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劫.完整後續

2025-07-28     游啊游     反饋
1/3
和沈雲周相戀的第七年,他用攢下來的三間鋪子向我求親。

我滿心歡喜穿上繡了三年的婚服,以為終於能成為他的妻子。

可成婚那日,燕小侯爺以軍醫緊缺為名,強行將他征入軍中。

三日後,他死在去梁國和談的路上。

隨後燕小侯爺發動奇襲,梁軍敗北。

班師回朝那日,燕小侯爺從邊境帶走了許多貌美女子。

我也是其中之一。

1.

軍隊抵達京城時,百姓早已等候多時,自髮夾道歡迎。

燕池予穿著盔甲,騎著戰馬緩緩進入城中。

氣宇軒昂、意氣風發,引得人群陣陣驚呼。

在一旁觀看的妙齡女子含羞看了他一眼,隨即滿臉通紅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我們一眾女子坐在隊末的幾輛馬車裡。

微風吹起帘子一角。

有人疑惑了一聲。

「軍隊里怎會有這麼多女子?」

有知情者解釋:「那些都是因為戰亂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可憐人,小侯爺好心,將她們全接到京城來,給她們一個安身之所。」

「城東的繡坊和城南的樂坊接濟了很多這樣的姑娘。」

「原來如此,小侯爺真是心善之人吶!」

周圍的人開始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

我心底冷笑一聲。

不過是打著行善事的幌子做極惡之事罷了。

這些女子根本不是流離失所、家破人亡之人。

她們大多來自邊陲小鎮,有的尚未及笄,有的已經嫁為人妻。

僅僅因為生得貌美,就被燕池予看中,強行帶來了京城。

2.

燕池予將我們暫時安頓在了侯府。

我這才發現侯府上下除了護院其餘全是女眷。

個個生得花容月貌。

燕池予每次出征,好看的姑娘都是他的戰利品。

如今看來,除了繡坊和樂坊,侯府才是她們真正的歸宿。

我們十幾個人擠在一間屋子裡。

有人傷心害怕地低聲啜泣。

有人眼神空洞,神情麻木。

旁邊一個香香軟軟的小姑娘突然抱住我的手臂。

「姐姐,小侯爺不是帶我們來京城過好日子的嗎?」

「為什麼這些姐姐要哭呀?」

和我們被迫跟著軍隊北上不同,她是被父親主動送來的。

臨行前,她那個瘸腿的父親對她說:「玲瓏,跟著小侯爺去京城過好日子,別再回來了。」

他身上的粗布麻衣被洗得發白,可玲瓏身上卻穿著嶄新的衣裳。

望著玲瓏童真的眼神,他滄桑的臉上流露出不舍,最終還是狠狠心把玲瓏送上了馬車。

我摸摸玲瓏的頭,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在她看來,燕池予是他們一家的大恩人。

如果不是燕家軍的軍醫,她父親可能早就因為腿傷去世了。

不僅如此,燕池予還給了他們錢解決他們一家的生計問題。

她心裡自然是對燕池予感恩戴德。

但她不知道,那筆錢,是她的賣身錢。

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是爹娘的女兒了。

而是燕池予手裡的……一個物件。

我輕輕抱著玲瓏,最終什麼也沒說。

3.

