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局限於眼前小小的一座城了,我要把自己的產業推廣全世界,讓自己擁有更多的財富以及話語權,讓那些渣攻以及原劇情里對阿迪蒂亞垂涎欲滴的各路人馬,在被下半身的慾望擊垮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動手後會被卸成幾塊。
於是一場有關新事物的革新從我們居住的城池進發,在阿迪蒂亞考上很好的魔法學校後,我也站在了大多數人只能仰望的山頂。
只是還不夠,我仍覺得這不是自己的極限。
在處理了一部分原劇情里的小人渣後,我真切的感覺到了作者給那些渣攻們開的掛有多大。
不是百年貴族世家的獨子就是帝國的太子,不是手握大權的軍閥上將,就是掌握世間奧秘的魔法大能。
面對他們,我的力量還是薄弱了一些,所以我不能停下,我要繼續發展勢力讓自己更加強大才行。
然而阿迪蒂亞阻止了我的癲狂,他看著我因為失眠而血絲爬滿的雙眼,心疼不已:
「媽媽,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麼,但是我覺得只要我們心中一直有彼此,整個世界就沒什麼好怕的。」
「你在我心中是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沒有任何人能代替你的位置。你並不欠我什麼不是嗎?我知道你愛我,但愛我的前提我希望你能愛自己。」
「如果我是你的負擔,我寧願自己從來沒有出生過。比起我自己,我更希望你能獲得快樂。」
他抱著我細細抽噎,哭的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偏執了,為了那些還不曾到來的將來,我差點讓這個本就脆弱的靈魂雪上加霜。
他和原劇情一樣從不在意吃穿住行的華貴,他在乎的永遠只是你。善良是他靈魂的發光點,純真是他不滅的靈魂。
他愛的是和我一同經歷過的歲月,是和我共同創造的回憶,而不是一座又一座被冠以他名字的商鋪和大樓。
他要的從來都只是露奈這個媽媽,而不是媽媽製造的財富。
「是媽媽本末倒置了,對不起阿迪蒂亞,是媽媽錯了。」
我抱著他泣不成聲,為自己的糊塗也為自己的恍然大悟。所以我推去了最近的所有行程,將手裡的工作全部都分派下去,把所有的時間都歸還給自己,為阿迪蒂亞的成長歡呼喝彩。
今天是學校校慶比賽的日子,我盛裝出席坐在座位上拿著留影石一字不落的記錄著阿迪蒂亞今天的表演。
他穿著一身潔白的西裝,在舞台上扮演著一位歷史中赫赫有名的聖子,一舉一動都頗顯神聖。
「嘿!那個小同學叫什麼名字,演的真好!」
我聽見座席上有人誇讚:「真像聖子啊,這長相這氣質,比這一屆聖殿里的那位可有氣勢多了。」
「我也覺得。」
另一個觀客插嘴:「如果是這位的話,我是願意捐款的,畢竟看著就賞心悅目不是嗎,說不定還能喊他到房間為我祈禱祝福。」
「哈哈哈哈哈!」
大夥紛紛笑了起來,為這個下流的比喻快樂的哈哈大笑。我回過頭平靜的看了他們一眼,凍結了他們之間的空氣,抽空了裡面的水。
這忽如其來的空氣變化讓所有人吸差了氣,立即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我又順勢堵住了他們的嘴,用一枚小小的冰珠告訴他們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索性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正值表演落幕,激昂的掌聲覆蓋了他們的掙扎。阿迪蒂亞抱著花從後台向我小跑過來,見我身後那群嗆的臉都紫了的觀眾,他無奈的扯扯我的衣袖,伸手打了個響指化去了堵塞在他們喉嚨里的冰珠。
