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主母完整後續

2025-07-2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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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三載,我的夫君帶回了一個美艷靈動的姑娘。

見到那姑娘的第一眼,被夫君嫌棄是了無生趣的死水的我哭了。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我卻一點也不在意。

因為,我終於能去陪我真正所愛之人了。

1

硝煙散去,血色籠罩,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前面的軍隊伴隨炮火轟鳴,一排排的倒落。

而為首的那個人在拼搏間猛然被刺穿了心臟。他慢慢的轉過頭,眼神明亮而堅定,就在我快要看清他的面容時,倏然被屋外的吵鬧聲驚醒。

「這裡豈有你說話的份?真是不知尊卑!」

熟悉的聲音傳來,語氣中滿是不耐。

「求侯爺體恤,夫人昨夜子時仍為候府核算產業收益,請侯爺移步!」

我聽到小桃跪地求饒的動靜,冷了冷眸子,起身著裳。

「不知侯爺來此,可是有什麼吩咐?」

我擋在小桃身前,看著這個一從離縣歸家就過來找我麻煩的男人。

沈仲愷冷哼一聲,對我道:「本候納了一位美人,你身為主母,還不速去見禮!」

滿屋的下人見怪不怪,縱是沈仲愷在卯時硬闖,又說出如此有悖常理之言,也不足為奇。

成婚三載,滿京都的人都知忠勇候不待見其夫人,見之即惡,觸之即棄。

我像是聽不懂沈仲愷語氣中的惡意,低頭應是。

「若非鍾家落敗,夫人何需受這忠勇侯的氣!」

在沈仲愷走後,小桃對我憤憤不平道,她看向我的眼裡滿是心疼之意,她從不喚沈仲愷姑爺。

若非小桃,我幾乎快忘了就在三年前,我還是一個名滿京都清貴至極的世家嫡女。

「罷了,若非他,鍾家如今又怎會還留有子嗣?便去看看他那從離縣帶回來的人吧,總歸是入了府,還是要見一見的。」

我沒想到,這一見,竟是改變了我一生的走向。

那被沈仲愷帶回來的姑娘美艷靈動,風華正茂,的的確確是一位美人,還是一位眼熟的美人。

「這候府的夫人當真懂禮數!這是想栽贓我初入候府便弄哭了夫人?」

被沈仲愷帶回來的姑娘明艷不可方物,滿口的咄咄逼人,眼神深處還帶著一絲對我的恨意。

「抱歉,失禮了。」

我按耐下心中酸澀,強忍眩暈,狼狽而逃。

我知道,機會來了。

2

雲離入府後,沈仲愷夜夜宿在她的院中,府內風言風語傳遍京都。

人們都道,忠勇候新納了一位美人,此女跋扈囂張至極,在入府的第一天就氣的向來溫婉的侯爺夫人不顧面子的落淚。

而沈仲愷為博美人歡心,在府內多次打壓冷落我。

我對此不聞不問,倒是頗為享受這風雨欲來的平靜時光。

但府上的其他人坐不住了,她們在雲離那受了氣,便都來拉攏我。

「夫人當真好心性,這候府的女主人都快換了,還能在這悠哉悠哉的品茗。」

「可不是嘛!咱們夫人就是人善被人欺,若是擱在別的大人的府邸,哪容得了這等小賤人放肆猖狂!」

「不是我說你啊夫人,你也該立立身為當家主母的威嚴了,否則那新入府的豈不要騎在您的頭上了?」

說話的三人皆是上等的美人,或嫵媚或嬌柔,可此時她們滿眼皆是算計,各懷鬼胎。

若是我有威嚴,她們又哪裡敢在我面前嚼耳根子,不過是想借我主母的名聲作刀罷了!

