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春來完整後續

2025-07-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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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周屹白的跟班。

也是他身邊唯一的女生。

直到轉校生出現。

周家棒打鴛鴦,把他和我送出了國。

異國他鄉,擦槍走火。

清醒後,周屹白懊悔地沉默了很久,說會負責。

這段戀愛持續到回國。

周屹白又一次為了轉校生拋下我時,我鬆了一口氣。

周家送我出國,給我安排工作,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提分手。

1

我本來就只想玩玩兒。

周屹白生了副好皮囊,寬肩窄腰翹臀,資本雄厚。

和我說話時,他那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睛和上下滾動的喉結,讓我不由心跳加速。

簡直是人間尤物。

我眼饞了很久。

我是被周家資助的貧困生。

在我媽生下弟弟後,她直接把我打包送給了周家,做童養媳。

周阿姨心善,留下了我。

但我有自知之明。

童養媳是做不了的,頂多是個小保姆。

我看了眼周家的保姆間,比我家主臥還要大。

就這樣,我跟著周屹白,一路從小學到高中。

他逃課,我幫他打掩護。

他睡覺,我幫他寫作業。

我看著周屹白的抽屜塞滿情書。

周屹白好像對哪個女生都不感興趣。

可當有人拿我打趣他,說:「周屹白,你這麼換女朋友,你的小童養媳不會吃醋嗎?」

「什么小童養媳,就是個通房丫鬟,給周屹白空期的時候用的吧?」

周屹白直接動了手。

那還是周屹白第一次動手打人。

他學了散打,一招招把人往死里打。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在周屹白那裡,好像是特殊的。

對此,我有點沾沾自喜。

直到。

沈梨轉學過來。

2

漂亮又清純的少女在講台上做著自我介紹。

幾乎所有男生都看直了眼。

除了周屹白。

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神情不變。

老師安排給沈梨的同桌,是一個色眯眯地盯著她的胖子。

沈梨抱著書包走向周屹白身邊的空位,小聲地說:

「同學,我可以坐這個位置嗎?」

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上一個要和周屹白做同桌的,是一個追求他的女生。

周屹白當時冷笑了一聲,吐出一個字:「滾」。

但現在。

在沈梨哀求的目光下。

周屹白喉結動了動,懶洋洋地說:「隨你。」

沈梨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我就坐在周屹白前面。

整整一天。

我聽著沈梨主動和周屹白示好,給他看筆記,分給他零食。

周屹白從最開始的厭煩拒絕,到漸漸默許。

我的心裡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一天天聽著身後的動靜。

連學習的時候,都不由分神。

沈梨對周屹白說:「這章節課程很重要,你不要睡覺啦!」

我以為周屹白會拒絕,可幾秒後,我聽到他說:

「既然這麼重要,那你講給我聽。」

我的手一抖。

筆尖划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毀了紙上記了一天的學習筆記。

在周屹白讓我從買一份早飯變成兩份時,我沒有多驚訝。

只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周屹白第一次這麼鄭重地和女生表白。

有人說:「用得著這麼多事嗎?還有女生拒絕得了周哥?」

「咱們周哥勾勾手指頭,轉校生就來投懷送抱了。」

周屹白踹了他一腳,語氣嚴肅地說:「她不一樣。」

她確實不一樣。

因為,她拒絕了周屹白。

她說:「周屹白,我們都是學生,要以學習為重。」

周屹白臉色很難看。

但緊接著,沈梨補了一句:「高考後,我會好好考慮你的告白的。」

周屹白一下舒展了眉眼:「好,記住你說的。」

從此,周屹白就收斂了性子,真的開始好好學習。

延遲滿足,會讓人更加期待。

他和沈梨雖然沒在一起,但曖昧至極。

他會喊沈梨「小梨子」,沈梨嬌羞地瞪他。

他用自己的零花錢包了沈梨的三餐。

沈梨想拒絕,他說,不吃也浪費。

他會三五不時地送沈梨各種禮物,沈梨用給他補課回禮。

他們在一起,只差捅破那層窗戶紙。

我每天聽著身後的動靜,也逐漸麻木。

高考很快就到了。

可偏偏那個關頭,沈梨家裡出了事。

她的爸爸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她和周屹白的事,把她打了一頓,又要問周屹白要錢。

