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重逢完整後續

2025-07-2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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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歲時,我談了個富二代。

那時候清高,堅信真愛無敵。

沒意識到階級鴻溝這殘酷的四個字能淹死人。

畢業那年,我們和平分手。

他去了國外讀金融,我回了村裡搞大棚。

後來再次見面,故人重逢。

為了不冷場,我努力尋找話題。

問他我們曾經的同學在做什麼工作。

問他我們當年一起收養的流浪貓好不好。

可盛年只是沉默看我,很久,語氣很輕:

「那我呢?」

「不問問我在國外這幾年過得好不好嗎?」

1.

接到陳景河電話時。

是在我們村門口的小土坡前。

村民看著天空憂心忡忡。

我安撫他們,說這周就這一場雨,不會耽誤西瓜的採摘。

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來的:

「林思思,還搞你那破大棚呢?出大事了!盛年回國了!」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他一回來就到處發瘋,非得找你,兄弟我實在頂不住了。」

好久沒聽到的名字突然出現,我著實愣了一下。

「來找我幹什麼?」

陳景河有些無語:

「還能幹什麼?念念不忘唄,誰不知道大學的時候他愛你愛得要死要活的。不是我說,你也太心狠了,說分手就分手,差點把人逼瘋。」

「你倒是當農民當得起勁,天天守著你那些破西瓜。盛年這幾年在國外過得實在……哎,反正你自己小心點吧。」

盛年吶,我呼出一口氣。

其實我並不知道我要小心什麼。

這個名字貫穿了我的大學四年。

畢業後又在我的夢裡糾纏三年。

我以為我會刻骨銘心一輩子,我以為我會永遠忘不了。

但原來時間會沖淡一切,如今提起來,我倒是很平靜。

「你跟他說不要來了,不方便。」

村裡的土路混著雨水泥濘不堪,拿著農具的我一身狼狽。

我回憶起曾經和盛年在一起的日子,婉拒:

「下了飛機要轉高鐵轉火車,再轉大巴,最後還要打摩的。」

「這一路太累了,他吃不了這個苦的。」

2.

我沒有說謊。

盛家人丁稀薄,盼了許多年才盼來了盛年。

自小含著金湯匙長大,被家裡千嬌萬寵。

容貌、家世、學歷、能力,樣樣頂尖,天之驕子。

細算下來,盛年這輩子吃過的苦都是跟我有關。

我帶他吃麻辣燙,把人吃得當晚發了高燒。

我送他的圍巾,讓他皮膚過敏,紅腫了一個月。

盛年安慰我說沒關係,過敏不嚴重。

但那條圍巾隔天便出現在了垃圾桶。

我默默撿了回去,壓在了箱子最深處。

10 歲的我不懂什麼叫劣質巧克力。

只知道那是生日時才能吃到的昂貴零食。

就像 19 歲的我分不清計程車和邁巴赫。

不知道盛年一雙鞋抵得上我一年生活費。

我沒穿過禮服,也不會社交禮儀。

所以每次校園晚會,盛年都會找小青梅一起出席。

他找好了理由:

「思思,你兼職沒有時間,而且你也不喜歡這種晚會,來了也不適應。」

表白牆上掛滿了兩個人親密依偎的照片。

數不清的評論中,出現了一句感嘆:

「郎才女貌,這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所以畢業那年我們分手了。

他去了國外讀金融,我回了村裡搞大棚。

學校模糊了認知,畢業後各自回到自己的階級。

所以,陳景河說他對我念念不忘,我是不信的。

硬要說,或許是覺得當年分手丟了面子吧。

畢竟,我這個從小地方考上來的貧困生。

竟然主動對盛家繼承人提了分手。

所以當時所有人都在看我笑話。

笑我欲擒故縱,笑我拿喬。

也笑我不知天高地厚。

3.

