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大色迷,饞反派身子。
大結局後他一心求死,我守著他不肯走。
反派:「不用勸,我心意已決。」
然後灌下安眠藥,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不過三秒,他蹭的坐直身體,推開大嘬特嘬的我。
「你在幹什麼?」
我有些委屈。
「你都不活了,讓我用一用怎麼了。」
1
反派敗了,樹倒猢猻散,曾經捧著他跟著他的人都走了。
空蕩的別墅里,他垂下頭,臉上的表情很淡。
「他們都走了,你怎麼不走。」
當然是還沒得到我想要的東西,而這個東西說出來我怕他當場氣撅。
於是我沉默的站著,不出聲。
陸淮野也沒想從我嘴裡聽到什麼,頹喪的站起身,語氣裡帶著濃濃的自厭。
「隨便你,反正從我這你什麼都拿不到了。」
說完,他忍不住咳了起來,連胸腔都在震動。
這次的打擊對於他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心裡的那股氣沒了。
他像長在角落裡的蘑菇,整個人看上去陰冷又潮濕。
可這樣不僅沒讓他的美貌褪色,反而讓人覺得更好吃了。
手指不受控制的動了動,想摸。
和那些跟隨陸淮野的人不一樣,從始至終我想得到的就不是什麼錢。
而是他的人。
2
從小我就是個大色迷,看見好看的就走不動道。
長大了不僅沒改,還越來越嚴重,甚至眼光也越來越高。
一般好看的已經撼動不了我的心了。
就在我以為要孤獨終老時,陸淮野出現了。
只一眼,我就知道,他就是和我度過餘生的人。
無他,陸淮野長得實在太好看了!
這世上很難找到比他更好看的了!
只要能得到他,讓我摸腹肌睡美男我都願意。
可惜天妒藍顏,他這樣有錢有顏的絕色竟然是不得好死的反派。
明明是天之驕子,卻如同劇情那樣輸給男主,一敗塗地。
最後身邊的人走的走,跑的跑。
除了我,畢竟我不圖他錢,我圖他人。
哪怕知道他是反派,結局不太好,我還是毅然的加入了他的陣營。
在我思緒亂飛時,陸淮野已經踩到了最後一層階梯。
消失在了我的視線里。
生怕他做傻事,我趕緊跟了上去。
他把門鎖了,打不開。
絲毫沒有不被待見的尷尬,我撅著屁股試圖從門縫裡看到點什麼。
「老闆,你咋鎖門了,我還沒進來啊。」
沒人理我,裡面安靜得可怕。
我摸了摸鼻尖,也不覺得尷尬,從包里掏啊掏。
終於掏出來一把鑰匙。
插進去,啪嗒,門開了。
屋內,陸淮野靠在窗邊,手裡拿著什麼,見著我,和我手裡的鑰匙。
他麻木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帶著濃濃的審視。
「你復刻了鑰匙?」
假話我張口就來。
「這是我從陳助那裡要來的,方便照顧您。」
當然不是,是我偷偷復刻饞得不行的時候悄咪咪進來解饞的。
陳助那把鑰匙早不知道丟哪去了。
但現在人跑了,死無對證,任我滿口胡言,他也找不到漏洞。
3
重要的是陸淮野現在也沒心情找我的麻煩,或者說他已經不在乎了。
「我不需要你照顧,你可以走了。」
明顯被我煩到,直白的下逐客令了。
可我還沒得到我想要的,直接當沒聽到,諂媚的走上前,笑嘻嘻的。
「老闆,你餓了嗎?想不想吃老壇酸菜牛肉麵,我給你做。」
走上前的同時不動聲色的將地上的水果刀一腳踢開。
笑死,我還沒得到人,他休想死。
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按常理出牌煩到了,陸淮野精緻的眉眼染上一抹燥意,說的話也不再留情面,刻薄不已。
「他們都走了,就你不走,難道你還想等我東山再起嗎?」
「一個廢人,一個蠢貨,簡直痴心妄想。」
我:「……」
罵罵自己就行了,怎麼還罵我呢。
雖然我是走後門進的他的公司,但跟在他身邊的這段日子。
我也是做了不少貢獻的。
比如在他洗澡的時候故意不提醒他沒帶衣服,等著給他送。
送咖啡的時候不小心摸了下手。
系領帶的時候碰到了胸肌腹肌。
雖然都是些小事,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他這人怎麼這樣。
我小發雷霆的瞪了他一眼,踩他的影子。
等我睡到人,我就讓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蠢貨。
我忍。
4
陸淮野可能是沒見過我這麼厚臉皮的人,他想死,但死不掉。
他剛躲進一個房間,下一秒我就拿著鑰匙打開門走進去。
默默挨著他站著,沉默但犟種。
後來他不躲了,怒瞪我一眼,一臉猙獰的將一把安眠藥塞進嘴裡。
我早就有所準備,捏著他的嘴就掏。
最後他一陣反胃,全吐出來了。
經此一遭,陸淮野沉默下來,再開口,有種平靜的瘋感。
「你到底想要什麼?」
「錢?保險柜里還有五千萬,都給你,行嗎?」
他已經快被逼瘋了。
「拿了錢現在可以走了嗎?」
「從我眼前消失好嗎?」
「你還要看我的笑話多久?」