我苦澀一笑,故作柔弱可欺,暗中輕瞄那位自入隨竹院便一直未開口的女子。

「這候府里的姐妹都是侯爺的心上人,侯爺自當雨露均沾,萬不要因此傷了和氣。」

是啊,沈仲愷和她們談情說愛時,哪個不是被口口聲聲說是心上人,解語花。

可如今又如何呢?任她們是兵部尚書之嫡女,戶部侍郎、大將軍之庶女,離縣縣令獨女,還不是被一個毫無身份的村姑壓的死死的。

男人的嘴,在用到她們的時候情話信手拈來,可當利益不可分割時,沈仲愷便不用對她們小心討好了。

畢竟,現在是沈仲愷為主,而她們的家族為仆。

這些女子都不是什麼不懂朝政陰私的小女子,早晚會不再寄情於沈仲愷。

而雲離,僅僅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罷了。

在我拒絕當府內侍妾的槍後,忠勇候府發生了幾件「小事」。

先是大將軍家的那位庶女沉不住氣在又一次被雲離嘲諷後,不顧形象的與雲離撕打了起來。事後,被禁足罰月銀,而雲離得到了沈仲愷的溫柔軟語和幾日的陪伴。

後有戶部侍郎之女珍貴珠寶失竊,從雲離處搜到。但被沈仲愷斥責小題大做,隨後雲離的院子裡被抬進了一箱又一箱更貴重的珠寶首飾。

看著雲離得意洋洋的笑顏,後院那幾位有來頭並曾為沈仲愷獻上真心的女子內心極為複雜。

而我,在等她們中那位身份貴重卻甘願為妾的被拋棄的女子。

3

「身為主母,你就當真沒有不甘嗎?」

面前的女子美貌卻憔悴,我甚至有些記不清了,她當年初入候府時是何等驕傲又堅定。

當日她們來隨竹院時,林瑩並未開口,可此時,她到底還是來找我了。

我看著她笑了笑,緩緩放下茶杯,看似失落又隨意的回道:「怎會沒有不甘呢?我也曾是倍受呵護又身份貴重的世家嫡女,只可惜,我沒你幸運,你身後尚有林氏,可我,卻什麼都沒有了。」

林瑩眸光一閃,陰狠漸現,她對我道:「我需要候府主母的位置。」

我在她的目光下愣了愣,隨後坐直身子,緩慢開了口。

沒有人知道我們聊了什麼,但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林瑩達成了共識。

自那日後,林瑩放話不許再因雲離之事打擾我,因她尚書嫡女的身份,多年來後院的那幾位向來是給她這幾分薄面的。

但更多的是作壁上觀的各自為營,她們都認為我和林瑩不會放過雲離。

具體不得而知,但人人都想當那螳螂身後的黃雀。

暗懷鬼胎,各自算計。反倒是我受益從中得到了短暫的悠閒時光。

我每日照料初回,閒來弄弄花草,好不愜意。

初回日漸長大,稚嫩的面容越來越像那人,我總有一些恍惚,就像回到了當年無憂無慮的生活。

「娘親!娘親!你怎麼哭了?」

初回清嫩的嗓音拉回了我飄遠的思緒,抬手一撫,茫然間已是落了淚。

「娘親沒事,我的初回,長大了…」

原來我哽咽的聲音中是這樣的愁緒瀰漫。

隨竹院一片寧靜祥和,聽聞林瑩與雲離的交鋒進一步升級,已然擺在了明面上。

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鬧。

期間沈仲愷來找過我,但我稱病不見,後來他便不再來了。

我知道沈仲愷來隨竹院不過是走一個過場而已,他啊,愛的從來都只有他自己。

意外的卻又合理的,每一次交鋒都是雲離穩穩占了上風。

林瑩顯然沒想到沈仲愷帶回來的一個村姑竟然有如此戰鬥力,很快,她心急了。

在林瑩再一次踏入隨竹院時,我正在逗弄初回。

見她來了,我便讓小桃帶初回迴避。

「砰!砰砰!」

等林瑩發泄完,我頗為心疼那從皇家手裡搶來的精美瓷器。現下,簡直慘目忍睹。

「你倒是好心情!一個小村姑居然敢嘲諷我?!」

林瑩滿眼怒氣,我知道,她這是在氣我怎麼還沒死。

畢竟,這是我們的交易。

4

那日林瑩找上門來,她需要我候府主母的位置,而我,答應了她。

我們之間形成了合作關係,而林瑩對我沒有絲毫懷疑,因為我當著她的面吞下了她為我精心準備多年的藥。

而此藥,無解。

身子漸漸掏空,病因無證。這便是我為自己準備的結局。

而林瑩相信我此生唯一的牽掛就是沈初回—我的兒子。

這,也是我毫不猶豫答應她的條件。她會善待我的孩子。

沈初回跟著一個沒有外祖家的無能母親,總有一天會成為他狼子野心的父親手下的犧牲品。

而林瑩需要主母的地位,她為妾,林家不好插手候府後院。但她若為主母,一切便都不一樣了。

我知道,林瑩一直在找機會剷除我這位擋了她名正言順站在沈仲愷身邊的攔路石。

可惜,林瑩無子無女,又被查出不孕,這些年來即便她千想萬念,終是動不得我。因為,若我走了,沈仲愷身邊也不會是她,而會換來一位真正厲害的對手。

如今,她被雲離刺激,被沈仲愷冷落。林瑩等不了了。不管是沈仲愷的寵愛還是候府主母的地位,她都勢在必得。

而我,願意給她這個機會。我的兒子會成為她的孩子,稚子記憶模糊,沈初回在林瑩沒有自己的孩子之時會成為她真正的兒子。

林瑩怨恨我多年,她想不到我會如此輕易答應把初回交給她的原因是—她是真的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自那日後,我的身體每況愈下。

卻不得不在初回面前做出一副會永遠陪伴他的樣子。說到底,我和他的父親一樣自私。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麼,即便是初回,也無法挽留我。

看著暴跳如雷,情緒已經無法遮掩的林瑩,我緩緩嘆了口氣。昔日精明的尚書之女為了盲目的愛情已經變得既瘋狂又痴傻了。

但,總歸是便宜了我。

「畢竟人活到了頭,心裡在意的就變少了。不外乎父母兄弟方是血脈至親。」

聽我提到林尚書,林瑩目光一頓,似是糾結。

我沒關注她的猶豫,閒適的叫來婢女清理打掃。

破碎的瓷器縱是再珍貴,亦是無法復原如初。

等了幾天,林瑩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直至雲離被診出喜脈之時,聽說林瑩被沈仲愷拒之門外。

