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年下男友洽談生意時,無意刷到一篇熱帖。
【男友說,他養的邊牧會自己買火腿腸,邀請我上樓看看。】
評論區都讓博主注意安全,我也好心評論。
「別去,他就是單純想泡你。」
很快,博主曬出視頻,不屑回復我。
【我男友紳士禮貌,是你腦子太髒了。看,狗狗真的自己在買火腿腸。】
視頻里,一隻隕石色的邊牧興奮搖著尾巴,在便利店嗅各種火腿腸。
我覺得狗狗異常眼熟,很像我自己養的隕石邊牧。
我打開對方主頁,曬了很多狗狗的視頻,而她口中的男友竟是我養的年下小奶狗。
恰好,手機彈出付款提醒,XX便利店,付款5元。
我趕到商店時,從不遛狗的路廷野笑得溫柔,正和年輕的實習生小姑娘自拍。
1
路廷野見到我,下意識把女生護在身後。
第一次朝我露出了不耐:
「姐姐來查崗嗎?」
我愣在原地,還沒說什麼,他身後的女生蹦蹦跳跳出來,一臉嬌俏:
「您就是若玫姐吧?工作室神秘金主姐姐!我聽說您養的邊牧會自己買東西,特意央求老闆帶我來看看。」
「初初真厲害!我要發到某書讓網友都看看!」
蕭婉婉把「金主」兩個字咬得極重。
果然,路廷野變了臉色。
我一聽,便知來者不善。
蕭婉婉和我四目相對,眼底全是明晃晃的敵意。
平日裡路廷野最討厭忌諱別人提到這事。
路廷野眸子裡開始有了厭煩:
「姐姐,畫畫畫到一半,我沒了靈感,剛巧婉婉想看看初初,這不犯法吧?」
聽到這話,我心裡如同被一雙大手狠狠抓住。
平日路廷野畫畫時,最討厭別人打擾他。
那家商店和工作室一個城南,一個城北。
就因為蕭婉婉一句話,路廷野便放下畫筆驅車幾十公里。
旁邊的初初「汪汪」叫了起來。
蕭婉婉被嚇得尖叫起來。
路廷野趕緊把蕭婉婉護在身後。
情急之下還踢了初初幾腳。
初初嗚咽地逃到我的身後,怒氣讓我提高聲量:
「路廷野,你怎麼能這麼對待初初?!」
路廷野卻沒著急回答。
他先是檢查蕭婉婉,確認沒傷到她,路廷野才鬆了口氣。
他漫不經心道:
「人重要還是狗重要?既然姐姐來了,姐姐就先帶初初回去吧,我的畫還趕工期。」
我還在震驚路廷野的反常。
他卻直接開車帶著蕭婉婉頭也不回離開。
我抱著初初回到家,理智讓我找回幾絲清明。
我用某書開始搜索。
果不其然,通過關鍵字搜到了蕭婉婉的號。
每一條筆記都和路廷野有關。
我心裡泛起冷意。
直到凌晨四點,路廷野才躡手躡腳地開了門。
2
一開燈,他被坐在客廳的我嚇了一跳。
路廷野咽了咽口水,朝我摟了過來笑嘻嘻道:
「姐姐,今天我太兇了,對不起。但我是工作室的老闆,總不能在實習生面前丟面吧!」
路廷野趕緊給我按起了肩膀:
「喏,路小乖上線,為女王服務!姐姐別生氣了。」
燈光打在路廷野臉上,面容瘦削,精瘦腹肌若隱若現。
每次我倆有小摩擦,看到這張臉,再睡兩次,隔閡便煙消雲散。
可這次涉及原則問題,我保持理智,把蕭婉婉的某書帳號推到路廷野面前:
「所以你乖嗎?」
路廷野愣在原地。半晌,他才囁嚅解釋:
「她才進工作室,又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比較投緣吧,我就多接觸了一些……」
我看著帳號里的內容,氣憤讓我的話不自覺湧出:
「但你是不是太近了些?我不喜歡你這樣!」