我們進入侯府沒多久,老夫人便帶著幾個婆子找了過來。

她蒼老的眼睛在我們臉上一一掃過去,那眼神像是在打量某種等待估價的貨物。

然後我聽見她說:「都長得還算標緻。」

接著又吩咐身邊的幾個婆子。

「你們,去好好檢查一下,不潔之身的都給我打發了。」

她們得到命令立刻凶神惡煞地朝我們走過來。

有姑娘不願忍受這種屈辱反抗起來。

「你們憑什麼這樣做?我要去官府告你們!」

「燕池予強搶民女,難道這天下就沒有王法了嗎?!」

一個婆子啪的給了她一耳光。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汙衊小侯爺?」

「來人,給我按住她!」

兩個丫鬟一左一右鉗制住她。

婆子上手就去扒她的衣服,看樣子是準備當眾對她進行檢查。

「你們不得好死!你們不得好死!」

姑娘嘶吼著,眼角像要滴出血來。

下一瞬,她竟決絕地咬住了自己的舌頭,鮮血從嘴角蔓延。

我衝上去扒開她的嘴,將手帕塞進她嘴裡,防止她進一步用力。

玲瓏被嚇壞了,緊緊跟著我,攥著我的衣服。

我站起來,擋在她們面前。

「老夫人,我們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子,小侯爺強行將我們帶來京城已與大夏律法相悖。」

「您如今這做派更是置我們的聲譽於不顧,難道天子腳下侯府就是這樣一家獨大,藐視王法嗎?」

我直視著老夫人渾濁的眼珠。

她沉默了一下,隨即輕蔑地笑了一聲,拄著拐杖一步一步朝我走過來。

拐杖咚咚咚地敲在地面上,我的心臟也跟著提了起來。

她走到我面前,隨意地提起拐杖,卻指著剛才那個姑娘。

「把她給我發賣到青樓去。」

我怒從心起,剛往前邁了一步,就被人從背後按住。

老夫人湊到我跟前。

年邁的聲音帶著不可一世的威嚴:「在這裡,侯府就是王法。」

4.

我心跳如雷,內心除了震驚,竟覺出幾分害怕來。

侯府,竟然連天子都不放在眼裡!

我忽然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敵人有多強大,我想找燕池予報仇又有多艱難。

可一想到死無全屍的沈雲周,仇恨又重新占據我的腦海。

我必須留在侯府。

我掙脫開鉗制,跪伏在地上。

「老夫人恕罪,是奴婢妄言了!」

她這才滿意地冷哼一聲,交代那些婆子繼續。

也許是我適時的跪地認錯,也許是老夫人刻意為之。

最後我和玲瓏都被留在了侯府。

不一樣的是玲瓏被分去了五姨娘院子裡當差。

我則是最下等的粗使丫鬟。

管事一個不順心就對我拳打腳踢,還不給飽飯吃。

所有的髒活累活全落在我頭上。

更別提能見到燕池予了。

我咬咬牙忍了下來,這是我一時衝動忤逆老夫人的後果。

為了留在侯府,我必須忍受。

因為只有留下來,才能接近燕池予。

燕池予從戰場回來以後,得了皇帝的許多賞賜。

他轉頭就去了城外燕家軍駐紮的地方,將賞賜統統分給了軍中將士。

然後載歌載舞,徹夜狂歡,這場慶功宴整整持續了五天。

再回到侯府時,他又一頭扎進了老夫人早為他準備好的溫柔鄉里。

不同的姑娘被一個接一個送去他的房裡。

他如果開心,第二日府里就會多一個姨娘。

如果不喜歡,他又立馬召見下一個。

他夜夜尋歡作樂,醉生夢死,毫不節制。

我知道,我的機會快要來了。

5.

有一天夜裡,府里突然吵鬧起來,下人慌裡慌張地在院子裡穿梭。

我借著倒恭桶的機會趁亂混了進去。

正瞧見老夫人急匆匆地進了燕池予屋裡。

隨後傳出燕池予的一聲暴喝:「滾!都給我滾!沒用的東西!」

接著府里養的大夫屁滾尿流地跑出來。

在屋裡伺候的下人也被統統趕了出去。

院子裡變得死寂一片。

貓在牆角的我卻忽然踢翻了腳邊的桶。

裡面的人迅速警覺。

「誰?」

馮管家沖了出來,看清是我時,冷哼了一聲。

「老夫人正一腔怒火無處發,你倒是送上門來了。」

隨即將我帶進了屋裡。

屋內氣氛凝重,地上跪著一個衣著凌亂的女子。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手拄拐杖,怒目圓睜。