晚上,同學群里熱鬧非凡。

「聽說了嗎?隔壁班的盛年盛大學霸回國了,說起來他是咱們系混得最好的了吧,年紀輕輕名下就好幾家公司。」

「羨慕不來,會投胎,他就算不自己創業,盛家那些企業,也夠他風光一輩子了。」

「又帥又有事業,怎麼會有人成功成這樣,咱們班花也是,我今天還看到她演的電影海報了呢,拍得太美了。」

群里的話題很快就聚焦在了盛年和徐之瑤身上。

當年他們便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校花校草。

現在畢了業依舊是眾人樂此不疲的討論對象。

一片羨慕嫉妒的議論中,不知道誰發了一句:

「他們倆已經訂婚了吧。」

群里安靜了一瞬間,又瞬間刷屏:

「別胡說啊,怎麼就訂婚了,沒聽說他倆在談戀愛呀。」

「還別說,他倆青梅竹馬,家世相當,當初就有許多人磕他們,甚至還組建了 cp 群。」

「不要亂猜了,要是沒訂婚,咱們這不是造謠嗎?」

那人被說得也有點猶豫,他發了張照片:

「也不是我說的,徐之瑤自己承認的,家裡在給她訂婚,娃娃親,而且她 po 出的圖片被人扒出就是在盛家別墅,那不是盛年還能有誰?」

照片一出,有一些人已經信了,但還有人質疑:

「要他倆是娃娃親,以前怎麼不公布,而且既然訂婚,大學為什麼不談戀愛?」

「對啊,我記得盛年以前的女朋友不是她呀,那個女朋友也是蠢,當年要是好好巴著盛年,現在早就是富家太太了。」

「聽說還是那女的甩了盛年,然後盛年就出了國,聽說在國外特別慘,被……」

刷屏的信息戛然而止,群里後知後覺發現了說話的人是誰。

我看了那張照片許久,退出了群消息。

他們所說的人是我。

我和盛年在大學談了四年戀愛,從我的 19 歲到我的 23 歲。͏

我是表白牆上那個被忽視、被故意裁掉的女朋友。

是盛年朋友嘴裡拜金虛榮、心機深沉的貧困小白花。

也是同學嘴裡攀高枝失敗、蠢笨可笑的前女友。

我放下手機,沒把那些話放在心上。

年少心高氣傲,把自尊看得比命還重要。

但現在.......

我看著天空,只祈禱今年的收購價高一點。

什麼愛不愛的,都沒有我的西瓜重要。

4.

我們村位置偏僻,路不好,不好運輸。

所以每年瓜販子來收瓜都把價錢壓得很低。

今年西瓜大豐收,更是壓到了一個低到嚇人的價格。

陳景河給我打電話時,我正因為一毛錢和瓜販子撕得昏天黑地。

他語氣焦急:

「盛年真來找你了,你小心一點,別……」

後面的話我沒有聽到了。

因為他所說的人,此刻就站在我面前。

一抬頭,我就對上了一雙沉默的眼睛。

盛年穿著黑色外套,踩著一雙黑色皮鞋。

眉眼沉靜,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兩個人都沒說話。

村長的大嗓門從門邊傳來:

「哎呀,真不好意思,下雨地滑,騎摩托那小子我狠狠罵過了,等會就讓他來給你道歉……」

村裡路窄,摩托不好過,常常一個不注意就側翻在地。

村長要讓騎摩托的人賠盛年一件外套,盛年擺了擺手說不用。

我注意到了衣角處的標誌,是盛年常穿的品牌,也是一個令人咂舌的價格。

如果真的要賠,騎一年摩托車賺的也是不夠賠的。

村長又再三道歉,然後殷勤地拉我介紹:

「這是城裡來的盛老闆,聽說咱們西瓜好,專門來的,如果能成,以後就簽合同,定咱們為專門的種植基地,小林,你可一定要好好跟盛老闆聊啊。」

我是村裡唯一的大學生,又是大棚種植的牽頭人。

所以村長一向看重我,跟外面人的對接也一直是我來做。

村裡來一個收購的不容易,還是北京來的大老闆。

村長激動得臉都紅了,一個勁讓我好好招待。

5.

