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摘朵索瑪花完整後續

2025-07-0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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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出生起就有上一世的記憶,這個秘密我誰也不敢說。

直到那年,我被賣入蕭府。

府里的張嬤嬤告訴我,蕭大人是個好主子。

蕭府更是樣樣都好,若是安心做事,自有好去處。

我不信,因為她們口中的蕭大人,正是前世害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我死的時候,母親剛到嶺南,我還未得到母親的疼愛,便眼睜睜看著蕭徹將她刺死。

母親前腳剛死,上京便傳來秦家抄家的消息。

而我,吐血而亡,永遠死在了梨花鎮,到死也沒能再見父親一面。

憑什麼,我家破人亡,而他,坐享美名。

1

蕭府內院。

孫媽媽和煦地對我們說:「大人第一次選侍寢婢女,於你們是一輩子的大事,若是想爭上一爭的,明日來告訴我。」

等孫媽媽一走,小丫鬟們紛紛紅了臉,嘰嘰喳喳討論著。

只有我,在角落裡握緊了拳頭,視線落在孫嬤嬤離開的背影上。

蕭府並不苛待下人,在這裡當差四年,我還養胖了許多。

還記得十歲那年,我娘終於生下一個兒子。

爹娘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我主動站了出來。

他們也沒想到我如此識相,脫口而出問:「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要去復仇。

我將自己親手賣進了蕭府。

離開家那日雪下得好大,驢車拉著我越走越遠,風雪不斷,早迷了我的眼。

我有一個秘密,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帶有上一世的記憶。

儘管投胎到這個家已十年,可我還是清楚地記得我前世的爹娘,是那樣疼我愛我。

每當夜半驚醒時,腦海里滿是母親被蕭徹一刀刺死在我懷裡的場景。

所以,我想方設法進了蕭府。

我記得,我死的時候是春天,滿城的索瑪花開了。

彼時春意盎然,而我眼睜睜瞧著母親死在我面前,再也撐不住,病倒在榻前。

春風瑟瑟帶來些許寒意,一聲聲馬蹄聲揚起地上新生的嫩葉,打破了小鎮的平靜。

隨之而來的是秦家抄家的書信,父親被問斬時噴涌而出的鮮血染紅了信紙。

變故來得太快,鮮紅蓋住暗紅,我只聽見有人在我耳邊低聲啜泣,最後陷入一片黑暗。

信紙飄落在地,隨之飄落的還有我只十六年的人生。

一夜未眠,天亮後,我去了孫媽媽房裡,上前給她倒了一杯茶。

她抿了口茶,笑著說:「往日派遣你去大人面前倒個茶你都不肯,還以為你這小丫頭沒那心思。」

我不說話,低垂著頭,她一口茶飲盡,放下茶杯緩緩道:「成!明日大人會親自挑選,你回去等著罷。」

2

蕭徹選人極快,那雙修長的手指向我,隨即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眾人面面相覷,我也愣在原地,準備了許久的琴棋書畫都沒用上,就選上我了?

侍寢當晚,聽到門外走近的腳步聲,我面色蒼白,攥緊手邊的纏金穗子。

門口傳來吱嘎聲,顯是有人走進,卻遲遲不見那人有任何動作。

我睜開眼去瞧,蕭徹身量極高,披著一件玄色斗篷,頭髮用玉帶緊緊束著。

小麥色的皮膚增添了幾分嚴肅,他斗篷都未脫,端坐在椅子上,閉著眼顯然是累極了,那對濃黑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