我沉默的看著他,突然發現,之前的平靜不過是他給自己留的最後一絲體面。
現在因為我的打擾,他維持不下去了。
在陸淮野瘋狂的目光中,我把鑰匙放在桌上,默默退了出去。
這棟別墅徹底安靜了下來。
陸淮野這跌宕起伏的一生,以自殺這樣潦草的結尾匆匆結束。
我走後,陸淮野一動不動的保持著那個動作好久,直到最後一抹太陽光落入地平線。
屋內最後一抹光也消失了。
像遲暮的老人那樣,陸淮野動作遲緩的起身,完成幾天前就該完成的事。
他拉開抽屜,裡面放著我找了幾天都沒找到的安眠藥。
找了幾天,原來在這。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又往暗處藏了藏,繼續隱藏自己。
「不用攔了,我心意已決。」
陸淮野沒看我,卻像知道我在哪一樣。
我心存僥倖,繼續在角落裡裝鵪鶉。
他沒說話了,倒糖丸一樣把藥倒進嘴裡。
幾乎同一時間我沖了出去,想要故技重施。
手腕卻被他捏住,他眉眼認真。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別阻止我,好嗎?」
被他盯著,我晃了下神,下意識鬆了手。
「去做你喜歡的事吧,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他留下遺言,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我抹去嘴角的淚。
「好。」
5
陸淮野安靜的閉上眼,像童話里的睡美人一樣。
盯著他的臉看了兩秒。
我彎下腰,再也忍不了了。
嘬嘬嘬。
還沒嘬兩下。
身下的人突然詐屍,一把將我推開,耳垂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紅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
他力氣好大,我沒支撐住一下摔了個屁股蹲,有些委屈,明明是他讓我去做喜歡的事的。
「你都不活了,讓我用一用怎麼了?」
陸淮野氣得發抖。
「無恥。」
哪怕他是反派,也沒見過我這樣的好色之徒,他死死盯著我,恨不得掐死我。
他胸腔起伏得厲害,怕他一下氣撅過去。
我抹了抹嘴,試探道。
「那個,你還死嗎?」
陸淮野沒說話,用看死人的目光看我。
我焦急得不行,到底死不死啊,給個準話啊,再耽擱一會屍體硬了。
終究是色心戰勝了一切,我伸出手去扒拉陸淮野的褲子。
快要碰到的那刻,手被死死抓住,他強忍著怒氣。
「出去。」
我試圖掙扎一下,朝他擠眉弄眼。
「難道你不想在死前嘗嘗那是啥滋味嗎?」
他閉了閉眼,怒意更甚。
「滾出去。」
可能是迴光返照了,吃了一大瓶藥,陸淮野不僅沒有身體發虛,力氣還大得死人。
跟拎小雞仔似的就把我扔了出去,順便搜颳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鑰匙。
陸淮野看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啪的一聲關上門。
嘖,他把我當什麼人了。
真以為我很稀罕他嗎?
我轉身就——
6
從窗戶翻了進去。
出了點意外。
這段時間陸淮野沒吃的飯都進我肚子裡了,好像伙食太好,我卡住了。
像被拍到岸上的魚,死勁撲騰,都前進不了一點。
我:……
這裡的動靜吸引了陸淮野的注意,他面無表情的盯著我,如死水一般的眼裡藏著一抹無語。
能看出他是真的沒招了。
我努力不看他,裝作悠閒的樣子。
「啊~天氣真好啊。」
「空氣好清新啊。」
陸淮野:「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拚命想著理由,最後靈機一動。
「鑰匙是我的私人財產,弄一把好貴的,你快還給我。」
他冷笑一聲。
「果然是你偷偷復刻的。」
我:「……」
真的無話可說。
陸淮野:「呵。」
然後他轉身就走,像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臉皮厚得很,繼續騷擾他。
「老闆,真生氣啦。」
「其實我開玩笑呢,能不能看在我曾經為你當牛做馬的份上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
「加油,特種兵。」
陸淮野頭也不回的在電腦面前坐下。
我很心痛,他怎麼能真的見死不救,我們這段日子的相處陪伴算什麼,悲傷心中來,我忍不住高歌一曲。
「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總是為情所困,終於越陷越深……」
面對我的悲傷進行曲,陸淮野不為所動,甚至還有心情看視頻。
我頓時噤聲,伸長脖子去看他在看什麼。
以我 5.0 的視力,我意識到他是在調監控。
不是,他是懷疑我復刻鑰匙偷偷進來對他做了什麼?