「媽媽,有些過了啊。」
他有些為難的看著我:「我不在意他們在背後說我什麼的,你知道的,我並不在乎那些虛名。」
「當然了孩子,你一直都這樣心胸寬廣。」
我接過他手中的花拉他入座,淡淡的補充下一句:「但是媽媽我小心眼喜歡計較,見到找死的人就想補兩腳。」
「所以下次再遇上,我還會這麼做。」
「媽媽……」
阿迪蒂亞說服不了我,他長嘆一口氣也只能這樣,他知道我心中最柔軟的一塊就是他,對於我每次大動肝火恨不得抄起兩把能量槍突突全世界的行為,他除了感動以外就是手動捂眼。
用物理打敗道德讓自己的偏心顯得理直氣壯一點。
這也是我這些年教導後的成果吧,阿迪蒂亞依舊有顆聖父的心,但這顆心是向著自己人,是守序善良,而不是婊里婊氣。
比如現在。
有個落選的同學哭著求阿迪蒂亞退出這次校慶節目評比,說阿迪蒂亞家庭富裕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榮譽覆例,而自己卻會因為失去這些獎項從而導致畢業後找不到好工作。
「阿迪蒂亞,我知道你最善良了,你根本就不缺這三瓜兩棗的獎項,你的媽媽早就給你鋪好了通天大道,你就不需要這些獎。能不能讓給我,求求你了!」
格雷沙姆哭哭啼啼,頂著雙通紅的眼睛攔住了我們母子倆回家的去路。他挑的地方真的很妙,處於人多但是道路狹窄的地方,所以想要看熱鬧必須上前,但上前又不禮貌,於是大傢伙只能偷偷摸摸地從遠處瞧,聽的不真切。
於是就造成了誤會,覺得阿迪蒂亞是不是在欺負人。
這也是格雷沙姆計劃好的一部分,利用輿論壓迫阿迪蒂亞放棄。
他深知這位同學善良到不像有錢人家的孩子,是那種能為了同學挺身而出的爛好人。所以這個計謀他實施的毫無羞愧,只覺得自己當真是個天才。
他篤定阿迪蒂亞不會拒絕。
然而他想錯了。
我抱著手臂看了眼眼前的無恥之徒,又看了眼身旁沉默不語的兒子,嗤笑一聲靠在牆壁上站等好戲。
果不其然阿迪蒂亞並沒有讓我失望,他在仔細聽完格雷沙姆的請求後深思片刻,然後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
「不,如果我獲獎了,那是我應得的。」
阿迪蒂亞說:「這證明我這些時日的辛苦排練得到了回報,證明努力的人配得這份榮譽。我不會退出評比,也不會去和裁判說放棄。」
「格雷沙姆,如果你真想在畢業後拿著全是嘉獎的學業記錄去找工作,那我建議你不要再在生活里放飛自我,據我所知就在昨天,你還和幾個校外的混混在酒吧里喝的爛醉,今天參加比賽還差點遲到。」
「你的態度才是阻止你找到好工作的最大障礙。」
阿迪蒂亞說的很誠懇,勸的也真心誠意。可顯而易見這個叫格雷沙姆的同學想要的並不是這個,他張開嘴想要憤恨的說些什麼,但看到我逐漸危險的眼神後識趣的閉上了嘴,揉著眼睛跑開了。
見沒有熱鬧可看,大傢伙也就散了。
我衝著還在皺眉的兒子平靜的下結論:「小心,那個格雷沙姆不像是善罷甘休的人,他肯定還會再找你的。」
「不會的,媽媽。」
阿迪蒂亞見我信誓旦旦的說著對方的陰謀,笑著打斷我:「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他要是還想繼續在學校上課,就不會鬧的那麼過分。」
「是嗎?」
我聳聳肩,對兒子的天真不發表任何意見。
事實證明我又對了,那個格雷沙姆就是屎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無可救藥。
