鋸嘴金主一覺醒來天塌了完整後續

2025-08-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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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了陳京墨四年。

世人只知道我是陳京墨資助的貧困女學生。

卻不知道陳京墨等我長大,將我培養成最有分寸的金絲雀。

他生日那天,我滿心期待地在家裡等他,準備送他親手捏的綠麟松琉龍紋茶具。

但是他沒回家。

也是那天,他和門當戶對的青梅竹馬訂婚了。

我按照他教我的分寸離開。

1

深夜,當陳京墨回到家時。

我已經擰著眉趴在餐桌上睡著了,陳京墨俯身抱起我。

懸空感瞬間讓我驚醒。

嗅到熟悉味道,我下意識在他胸肌上蹭了蹭。

我睜開眼。

陳京墨正低眸看我,他眉眼冷淡,看起來很是薄情。

他喉結輕動,俯身吻住我的唇。

我下意識回應,氣息糾纏,呼吸聲漸重。

我側首,躲開陳京墨的愈來愈深的吻。

「我等你等了很久。」

陳京墨動作一頓:「今天奶奶給我辦了生日宴,叫我回去吃飯。」

那我呢?

我給他準備的驚喜卻可以被辜負嗎?

我委屈,但我知道,我只能做合格的金絲雀,沒有立場指責他。

於是,我露出乖巧的微笑:「我懂……」

陳京墨滿意地輕笑,揉著我的後頸,贊道:「乖。」

一直以來,他都很滿意我的乖順和分寸。

但我突然不想保持了。

我笑著問:「今晚愉快嗎?」

男人原本薄涼的唇變得溫柔,開口:「還行。」

他或怒或笑,從沒有這麼直接表露。

看來他非常高興。

沒有我的生日,他非常高興。

我追問:「為什麼,是因為有你在意的人嗎?」

陳京墨收回笑意,語氣稍重,「你逾矩了。」

從前,我會擔心我的「逾矩」會顯得我不懂事,會讓他覺得我不尊重他的奶奶。

我們身份落差巨大,我總是把自己放在曲意迎合的位置。

即便這樣,我也忍不住貪戀什麼。

今晚我有失分寸,我只是想親耳聽到陳京墨說:我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我仰頭,將唇印在他嘴角:「我不喜歡等待的滋味。」

