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蛇界土肥圓,因為太肥總絞殺不了獵物。
快要餓死時,我逼一條長了角的蛇跟我雙修。
他無能狂怒:
「放肆,我一定會殺了你!」
後來,得知他竟是真龍,我嚇得趕緊跑路,卻被他關在九重天上,日夜顛倒。
他溫柔地吻上我的眉間:
「穗穗,給我生個蛋吧。」
1
我生了,還生了兩個。
一個是龍蛋,一個是蛇蛋。
師兄來九重天接我時,我正抱著這兩顆蛋,哭得稀里嘩啦。
「嗚嗚嗚,師兄,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捕獵了,我會乖乖當一條廢蛇的。」
當初若不是我年少不更事,鬧著要自己出門覓食,我也不會認錯蛇,還搭上重霄這條脾氣不好的龍。
師兄皺了皺眉,高冷的臉上全是不贊同。
「你真要帶這兩個蛋跑?」
我用力點頭。
他冷哼一聲:
「帶走天帝的親孫子,他若問責,我們整個蛇窟怕是要毀於一旦。」
他轉身要走,我趕緊放下那個龍蛋。
「要不,我就帶一個?」
師兄瞥了瞥我懷裡的蛇蛋,沒有再說話。
臨別前,我把留下的龍蛋親了一口又一口。
「寶寶乖,等娘親出息了就來接你。」
師兄潑冷水:
「那怕是得等到猴年馬月。」
我換回了自己凡間的衣裳,乖乖地跟在師兄身後,除了那顆蛇蛋,什麼也沒帶。
師兄的眼神複雜,帶了一絲落寞:
「重霄太子要迎娶東海三公主了,穗穗,你是不是還念著他。」
我像撥浪鼓一樣搖頭。
「師兄瞎說什麼呢,我怕他還來不及,哪裡會念著他。」
和他在九重天度過的每個夜晚,他都用要吃人的眼神盯著我。
「穗穗得趕快懷上寶寶才好。」
我問他為什麼,他卻笑而不語,去吻我的脖子。
然後輕輕咬下來,我喊痛,可他卻越發過分起來。
我捂了捂肩膀處留下的牙印,連忙搖頭。
「重霄太可怕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他不僅咬我,還想吃了我,他該不會屬狗的吧?
2
一晃經年,我的蛇蛋終於孵化成功,成了個軟軟糯糯的白糰子。
額間一點硃砂,好看的眉目像極了他親爹,不說話時一臉嚴肅,可一見到我,便會甜甜道:
「娘親娘親,璃兒要抱抱。」
我抱起他,狠狠親了一口。
「璃兒真乖。」
可今天的璃兒卻冷靜得出奇。
見到我非但沒有喊娘親,還冷眼相待,目光里全是怨恨。
我有些心虛地緩步上前,把他抱了起來,趕緊道歉:
「璃兒乖,娘親不是故意來晚的,實在是師門太忙了,這才晚了那麼一丟丟,不要生氣,好不好?」
自從把璃兒送到蓬萊仙島修行,我每個月都會來接他回家。
如今不過一月沒見,怎麼感覺這孩子好像性情大變了?