帳號里兩人借著團建環遊冰島,而我卻因為路廷野媽媽住院忙前忙後。
兩人一起去看展聽音樂會去高檔餐廳,我卻在幫路廷野牽線搭橋忙得焦頭爛額。
路廷野見我紅了眼眶,趕緊把我摟在懷裡:
「小姑娘喜歡分享,你別想多了。平日裡我那麼乖,你難道不信我嗎?」
平心而論,路廷野知道物質上沒法給我幫助。
相處里給足我情緒價值,我倆感情算得上蜜裡調油。
看著這張人神共憤的帥臉,我打算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我還是她,你選。」
可沒成想,路廷野來了火氣,第一次給我下了臉:
「人家憑本事來到我的工作室,我總不能因為未婚妻的好惡就把人家辭退吧。」
「你大人有大量,沒必要偷偷跟到人家帳號和小姑娘爭風吃醋。」
初初這時跑到路廷野跟前,他忍不住嗤笑一聲:
「難道你真把我和初初當成一樣的了?你養的小奶狗?」
我不可置信愣在原地,心上如石子般硌著疼。
我沒想到路廷野是這麼看我。
我還沒說話,便瞥到路廷野手上的戒指。
他下意識心虛地把手放在身後。
卻被我捉了出來。
那裡是一直紀念路廷野去世母親的地方。
如今卻帶上一個我從未見過的戒指。
恰巧蕭婉婉打了電話過來。
路廷野心虛覷了我一眼,卻還是打開了免提。
「老闆!戒指還喜歡嗎?你以前那個紅線太醜了,所以你買了個新的!」
蕭婉婉雀躍聲音傳來,她頓了頓,帶上幾絲調笑:
「對啦,你到家了嗎?嘖,30的姐姐可不好伺候,如狼似虎的年紀,好害怕你丟掉飯碗哦!」
路廷野下意識輕笑,卻礙著我在身邊硬生生憋住。
我冷笑連連,朝蕭婉婉嗆聲:
「金主姐姐在這呢,怎麼,我30吃你家大米了?還是你要上位養他?」
蕭婉婉愣在原地,匆匆掛斷電話。
路廷野面色難堪,第一次對我發了火:
「她是我朋友,姐姐,就算我全身上下連內褲都是你買的,我也是人,你得尊重我!」
說罷,路廷野便拎著衣服離開。
隨著門「砰」地一聲關上。
我對路廷野愛意濾鏡破碎。
枯坐到天明,初初不停在我的腳邊打轉。
初初其實是路廷野的狗。
但自從我們同居後一直都是我在管,反而初初和我更加親近。
看樣子狗比人更懂得感恩。
我收到林殊白髮來的消息:
「若玫,還好嗎?需要我幫忙嗎?項目我這邊沒問題,等您回復。」
我扯了扯笑容:
「項目OK,只不過換個人。另外,順便問一下,除了合作項目,婚姻能否合作一下?」
林殊白愣在原地,半晌才輕笑:
「呼,若玫,你總算想通了。我不著急。等了那麼多年,你先處理好,有需要隨時找我。」
我掛斷電話。
準備正式和路廷野切割時,卻接到奶奶的電話:
「小玫,怎麼你還不來,小野等到花兒都謝了哦。」
3
我匆匆趕往養老院,看到路廷野正在熟練給奶奶剝橙子。
我工作忙,平日裡大多時間都是路廷野替我照顧奶奶。
奶奶有時還打趣比起我,路廷野更像她的孫子。
路廷野見我來了。
如同什麼都沒發生般過來攬住我的手:
「哎喲,大忙人可總算來了,我給奶奶送畫來了,你看看怎麼樣?」
我忍不住譏笑路廷野:
「怎麼?打親情牌?這招對我沒用。」
路廷野求助似望向奶奶,奶奶故作生氣說道:
「好了,你和廷野這麼多年感情,怎麼能夠就是拿錢衡量!」
在長輩面前,我也只能安撫。
路廷野見我如此,得意露出一笑。
養老院外,蕭婉婉捧著一束花等著路廷野。
見到我們她便一臉明媚走了過來:
「姐姐,這是給你的花,那天我講話不好聽,給你道歉。」
