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我和顧許一前一後從別墅出來。
小五見狀忙掐滅煙,恭恭敬敬地開了車門。
顧許淡淡瞥了他一眼,捂著鼻子將車鑰匙丟給我:
「讓蕭淮開我的。
「你,後面跟著。」
我心裡樂開了花,可算是甩掉小五這個電燈泡。
我殷勤地脫下西裝,墊在車座上。
我昨夜發了狠,折騰得他狠了些。
可顧許的生物鐘一向早。
七點多就起了床,穿戴整齊。
還得辛辛苦苦在下屬面前維持著自己老大的面子。
好不容易放鬆下來,我可不得讓他舒舒服服的,要不然怎麼有下次?
顧許沉默一瞬,還是紆尊降貴坐了下去。
這大美人兒坐我副駕駛,整個車都亮堂了不少。
許是我目光太過熾熱,顧許不敢假寐:
「蠢狗,看我幹嗎!看車!」
我不舍地將目光收回來:
「哦。」
突然顧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嘛,滾!想都別想!」
行吧。
想想不犯法。
等到了顧宅。
小弟們向顧許彙報最近顧煬的動向。
顧煬這傢伙,狡猾得很。
雖然他勢力集中在國外,但國內也有不少餘黨,一時之間難以查清他的窩點。
顧許蹙了蹙眉:
「把之前和他有關係的場子都砸了。
「那群人被逼急了,自然會給他風聲。
「諸位,可不要站錯隊啊。」
顧許對他們敲打了一番。
畢竟這群人中有一半人之前是支持顧煬上位的。
只不過後來發生了那件事。
我們後知後覺地發現,小五沒回來。
與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小孩送來的八音盒。
顧許像是觸碰到了什麼不太美好的回憶,厭惡地將它扔在地上。
八音盒自動轉動,緩緩放著音樂,最後是一段男人的聲音:
「今早八點,哥哥在雲華等著你哦,真傷心,以為弟弟你會在那輛車上呢,不過沒關係,我也抓到了有趣的小獵物。」
誠然,獵物是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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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華是私人漁場。
非預約不得入。
顧許一邊罵著:
「真蠢,這麼容易被抓!」
我不可能讓他冒險。
顧許卻主動往我臉頰印上一吻,輕輕推開我:
「蕭淮,他不會讓我死的。他讓我一個人去,我和他之間,該有個了結了。
我深吸一口氣:「好。」又跟了上去,「但是,老大,你知道的,你一向有一條不聽話的狗,我會偷偷跟著你,守在外面。」
晚八點。
我被攔在外面。
為保證顧許的安全,我讓他開著手機通話。
只是,剛進去的剎那,信號就滋啦滋啦個不停。
不好!
我不顧一切地沖了進去。
而這時的守衛卻異常鬆懈。
只見,「顧許」手中拿著槍。
而他對面的「顧煬」,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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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淮啊……」
「顧許」扭頭看向我,毫不在意臉上的血跡,衝著我亮出了病態的笑,不斷催促著:
他最後一個音符咬得極重而怪異。
「顧許」的頭髮長了不少。
足夠遮擋住另一顆眼睛。
我在走向倒下去的「顧煬」時,突然轉身。
「顧許」的槍口正對著我,他似乎見我突然轉身沒反應過來。
我直接對著他胳膊開了一槍。
「砰!」
沒有命中他的要害。
但足夠讓他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這人需要留著,交給顧許處置。
「哈,哈哈哈,果然,果然是我親愛的弟弟的一條好狗!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我就能……」
他不怒反笑。
那隻義眼也跟著露了出來。
明明是寶石做的,此刻卻格外猙獰恐怖。
我將暈倒的顧許扶了起來。
還好,只是暈了,沒有大問題。
至於那血,我一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不是人血的味道。
天知道我剛剛看到他暈倒的剎那快瘋了。
顧煬的偽裝固然高明。
可在我看來,簡直是漏洞百出。
我垂眸,不自覺地飄過幾分戾氣,準備將顧煬的四肢給打斷:
「狗認主人。」
顧煬毫無顧忌,突然笑道:
我動作停滯了一瞬。
他嗓音格外輕柔:
「弟弟中毒了。
「放我走,解藥就給你。」
我看著懷裡的顧許。
好吧。
我不敢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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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得到了解藥。
但我不敢貿然給顧許服用。
我決定先送顧許去醫院。
剛準備啟動車子,顧許就醒了,幾乎是一瞬間,他壓在我身上,狠狠揪著我領口,眼睛發紅:
「混蛋,你怎麼把他給放了?」
顧許很少失控。
而這個顧煬,輕而易舉就掌控了顧許的情緒。
該不會顧煬給顧許用了控制精神的藥吧?
我一瞬間緊張了起來,仔細盯著顧許的表情,試圖找著與以往不同的反常。
手安撫性地拍了拍顧許的後背,忙問道: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別怕,別怕,咱們這就去醫院。」
「你……唉……」顧許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他趴在我身上,埋著頭,「傻狗!
「他絕不會死在我前面。」
呼。
還好,沒事。
這兒是富人區。
人員來往少,且都是鬆軟土地鋪的小路。
很平穩。
我在主駕駛位上抱著顧許,用烏龜爬似的速度單手開車。
可我總覺得這空間越來越熱。
便剎車。
想打開車窗。
可剛要碰到車窗按鍵的手被按住。
我看向始作俑者。
垂首,是眼睛濕漉漉的顧許,他臉有點紅,和往日裡通透的白截然不同。
我心下一慌,忙將手心貼在他額頭上:
「發燒了?」
媽的!顧煬這狗賊竟然真的下毒了?
「啪!」
顧許甩了我一巴掌。
我滿臉問號。
顧許艱難地直起身子,嘴裡叼著絲帶,簡單地綁了下頭髮。
他拍拍我的臉,咬牙切齒。
曠野的月光透過車窗照進來,這人顯得神聖不可犯,但確確實實在我身邊:
「蕭淮,你這個時候怎麼不想得下流一點?」
與此同時,我手機收到一個陌生簡訊。
【別擔心哦,我給弟弟用了會讓人快樂的藥,解藥是雙倍快樂藥,給弟弟找幾個女人就能解決了。——顧煬。】
嘖,顧煬這老登!
還真是辦了件人事!
我迅速扔了手機。
顧許食指搭在我唇上:
「蠢狗,只此一次。」
懂,這是顧許的愛車,我注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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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這藥效這麼猛。
最後,我還是將顧許送去了醫院。
拿了些藥,還得受醫生「小伙子別玩兒這麼花」的訓誡。
而顧許看到生龍活虎的我更是一臉怨念。
小五被完好無損地被送了回來,見到顧許直接一個「噗通」滑跪:
「老大!對不起!為了我您清白都沒了,還進了醫院,嗚嗚嗚嗚。」
我和顧許默契地對了個眼神。
算了,以小五的腦迴路,估計搞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
可這時,小五掏出一大堆禮盒:
「這些是我重金求老中醫開的補腎藥,老大您收著,到時候再戰一定能一雪前恥!」
顧許臉一黑。
將枕頭砸了過去:
「滾!」
這死孩子踏馬的在腦補什麼啊!
「滾!滾!滾!真沒個眼力勁,沒瞧見老大不開心?」
我義正言辭地一手提溜著小五,一手提溜著補品把他們都趕了出去。
最後,我偷偷留下了補品。
嗯,顧許的東西就是我的。
我試試沒什麼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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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煬已經欺負到我們頭上。
我們也大致查清了他的勢力範圍。
不過,我收到了一封信。
【我知道你的身份,風鈴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