我帶著盛年去診所開了藥,治療擦傷。

又給他安排在村裡最好的房子,洗了澡換了衣服。

一路上,空氣安靜得嚇人。

陳景河的消息震得手機一直響,我都沒有理會。

我看著遠處的山峰出神,盛年也沒有說話。

就這樣到了下午,我猶豫了一下問:

「土豆絲、炒雞蛋,還有剛才村長送過來的燉雞,晚飯這樣可以嗎?」

「不好意思,村裡落後,沒什麼好招待的。」

盛年終於轉過了頭,他問:

「你平時也是吃這些嗎?」

當然不是了,村裡散養的土雞肉質好,但村民不捨得吃。

一般都是賣去鎮上,或者經過的大車司機。

一斤能賣到三四十塊錢。

我們家裡一般過年和過節會殺一隻雞。

這次是村長為了款待盛年,專門去找人燉的。

飯上了桌,盛年拿起筷子,突然說:

「你還記得我不吃蔥。」

我一頓,沒有說話。

我和盛年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我沒有忌口,喜歡辣椒,喜歡嘗試各種新口味。

而盛年常年健身,口味清淡。

他不吃蔥,不吃辣,不吃蘑菇,不吃海帶……

除了他家裡的廚師,我是那一大堆忌口記得最清楚的人。

那次帶盛年吃麻辣燙導致他進醫院後。

我對他的飲食就格外小心。

我被心中的自責幾乎快要壓倒,於是開始拚命兼職。

那時候心思簡單,把請盛年吃一頓高檔餐廳當成了最高目標。

後來我才知道,我搜資料做攻略,一天打三份工,才去的起的餐廳。

不過是他人生中最尋常的一段話。

「是啊,你不愛吃,陳景河也不愛吃,我還記得我室友,有人不吃海鮮,有人不吃牛肉,我記性一向很好。」

盛年翹著的嘴角慢慢放了下來。

或許真是許久未見,所以總是很容易冷場。

我想到大棚里堆積如山的西瓜,想到村長激動盼望的眼睛。

如果盛年真的是尋找種植基地,那我是要緩和關係的。

面子不值錢,曾經的那些往事也不值得我擰巴。

我主動尋找話題:

「你跟咱們的大學同學還有聯繫嗎?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做什麼工作呀?」

「對了,宿舍樓底下那隻流浪貓,被你收養了,現在怎麼樣,好不好?」

「你有回校去看老師嗎?聽說今年要退休了。」

狹小安靜的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

我想到了同學,想到那隻貓,說著說著倒勾起了些回憶。

絮絮叨叨很久,我才發現盛年一直沒出聲。

我止住了聲音,開始後悔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吵了。

這麼多的問題,肯定把盛年問煩了。

風聲吹過窗邊,盛年終於抬起了頭。

但他並沒有回答這些問題,反倒看著我,很久,語氣很輕:

「你問同學,問小貓,問老師,那我呢?」

「不問問我這些年在國外好不好嗎?」

6.

我不明白盛年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其實剛戀愛時,我一直都認為我們和普通情侶沒什麼兩樣。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感覺到不同的呢?

可能是大一時,室友無意間發現我竟然有一柜子的名牌包。

也可能是,放假時,盛年和朋友商量著去哪個國家度假。

而我卻在算著時間,搶最便宜的火車票回家幫忙收麥子。

我不認識名牌包,也不懂什麼叫梵克雅寶。

我以為我們像普通小情侶一樣交換著禮物。

直到他的小青梅徐之瑤笑我以小博大,裝傻充愣。

那些禮物最後被我整理好還給了盛年。

其實我是想留下那條手鍊的。

那是聖誕節,我們第一次親吻,盛年戴在我手腕上的定情信物。

可我想了一夜,還是還了回去。

我送不起同等價值的回禮,也放不下自尊收下。

閨蜜勸過我:

「跟這種富二代談戀愛,最好的就是,他圖你色,你圖他錢,互相交換。」

「只有你,思思,你這樣的戀愛太辛苦了。」

只是之前我並不理解,現在我懂了。

貧窮的家境與清高的性格,是這世界上最不般配的兩樣東西。

「那你在國外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我順著盛年的話問,但我其實知道答案。

他在最發達的國家念書,上著世界上最好最有名的學校。

朋友圈的定位在荷蘭,在愛爾蘭,在澳大利亞。

照片是奢華的晚宴,是滑雪,是蹦極,是冰島的極光。

還有當紅明星徐之瑤,美艷照人,笑盈盈地挽著他的手臂。

相比起我這個偏僻、落後、鮮有人知的小村莊。

怎麼會過得不好呢?