我擰了眉頭沒說話。
蕭婉婉以為我接受了道歉。
便開始和陸廷野攀談起畫作來。
講的全是一些晦澀難懂的專業術語。
路廷野露出享受怡然自得的表情。
他對蕭婉婉的話連連點頭,時不時還指點一二。
我從未見過路廷野如此放鬆的樣子。
蕭婉婉朝我挑釁勾起一笑。
我叉起手放到胸前,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對路廷野冷聲:
「我奶奶養老院,你讓她來這裡合適嗎?」
蕭婉婉愣在原地,把花丟給路廷野,喃喃自語: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走。」
轉身時,路廷野一把就抓住蕭婉婉的手。
他長長吐了口氣,嗆聲質問:
「人家好心好意給你道歉,什麼態度。若玫,怎麼在我面前從來都是這幅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越說越氣:
「我特意來奶奶這裡和你和好,你倒好,還下臉色,這婚愛結不結!」
我吃了路廷野一路汽車尾氣。
心裡對他的愛意如流水般被抽走。
路廷野第一次開始和我冷戰。
蕭婉婉的某書帳號更是頻繁更起兩人的日常。
我原本以為自己會難受,卻沒想到心緒很平靜。
我是路廷野工作室大股東。
電話不接,消息不回情況下。
我親自前往工作室和路廷野談論抽資事情。
卻沒想到路廷野合作商也在工作室。
那合作商站在作畫的路廷野身後調侃:
「喲,你真搬到工作室住了?你捨得不和金主結婚了?那小實習生那麼大魅力?」
路廷野輕輕笑了笑,故意把顏料甩到那人身上:
「什麼金主,拜託,我這是有感情的,講話別那麼難聽。」
路廷野手裡的畫筆停了停,冷嗤:
「若玫都30了,就算再有錢,以後都快要嫁不掉了。她那大小姐脾氣,除了我還誰受得了?」
「晾她幾天,再回去睡她一次,我對我的身體還是很有自信的。」
「不過倒是在婉婉面前,我才找回一些男人的尊嚴。和婉婉聊聊藝術,省得都是在若玫面前沾染了銅臭味。」
說罷,路廷野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朝朋友揚了揚:
「這不,我給婉婉找的導師藝術系導師來電了,待會聊。」
饒是早有準備,我還是氣得手抖。
蕭婉婉的畫我見過,哪怕不是藝術行家,我也知道算不上什麼。
之前我弟弟想要讓路廷野引薦藝術系導師。
卻被路廷野義正言辭拒絕:
「藝術怎麼能夠褻瀆?!有本身就進,沒本事就算。」
可如今,他卻再次為了蕭婉婉打破慣例。
我正準備進去質問,蕭婉婉的聲音卻引來所有人的目光:
「金主姐姐還有偷聽的習慣啊?」
4
路廷野緩緩轉了身。
他面露尷尬。
可礙於合作商在場,我並沒有當場發作。
送走合作商,蕭婉婉還想說什麼。
卻被路廷野瞪了一眼:
「我和我老婆說話,你先出去。」
蕭婉婉委屈憤恨看了看我,跺了跺腳離開辦公室。
我沒有忘記她故意用手挽發,露出來和路廷野的情侶戒指。
路廷野蹲了下來,露出眼淚汪汪:
「老婆,我不管你聽到什麼,並非我真心話,男人之間相互調侃而已。」
「我已經打算辭退蕭婉婉,所以才找給她找個導師,老婆,我對你怎麼樣你都看在眼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