燕池予穿著裡衣坐在床邊,面容憔悴,一臉菜色。

我識相地低下頭,跪伏在地上,一個勁地認錯。

「小侯爺恕罪,奴婢是新來的下人,一時走錯了路。」

老夫人站起來,揚起拐杖重重地落在我背上。

「混帳東西,入府這麼多天了還會走錯路?」

我被打得身形一歪,差點趴在地上,又迅速朝老夫人的方向跪好。

「老夫人饒命,是奴婢不長眼衝撞了小侯爺,奴婢知錯了。」

老夫人又在我背上打了一棍子。

她揚起拐杖還要再打,我迅速朝燕池予爬去。

「小侯爺救命,奴婢知錯了。」

我揪著他的褲腿,揚起臉看他,淚盈於睫,我見猶憐。

燕池予果然有瞬間的遲疑,竟然都不計較我此刻抓著他的褲子。

我繼續哀求道:「小侯爺宅心仁厚,奴婢真的知錯了,求您救救奴婢。

「奴婢可為您解憂。」

聞言,燕池予終於動了一下,他伸出手掐著我的下巴。

「哦,解憂?你說說,本侯有何憂愁?」

6.

「奴婢的父親是大夫,所以奴婢略懂醫理。

「奴婢觀侯爺面相,似是元氣有所損傷,近來侯爺的身體可能還有力不從心、氣虛乏力的症狀出現。

「但具體是何病症,需要奴婢為您把脈方能看出。」

燕池予手上的力道鬆了一些,他盯著我看了一會。

才將手腕翻轉過來,遞到我面前。

「那你且幫本侯好好看看。」

我戰戰兢兢地伸手把脈。

果然不出我所料,乃是過度縱慾引起的身體不適。

換言之,他現在有不舉的徵兆。

若是不好好休息加以藥物調理,他以後將不能人事。

「如何?」馮管家問。

我斟酌著該如何回答。

府上的大夫不可能診不出來是什麼問題,但仍舊被趕了出來。

那只可能是他的回答讓他們不滿意了。

對侯府這樣的高門大戶來說,府里唯一的男丁有隱疾,是有損家族尊嚴的。

那就只有……避重就輕了。

「小侯爺這是過度勞累傷了元氣,加之房事頻繁,加重了對身體的損耗。」

「待奴婢用銀針為小侯爺調理一段時日,或許可以痊癒。」

「或許?」燕池予掀起眼皮,不太滿意這兩個字。

我連忙伏下身子,「是一定,奴婢定當竭盡全力!」

他輕笑了一聲,「馮管家,去準備銀針。」

第二章

7.