他也太瞧不起人了。
我能做什麼。
我這麼單純善良的一個小姑娘能做什麼。
無非就是摸摸手,摸摸腹肌,摸摸肌。
還能幹什麼。
我痛心疾首,泣不成聲。
「老闆,你竟然懷疑我!」
陸淮野滑動進度條,監控視頻調到我一臉猥瑣的站在他房間門口。
我試圖掙扎。
「人與人之間能不能多點信任,這樣吧,我給你五十,你把視頻刪了。」
視頻一點點快進。
陸淮野毫無防備的喝下我給他準備的牛奶,沉沉睡去。
我一邊關上門,一邊痴笑的站在他床前。
我有點汗流浹背了。
「我真的沒幹什麼,這視頻真的沒什麼看的必要。」
「好吧,我承認我偷偷摸了你的手。」
「求你了,別看了好不好。」
7
陸淮野充耳不聞,甚至上調了音量。
於是我毫不遮掩的聲音就這麼在房間裡迴蕩。
「你的手好大啊。」
「手這麼大,那裡大不大。」
「嚯,好大。」
「你的嘴看起來好好親啊,能不能給我親一下,如果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嘬嘬嘬。」
「你的腹肌有幾塊啊,讓我幫你數一數。」
「啪啪啪。」
「嘿嘿嘿嘿嘿。」
啊這。
也妹人說這監控還有聲啊。
我小心的去覷陸淮野的臉色,他臉色陰沉,聲音卻很平靜,可能是氣到沒脾氣了。
「這就是你說的什麼也沒做。」
我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一半身體望天,一半身體晃蕩,攤開手。
「臣妾百口莫辯。」
陸淮野哽住,似乎沒想到我臉皮能厚成這樣。
兩兩相望,唯余失望。
就這麼僵持了片刻,陸淮野終於動了,而且是朝我走來的,我警惕的看著他。
他朝我伸出手。
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亂動。
一個神龍擺尾,唰的一下,我退了出去。
「休想打我。」
陸淮野:「……」
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我一會,啪的一下將窗戶關上了。
沒了鑰匙,又不能從窗戶進去。
我的路都被堵完了。
這只是表面上的,其實我還可以從狗洞進去。
我趴在地上就打算爬。
刨開草,卻發現從裡面被堵上了。
我不可置信的爬了起來,狗洞都堵上了,至於這麼防我嗎。
唉,既然這樣,那我只能回家了。
8
「好久沒見到小姐笑得……哭喪著臉了。」
瞧見我臉色,管家的話硬生生轉了個彎。
「小姐,那個男人還沒答應你嗎?」
一旁的阿姨附和道。
「他知不知道他拒絕的是誰,是全世界最好的沈二小姐。」
「我從來沒見過小姐如此緊張一個人,那個男人真是不知好歹!」
終於舒服了,我吐出一口濁氣,痛心疾首道。
「閉嘴。」
「自己的男人自己寵,我不允許你們這麼說他。」
然後從車庫挑了一輛跑車,werwer 的出門了。
失戀了,我決定去酒吧買醉,架勢十足,打了個響指。
「來你們這最烈的酒。」
「小姐,您的牧場吟釀好了。」
我一飲而盡,就是這個味,仿佛回到了最純真的時光。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這麼黃。
唉,往事不可追。
現在不提也罷,繼續喝。
這時後面來了一群人,嘰嘰喳喳的。
我皺了皺眉,打算換個位置,這些人太吵了。
「陸淮野以前多狂啊,從沒拿正眼看過我們,現在還不如我們呢。」
一句話留下雌鷹一般的女人。
我拿著酒坐了回去,順便不動聲色的靠得更近了一點。
「他心氣高得很,現在被顧廷遠搞得一敗塗地,怕是沒臉再活著了。」
「活該,誰叫他那麼傲,瞧不起咱們,這都是他應得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呢,我呸。」
「這麼久沒聽到陸淮野的消息,怕不是已經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管他的呢,反正是個喪家之犬,提他那麼多幹嘛,晦氣,來,兄弟幾個繼續喝。」
我面無表情的端著酒杯起身,喝得上頭的男人歪歪扭扭的撞了過來。
啪的一聲,手鐲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淡聲道。
「這手鐲一千萬,賠錢。」
男人的表情頓時就變了。
「臭娘們騙錢呢,明明是你自己撞上來的,你這手鐲值一千萬,我跟你姓。」
和他一起喝酒的男的通通站了起來,惡聲惡氣。
「不去打聽打聽我們是誰,張總也是你敢惹的。」
「看你年紀小,我們大人有大量,也不跟你計較,你陪哥幾個喝個酒,賠禮道個歉這事也就算了。」
我搖晃著酒杯里的白色液體,女霸總姿勢十足。
「我覺得,你們應該先打聽一下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