見著這張臉,我的指甲也一寸一寸嵌進肉里,直到那股溫熱的血從我的指縫滴出,在帕子上慢慢暈開,刺紅了我的雙眼,我這才從仇恨中清醒過來。

從榻上坐起,我拍拍自己的臉皮,沒出息,一見了仇人就這樣失態,還如何給秦家報仇。

我起身走到他身邊,他不開口,我也不想多問,只在一旁立著等他。

「告訴我,你為什麼想成為我的侍寢婢女?」

他說話聲音又低又清冷,我不去看他,跪下回話:「奴婢只是想過好日子。」

「哦?府里的日子不好過?」

他挑挑眉,依舊閉著眼。

我惶恐至極,低下頭道:「奴婢家中老母得了惡疾,奴婢需要銀子。」

老母得惡疾是真,需要銀子是真,我並未隱瞞分毫。

突然,對面那人笑了,笑得開懷。

我抬起頭正好與他四目相對,恍惚間,我從他身上看到了年少蕭徹的影子。

那個在我面前毫不猶豫殺死母親的蕭徹,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也是這樣笑的。

但也轉瞬即逝,他收了笑,死死盯住我:「你自己說,你是誰的人?」

他瞳孔幽深得可怕,讓人心驚。

我愣在原地,有些懵,反問:「什麼誰的人?」

說話間,門外傳來腳步聲,一身飛魚服的錦衣衛風塵僕僕進來。

他目不斜視,一心在蕭徹耳邊交代著什麼。

我望著那邊,思緒紛雜間聽見耳邊傳來蕭徹的聲音。

「處死。」

說罷還睨瞥了我一眼,只見我哆嗦一下,手中帶血的帕子落在地上,格外顯眼。

「遵命,屬下這就去辦。」

得知不是在說我,我這才放心下來,只是那帕子到底被他瞧見。

他問我:「這血怎麼來的?」

「奴婢第一次侍寢,有些緊張。」

說罷,我還將手上血淋淋的指甲印露出,來證明自己並無異心。

其實我真不知他是何意,還不待我細細思考,耳邊又傳來他的命令:「更衣吧。」

我學著嬤嬤教我的方法,一層層衣服落下,我仰頭看他,清楚地看見了他蹙起的眉頭和不願睜開的眼睛。

大抵是累極了,他並未碰我,只留下一句話便躺在榻上沉沉睡去。

「還是個孩子,侍什麼寢?」

聲音疲倦慵懶。

夜裡,我細細品味這句話,心裡生出別樣情緒。

3

日子周而復始,大抵是我心軟過了頭。

即便有太多次可以殺他的機會,可到了緊急關頭又總下不去手。

五月端午的時候,蕭徹進宮赴宴,到了很晚才回來。

從那以後他開始早出晚歸,到後來,他告訴我要去嶺南一個叫作梨花鎮的地方。

聞言,我心頭一滯,不動聲色地向前倒了一杯茶:「大人一人前去嗎?」

「你想去嗎?」

「大人,朝堂之事,奴婢不敢。」我不敢多看他,將茶放下,只在一旁等他說話。

「我瞧你倒是有幾分膽識的,你便跟我去吧。」

他說話聲音低,端起茶杯往我嘴邊送。

聽他語氣里藏有幾分玩味,我咽了下艱澀的喉嚨,低低應了聲是。

蕭徹似乎是在懷疑我,雖不知他從何疑起?但這種疑心反倒叫我隱隱察覺到某些事情的真相。

我冥思苦想了一路到底是哪裡露出了不該有的破綻,讓他知曉我的接近是有意為之。

蕭徹倒是悠閒自在,逮住機會就閉目養神,似乎在京中的日子是那樣疲倦。

到了梨花鎮後,蕭徹堅持住在曾經秦家買的這座宅子裡。

再次踏入早已人去樓空,滿目蕭條。

一晃十年過去,秦家的種種,已成前塵往事,我也成了和秦家毫無干係的丫鬟林煙煙。

我故作鎮定,夜晚端坐窗前抄寫心經時,蕭徹挾一團暖氣走進來,縮脖斂了斂披風,毫無表情遞上一個湯婆子。

隨即默然開口:「你竟能適應這南部的冬天。」

我放下筆,起身去了屋外,搬了炭火爐子進來。

「你……」蕭徹直直看著我,目含訝異。

我點上炭火,搓了搓手,輕聲解釋:「奴婢著人打聽過,此地偏遠,冬天更是難熬。」

他不知道,上一世我初至梨花鎮。也是在冬天,父母親人杳無音信。

手下婢女不過了了,除去自小陪我長大的玉露,只剩下一個從未見過的老嬤嬤。

一同跟來的本有六人,誰知途中跑的跑,死的死。

那年冬天格外地冷,屋內沒有炭火,梨花鎮偏遠,只能去縣裡買炭。

玉露得了風寒,縮在單薄的被褥里打戰。

十歲的我橫下心來,裹上大氅一人去了縣裡採買。

「玉露姐姐,我買來炭火了!」

屋外送貨的夥計還在等候,我撥開帘子就要去尋玉露。

進門的瞬間還是被寒氣激了一瞬,玉露仍舊縮在被子裡一動不動。

我快步上前,起了嚇唬她的心思。

因跑得太急不小心打了個趔趄,懷裡熱乎乎的栗子撒了一地。

玉露還是沒動,玉露再也沒動了。

我只當玉露命不好,躲在老嬤嬤懷裡哭,嬤嬤輕拍我的背,說要寫信親自送至上京。

後來嬤嬤也走了,留下我一人獨守這陰冷的大宅子。

嬤嬤走的第一夜,冬夜漫漫,炭火難起。

自小金枝玉葉養著,從未做過這樣的事,燙了我一手的泡。

縱使往日如何金尊玉貴,總歸是要活著的。

秦家小女一夜成長,索性帶足了銀票,一人撐起了往後的日子。

直至第二年冬天,爹娘來了信,父親親筆題書:「嬤嬤一路艱辛抵京,才知小女受苦,秦家一切都好,望小女安康。」

隨之而來的是流水般的補品和衣裳首飾,以及,一碟爹娘親手做的松子糕。

4

此刻。

屋外大雪飄落,染白了紅色的磚瓦。

我學著前世的樣子,炭火生起,屋內安靜至極,只聞對方的呼吸聲。

爐子裡突然響起噼啪的爆裂聲將我的心神拉回原地。

蕭徹伸手在火上烤,目光鎖定在榻邊,似乎發起了呆。

正當我順著視線望去,身旁的人開了口:「你說,何故才會將十歲的孩子送於千里之外呢?」

空氣中默了一霎,我緩聲開口:「大人可相信這世間多是無情無義之輩?」

蕭徹盯著我,吐出幾個字:「何以見得?」

我輕嘆了聲,「就如府里那些丫鬟,有幾個不是被爹娘賣了,一輩子成了奴隸,月例卻要給家中爹娘兄弟。」

說到此處,我才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神色無奈,嘴裡喃喃道:「那是了,愛子之心無盡,又何必如此。」

