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電時,我被人強吻了。
亮燈後,我看向眾人,陷入沉思。
屋內男性只有大學學長、高中同桌和閨蜜男朋友。
哦,還有我哥。
仿佛感受到我的視線,我哥抬頭沖我溫柔一笑:「怎麼了?」
我哥肯定不可能。
1
我喜歡學長宋青陽很久了,但他總是對我不冷不熱,聽說最近還和隔壁系系花林向晚走得近,閨蜜兼大學室友為了撮合我和學長,特地拉著她男朋友一起,給我搞了一場生日會。
本來只想四人小聚,沒想到林向晚知道了,也巴巴地跟過來,而我哥,也提前出差回家了,甚至我那個高中損友男同桌也不請自來。
最後一個四人聚餐,硬生生變成了七人聚餐。
而就在剛才,我們正在玩遊戲,閨蜜正話里話外調侃我和學長般配、默契時,電不知因何緣故,突然斷了。
大家慌亂之際,我感覺到有濃烈的危險的氣息在包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摁住後腦勺,吻了過來!
因為太過突然,我腦子都是懵的,什麼信息也沒來得及捕捉到,那人就鬆開了我。
而很快,燈亮了。
我強忍住咚咚跳動的心臟,蹙眉看著室內的眾人,看到大家各司其職,表情無異,不由陷入沉思。
剛才那人是誰?
首先排除我哥,那可是我哥啊。
自有記憶以來,他雖然對我很溫柔很包容,但從來沒有和我做過什麼特別親密的互動,想來他是不喜歡肢體接觸的,即使對方是他親人。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視線,我哥抬眸看過來,嘴角一彎:「怎麼了?」
他眉眼帶笑,看起來溫和無害,聲音隨風拂耳,帶有幾分寵溺的味道,輕易就能讓人放鬆下來。
「沒事,剛才突然熄燈,被嚇到了。」
肯定不是我哥,我哥又不是變態。
「喲,你還能有被嚇到的時候?」
高中同桌馮子健聽到立馬嘲笑地看過來:「不是這裡有你喜歡的人,所以故作矜持吧?」
「……馮子健!」
我有些慌亂地看了一眼學長,見學長心不在焉的,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這句話,鬆了一口氣,後又咬牙切齒地瞪著馮子健,那是想刀人的表情。
他有些不服氣,還有些委屈,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沒有心情去揣測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到底是誰親的我。
不是我哥,不是馮子健,那就只有學長和我閨蜜的男朋友了。
我希望是學長,可是,我追了學長那麼久,之前七夕我微信給他告白,他都沒有回應。
如果他也喜歡我,他直接接受我的追求,光明正大地親我不是更好嗎?沒必要偷偷摸摸。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親我的人不是他……
想到這兒,我頓時目光沉重地看向我閨蜜的男朋友。
黑燈時,他剛好從我旁邊過去給閨蜜拿水果……
真不是我胡亂多想,實在是我閨蜜男朋友聽聞玩得很花,就是個渣男!
之前趁我閨蜜不在時,還給我塞過小紙條,而事後我和閨蜜如實說了,我閨蜜不信我,還讓我別開玩笑。
一看這個渣男平時就沒少給我閨蜜灌迷魂湯!
一想到可能是被閨蜜的男朋友親了,我臉色頓時慘白,我髒了……
我閨蜜還綠了,被我綠的……
「學長,你這嘴巴是怎麼了?紅紅的?」
閨蜜突然發問,聞言我回魂歸來,也抬頭看向學長。
而學長在接觸到我的視線時,竟然心虛地躲開了,他的嘴唇真的有些紅腫……
不對勁。
他從剛才亮燈以來,好像就有點心不在焉的,為什麼?
「陌陌,你這嘴怎麼也紅紅的?」
閨蜜又大聲問我。
聞言眾人齊齊看著我,我下意識心虛,臉也紅了。
那人摸黑強吻我時,有點用力……
忽然想起剛才學長被問時好像和我是同款表情?!
難不成……強吻我的真是他?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我剛才的噁心感又消失了,只剩下欣喜和迫切的希望。
希望親我的人真的是他。
然而我視線一轉,看到坐在學長旁邊,明明已經是精緻妝容卻在補口紅的林向晚時,那種欣喜又蔫兒了。
林向晚這麼漂亮,如果我是學長,要親也是親林向晚吧。
剛才黑燈時,他們就坐在一起。
2
學長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我想找他問清楚是不是他吻的我,卻在陽台發現了他和林向晚。
不知道林向晚和他說了什麼,他滿臉震驚地看著林向晚。
林向晚視線不經意間掃過我這邊,突然湊近學長,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我嚇一跳,不小心弄出了聲響,再抬頭時,學長已經和她隔了一段距離,他側頭看過來,看到了我。
很難形容他看我的那個眼神,很複雜。
這是怪我打擾了他們?