陳京墨沒再搭話,尋到我的唇,奪走我的呼吸。

氣氛炙熱,我忘了追究,也忘了委屈。

我也忘了將親手捏的一套綠麟松琉龍紋茶具送給他。

這是我的畢業設計,也是我最珍視的一個作品。

混沌間,陳京墨手掌摸上來,有一圈冰涼將我冰得清醒一瞬。

回過神,他摩挲著我的後頸,在我耳邊呢喃著以後。

可是,我只是噙著淚,沒有回答。

因為我知道,沒有以後了。

我清醒地放縱自己最後一次沉溺他的溫柔陷阱。

2

半夜,雲歇雨畢,一切平息。

我卻睡不著。

陳京墨攬著我沉沉睡去。

此刻我們緊緊相依,我們的心跳頻率,卻始終不能同頻。

我借著月光慢慢撫過陳京墨眉眼。

陳京墨不知道的是,我知道他今天的宴會不僅僅是他的生日會,更是他奶奶精心為他安排的訂婚宴。

訂婚對象不是別人,正是陳京墨多年不見的青梅竹馬。

我曾聽到陳京墨的夢中叫她的名字。

金椒、金椒。

那時,陳京墨長身而立,金椒溫婉大方,兩人站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般登對。

兩人相視而笑,陳京墨眼中是我沒見過的溫柔。

在眾人起鬨下,陳京墨彎腰紳士的在金椒手上印下一吻。

陳京墨攬著金椒的腰,兩人在聚光燈下翩翩起舞,跳著華爾茲。

我像個小偷,躲在陰暗處,將一切納入眼底。

從一開始,我就輸得徹底。

心中卻有一種塵埃落定,果然如此的意料之中。

可是心被攥著似的疼,呼吸都開始凝滯。

風颳得臉皮生疼。

心中有一個聲音在說,本來就該如此的不是嗎。

只是四年的濃情蜜意讓我昏了頭,竟然妄想著陳京墨開口說愛。

金椒回來了。

陳京墨的念念不忘,終究是有了迴響。

而我的痴念,該結束了。

我起身,穿好衣服。

拿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

路過餐桌時,看見桌上我為陳京墨準備的六寸蛋糕,動物奶油已經化成令人倒胃口的樣子。

裡面藏著我準備的可笑的戒指。

我把蛋糕掃進垃圾桶。

戒指我不要了,陳京墨我也不要了。

早在灰溜溜地從他和金椒的訂婚宴逃走時,我就已經決定結束我和他畸形的關係。由陳京墨開始,那就由我來說結束。

這是我留給自己最後的體面。

跟了陳京墨四年,我在這座價值高昂的別墅中的東西並不多。

那些氣氛恰到好處時,陳京墨拿來哄我的昂貴禮物,我一件都沒帶走。

3

四年前,我剛踏入大學,就遇見了陳京墨。

他是學校優秀畢業學子,更是財大氣粗的慈善家。

我的遭遇符合瑪麗蘇貧窮灰姑娘被王子所救的所有劇情。

陳京墨宛如天神般從天而降,給了我新的希望。

但現實中沒有童話的美好結局。

我從小生活在貧困的大山里,母親在我幼時去世。

父親體弱,做不了什麼活,賺的錢只夠餬口。

更別說我還有一堆如豺狼般的親戚,早就盤算著將我換做彩禮。

父親他心疼我,卻護不住我,於是他選擇了另一種方式。

村裡不乏大學生,可我是考出大山的第一個女大學生。

我能順利上完高中,從大山中考上京都大學,是我父親用命換來的。

父親臨死前緊緊攥著我的手,喉嚨費勁地擠出話:「走!走得遠遠的!莫回頭。」

京都的消費高得讓我無所適從。

我已經過得非常拮据,錢也不夠花。

有人向我釋放善意,當我欣喜的感謝他的幫助時,竟然被要求感謝——用身體。

我堅定拒絕,換來的卻是更加不堪的騷擾。

那一段時間我看誰都像是不懷好意,噁心得宛如鼻涕蟲般黏膩。

當我再次被糾纏時,陳京墨西裝筆挺地出現,擋在我身前,在公共場合維護我的自尊心。

那些欺負我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陳京墨資助我讀書,還托老師照顧我,替我解決所有我面臨的難題。

我惶恐地道謝,又被他含笑的神情吸引。

我懂了他笑容背後的含義。

「為什麼是我?」我問。

「因為你值得。」

他嘴角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弧度,仿佛在朝我勾手。

就因為這句話,我義無反顧、一頭扎了下去。

從此,世人只知道陳京墨資助了個貧困女學生,卻不知道陳京墨等我長大,用四年,將我培養成最合格,最柔軟,最懂事的金絲雀。

四年,一千四百六十天。

陳京墨對我很好。

除了為我傾盡所有的父親,沒有一個人,對我這麼好過。

只是午夜時分,我時常驚醒。

我總是在想:父親走了、高考結束了,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水龍頭的滴水聲、老鼠啃食紙板的聲音、睡在簡陋地下室的日子……始終是我揮不去的噩夢。

這些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我:我和陳京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想,勇敢一次,就那麼一次。

陳京墨的29歲生日,是我給自己的機會,卻等到了他和金椒訂下婚約。

4

畢業後,我就一直住在陳京墨的別墅。

無根無萍。

這次,我想走,也算便利。

我暫時落腳在酒店。

等收拾得差不多,天已經亮了。

打開手機,是景鎮非遺部門發來的通過我申請加入的回信。

此前他們邀請過我,我拒絕了。

制瓷是我最熱愛的事情,也是我的專業方向。

但是我看見陳京墨得知消息時挑起的眉,我鬼使神差地選擇了拒絕。

現在回想起來。

只因為陳京墨攬我入懷時,輕笑著說,以後上班都想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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