幾句低語似乎是可憐我們這些小丫鬟,又似乎是為了旁的什麼。

發覺有些失態,他斂了斂神色,微微蹙眉,頓了頓才道:「那你呢?」

「奴婢也是如此。」

我自始至終,語氣平和,緩緩說起這一世的爹娘,叫他察覺不出任何破綻。

「奴婢家中還有一個弟弟,不過當年進府是奴婢主動提起,可這其中有幾分是奴婢自己的意思,便只有爹娘知曉了。」

想到此處,忽地有些恍惚,提起今生種種,才想起再也回不到秦家父母身旁了。

前世十歲那年,秦家爹娘在街上舍了一遊方老道士十兩銀子。

老道士心善,要為我算上一卦。

爹娘將我推至跟前,說了生辰八字。

老道士同爹耳語,不知說了什麼,爹娘原本不信。

可一回府,我便發起了高熱,咳出許多血來,怎麼也止不住。

醫官對著我爹娘嘆氣,叫他們準備後事。

母親哭暈過去,醒來就問我,願不願意去鄉下。

老道士說我命格奇特,需去鄉下苦寒之地磨鍊,方能破災。

我是秦家獨女,自幼驕縱。

可爹娘竟真聽了那老道士的話,要送我去鄉下過苦日子。

我抹淚不肯走,母親也止不住哭:「煙煙啊,莫要怪母親,莫要怪母親!」

爹娘送我走時與我依依不捨,雙雙哭成淚人。

此後六年里,爹娘每年流水一樣地往我所在的梨花鎮送衣裳首飾。

梨花鎮人人誇我好福氣,有一對疼愛我的爹娘。

每每聽到這些,當初的失落便隨著年歲的增長,漸漸消失。

蕭徹見我似乎在想什麼,掀簾離去時,只留下一句話:「早些休息。」

氈簾晃動,屋內安靜下來。

被火烤得有些躁意,我尋了水喝,轉身上了榻。

躺在曾經住了六年的屋子裡,如何也睡不著。

我閉眼,心中默念方才未抄完的心經,漸漸平靜下來。

但望故人入我夢,知我長相憶。

5

蕭徹開始搜查整座宅子,角角落落都不放過。

我曾在蕭府書房見過皇帝密詔,上面只有兩字:「徹查。」

這正是端午那日蕭徹喝醉了酒從宮裡拿回的。

外頭都說,秦家小小五品京官,是因為得罪了現任錦衣衛指揮使蕭徹才落得如此下場。

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不然,為何十年後重返故地,是了,蕭徹定是為那密詔前來。

正想著,蕭徹已緩緩走到我身後:「在想什麼?」

鼻尖傳來蕭徹身上若有若無的桂花香,我轉過身去,不作答,只問:「大人今日怎用了桂花油?」

蕭徹笑了笑,「無事,只是今日出門在巷尾碰上一位賣豆腐的婦人,說起許多舊人舊事,這節氣倒是與桂花相配。」

聽著他前言不搭後語,我抬頭撞上他的眼睛,怔了一下,脫口問:「可是巷尾擺著小攤的張娘子?」

張娘子是我在梨花鎮的第一個朋友,她長我五歲,如今算算,該是三十有一了吧。

十六年前,我獨自一人守著這個大宅子和人人艷羨的家財,被歹人欺騙,險些被賣。

幾個老光棍死死堵住我的去路,眼裡冒出邪惡的光,上前就拖人。

嘴裡還商量著要把我賣進春風樓,還能賺一筆銀子供他們去吃酒耍樂。

張娘子推著攤子路過,見著我一個十歲的小丫頭被幾個大男人圍著,咬緊了牙關眼眶通紅,拿起鍋就沖了過來。

張娘子救了我,將我帶回了家。

她有一個痴傻的母親,家中清貧,租不起鋪面便在巷尾支了一個小攤賣豆腐。

我來的第一個晚上,她坐在門後擦藥,她不僅傷了腿,攤子也因為我被砸了個粉碎。

因為實在愧疚,我便將手裡爹娘送我的玉佩留給她,悄悄離開。

卻不知外面人心險惡,一個半大的小姑娘儘管手握銀錢,卻是寸步難行。

我想買幾個護衛和丫鬟,在牙行里被老牙倌險些騙走一沓厚厚的銀票時,張娘子又一次出現救了我。

她瘦削的身軀緊緊將我護在身後,厲聲啐了一口:「呸!黑心肝的東西,騙到我妹子頭上了。」

於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護著是這般滋味。