在等待的間隙,我就這樣跪在燕池予面前。

老夫人認出我,同燕池予說將我留在府里本來是想等他回來讓他把我送去軍中犒勞將士。

燕池予說暫且留下我,若我沒什麼用再處理也不遲。

他們三言兩語就決定了我的命運。

我卻置若罔聞,滿腦子都是燕池予那張令人憎惡的臉。

若不是極力克制,滿腔的仇恨會驅使我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我是個孤兒。

幼時沈雲周的父親撿到我將我送去了濟幼堂。

後來我常常跑去沈雲周家玩。

跟著他母親學刺繡,跟著他父親認草藥。

漸漸地便和沈雲周還有他妹妹沈雲夢成為了朋友。

從那時起,我重新擁有了家人。

長大後我成了十里八鄉有名的繡娘,沈雲周則是人人誇讚,妙手仁心的好大夫。

和沈雲周相戀的第七個年頭,他用攢下來的三間鋪子向我求親。

我滿心歡喜穿上繡了三年的婚服,以為終於能成為他的妻子。

可成婚那日,在藥堂養傷的燕池予卻將沈雲周強行征入軍中。

他說如今戰事吃緊,正是用人之際,沈雲周一身的醫術應當為國效力。

大軍開拔前,沈雲周託人遞出一封信。

他說戰火綿延,能去前線效力是他的榮幸。

只是愧對爹娘與我。

待擊退敵軍,他一定回來娶我。

可我沒想到,那竟是他的絕筆。

三日後,本是軍醫的沈雲周卻以和談使者的身份去往了梁國。

在兩國邊境被殘忍殺害。

隨後燕池予發動奇襲,梁軍敗北。

從始至終,和談是假,偷襲才是真。

沈雲周一心報國,沒想到到頭來卻成了燕池予的棋子。

去戰場給沈雲周收屍之前,我抱著必死的決心拜別了沈雲周的父母。

雖然成婚儀式並未完成,可在我心裡他們早已是我的父母了。

我在戰場上只找到了幾塊沾著血泥的碎布和沈雲周隨身佩戴的香囊。

那是母親親手繡的,他和妹妹沈雲夢各有一個。

我知沈雲周已死,本想隨他而去。

卻被前來打掃戰場的燕池予的副將看中。

將我擄進軍中,隨大軍北上。

從那時起,找燕池予報仇便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8.

我緊緊握住拳頭,掌心的疼痛迫使我保持清醒。

雖然我恨不得現在就將燕池予千刀萬剮。

可我清楚,眼下不是報仇的最好時機。

燕池予戰功赫赫,「殺神」的稱號更是名震天下。

雖然如今身體抱恙,但他對我絕對有十二分的防備。

一旦我露出殺心,先死的一定是我。

況且我身後還跟著同樣在戰場上廝殺過的馮管家。

此時報仇,我的勝算為零。

可恨之前沒有跟著父親學習用毒之法,否則還有搏一搏的機會。

馮管家帶著銀針走進來。

我正了正心神,深吸一口氣,「小侯爺,奴婢為您施針。」

燕池予卻突然攔住了我,「且慢。」

我吃痛往後縮。

燕池予卻緊緊握著我的手腕。

「施針,止血。」

我心裡暗罵一聲,真夠陰險的,為了讓我試針,還特地避開了我的常用手。

我忍著痛抽出銀針,幾針下去,效果立竿見影。

燕池予這才有些信任我,待我包紮好傷口後,令我給他施針。

9.

為燕池予連續施針半個月後,他臉上又重新煥發了光彩。

他心情大好,將我調到了他身邊。

大抵是重振雄風之後,他一身精力無處宣洩,整日帶著我尋花問柳。

我守在房外聽著裡面一片旖旎之聲,心下止不住地冷笑。

我說保他行,又沒說保他一直行。

針灸療法確能幫他祛除病根,但那是大夫該做的事。

我又不是大夫。

他想撒歡就讓他撒嘍。

因著我盡心盡力調理他的身體,並且極盡伏低做小的姿態,他對我很是滿意。

就連和馮管家議事也不怎麼避著我。

聽聞近日長樂公主準備舉辦一場宴會,廣邀天下文人墨客。

屆時將舉辦一場丹青比賽,拔得頭籌者可得公主賞識。

燕池予似乎對公主頗有情意,早早就開始準備自己的畫作。

可他反覆揣摩,總覺得差點意境。

便差馮管家同他一起想法子。

可馮管家是行伍出身,粗人一個,對丹青一竅不通。

眼看宴會在即,畫作遲遲沒有完成,燕池予罕見地著急起來。

我站上前去,「小侯爺,能否讓奴婢試一試?」

燕池予有些懷疑地看著我。

「你懂丹青?」

「奴婢學習針灸之術前是一名繡娘,奴婢認為刺繡與丹青有異曲同工之妙。

「只不過刺繡是在布上作畫,而丹青是在紙上作畫。」

燕池予臉上帶了點笑意

「有點意思。

「你且說說你的看法。」

「奴婢認為在這裡添加兩筆會更加生動。」

……

經過我和燕池予的反覆揣摩和修改,終於作出了一幅他滿意的畫作。

10.