個子高了些,身材也苗條了些。
他窩在我懷裡,緊緊地扒拉著我的衣服,一言不發。
可眼角的淚,卻搖搖欲墜。
我趕緊吻上他的側臉,吧唧一口。
「璃兒最乖了,娘親給你買燒雞賠罪,好不好?」
他終於悶悶地說了一句,帶了絲像是憋了許久似的怨氣。
「娘親騙人。」
3
為了證明我沒騙人,我帶他去了醉香樓,買了一包又一包的荷葉雞,塞到他手裡。
「乖兒子,吃吧吃吧,這都是在蓬萊仙島吃不到的美味佳肴哦。」
璃兒曾鬧著要吃荷葉雞,但我怕他太胖,這才哄他放假了再吃。
如今的璃兒瘦是瘦了,卻皺了皺眉,用跟他親爹有著三分像的口氣道:
「太膩,不吃。」
曾幾何時,我吵著要吃荷葉雞時,重霄也是這般回應我的。
那時的他修為還未完全恢復,我以為他是不知名流派生出的怪異蛇,被族人遺棄,吃不到這等好東西,才說不吃。
便更加心疼他,還親手給他做了一個荷葉雞。
雖然荷葉烤焦了,雞肉也燒黑了,但聞起來還是很香的。
我把雞送到他面前,眨了眨眼:
「快吃吧,這是我在村子裡撿的發瘟雞,煮熟了就能吃了。」
他哭笑不得,眉眼清雋,似春山積雪落入溪流,溶溶飄化。
我忍不住心跳如雷,親了他一口。
他眼眸深沉,撫上我的腰。
「穗穗莫不是餓了?」
他淺淺一笑,迷得人神魂顛倒。
「昨晚沒有喂飽穗穗,是為夫之過。」
隨著一聲驚呼,我被他一把抱起,放到了溫泉池內。
只見他媚眼如絲,緩緩拉開我的腰帶,池水氤氳,我站不穩,只能費力扒著他的頸。
至於那烤糊了的荷葉雞,早就不知丟到哪裡去了……
4
等我回到窟里,卻發現璃兒已經到家了。
還是原來白白胖胖的樣子,一看到我,就軟軟糯糯地跑過來。
「娘親娘親,抱抱……」
我看了看身後跟著我的小小少年,又看了看眼前肥碩的璃兒,目瞪口呆。
「你才是璃兒?」
就在璃兒快要抱住我大腿時,身後的小小少年卻推開了他,目光陰冷道:
「滾開,這是我娘親。」
璃兒哭了。
「娘親,這個哥哥是誰,他好兇啊,璃兒怕怕……」
看著眼前的真假璃兒,我也暈頭轉向,連忙去問師兄。
「這兩個,到底誰是真的?」
師兄撫了撫雪白的衣袖,冷言冷語道:
「白穗穗,你莫不是冬眠睡昏了頭,連自己帶回來的是龍是蛇,都分不清了?」
我嚇得大驚失色。
「你……你是說,我帶回來的是龍?」
師兄點頭。
原來,他見我閉關太久,又擔心我誤了接白璃的日子,這才替我去蓬萊仙島接了人。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我居然半途睡醒,還出了關,自個兒去接人了。
我是個路痴,一路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到了蓬萊仙島。
卻見到了另一個璃兒。
5
「那你是誰?」
我戳了戳眼前跟璃兒仿若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小小少年。
他撅著嘴,不肯說話,高傲的神情越看越像重霄生悶氣的樣子。
師兄站在一旁,淡淡道:
「他是天界太子唯一的世子,青衡。」
我如五雷轟頂一般震撼,這麼說,眼前的小孩竟然是我當年生下的那顆龍蛋?
我又驚又喜,趕緊抱住他。
「寶寶!你都長這麼大了,你父君跟你未來的准母妃待你好嗎?」
「真是蛋大十八變,越變越俊了啊,嘿嘿……」
可他卻一言不發,冷著眼看我。
「騙子……大騙子,你明明說過有出息了就會來接我的!」
我欲哭無淚:
「娘也想早日去接你,但我修行比較慢,還沒啥出息。」
就在這時,窟外傳來一陣呼喚聲:
「世子殿下,你在裡面嗎?」
是仙界來接他的仙侍,我有些尷尬,正要把人迎進來,卻被他緊緊抱住。
「不要去,我不想見到他們。」
進退兩難之際,一陣溫婉清越的聲音傳了過來。
「穗穗姑娘,我是東海秦氏之女,特來迎小殿下回宮。」
6
秦可婉,東海三公主,仙界出了名的第一美人。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修為,也是一等一的好。