林向晚也意味深長地笑看著我,笑容也很詭異,但不像挑釁。
我踉蹌後退,跑開了。
沒注意前方有人,直接撲了他一個滿懷!
他手中的玻璃杯也被我撞到了木地板上。
「怎麼了,跑那麼急?」
是我哥。
他淡定扶住我,眉眼溫柔、寵溺。
「哥,你怎麼在這兒?」
他微微一笑,撿起玻璃杯:「你忘了嗎,你該吃藥了。」
我一愣,差點忘了這回事。
高中畢業那一年,我意外出了車禍,本來就剛做完心臟移植手術,這一車禍,心臟受到了影響不說,腦子也撞壞了,記憶力出現了紊亂。
所以這一年來,我哥一直致力於幫我找醫生治療我的失憶症。
我們從小就沒有父母,我哥這些年不僅要經營好他創立的網際網路公司,還得照顧我這個妹妹,對我真的是又當爹又當媽。
身後學長和林向晚從陽台里出來就看到我們,學長略顯心虛:「陌陌,剛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低垂著眸,沒有回頭。
我哥看出了我的低落,略蹙眉。
學長走上前想拉住我的手,被我哥更快一步擋開,視線不經意間掃了一眼學長,明明帶著微笑,卻莫名讓人感覺有一絲危險。
學長顧不上他,只看著我道:「今晚我之所以會過來,其實是有話想對你說,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青陽,剛才黑燈時,你親我的事,也要跟學妹說嗎?」林向晚突然插進話。
我震驚,不敢相信:「你們剛才……」
學長明顯慌張:「你別瞎說!明明是你突然親過來……」
我什麼都聽不見了,只感覺腦袋轟轟地響。
黑燈時,學長和林向晚親了……
「陌陌,你聽我解釋,我其實一直……」
「陌陌,該喝藥了,我重新去給你倒水。」
我哥突然牽過我的手,把我拉走,阻斷學長要說的話。
這還是頭一回我哥和我這麼親近,我有些呆愣地看著他的後腦勺。
是錯覺嗎,我覺得他好像在生氣?
我哥把我拉進他的房間,反手鎖上門,我略遲疑,但也沒有問為什麼要上鎖。
他有些沉默,默默給我倒了溫水,把藥遞給我,看著我喝。
半晌,他幽幽看著我:「陌陌喜歡他?」
知道他指的是誰,我垂下眸,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一想到剛才陽台上,林向晚親宋青陽時,他沒有躲開,黑燈時,他們在接吻,心就堵得慌。
我哥略有些焦躁,他摘下眼鏡:「陌陌喜歡他什麼?」
眼神過於直白,像是要把我一寸一寸地分裂,我無處可逃,卸下情緒,露出沮喪:「……喜歡有什麼用啊,他不喜歡我。」
我哥沉默好久不出聲,我抬頭看他,感覺他的眸光多了幾分暗淡,幾分懊悔,還有一些別的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過了半晌,他淡淡的聲音才響起:「你失憶了,有沒有想過,你曾經有喜歡的人?」
他的眼神很認真,我有一瞬間恍惚,有嗎?
「有就有唄,反正我也忘了,說明不是很重要。」
「……陌陌總是這樣果斷決絕,喜歡來得快,去得也快。」
可能是錯覺,我感覺我哥的笑容有點蒼白。
好像還有一絲絲難過,然而我已經沒有精力去探究,視線不知怎麼的,開始模糊,到最後,意識也模糊了……
只記得最後是倒在了某個溫暖的懷抱,那人輕聲說著什麼「他錯了」之類的話。
3
我感覺我做了好久的噩夢,夢裡被什麼東西勒得緊緊的,有些窒息,還很熱。
再次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
看了眼周圍環境,是我的房間。
我記得之前是在我哥的房間說話,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又是失憶症犯了?
之前也有好幾次我的腦海中缺失記憶,再次連接上記憶都是在我自己的床上。
剛開始我也問過我哥,但是他一臉難過:「陌陌這失憶症是越發嚴重了。」
我最後只能反過來安慰他。
我剛打開門,就看到站在我門口的林向晚,嚇我一大跳!
「學……學姐?」
大早上,走廊光線有些暗,她整張臉都陷在黑暗中,微笑的時候,莫名有些陰森:「你和你哥關係很好?」
這不廢話嗎?