他在來找阿迪蒂亞前就準備好了留聲石,在被氣跑後他含恨在心,直接斷章取義的掐去了錄音前後幾句話,把兩人的對話顛倒了一下,在學校宣傳。
再加上那天有人隔著老遠看到了他們對峙的畫面,添油加醋的把阿迪蒂亞利用身份威逼格雷沙姆退賽的虛假謠言說的煞有其事。
頓時學校里就鬧開了。
當我得知這件事的時候,阿迪蒂亞已經和那些造謠的人發生了不止一次爭論。
我匆忙趕去學校,見到的就是阿迪蒂亞一個人對陣四五個人的戲劇場景。
他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冷淡著臉看向對面的同學老師,對他們話里的指責絕不認同。
「我不過就是希望阿迪蒂亞同學不要仗著身份地位脅迫我這種平民老百姓。」
格雷沙姆又換了副嘴臉哭泣:「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應有的權利,可為什麼就那麼難呢。阿迪蒂亞,你已經擁有了那麼多,為什麼還要搶我的。」
他哭哭啼啼,在同班的攙扶下恨不得哭到昏厥。現場一片混亂,所有人都會可憐弱者,所有人都會同情弱勢群體。
於是怪責和仇恨的眼神紛紛集中在阿迪蒂亞的身上,就連他的同班同學也在指責他的傲慢。
「阿迪蒂亞,你怎麼能這麼無恥!」
同學們激動的說:「原來你的善良和真誠都是虛構的,你居然仗著身份地位來要挾同學退出比賽,你怎麼能這麼做!你太讓我噁心了!」
「你們寧願信任一個陌生人也不信任我的姿態也讓我噁心。」
阿迪蒂亞沉著的發表觀點:「沒有事實證據,光憑一段別有用心的錄音你們就認定我有罪,這對我不公平。」
「更別提格雷沙姆事後提出的要求是我退賽他晉級,這完全是個笑話,是對所有努力者最醜陋的諷刺。」
「哭泣比努力有用,淚水比事實更折服人心,這很荒謬啊老師。」
「閉嘴阿迪蒂亞!」
對自己學生油鹽不進的態度,老師的反應是暴怒,他毫不客氣是指責阿迪蒂亞是披著羊皮的狼,說他從前的種種善舉都是偽裝的正義,還說自己看錯了他。
「我從沒想過你會是這樣的人!阿迪蒂亞,你讓我感到陌生和難堪。就算你長相再好,在我眼裡也和大便沒有什麼區別!」
「沒有同理心只知道濫用權職,你這種學生恕我直言就是學校里的蛀蟲社會上的垃圾,是該被釘在恥辱柱上審判的存在!」
老師洋洋洒洒的說了好大一通,阿迪蒂亞從頭到尾只堅定一句話:「請拿出證據。」
是的,這個正值的孩子仍然覺得證據能洗清自己身上的污水。殊不知正是他的堅持,讓格雷沙姆的奸計得逞。
被怒火燒去了理智的大家已經不管不顧叫嚷著讓學校開除阿迪蒂亞,說像他這樣人不配再在學校就讀。
就在這時,我來了。
「阿迪蒂亞。」
踩著高跟鞋,我在護衛們的簇擁下踏進了屋子。做作的格雷沙姆見狀捂著臉抽噎一聲,以視害怕。
老師同學都圍在他身邊勸慰,對我這副出行的姿態表示不滿。可我會在乎嗎?開玩笑。
拉起兒子,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他在爭執過程中沒有吃虧後放鬆了心情,轉頭直接沖坐在房間裡當花瓶的學校領導介紹了我身後跟著的人員:
「各位午安,我沒興趣聽在座的攪屎棍和大便們的垃圾話,這是我花重金請來的心靈大師以及高階光明師,是測謊的絕佳好人員。」
「到底誰在說謊誰又在嗚嗚渣渣,讓這些人來分辨。」
「以及,我會保留追訴權利,這件事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我說的平靜,但話中的內容一點都不平靜。在場愣住的人起碼有五個,首當其衝的就是格雷沙姆,他一聲尖叫指著我的方向大喊著有錢人又開始仗勢欺人了。