與天界出了名的高冷太子重霄不僅是青梅竹馬,更是般配到不行的良配。
她出現時,我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蓬蓽生輝。
美人如玉,一顰一笑都沁人心脾。
在她面前,我越發自慚形穢起來。
「穗穗姑娘,聽說是你帶走了小殿下,天色已晚,不知可否讓小殿下跟我回宮?」
她翩然而至,笑盈盈地看向我,眼裡卻沒什麼笑意。
等瞥到璃兒後,更是掩上了口鼻,眼裡閃過一絲譏諷。
「這兒腥味太重,仙妖有別,若是染上濁氣,恐傷了仙體,小殿下還不懂事,但穗穗姑娘還是識大體的。」
她明里暗裡在說這裡髒,還說待久了,會害了青衡。
我心裡有些難過,卻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
白璃也有一半的仙體,卻因無法控制體內妖血,導致從小身體就不好。
為了讓他順利修行,我這才將他送去了蓬萊仙島,一月一回。
師兄聞言,連忙將我擋在身後,冷冷道:
「仙子既看不上寒舍,便請回吧,至於青衡小殿下,是去是留,還輪不到仙子做主。」
青衡抬起頭,一臉期待地看向我:
「你是想我走,還是想我留下來?」
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漂亮的丹鳳眼竟像極了重霄。
我彎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臉,微笑道:
「你是真龍之體,我這裡是蛇窟,濁氣太重,留不了你。」
他眼裡冒出淚光,一把推開我,跑了出去。
「父君說得沒錯,你果然是個騙子。」
我忍住心裡的不舍,拚命笑著告訴自己,這樣才是對青衡最好的選擇。
7
當天夜裡,蛇窟燃起了大火。
這是只有重霄才會的離火之術,普通的水根本破解不了。
白璃身子不好,被熏得直咳嗽。
師兄也趕著回師門述職,今夜的蛇窟,便只有我和璃兒。
我努力支起薄弱的屏障,忍住被火舌吞噬的疼痛,緊緊抱住懷中幼子。
「璃兒莫怕,一定會沒事的。」
可他卻咳了又咳,臉上滿是病容。
「娘親,我是不是快死了?」
我緊緊抱住他,一遍又一遍地給他輸送內力。
「有娘親在,璃兒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突然好恨,恨自己靈根受損,修為不濟。
也恨重霄,他竟這般厭我,厭到要致我們母子於死地。
白璃突然在我懷中笑了:
「娘親,其實我今天挺開心的,可以見到哥哥,那我是不是也快見到爹爹了啊?」
我笑著點頭:
「璃兒莫睡,娘親馬上帶你去見爹爹,讓他教你術法,好不好?」
可璃兒的聲音卻越來越小:
「娘親,對不起,是璃兒沒用,璃兒不能陪你見爹爹了。」
在他閉上眼的剎那,我大喊不要,連忙逼出護體命珠。
看著命珠融入璃兒的身體,臉上的血色漸漸迴轉,我終於放下心來,任由火舌將沒有命珠護體的我漸漸吞噬……
忽然,電閃雷鳴,天地降下一場甘霖,竟瞬間滅了整座山頭的火,而我也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那人將我打橫抱起,冷冷道:
「三百年了,怎麼還是這麼沒出息。」
8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的我努力修煉,卻總是被同門的師兄弟嘲笑。
「白穗穗真的是靈蛇一族嗎?快看她的腰,好粗啊。」
靈蛇一族向來外貌出眾,尤其以苗條修長的身材著稱。
而我從小到大,就是其中的一個異類。
他們私下悄悄議論我:
「真是浪費了靈蛇的血脈,連個簡單的術法都要學半天。」
只有師兄陸淮辭不嫌棄我。
他面冷心熱,一遍又一遍地教我念口訣,習結印。
知我不會捕獵,他還會貼心地給我送來膳食。
他長得好看,眉眼清冷如寒潭印月,氣質疏離卻如孤松挺立。
師門裡好多人都喜歡他。
久而久之,再遲鈍的我也忍不住對他動心。