我等待著盛年的回答,等著他說出後,再順著話頭捧場。

但盛年只是看著我,說的卻是:

「不好。」

他又重複著:

「不好,我這些年不好,過得一點也不好。」

7.

難言的寂靜,我腦子一空,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晚上,我輾轉反側,又翻出了手機。

分手後,我拉黑了盛年的所有聯繫方式。

當時走得堅決,即便盛年苦苦哀求也沒回頭。

後來我患上了失眠和焦慮,實在是沒忍住,用小號加了回去。

盛年的朋友圈依舊那樣光鮮亮麗。

我看了很久,還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說自己過得不好。

第二天,我猶豫很久,還是給陳景河發去了消息。

他上次說盛年在國外,沒有說完,我想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還沒等到我問到消息,村長喜氣洋洋地推開門:

「小林,盛老闆的朋友來了,你可得好好招待。」

我抬頭,一個打扮時尚、面容精緻的女人站在我面前。

察覺到我的目光。

徐之瑤轉頭,對我挑釁一笑。

她聲音嬌柔:

「錯了,不是朋友,是未婚妻。」

8.

徐之瑤的到來引起了很大轟動。

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明星,更何況是這樣漂亮的明星。

村長自作主張將徐之瑤安排到了盛年房間隔壁。

本來是我住在這裡,為了更好地招待盛年。

現在徐之瑤來了,我就需要搬出來了。

收拾東西的時候,盛年站在門邊看我。

「你沒什麼要問我的嗎?」

我說:「我知道你們想住一起,但這邊習俗,未婚男女需要分房,抱歉,請你諒解一下。」

我想了想又說:

「不過你們不是這裡人,村裡也不會管束的,明面上住兩個房間就好了。」

盛年的眉眼慢慢陰沉,他看了我很久,突然嗤笑一聲:

「不用,既然來了,就入鄉隨俗。」

「班裡人都說你在村裡吃苦,但現在看來過得不錯,這些村民看著很聽你的話。」

他走了幾步,又回頭語氣漠然:

「是我多想了,你這種冷漠心硬的人,在哪裡都會過得很好。」

「不參加同學聚會,也不跟室友聯繫,畢了業消失得乾乾淨淨。」

「更何況我呢,聽到我有未婚妻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9.