只是這次響應他的人沒兩個。
「先生,你是在質疑我的職業道德嗎?」
心靈大師不高興了:「我從業了三十多年,這是第一次有人說我是財閥的走狗,我會和你的父母好好談談教育問題的。」
「我也是。」
高階的魔法師也很不滿:「我以我的求道之心起勢,這場鑑定將會在神的注視下公平公正公開,還請你不要隨便造謠。」
足足七位業內頂尖的存在,協助巡查皇家護衛們偵破多起命案以及無頭懸案的大師就站在這裡,為了一個小小的流言蜚語做鑑定。
你們可以說我小題大做,但是絕不可以質疑我求取真相的心。
這些被請來的人也不可能為了這麼點小案子丟了自己多年的名聲,所以只要鑒謊開始,孰對孰錯一目了然。
格雷沙姆當然不接受,他打死都沒想到只是想要阿迪蒂亞吃點小虧,名聲被抹黑一點,我就會這麼興師動眾決不罷休。
在他的印象里,這是一步死棋。
哪怕最後證明了阿迪蒂亞是清白的,他那副偏執沒有同情心的嘴臉也會被大眾不認可。
畢竟這個主意可是那位提出的,以那位的聰明才智怎麼可能出錯。
可惜啊,任由他們再計劃周密,遇到一個把孩子看的比自己命都重要的家長,一切都得泡湯。
見格雷沙姆還想狡辯扯其他屁話,我清清嗓子換了條腿翹著:「看來這位同學有很多話想說啊,別著急,我還請了聖殿的教司,那些長者開拓心靈的手法更高,一定能把在場說謊的人揪出來的。」
「聖殿!?」
當花瓶和稀泥的領導坐不住了:「這位家長,這……這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只是一個小小的糾紛而已,怎麼就還要聖殿里的人出馬了。學校能解決的,真的,能解決的。」
他出了一身的汗,從椅子上起身圍著我不挺的說好話,那些憤憤不平主持正義的同學老師也都傻了眼。
聖殿的教司啊,能和城主平起平坐的人物,居然為了一個小小的謊言奔波到學校里來,這是他們想像不到的。
原以為是為了正義而戰,是為了解救可憐的同學不被權貴們欺凌,卻沒想到能鬧這麼大。
想到這,大家看向坐在沙發上相互有著七分似的母子兩,眼神里充滿了畏懼。
「媽媽,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和在場所有人有著相同想法的還有阿迪蒂亞,他知道有些人情償還起來是個黑洞,能請那位出手絕不是錢那麼簡單,他不想媽媽為此背負沉重的代價。
然而不等他把憂心說出口,媽媽就輕輕握住了他的肩膀:「阿迪蒂亞,媽媽之所以這麼拼事業為了什麼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我連保護自己孩子的勇氣都沒有,那我還是什麼媽媽。」
「今天這個垃圾可以踩在你頭上罵你,明天那個人渣就敢騎在你頭上,他們之所以如此囂張不就是仗著你的善良,覺得你不會把事情鬧大嗎?」
「阿迪蒂亞,媽媽從不覺得你的性格不好,甚至媽媽很欣慰你能在這渾濁的現實里一直保持著一顆向善的心。但你要明白,花開了就會有蒼蠅聞香而來,為了保護花,園丁拿著加特林掃射什麼的,也是很正常的。」
「啊?」
媽媽又在說他聽不懂的話了。
加特林是什麼?為了保護花掃射蒼蠅的比喻手法是不是有點問題啊媽媽。
今天的阿迪蒂亞,也在為媽媽的護犢子感到甜蜜且苦惱。
7
事實證明在權威面前,人是什麼都能說的。
當那位聖殿的教司踩著陽光踏入房間後,格雷沙姆的心理防線直接崩潰了。
他嚎啕大哭說出了自己的陰謀,跪在地上懺悔自己的罪孽,哭著求著阿迪蒂亞再給他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