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晚上八點十分,鄰居給薛玲(化名)打來了電話。
此時的薛玲,正在海南的沙灘水吧和家人一起吹風,她接起電話,喝著椰子水,漫不經心地聽著鄰居八卦地詢問。
「玲玲,你們是不在家嗎?我看你婆婆還有你小叔子他們,烏泱烏泱一大群人,說要來你家過年,敲了好久的門也沒動靜,你們上哪去了啊?」
這位鄰居大嬸比薛玲大十歲,說話頗有一股自作多情的長輩氣質。
薛玲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在哪裡,她不想被婆婆知道。
畢竟,以婆婆那個脾氣,萬一她老人家真的訂張機票跑到海南來鬧呢,萬一她老人家找不到人報警呢?反正婆婆是向來不怕丟人的,薛玲不願意這麼丟人。
所以薛玲說:「哦,我們是不在家,忙著呢。我婆婆後來呢,家裡沒人他們就走了吧?」
鄰居說:「哎喲,我就是要跟你說這個呢,你還是趕緊回來吧,大過年的,有再重要的事也得陪家人呀!你小叔子等了一會兒就走了,你婆婆不走啊,她敲了一下午門!」
薛玲心煩意亂,追問:「敲一下午?她在我家門口待了一下午,她不回家嗎,這麼大冷天的她在門口乾什麼?」
鄰居誤以為薛玲心疼婆婆,連忙說:「是啊,也沒個凳子,就在門口乾站著!」
薛玲很生氣,敷衍了幾句就把電話掛斷了。
她把丈夫叫來,告訴他這件事,杜文喆(化名)聽了之後什麼也沒說,一個勁地冷笑,然後就去哄孩子去了。
從杜文喆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到底是誰有問題了——杜文喆和薛玲已經忍耐了很多年。
其實,這位婆婆並不是杜文喆的親媽,他的親生母親月子裡沒注意保暖,再加上身子本來就弱,後來又愛逞強,年紀輕輕就得了重病,沒幾年竟然去世了。
那時候杜文喆也才四歲,兩年後,他父親再婚了。所以,其實後媽並沒有在他小時候最難養的那段時間付出,來的時候杜文喆就已經比較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