「宋青陽和你哥,你更喜歡誰?」
我蹙眉:「學姐是想試探我喜不喜歡學長吧?不用擔心,既然你們已經在一起,那我退出……」
她突然嗤笑了一聲打斷:「誰和他在一起了?」
我一愣,沒有在一起?
「學妹,你和宋青陽不合適,他根本不像你想像中的那麼好。」
我抿嘴,大早上的,來宣示主權?
她微微一笑,卻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昨晚一直沒機會給你。」
我驚訝,她二話不說就打開盒子,將裡面的項鍊拿出來:「喜歡嗎?」
我看著她手裡那條一看就不便宜的項鍊,陷入了呆滯。
情敵送我生日禮物?
還整這麼貴的?
「我給你戴上吧。」
她突然湊近,我嚇了一跳,忙後退:「不、不用了吧,學姐,這也太貴了。」
「這是瞧不上學姐的禮物?」
我只是略遲疑,她就快速把項鍊戴在了我的脖子上:「不用有壓力,學姐看你可愛。」
「……」
「我回去了。」
她趁我不備,捏了捏我有些肉乎乎的小臉,滿意地走了。
我有些懵,但很快就想起來一個更重要的事情。
昨晚吻我的人,不是宋青陽!
那麼不是馮子健就是閨蜜男朋友了……
我下樓時,馮子健也剛起,正在喝水。
我陰森森靠過去:「馮子健。」
他嚇了一跳,嗆了好大一口水:「臥槽,大早上的,你要嚇死我?」
我幽幽地盯著他:「你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那可多了去了!」
「……」
我決定直白一點,以馮子健的智商,他可能聽不出我的意有所指。
「馮子健,你是不是在暗戀我?」
「……」
他沉默半晌,突然敲了下我腦袋:「小陌子你是不是最近忘了吃藥,腦子壞了?」
我鬆了一口氣,不是他。
不對,如果不是的話,那不就只剩下……
剛松下去的心又提上來,不是吧,我髒了……
4
心不在焉地回到學校,好幾次面對我閨蜜的熱情,我都覺得很過意不去,我想實話告訴她,她男朋友是個渣男,但又怕她像上次一樣選擇相信她男朋友……
「你怎麼了,最近怪怪的?」
很好,三天過去了,你才發現我不對勁。
我一臉沉重地看著我閨蜜:「有一件可能關乎我們閨蜜情的大事,我想我必須告訴你。」
她挑眉:「說說看。」
我一臉愧疚地跟她說了,說完我都不敢抬頭看她,滿腦子都是為了個臭男人,我們要友盡了。
然而閨蜜聽完,一臉淡定:「不可能,那天晚上黑燈時,我男朋友一直抱著我,親你的人絕對不是他。」
我欣喜:「當真?」
「我騙你幹嗎?」
說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眸光微頓:「陌陌,你哥真的是你親哥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就是覺得你們長得不太像。」
「……你想說我長得丑就直說。」
我閨蜜心虛一笑:「沒有啦,我就是覺得你和你哥的相處和一般的兄妹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
「那天晚上我喝了點酒,半夜出來喝水,精神有些恍惚,可能看錯了……」
「看錯啥?」
她欲言又止,最後搖頭說沒事。
我沒心思追問,滿腦子都是去找馮子健對峙。
這件事絕對是他沒跑了!
馮子健在隔壁校,我約了馮子健出來見面,還沒見著馮子健,先碰到了宋青陽。
我那晚過後就沒有再聯繫他了。
「陌陌。」
「有事嗎?」
他笑得有些勉強:「陌陌好久沒聯繫我了,是不是還在生氣?」
我蹙眉,我不聯繫他,他就不能主動來聯繫我嗎?
「學長說笑了,我有什麼資格生氣?」
見他不說話,我有些沉不住氣:「學長,你這麼聰明,應該不會看不出一直以來我對你的心思吧?」
他一愣:「學妹的心思?」
我蹙眉,從認識到現在,他都晾了我一年了,現在又想裝不懂?
我的性子不說多絕對,但也敢愛敢恨,喜不喜歡趕緊給個痛快話!
「學長,七夕那晚,我給你發的信息,你沒忘吧?你一直沒回我,現在可以回了嗎?」
他怔了一下:「什麼信息?」
我臉色微沉,他竟然忘了?
這麼重要的事,他是有多不在意才能毫無印象?