張娘子說,她見我第一眼就喜歡我這乖乖的小娃,喜歡一個人就不想讓她受委屈。

所以這一次,我乖乖跟在她身後,做了她的妹子。

她為了我整日奔波,銳利的眸光掃過牙行里所有人的臉,挑挑揀揀選了幾個老實本分的下人。

她教我管帳理家,為我撐起府中一應事物。

聽說阿姐曾也出身世家,是個分寸之人,她不願意同我住在那大宅子裡,只要了我五兩銀子,重新支了攤繼續賣起了她的豆腐。

只是閒暇之餘,她也不會拒絕我的貼補。

那貼補中,阿姐最喜歡的就是桂花油。

6

香味承載著那段陰陽兩隔的回憶,思緒漸漸回籠,蕭徹意味不明。

當年十六歲就死在這裡的秦家小女估計皮都爛沒了。

我不是秦語嫣,是丫鬟林煙煙啊。

他到底在試探什麼?又在懷疑什麼?

還是說,僅僅只是一句閒談。

我悄悄望向身旁指揮著手下搜查的蕭徹,有些心虛,又有些好奇。

心中隱隱覺得事情不似表面那般簡單。

夜裡我偷摸出了門。

阿姐還是和從前那般,白天生火磨豆,夜裡支著小攤點著燈叫賣。

周圍的鄰居很喜歡阿姐的三更豆腐,價格便宜又好吃,許多人家夜裡會買上一碗給家裡備考的孩子。

放上小菜和醬油,饒是夜半溫習的學子,吃上一碗從內到外都暖和了。

阿姐果然沒認出我,她還是當年那副幹練的模樣,挽起袖子忙碌在攤前。

「姑娘,要一碗豆花嗎?」

她抬頭朝我笑笑,爽朗開口。

終究是故人,我手心有些冒汗。

良久,手心被人輕輕握住,頭頂響起低沉的男音:「這才剛開了春,怎就熱得起了汗?」

阿姐見到來人明顯怔了一瞬,接著憐愛看我們一眼,「公子給夫人買一碗吧。」

蕭徹輕笑,「好,來一碗。」

接著拉起我便坐下。

我一愣,任由他拉著我。

攤前微弱的燈光勾出蕭徹溫和的輪廓,我心裡正糾結要不要說些什麼,豆花便上了桌。

我吃了幾口,問他:「大人不吃嗎?」

豆花滷子出鍋,煙霧繚繞間,蕭徹仿佛沉浸到往日舊事裡,不自覺喃喃:

"天底下也不儘是疼孩子的父母,當年她如何撐起了六年光陰。"

"早該知道的。"

夜裡寂靜,只有阿姐悠長的叫賣聲在耳邊響起。

死寂中,我一口一口將豆花往嘴裡送,平靜垂眸。

沉默良久,我緩聲開口:"大人說的,是秦家那位姐姐嗎?"

"來此地已有三月,平日裡出門總有人和我提起。"

我適時補了一句。

無人應答,仔細瞧過去,才發覺那人早吃醉了酒。

那夜,蕭徹醉酒失態,說了好多胡話。

好不容易將他帶回家,榻上那人又說起夢話。

宦官專權,秦家五品小官隱蔽於朝中,不惜獻祭唯一的女兒,為宦官效力。

我拼拼湊湊,斂去眸中寒意守在外間。

饒是我再不敢信,結合之前種種,也信了七八分。

7

第二日,窗外細雨斜織,是入春的好時節。

我抿了口茶,將窗子開了一條縫,春寒霎時迎面撲來。

清冷新鮮,卻叫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榻上那人似乎有了動靜,我聞聲而去,只見蕭徹面上有些難看。

見著我,起身握住我的下巴,"你到底是何人?"

酒醒了,自然也就知道我將他昨夜醉酒說的話全聽了去。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選擇當啞巴。

只因一不留神,這個秘密於我而言將是滔天大禍。

蕭徹似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陰惻惻地笑:"你說割了你的舌頭如何?啞巴總不會往外泄漏出半分吧。"

"或者?手也剁了,叫你連字也寫不成?",他拉住我的手輕輕摩挲,眸光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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