當我聽聞的時候,我知道,林瑩的最後一絲猶豫被沈仲愷親手捻滅了。

我很期待,接下來忠勇候府的風雲詭譎。

5

皇宮喜事,忠勇候攜妻赴宴。

抬頭間,我看到了上座人眼裡的興趣和探索。

「夫人,前方就是了。」

席間,我頗感不適,在外透風之時有宮女引我見忠勇侯。

她說侯爺在前方等我,但…那是深宮啊。

我假意不知,並令小桃回席上取我遺落的耳飾。

帝王愛美人,人盡皆知。

一夜風流,桃花捻盡,芳菲四散。

事畢,男人的神色間帶著玩味,「夫人貌美勝仙子,忠勇候當真捨得冷落?」

「我與侯爺,少年情意散盡,徒留憎恨。望君垂憐。」

帝王青年即位,把控百官,又生的高大俊朗,這世間絕色合該是他的。

而在我看來,他的自大狂妄正是我的切入點。

回府後,沈仲愷難得的又一次走進了隨竹院。

他惡狠狠將我摜到地上,本是如玉郎君硬生生的被臉上的兇狠扭曲成了閻羅。

小桃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而我遺落的耳環已經到了沈仲愷的手裡。

當今陛下,喜好美色,不論人妻少婦。

朝中百官被雷霆手段威懾,但誰又能想的到有一天一向是陛下左膀右臂的忠勇侯也會受此之辱呢。

「侯爺何必如此生氣?若非侯爺寵妾滅妻之名傳遍京都,想必陛下也會網開一面呢。」

我忍著疼痛站起,緩緩搭上了沈仲愷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輕道:「況且你不過陛下的一條狗,將妻奉上,方可保住你如今的地位!說到底,你還要謝謝我呢?」

沈仲愷不敢置信的看著我,他瞳孔緊縮,怒極,憤極。

隔日,皇宮聖旨到了忠勇候府。

沈仲愷還未來得及清算我,便被派去了邊境。

他和那位帝王心知肚明,昨日之事不過一個藉口,他們都將我看作棋子,可誰說棋子不能做執棋人呢?

沈仲愷離開後,京都謠言不止,而此時,我早已入了宮。

運籌帷幄的帝王躺倒在我的腿上,吃著我親手剝的晶瑩剔透的葡萄。

「聽聞婉兒未出嫁時曾與沈郎郎情妾意傳為佳話,如今不過短短三載,當真死心了?」

「少年懵懂時的情意如何當真?沈仲愷不仁不義,至我鍾家於死地,對我之子不聞不問,更是反叛之臣,當誅!」

入宮後,我將三年來忍辱負重收集的沈林兩家密謀的罪證呈交聖上,並上離縣窩藏兵器之地。

沈仲愷被帝王梁朗調走,正是攻他後方的好時機。

6

梁朗登基,有沈仲愷很大的功勞。

當年若非沈仲愷延誤軍機,梁朗又怎能勢如破竹從被流放之地一路打回爭儲。

梁朗這些年來雖給了沈仲愷足夠的尊崇,但他心裡一直忌憚著沈仲愷這匹狼呢。

畢竟,沈仲愷為了權勢,連親兄長的性命都要了。又怎會真正忠心於他。

若非需要一個正名,當年登上皇位的說不定就姓沈了。

三年來,梁朗故意留下了愛好美色強搶人妻之污名,不過就是給沈仲愷一個藉口,促沈仲愷儘快撕破臉皮。

一旦沈仲愷冒險,那便是踏入了梁朗的陷阱。

只可惜沈仲愷是個狡猾的,表面無一絲破綻,暗中做的事梁朗又一直苦於沒有證據。

而我,不僅為梁朗獻上證據,更是給了沈仲愷一個清昏君之名。畢竟,我再怎麼樣,擔的也是沈仲愷之妻的名。

只是不知道,他們之中誰會更快一步。

宮門外,喧囂至極。沈仲愷帶著林家的兵包圍了皇宮。

他口口聲聲說,陛下強搶臣妻,激昂頓挫,好不熱血!

但他敗了,梁朗無動於衷的抽出了捅進沈仲愷身體里的染血的劍。問我:「可嚇到了?」

「沒有,陛下,讓我送他最後一程吧。」

梁朗盯了我一會,「准。」

我的腳步此時無比沉重,沈仲愷剩下的最後一口氣死死瞪著我,我知道他這樣一帆風順的男人是不會知道他此刻的結局一切都來源於他曾誘騙進後院的那些女人。

我無比愛憐的撫摸著他的臉,眸光悠遠,「你的懷疑沒錯,初回是伯淮的孩子。多虧了你給林瑩下的藥,讓我有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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