周屹白接了沈梨的電話,在開考前十分鐘走了。

結果是——

周屹白為了保護沈梨錯過了高考,還斷了條腿。

事情鬧那麼大,在周阿姨問我的時候,我只能如實相告。

周屹白被關了起來。

我去給他送飯的時候,他舉起湯碗,從我腦袋上淋了下去。

「薛盼春,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我的童養媳吧?還去給我媽打小報告。」

「你真讓我噁心。」

湯汁滴滴答答地滴落。

我頂著一頭一臉的菜葉子,靜靜地看著周屹白。

我本名叫薛盼弟,是周阿姨帶我去改的名ťű̂₍字。

周阿姨對我有恩,我不介意為了他們的母子關係,背這個鍋。

高考出分那天。

周家決定把周屹白送出國。

周阿姨看向我:「小春,你想和屹白一起出國嗎?」

「阿姨知道你高考考得不錯,但出去讀書也是一條路,你們兩個一起,也互相有個照應。」

互相照應?

從小到大,都是我在照顧周屹白。

我聽出了周阿姨的私心。

在周阿姨期待的眼神下。

我說:「好。」

周屹白嗤笑了一聲,回了自己房間。

收拾行李的時候,他路過了我,說:「薛盼春,你還真是死皮賴臉要跟著我。」

我否認說,我只是ṱũ̂ₛ也想出國見識見識。

3

周屹白不信我的解釋。

出國前夜。

我聽到周屹白在電話里對沈梨說:

「我沒有怪你,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那不是你的錯。」

「小梨子,生在什麼樣的家庭不是你可以選擇的。」

電話那頭的哭泣聲一直沒有停。

很快,我看著他偷偷翻牆出去,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周阿姨聽到聲響出來,問,是不是有人開門了?