我生氣要走,他慌忙拉住我:「我真的沒有收到什麼信息。」
「放手!」
我用力甩開他,不承想他為了防止我跑,竟然從身後抱住我:「但是,陌陌,其實我一直都喜歡……」
「陌陌。」
突然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宋青陽的話。
我轉頭看去,我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此刻正一臉平靜地看著我,和宋青陽摟著我的那雙手。
我覺得他的眸光有些詭奇的殺氣。
「陌陌,過來。」
我哥相貌清冷,一旦不笑就會增添些許涼薄。
此刻他戴著眼鏡,眸色淡淡地看著我,竟然有些斯文敗類的味道。
「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突然失去了耐心,邁著長腿走向這邊,一把將我從宋青陽懷裡拉走:「陌陌不聽話,哥哥可是會生氣的。」
力氣很大,我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拉走了,我回頭去看宋青陽,他依舊平靜地站在原地,眸光令人難以捉摸。
我哥把我拉上車,鎖上車門,眸中的冰冷仍未褪去:「他剛才都碰了你哪裡?」
我怔愣:「……怎麼了?」
他車速飆得特別快,不過半小時就到了家,他把我拉回家,進了浴室就放水,我不懂他風風火火地是要做什麼,只能默默地看著他。
他很少會對我冷臉和強勢,平時對我都特別溫柔。
按理來說,我應該會和他很親昵的,畢竟我們是相依為命的親兄妹,但不知為何,我對他總是有一種不熟的感覺,每次他一冷臉,我就拘謹。
可能是因為我失憶了,所以忘了曾經和他發生過的事?
「脫衣服。」
「哥,你說什麼?」
「洗澡,你身上髒了。」
見我沒動,他竟然要替我脫,嚇我一大跳:「哥,我自己來!」
他幽幽地盯著我,很陌生的眼神,我只感覺頭皮發麻。
「哥,你能先出去嗎?」
他默默帶上門出去。
我心有餘悸,我哥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
5
洗完澡出去,我沒想到我哥會站在門口,他盯著我脖子上的項鍊:「這條項鍊,誰送你的?」
他這一問我才想起來我忘了摘下林向晚給我戴的這條項鍊了。
「林學姐送的,怎麼了?」
聞言他表情溫和了一些,走近我:「沒怎麼,就是覺得這條項鍊,挺別致,可以借我看一下嗎?」
我把項鍊拿下來遞給他,他看了一眼,不知看到了什麼,眸光微頓。
後拿著項鍊轉身就走:「陌陌要是喜歡項鍊,我送你,不用戴別人的。」
我目瞪口呆,我哥啥時候還對搶人項鍊感興趣了?
馮子健打電話過來罵罵咧咧時,我才想起來我放他鴿子的事。
幾天後重新和他約了個時間見面,這次特地早到,然而還沒等到他來,我就碰到了林向晚。
我剛猶豫要不要和她打招呼,她就走過來了,盯著我的脖子,直看得我頭皮發麻:「怎、怎麼了嗎?」
她收回視線,微微一笑:「我之前送你的項鍊,你沒戴?」
我心虛,被我哥收走了。
「……太貴,怕弄丟了,放在家呢。」
「項鍊是不是被人動過?」
「……!」
她怎麼會這麼問?
莫名就是一陣心虛,我結巴否認:「沒、沒有,我真的放在家裡好好存著。」
她突然從她衣領里拿出一條項鍊,語氣失落:「本來還想和你一起戴閨蜜項鍊呢,沒想到……」
我本來看到她戴著的項鍊和送我的那條有些相似時就很震驚了,再聽她說閨蜜項鍊,我成功被嗆到了。
有沒有搞錯,情敵當什麼閨蜜?
「學姐,我已經決定以後不再喜歡學長了,你真的沒必要這樣……」刻意套近乎。
「啊……這樣啊。」
她笑了一下,定定地看著我:「你終於看清他的蠢樣了,他根本不值得你費那麼多心思。」
「……?」
這話有點奇怪,我滿頭問號地看著她。
她直勾勾盯著我:「那你下一個準備喜歡誰?邢以忱?」
「……學姐你在說什麼呢,那是我哥!」
我覺得林向晚可能腦子有點病。
我尋了個機會開溜,依稀能感受到來自身後有一道詭譎又陰森的視線一直粘在我身上,我不由加快步伐。
剛回到宿舍,馮子健的電話進來了:「邢以陌,你耍我?!」
「……如果我說,兩次都是意外,你信嗎?」
「你滾吧你,小爺這學期都不想見到你了!下次別再找我,小爺不約!」
他氣憤地掛斷了電話,聽都不聽我的道歉。
閨蜜插進話:「我覺得,那天晚上,親你的人,不是馮子健。」
我深以為然:「確實,他一向不把我當女的。」
可是,不是宋青陽,不是馮子健,也不是閨蜜的男朋友,那……
不是吧,我哥?!