那天盛年莫名其妙生了場氣以後。

就開始不搭理我了,之前還會笑,現在我主動搭話,也沒個好臉色。

與我形成對比的是徐之瑤。

她坐在站在凳子邊,嬌氣的抱怨這裡好髒。

其實我洗了很多遍,一點灰塵也沒有。

但盛年很縱容她,溫聲安慰,用紙巾擦了好幾遍,徐之瑤才勉強坐下。

他們旁若無人地親密。

互相擦汗,互相喂飯,男帥女美,看起來格外般配。

盛年是如此有耐心,包容著徐之瑤的所有嬌氣和任性。

其實大學時間,也是這樣的。

徐之瑤是盛年發小里唯一的女孩,也是所謂的團寵。

我被盛年帶著一起參加聚會時,被她刁難過許多次。

盛年在的時候還好,但只要他出去打電話。

徐之瑤就會眨著一雙漂亮眼睛,故作好奇地問我是哪裡人。

我說出來,就會引起一陣鬨笑。

他們說這還是第一次和村裡人吃飯,問我是不是天天養雞喂豬。

還說要送我香水,讓我遮遮身上的動物味。

剛開始我不懂,每次都回答得很認真。

後來逐漸意識到他們言語的奚落,就不願意參加這些聚會了。

我跟盛年說過,但他只是安撫我。

說已經提醒過他們了,以後不會再開我玩笑。

那樣刻薄嘲弄的語氣,在盛年嘴裡是開玩笑。

果然,之後那些人就不再說我了,從奚落變成了無視。

表面冷暴力,背地裡卻拉了個群。

每天發我的照片,從我的髮型到我的衣服,都被打量嘲笑。

他們在為徐之瑤出氣,不明白盛年為什麼會看上我這個土包子。

我跟盛年說過兩次,後來便不說了。

因為我發現我改變不了這些富家少爺對我的看法。

也無法撼動盛年與他們的關係。

因為我,和這些發小疏遠,是不可能的事情。

10.

本來快要定好的種植基地,因為盛年對我態度轉變突然僵住。

村長急得團團轉,一個勁找我讓我放下身段好好哄住大客戶。

我被趕鴨子上架,站在了盛年門口。

我呼出一口氣,主動開口:

「盛先生,上次說的種植基地還要繼續談嗎?」

其實我已經不抱希望了。

之前我不明白,盛年即便需要西瓜,也不該找到我們這麼偏僻的地方。

現在我懂了,他是故意來找我的。

他帶著徐之瑤,展現自己如今的光鮮亮麗,以此來羞辱我當年的眼瞎。

他對曾經被我主動分手耿耿於懷。

當年為了復合,他眼眶通紅,發小作文,當眾道歉,丟盡了顏面。

但我還是沒接受,於是多年後,這些卑微慢慢變成了恨意。

我做好了被盛年拒絕的準備,但他乾脆地說好。

我一愣,抬頭,就看到盛年緊緊盯著我,眉眼陰鬱:

「要簽合同可以,告訴我當年為什麼分手?」

「我為了和你在一起,差點跟家裡鬧掰,林思思,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

確實是這樣的。

盛家看不上我,逼著盛年跟我分手。

盛年用絕食相逼,幾乎沒了半條命,盛家才終於退讓。

我沉默了好久,才說:

「因為你那些朋友看不起我。」

盛年幾乎氣笑了:

「他們是第一天看不起你嗎?如果因為這個,你大一就該跟我分手,而不是跟我戀愛整整四年。」

「而且後面我聽到他們說你,挨個打了一架,把人揍得半個月沒下床,後來沒人敢當面說你,我做的難道還不夠嗎?」

盛年疑惑得真情實感。

他當然不會明白的。

明面上的冷暴力和轉移到背後的惡意是無論如何擋不住的。

但有一點他說對了,分手確實不是因為這個。

可那件事說出來太難堪了,難以啟齒。

我嘆了一口氣,撒了謊:「因為性格不合適,因為沒有感情了,已經過去這麼久,你何必糾結這個呢?」

「沒有感情了?」

盛年訥訥自語,他突然就笑了。

那個笑容說不出來是什麼情緒。

我心裡有些發慌,正想要開口說什麼。

盛年突然拿出一個盒子。

他指著盒子,一字一頓:

「既然沒感情了,為什麼偷偷留著我送你的定情手鍊。」

「林思思,不是因為不愛我了才分手對不對?」

11.

將所有禮物打包起來還給盛年時,是在一個尋常的傍晚。

一向對我溫柔體貼的盛年,面無表情,目光冷得嚇人。

我低著頭: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以後不要送我禮物了。」

想來想去,我當時語氣可能太生硬了,傷了盛年的面子。

所以他把所有禮物扔進了垃圾桶,語氣冷淡:

「送出去的我就不會收回來,不想要丟掉就行了。」

那算是我們第一次冷戰,沒吵架,但的確在冷戰。

我將視線從那個盒子移開:

「這是我自己買的,不是你送的那條。」

盛年語氣刻薄:「你這麼摳門的人捨得買嗎?」

「朋友送的……」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有錢的朋友。」

我說一句,盛年反駁一句,太咄咄逼人了。

我嘆了一口氣:「是我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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