她正想去檢查周屹白的房間,我從拐角處走了出來,說:「阿姨,是我,起來喝水。」

第二天清早。

周屹白還沒有回來。

我打了好幾通電話給他,無人接聽,然後關機。

眼看事情就要瞞不住了。

我只能發揮拙劣的演技,當場哭了出來。

我哭著訴說對出國的恐懼。

周阿姨的注意力果然都被我吸引了。

她安慰我說:「沒事的,小春,有屹白陪著你。」

「你不是一直很喜歡他嗎?」

「正好藉此機會,說不定你們倆能走到一起。」

原來,周阿姨早就看出來了。

我乖巧地點頭,心裏面想的依舊是拖延時間。

可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聲譏諷的笑聲。

周屹白不知何時回來了,站在那裡鄙夷地看著我。

4

出國的第一年。

我和周屹白是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每次他的新朋友來玩時,問我是誰。

周屹白都會說:「保姆。」

來到國外,周屹白的行情更好了,但他拒絕了所有人。

他晃著手機說,他有女友。

我這才知道。

出國前那一晚,他和沈梨確定了關係。

隔著十幾個小時的時差,卻沒辦法阻止他們走到一起。

可異國情侶總會出現很多問題。

漸漸地,我聽到了爭吵聲。

但他們總是能和好。

出國的第二年。

周屹白有時會給我幾分好臉色。

他吃不慣外面的,會回來吃我做的飯。

但也僅限於此。

同時,沈梨和周屹白的戀情卻走向了結束。

沈梨不信任周屹白,周屹白覺得沈梨在無理取鬧。

他們分手那天,周屹白喝了很多酒。

他醉了以後,非要拉著我傾訴。

我很忙,並不想聽。

可一轉頭,對上那張風姿卓絕的臉,我就心軟留了下來。

這麼一留,就留到了周屹白的床上。

放心。

什麼都沒發生。

周屹白一臉驚恐,再三確認。

那天之後,他開始躲著我。

有一天晚上起夜。

我正好撞見,他正在給沈梨視頻看腹肌。

原來,他們和好了。

出國第三年。

周屹白和沈梨徹底分手。

他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次又喝得酩酊大醉,把我拉上了床。

他面色潮紅,身上的溫度很不正常。

他沖我撒嬌,抓著我的手,讓我摸他腹肌。

我沒忍住。

人之常情。

那一晚,一塌糊塗。

清晨的太陽照在了他青青紫紫的胸肌上。

這次,沒瞎的都知道什麼都發生了。

他盯著我的臉,沉默了很久。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我就當被狗咬了……」

「薛盼春,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震驚地看向他。

對上他那張什ṱüₛ麼時候看都帥得一塌糊塗的臉。

我咽了咽口水,說:「其實,你不用這樣……」

我也算爽到了。

他技術不太行,奈何觀賞價值太高。

就在這時。

他手機響起特別設置的鈴聲。

幾秒後,在我驚訝的目光中,他當著我的面拒接了沈梨的電話。

「薛盼春,我們試試吧。」

柔和的陽光將他面容映襯得英俊又柔和。

像我小時候被關在豬圈裡的時候,想像過的從天而降的王子。

我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說——

「好。」

5

留學最後一年,我和周屹白漸漸熟悉。

各方面。

他食髓知味。

我極盡享受。

我們就像一對很普通的情侶。

直到,回國。

直到沈梨出現在了周屹白的公司。

當年高考失利,她去了一所大專,畢業後做了銷售。

這樣的基層崗位,照理來說,簡歷不會出現在周屹白面前。

幾天後,沈梨打敗了更有經驗的競爭者入職了。

我一句話都沒問,但周屹白主動和我解釋了。

「她現在日子不太好過,我就幫她一把,以後不會有交集。」

日子就這麼過著,我們有時一起回周家吃飯。

飯桌上,周阿姨提了訂婚的事情。

我還沒開口,周屹白說:「小春現在在事業上升期,沒必要這麼快訂婚。」

我愣了愣,然後笑著點頭:「是的。」

我想,我該去一次周屹白的公司了。

結果也沒讓我失望。

沈梨帶著盒飯進了周屹白的辦公室。

她說:「你那會兒電話里不是和我說,你一直想吃這道菜嗎?你快嘗嘗。」

周屹白很給面子地吃了好幾口。

這畫面還挺溫馨的。

所以,我推門進去說:「可以也給我嘗嘗嗎?」

沈梨當場嚇白了臉。

周屹白不動聲色地擋在她前面說:「你怎麼來了?」

我挑眉笑道:「我來看看,我的男朋友在和誰吃飯。」

我話音剛落,沈梨就受不了了。

她說著「對不起」,然後抱著飯盒沖了出去。

周屹白看向我的眼神溫度驟降,他說:「小梨……沈梨膽子小,你沒必要這樣。」

說著,他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我到時,聽到沈梨一邊哭一邊說:「周屹白,我不能再和你一起吃飯了,我不想當小三!」

周屹白毫不猶豫地說:「你不是小三!」

「薛盼春才是後來的那個!」

沈梨反駁道:「你們既然已經在一起了,我就是小三!」

還沒等我感慨她的自知之明,卻聽到周屹白說:「不是的。」

「我一直懷疑那天晚上,是她故意設計的……」

「畢竟,她暗戀了我很多年。」

沈梨終於停住了哭聲。

晚上,周屹白和我說,他欠沈梨。

因為耽誤他高考,沈梨因為太過愧疚,換上了抑鬱症,放棄了復讀,所以他只能順著她。

那天之後。

沈梨再見到我,總是趾高氣昂。

她把我的飯盒扔進了垃圾桶,把自己的飯盒擺在了周屹白面前,說:「周總口味比較刁鑽,只吃得慣我做的。」

周屹白沒有否認。

好像在國外的時候,吃過我做的無數頓飯的人,不是他。

看著這一幕,我的心情大好。

我迫不及待想從周屹白嘴裡聽到「分手」兩個字了。

終於。

我又一次來時,聽到了辦公室休息間裡傳來曖昧的聲音。

這麼不小心,還沒鎖門呢。

我推門而入,周屹白正半跪在地上,給沈梨揉捏紅腫的腳踝。

看到我的時候,他的表情徹底僵住了,眼神中一閃而過慌亂。

「你來幹什麼?」

我揮手示意了一下手裡的 001,笑著說:「怕你們太心急了,沒買。」

6

和周屹白分手的念頭,是什麼時候產生的呢?