我哥親的我?
這也太變態了吧……
「陌陌,你哥真的是你親哥嗎?」
我狐疑地看著閨蜜:「你怎麼又問這個問題?」
「我之前不是說我那天晚上出來喝水嗎,我看到你哥抱著你從他房間出來,進了你的房間。」
「……」
「當然啦,你可能是睡著了,所以你哥才抱著你回你房間的,就是我覺得他的狀態怪怪的。」
6
我哥的電話進來得真是時候,我和閨蜜正說著他,他就進來了電話。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聽到了才特地打進電話來。
和閨蜜互看了一眼,我小心翼翼地接起:「哥?」
「陌陌在做什麼?」
雖然知道他不會看得到自己在幹嗎,但此刻還是莫名緊張。
「我在寫作業呢,怎麼了?」
他沉默了幾秒,我呼吸也慢了幾拍。
我本來就失憶,對我哥不甚了解,如今發現他可能是個覬覦妹妹的變態,我實在淡定不了。
「今晚你沒有課吧?我接你回家吃飯?」
「我有課!」我下意識回答。
他又沉默,我有些心虛,其實我沒課,但是我現在腦子有點亂,暫時沒法面對他。
幸好他沒再說什麼,掛斷了電話。
然而第二天,我剛下課回到宿舍就看到了站在宿舍樓下等我的我哥。
聽到周圍不時有人議論他長得帥,氣質好,我好想吐槽他就是個變態!
剛想默默溜走,就見他低頭看了眼手機,似是有所感應,轉頭看過來,我偷跑的姿勢被他撞了個正著!
各種複雜的情緒積涌而來,我沒來得及掩藏內心的驚恐,似乎讓他給發現了,他面色微滯,後又一秒恢復溫柔儒雅:「陌陌,過來。」
我咽了口口水,遲疑著沒有過去。
「陌陌,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他語氣稍冷,我感受到了壓迫感。
「哥,你怎麼會來學校?你公司不忙嗎?」
真奇怪,他似乎每次想找我,都能輕鬆找到……
我被我哥拉走了。
直到上了車,我還拘謹得不敢看他。
等紅綠燈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陌陌,你失憶了,很多事情不記得,但哥哥是真心地對你好,你能感受到的對嗎?」
我想抽開手,但忍住了。
「哥,我們要去哪裡?」
「醫院。」
說到醫院,我想起來我一年前從醫院醒來時,我哥一臉清冷淡漠地對我說他是我的親哥哥。
不知怎麼的,腦海里突然跳出來閨蜜問我的那句話「你哥真的是你親哥嗎」。
是親哥嗎?
我有點不確定。
畢竟我失憶了。
可如果不是,他為什麼騙我呢?
……
到了醫院,例行檢查完之後,我哥問醫生我的失憶到底能不能好,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焦急的樣子,我忍不住安慰他:「沒想起來就沒想起來嘛,我現在過得也挺好的。」
「不行!」
他脫口而出打斷我,我不由一愣。
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好,他輕揉了揉眉心,又恢復溫柔平和的狀態:「你現在失憶著,產生的很多想法和情感都是錯的,哥哥只是怕你以後恢復記憶時,會後悔。」
「我不會的。」
「你會。」
他異常執著,眼神帶著我所不能理解的激動:「你會的,你以前對哥哥不是這樣的。」
我不理解他莫名的情緒從何而來,乾脆緘口不言。
他有些懊惱。
欲言又止,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回到家時,我剛一坐在客廳沙發上,我哥緊隨其後,坐我旁邊。
我下意識想起那晚上的強吻,頓時有些不自在,我默默挪遠了一丟丟,他察覺到了,眸光微斂,後又刻意溫柔:「不知道哥哥做錯了什麼,陌陌今天很奇怪?」
我僵笑:「沒有,就是有點熱。」
「熱就脫外套。」
「……也沒那麼熱。」
我哥,作為一個混跡職場的人,一家公司的老總,我的微表情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看出了我對他的防備,他沉默片刻開口:「也許這就是報應吧,陌陌失憶前,最是喜歡粘著哥哥,可哥哥那個時候,忙於工作,疏忽了陌陌,時常傷陌陌的心。沒承想,如今陌陌失憶了,開始對哥哥疏離,無論哥哥怎麼努力和陌陌靠近,陌陌總是將哥哥推開,遇到一點點事就懷疑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