聲。

她自己都不考慮的東西,本宮憑什麼替她考慮?

我看也不曾看他一眼,而是吩咐宮女,「筆墨伺候,本宮要寫休書。」

大宮女愣了一下,去準備筆墨紙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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