及笄後,掌門問我可有心儀之人,說要給我定下道侶。
他說:
「淮辭性子純良,與你青梅竹馬,我也算過你們的生辰八字,確乃天作之合。」
我還來不及歡喜,師兄卻舉劍跪在地上,一副負荊請罪的架勢。
「淮辭一心只有修煉,對師妹向來只有兄妹之情,不敢妄作他想。」
他的話很冷,也讓我明白了自己的自作多情。
原來他們對我好,不是因為我,只是因為我的娘親。
娘親為護宗門,十月懷胎卻仍堅持上陣迎敵。
最後元氣大傷,拚死生下了一個我。
我靈根受損,學什麼都很慢。
師兄拒婚後,我終於下定決心,要下山修煉。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偷偷溜出了師門。
9
可我實在窩囊,抓不到田鼠,也抓不到山雞,連蛇類最基本的絞殺動作都完成不了,還差點把自己纏死。
就在我餓到頭暈目眩時,天上掉下一條怪蛇。
它生得好生奇怪,一身雪白的鱗片閃著金光,頭上還插了兩根粗粗的角,看起來像樹杈子。
「這位道友,你痛不痛?」
我好心上前,想幫它把那硬硬的樹杈拔出來,卻發現怎麼拔也拔不動。
我深呼一口氣,準備用盡全力拔出,他卻突然化為人形,席地而坐。
我措手不及,一屁股坐在他的肩上,小腿纏上他的胸膛,雙手還扒拉著他的頭髮。
玉冠被扯落墜地,柔順如墨的頭髮在我手中散開,好像瀑布一般,我不禁走神:
「道友平日都是用什麼洗的頭,可以告訴我嗎?」
比起我的乾枯分叉,他的發質實在是太好了。
俊美無儔的臉上雙目緊閉,無不透露著他清冷矜貴的氣質。
他不說,我也不勉強。
我趕緊從他身上爬下來,卻見他口吐鮮血,臉色蒼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應該不是我壓的,我雖然有點重,但也不至於壓死人吧?
他睜開眼,霜雪凝眸,眼裡卻無悲無喜。
「滾。」
「好嘞。」
就在我麻溜地滾開時,他又吐了一口血,神情破碎,渾身散發著一股凌虐美。
他看起來好慘。
生了角的怪蛇,在族中定是受盡排擠,那日子過得說不定比我還辛苦。
我同情心泛濫,決定把昏迷的他一起拖走,去找好吃的。
10
又過了幾天,我不僅一無所獲,還撿了個拖油瓶,如今更是餓到眼冒金星。
奄奄一息時,我忽然想起路過合歡宗那天,有個掃地僧笑盈盈地對我說:
「姑娘根骨奇佳,不如入我宗門,學合歡之術,習雙修之法,包治百病。」
話術太長太複雜,我只聽到了雙修包治百病。
為了活下去,我只好問昏迷不醒的他:
「道友道友,你想活嗎?」
他不說話。
「道友道友,你願意和我雙修嗎?」
他還是不說話。
我鬆了一口氣。
「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默認了哈。」
他重傷不愈,我重餓快死,這怎麼不算一種絕配呢?
我把他拖到了桃花林。
落英繽紛,溪澗潺潺,暮色無限蔓延,洇出幾分春色纏綿。
我扒開他的衣服,沒想到,他外表看起來瘦如竹,但衣裳之下該有的肌肉竟是一點不少。
坐上他的腰,隨後開始沉思。
接下來要做什麼來著?
咬他。
咬哪裡?
要不就咬他喉嚨,給他致命的一擊吧。
畢竟捕獵書上都這麼教的。
就在我快下嘴時,他突然醒了,一臉黑沉沉地看向我:
「放肆,你想幹什麼?」
「你。」
他似乎被嚇到了,瞳孔微微地震。
「你知道我是誰?」
我摸了摸他的臉,撫平他眉間的皺紋。
「沒關係,雖然你變異了,但是我不在乎。」
我雙手攬上他的脖頸,誠心誠意道:
「我餓了,你待會兒能不能喂飽我?」
重霄的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
「放肆……」
話音未落,我已然咬上他的喉嚨,他微微顫抖,低沉地嗯了一聲。
一股酥麻之感流過,他似乎也有些意動,任由我啃來啃去……
雙修好累啊,咬來咬去不僅費力還廢牙齒,我決定放棄。
就在我抽身離去時,他卻反客為主,縛住我的雙手,將我壓在地上。
他眸如潭深,靜靜地看向我:
「原來,你才是我的劫。」
我有些聽不懂,以為他在說,你才是我的姐。
頭一回被人喊姐,我開心地點頭:
「你想當我弟弟嗎?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我笑了笑,臉上燦爛得都可以開出花來。
「我白穗穗不會白睡睡你的……」
我正要接著說話,卻被他以吻封口,未盡的言語碾碎不堪,最後化為細微的呻吟,隱匿於天地之間。
泣不成聲。
11
後來,我們在人間相依著度過了無數個日夜。
春賞繁花似錦,夏品荷風送香,秋看楓紅雁飛,冬聽雪落無聲。
直到我發現,他是龍,不是蛇。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我嚇得趕緊打包行囊,連夜逃跑。
卻被他抓了起來。
他雙眼通紅,緊緊地鉗住我的肩膀。
「穗穗,為什麼?」
我瑟瑟發抖:
「我們不是同類,不能在一起,否則會天打雷劈的。」
他突然笑了,卻壓不住尾音里的微顫。
「你奪走了我的元陽,如今還想離了我,找別人雙修?」
我搖頭,唯唯諾諾道:
「我不找別的人,我只找別的蛇。」
可他看起來更生氣了。
忽然傾身而至,指腹撫過我微張的唇,眼底涌著溢出的占有欲,仿佛要將我拆皮卸骨,吞吃入腹。
他目光迷離,一寸一寸掃過我的眉眼。
「穗穗,你是我的,永生永世都只能是我的。」
12
我被重霄帶回了九重天,為了防止我逃跑,他用金鍊鎖拷住了我的腳踝,將我關在了殿內。
我不願意,他便笑著鉗住我的下巴,落下一個又一個纏綿的吻。
我渾身無力,終於不敢再提。
「穗穗乖,等你誕下麟兒,這鎖鏈自然會斷開。」
無數個日夜顛倒,可我的腹中卻遲遲未傳來消息。
我真的累了,燭火通明之際,我嘶啞著聲音問他:
「放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我不想死。」
仙妖有別,想要懷上融有兩族血脈的孩子,實在太講機緣了。
可他卻淺淺一笑:
「定是我沒有做好,才讓穗穗這般不滿。」
他含了一口瓊漿玉液,覆上我的唇,逼我咽下去。
我嗆得直咳嗽,他卻眉眼溫潤,溫柔地將我擁進懷中。
「穗穗乖,今晚的夜還長,我們可以慢慢來。」
我在九重天不知待了多少個日夜,只覺得人也越來越迷糊了,分不清今夕何夕。
直到秦可婉的到來,她說可以幫我逃出九重天。
13
秦可婉借著給我送衣裳的名義,笑吟吟地跟我說了很多話。
她說她和重霄早已有了婚約,還說上次重霄外出是為了渡劫,卻被人暗算,下了合歡蠱。
這合歡蠱,會讓他和第一眼見到的女子行魚水之歡。
可那只是出於毒,不是真心的。
只要生下孩子,便能解開蠱毒。
「穗穗姑娘雖是妖,可殿下現在喜歡你,也曾跟我提過,等大婚過後,便會納你為寵妾,到時你便可修得仙身。」
我說我想回家。
她微微一笑:
「多少人想飛升成仙,終其一生都不可得。這可是大好的機緣,穗穗姑娘當真捨得放棄?」
我點了點頭。
「只要能得到自由,我什麼都能放棄。」
我不想成仙,更不想當重霄的妾。
這裡的人都看不起我,她們說我一介小妖,不過仗著有幾分姿色才得了重霄的寵。
還說我再怎麼修行,都比不上秦可婉的一根頭髮。
秦可婉笑了,給了我一瓶丹藥。
「這是毓麟珠,能助女子孕育,只要穗穗姑娘誕下世子,你腳上的金鍊自然會解。」
我接過丹藥,心裡卻有些猶豫。
我真的要為了脫離重霄,而生下孩兒嗎?
這樣對未出世的孩子,會不會太殘忍?
臨走前,秦可婉像是看出了我的猶豫,微微一笑道:
「穗穗姑娘的師門已尋了你許久,他們都在等你回去,我也願意成人之美,助你一臂之力,還請穗穗姑娘不要令我失望。」
14
吞下毓麟珠後,我感覺自己好像更餓了。
甚至主動地找重霄貼貼,一次又一次攀上他的腰,要他喂飽我。
重霄笑意不減,修長的指尖拂過我濡濕的發,很是滿意道:
「今日倒是比往日識趣,可是有什麼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