宴會那日,他特許我跟著去。

現場人流攢動,英才齊聚。

饒是燕池予這般天之驕子的人物,一進去也黯淡了許多。

「烏蘞,你說公主會看上本侯的畫嗎?」

烏蘞是燕池予給我取的名字,取自一種野草。

大概他認為我卑微如泥土,低賤如草芥,只配得上這野草的名字。

我寬慰他,「小侯爺您如此用心,定會被公主看見的。」

可惜那天晚上他的畫只拿了個第二。

他發了好大一通火。

但在得知拔得頭籌的是太醫院首席周懷瑜時。

他又怒火全息,一聲不吭地帶著我回了侯府。

幾日後他尋到一幅繡花的花樣,叫我照著為他繡一枚香囊。

從布料到繡線全是他親手挑選的上品。

他還特意跑來盯著我繡。

能讓他如此上心,這枚香囊必定是送給公主無疑。

香囊繡好後不久,京城王公貴族相約遊船,聽聞公主也會去。

燕池予推去軍中事務,也趕去赴宴。

當晚喝得醉醺醺地回來,心情大好。

香囊不在手中,想必是已經送了出去。

「烏蘞,這次你是大功臣,想要什麼?本侯賞你!」

我在他跟前服侍,聞言躬下身子。

「多謝侯爺,能讓侯爺開心就是奴婢最想要的。」

他用手托住我的後腦勺,微微一用力便將我帶至他面前。

他細細審視著我,見我眼中一片赤誠之色。

隨即滿意地笑笑。

輕拍了拍我的臉頰。

「烏蘞,本侯果然沒有看錯你。

「即日起,你晉升為本侯身邊的大丫鬟,本侯院子裡的下人都聽你差使。」

我趕忙拜謝,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

11.

獲得一定權力後,我在府里的活動相對自由了些。

便偷偷去五姨娘院子裡看了玲瓏。

五姨娘待她挺好,看起來沒怎麼吃苦。

我放下心來,盤算著等事成之日再將玲瓏接出府,安排個好去處。

沒過幾日,宮中突然傳來了噩耗。

公主中毒,危在旦夕。

燕池予心急如焚,差我去宮門打聽消息。

聽到是太醫院首席周懷瑜在為公主診治時,燕池予突然鬆了口氣。

喃喃道:「他肯定有辦法的,他肯定有辦法的。」

這是我第二次見燕池予聽到周懷瑜名字時神色有異。

他們必有淵源,日後要找機會好好調查。

聽聞周懷瑜進宮後給公主灌了一碗鮮血,竟將多位太醫都束手無策的毒給解了。

當天夜裡,公主轉醒,轉危為安。

隨後皇帝差人調查此事。

卻在公主隨身佩戴的香囊上查到了毒源。

「香囊上有毒?」燕池予將茶杯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站起來,很是震驚。

「那香囊的所有料子都是我親自挑選的,也是我親眼盯著繡好的,怎麼可能會有毒?」

從將布料交給我的時候,燕池予就親自盯著我繡花,幾乎是目不轉睛,寸步不離。

因此他並未懷疑我。

我卻咚地一聲跪在地上。

「小侯爺,宮中來人隨後就到,奴婢想求您一件事。

「不管調查結果如何,在查出真相之前您務必將所有事情都推到奴婢頭上。」

燕池予不解,「烏蘞,你這是為何?」

「小侯爺,您是侯府的臉面,又手握兵權,萬不可與毒害公主之罪沾上關係,否則只怕……」

我壓低了聲音,說出後面幾個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自打上次燕池予大敗梁軍之後,各國對大夏的忌憚又更深了一些。

周邊小國更是不敢來犯。

大夏境內海晏河清,四海昇平。

有百姓私下裡將燕池予稱作定國侯。

要知道燕池予的父親當年也只得到一個鎮北侯的稱號。

燕池予尚未封侯卻已經在百姓心裡有如此威望。

雖然功高蓋主可能談不上,但是燕池予平日裡的作風和整個侯府的做派,恐怕早就在宮中招致不滿了。

如今公主中毒,正是敲打燕池予的好機會。

12.