約莫是在一起半年的時候。

我本來包攬了公共區域的衛生。

可自從和他在一起後,我還要整理他的房間。

我像是從丫鬟晉升成了通房丫鬟。

白天上班,晚上上班。

熱戀期過後,荷爾蒙逐漸不再作亂。

我發現,他不是我的王子。

他是我的主子。

我第一次產生了分手的念頭。

後來。

有一次,周屹白在洗澡時手機響了。

他讓我幫忙看一下。

然後,我就看到了周屹白的微信置頂——

【小梨子】。

我沒有吵,也沒有鬧。

甚至貼心地還幫他把手機充上了電。

周屹白從浴室走了出來。

他圍著浴巾,頭髮滴著水。

又欲又純。

如果他的神情沒有那麼慌張就更好了。

他看著我,眼神有些閃躲:「你沒看我手機嗎?」

我笑著說,沒來得及看,鈴聲就停了。

周屹白似乎鬆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

就在那一刻。

分手的念頭再也剎不住車。

如同種子破土而出。

如同野火燎原。

但我的百萬學費,是周阿姨出的。

不僅如此,她還給了我很大一筆生活費,比給周屹白的還要多。

她知道我和周屹白在一起後,她明顯很高興,還給我包了個大紅包。

這些錢我都存了下來,沒有動。

「分手」兩個字始終難說出口。

這一拖,就拖到了回國的時候。

我和周屹白在一起整整一年。

回國後,我投遞了簡歷。

行業內最頂尖的公司。

我有信心。

但周阿姨得知後,直接聯繫了她的老同學,這家公司的股東。

我是在入職後,同事議論我是關係戶的時候,才知道了這件事情。

我的心情很複雜。

但終究是感激的。

上次回周家時,周阿姨抓著我的手說,她等著我換個稱呼叫她。

「分手」兩個字就這麼梗在我的喉頭,不上不下。

吐也吐不出。

咽也咽不下。

直到沈梨的簡歷出現在了我面前。

眼下。

周屹白看著我手裡的東西,呆愣了好幾秒。

沈梨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往後縮了縮,將半個身子躲在了周屹白高大的身軀後。

「薛盼春,你在鬧什麼!」

「我不是都和你解釋過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還在沈梨的腳踝上。

沈梨抓著周屹白的Ṫûₛ肩頭說:「是啊,薛盼春,你不要心裡骯髒看什麼都髒,我扭傷了,周總帶我來休息一下。」

我的目光划過周屹白襯衫領口的口紅印子。

我聳聳肩,將小盒子扔到了沈梨坐著的床上。

沈梨以為我要朝她潑硫酸似的,嚇了一大跳,尖叫了一聲,差點摔下床。

我轉身離開之時,身後傳來響動。

周屹白追了上來。

「你嚇到小梨子了,必須給她道歉!」

他太過情急,已經忘了在我面前遮掩這親昵的稱呼。

說著,他就要來抓我的手腕。

我一把將他的手打到了旁邊。

「啪——」

拍打聲十分清脆。

周屹白的手背頃刻有了個紅印子。

我看了他一眼說:

「別碰我,髒。」

周屹白的手僵在半空。

7

空氣有剎那的安靜。

大好的機會。

我順勢說:「都已經到這一步了,不如分了吧?」

「薛盼春!」

周屹白不可置信地瞪著我。

他的目光在我臉上一遍又一遍逡巡,似乎在試圖找出一點破綻。

他臉色難看,聲音似乎是從牙根里擠出來的。

「是你當初爬上我的床……」

原來,他真是這麼想ṭũ̂₅的。

可那藥根本不足以讓他意亂情迷,獸性大發。

是他生氣沈梨和他提分手,借著酒勁放縱了自己。

也就在這時,他身後傳來倒地聲。

追來的沈梨摔倒在地上,眼圈紅了,眼淚水在眼眶裡轉悠。

周屹白轉身就走。

他最後撂下一句話:「你沒資格提分手!」

那天之後。

我和周屹白開始冷戰。

主要是他冷。

我忙著工作,本來就沒多少時間給他。

都說,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那我的,早就偃旗息鼓,已經被塵土掩埋。

我的暗戀結束在高三的夏天。

而後都是迴光返照。

三天後。

周屹白從酒店搬回了我們同住的房子。

他回來的時候,上司正在和我確認崗位調動事宜。

還沒等我開口。

周屹白說:「之前的事,我們都有錯,各退一步。」

「我已經辭退沈梨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

我腦子裡閃過共同好友發給我的,周屹白帶沈梨看房子的照片。

我掛了電話,笑著說:「好啊。」

周屹白鬆了一口氣。

他路過沙發時,似乎發現了什麼,有些疑惑地問我:

「這裡本來不是有副畫嗎?」

「我記得,是你從一個街頭畫家手裡買的,你很喜歡。」

我隨口應道:「嗯,扔了。」

周屹白腳步一頓。

8

我和周屹白相安無事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好幾次加班晚歸,或是半夜出去。

他說是公司的事情。

我沒有多問。

漸漸的,沈梨忍不住了。

我和周屹白吃飯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經常響起。

甚至有次。

我和周屹白回周家吃飯的路上。

等紅綠燈的間隙,他看了眼手機。

過了一會兒,他和我說,公司有急事,讓我下車。

我走得很利落。

周屹白還想解釋什麼,可我已經下車了。

「小春,你等等我,我處理完了就回來。」

他似乎是在和我保證什麼。

我壓下心裡的厭煩,應了聲「好」。

周家的別墅有點偏。

我打車到的時候,周阿姨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

看到只有我一個人,她有些不高興。

「有什麼事情比吃飯還重要?」

說著,她就去拿手機打電話了。

這段時間,我的不聞不問讓周屹白太過放鬆了,他似乎ŧű₀忘了他接手公司才多久,周阿姨才是公司真正的掌權人。

幾分鐘後,周阿姨回來了。

她的臉色很難看。

看來她已經問到了,周屹白不在公司。

周屹白父親當年出軌後凈身出戶。

周阿姨也是過來人,她明白男人加班的謊言意味著什麼。

一個小時後。

周屹白姍姍來遲。

他的衣服整潔一新,頭髮上帶著洗髮水的香味。

周阿姨把周屹白喊去書房。

周屹白下意識責問我:「是不是你又和媽告狀了?」

書房門沒有關緊。

我隱約聽到了對話。

周阿姨說:「你這樣對小春,一旦被她發現,她再也不會原諒你!」

周屹白的語氣很篤定:「小春不會發現的。」

「我每一次都很小心,我只是想幫幫沈梨……」

周阿姨說:「你再說一遍?」

周屹白頓了頓,說:「我每次都很小心……」

周阿姨笑了兩聲,笑聲里滿是嘲諷。

周屹白很疑惑,但嘴上還在說:「媽,只要你不說,小春不會知道的,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了……」

周阿姨打斷了他的話: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兒子?」

「你真的以為小春不知道嗎?」

周屹白的聲音戛然而止。

9

回去的路上。

車子裡很安靜。

我在看中介發給我的公寓照片。

周屹白幾次沒話找話,被我敷衍了過去。

他瞄到了我的手機螢幕,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收緊。

他喉結滾了滾,問我,怎麼在看房子。

語氣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就在這時。

熟悉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周屹白沒有理會。

可那鈴聲似乎並不罷休,響了很久很久,直到自動掛斷。

然後又重新響了起來。

周屹白煩躁地摁斷了好幾次。

可對面的人似乎非要打通這個電話。

周屹白的額頭有汗珠滴下。

他說:「現在的騷擾電話,還真多。」

到家後,我去洗澡。

洗到一半,浴室門被拉開。

周屹白從我身後抱了上來。

那張英俊的臉湊近我,吐氣如蘭。

「小春,我們很久沒有……」

我掙脫開他的懷抱,婉拒了他的邀約。

「明天公司有個重要會議。」

我早就對這張臉啊產生了免疫力。

周屹白就像漂亮飯。

好看,不好吃。

還不適合天天吃。

眼看周屹白不消停,我說:「你要不去回個電話吧,說不定她有什麼急事?」

周屹白皺起眉,表情僵硬了一瞬:

「騷擾電話,我回她幹什麼?」

「小春,你不信任我嗎?」

我嘆了口氣,說:

「你是不是忘了?」

「你給沈梨設置了特別鈴聲。」

10

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

周屹白正坐在床邊抽煙。

煙頭落了一地。

他是和沈梨第一次分手的時候學會的抽煙。

後來每次吵架或是分手,他都會抽。

但距離現在,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抽煙了。

他看了我一眼,說:「所以你一直都知道?」

我點頭承認。

周屹白緊緊盯著我,眼神困惑:「那你為什麼沒有和我吵?」

我看了眼時間,說:「我明早要去開會,煙味太重,我今晚睡客房。」

周屹白沉默地注視著我推門離開。

第二天一早。

我睜開眼就看到了站在我床邊的人。

他頂著一張一夜未睡的臉,直勾勾地看著我,眼眸暗沉。

「我們談談?」

我還沒完全醒,聽著他已經說了下去。

「小春,我不想騙你。

「我本來以為,我和沈梨已經結束了。」

「但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認,她是不一樣的。」

「不過,你放心,我昨晚已經和她說清楚了……」

說著,周屹白把自己跌手機遞到我面前。

他刪了「小梨子」這個備註,取消了聊天置頂。

介面上,他和沈梨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聯繫了。】

「你看,我和沈梨都結束了。」

「以後只有我們兩個人……」

可就在這時。

對面發來了一張照片。

浴缸自拍。

別誤會。

不是性感照,是割腕照。

周屹白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第一反應是轉身就走。

可走了兩步,他又看向我,唇瓣張了張。

看著他為難的樣子,我貼心地說:「去吧,人命關天。」

周屹白並沒有為此鬆一口氣。

他似乎終於有些看明白了,我並不在乎。

走前,他戀戀不捨地看了我好幾眼,說:

「小春,你等我晚上回來,我們再慢慢聊。」

我沒放在心上。

11

我沒和周屹白說謊。

這個會議真的很重要,關乎我的升遷調動。

會議結束,塵埃落定。

我給周阿姨打了電話。

她問了我和周屹白的近況。

得到答案後,她沒有勸和,只是替周屹白和我道了歉。

我說:「阿姨,你這些年花在我身上的錢,我轉到你卡里Ţûₛ了。」

「不是要一刀兩斷的意思,我只是希望能夠報答你。」

「以後來看您的機會可能要少了。」

周阿姨問我什麼意思。

我一口氣說完:「我下個月開始會被外派到國外,我有留學背景,很適合這個工作崗位,很感謝你當初推薦我進這家公司。」

其實,我一開始就是準備留在國外工作的。

可是周屹白要回去繼承家裡的公司。

我不得不跟他一起回去。

自從沈梨出現後,我終於可以去爭取調動的機會了。

我的房子已經看好了,一些重要的東西也已經寄去了國外。

就比如,客廳里那幅畫。

周阿姨說:「我為你感到驕傲。」

我由衷地笑了。

12

周屹白知道這是沈梨的苦肉計。

但沈梨那麼脆弱,那麼嬌憨可愛,就好像瓷娃娃一樣。

所以,周屹白還是去了。

白月光。

初戀。

沈梨這兩樣都占了。

在沈梨出現前,他唯一記得住名字的女生就是薛盼春。

因為薛盼春喜歡對著他諂媚地笑。

他的作業是薛盼春做的,他逃課是薛盼春打掩護。

所以他記住了薛盼春。

可沈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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