宮裡的公公來的時候,我和燕池予在他面前演了一齣戲。

燕池予在丹青比賽中失利後頗為失意。

又因為沒能見到公主尊容而鬱鬱寡歡。

我作為他最倚重的婢女,自是要想主子所想,憂主子所憂。

因此我想方設法拿到了公主曾經最喜歡的香囊的花樣。

照葫蘆畫瓢,縫製了一枚一模一樣的香囊。

悄悄塞進了燕池予為公主準備的禮物中。

希望能討得公主歡心。

因此燕池予對香囊一事知之甚少。

若要問責,第一個該懷疑的人是我。

公公將在侯府的所見所聞全都講與皇帝聽。

皇帝聽後只簡單地與燕池予交談了幾句。

問了問軍中事務,便將燕池予放出了宮。

而後將我收押在宮中。

翌日傍晚,公主踏進了關押我的房間。

「奴婢叩見公主。」

我跪在地上行禮,公主親手將我扶起。

「委屈你了,白梟。」

白梟是我的本名,而這也不是我第一次見公主了。

早在跟隨燕池予去參加丹青大賽的時候,我便與公主說上了話。

我忍辱負重待在侯府,一步一步取得燕池予的信任,當然不是為了伺候他。

只是我深知,侯府勢力龐大、根深蒂固,以我一己之力,很難完成復仇大計。

所以我需要靠山,需要有勢力倚仗。

而長樂公主正是不二人選。

當今天子只有長樂公主一個孩子,她的尊寵自不必說。

雖然夏國歷史上沒有女子為帝的先例,但以皇帝對公主的寵愛來看,未來傳位於她也不無可能。

況且作為皇族,怎能容許皇家尊嚴被他人踐踏在腳下。

我又將燕池予欺男霸女的行徑告知了公主。

公主聽後氣憤不已,遂與我達成合作。

我在侯府搜集證據,待時機成熟,便能一舉將其扳倒。

13.

我站起來,有些疑惑。

「公主,您不懷疑是奴婢給您下了毒?」

公主輕笑一聲。

「白梟,你可聽過一句話。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我既與你達成合作,必然完全信任你。」

正當我對公主的信任深受感動時。

又聽得她說:「況且你一個久居深宅大院的女子,如何能尋得我母后的繡花樣式?」

我一愣,「這枚香囊的花樣出自先皇后?」

「母后在世時最喜刺繡,給我留下了很多好看的小玩意,這枚香囊我最為喜歡,可惜母后逝世後我不小心弄丟了。

「後來父皇尋了很多繡娘照著花樣繡,卻總是不太相像,我也就不再執著於這件事。

「沒想到那日燕池予送來的香囊,竟與母后所繡有八九分相似,我大為歡喜,便將其收下了。

「我記得你與我說過你曾經是繡娘,想必是燕池予為討我歡心動用了宮裡的關係找到了花樣,然後命你繡制出來。

「你若想害我,明明有那麼多機會,為什麼偏偏抓住這最曲折的一個呢?」

我對著公主深鞠一躬,「感謝公主的信任,奴婢幸不辱命。」
1/3
下一頁
喬峰傳 • 22K次觀看
游啊游 • 900次觀看
游啊游 • 660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呂純弘 • 17K次觀看
喬峰傳 • 340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滿素荷 • 220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滿素荷 • 600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870次觀看
滿素荷 • 610次觀看
滿素荷 • 530次觀看
滿素荷 • 190次觀看
卞德江 • 310次觀看
游啊游 • 720次觀看
滿素荷 • 230次觀看
游啊游 • 500次觀看
滿素荷 • 310次觀看
游啊游 • 360次觀看
滿素荷 • 230次觀看
滿素荷 • 230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