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車子開得很慢,似乎想要看清楚老家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河。不到十分鐘,父親開始指揮我如何走,但沒走到跟前,就聽到敲鑼打鼓的聲音,我想聲音的來源,一定是大伯家。父親一直口裡說著怎麼走,如果是平時,我會感到厭煩,但此時,我卻無動於衷,任憑父親嘮叨。
車子停到坡下的一處平坦地,很多村裡人把目光聚集到我們身上,父親緩緩地下車,村裡有人喊著:「郭戰勝,你二叔回來了。」
我們全家人圍在車子四周,似乎像是做好了隨時逃離的準備,不到兩分鐘,一個差不多四十歲的中年人向我們小跑著過來,來到父親跟前,跪在面前:「二叔、二嬸你們回來了,我們都很想你。」
不用說,這個人就是給我父親打電話的堂哥,和我長得有幾分相像。爸爸只說了一個字:走!
村裡人可能有些不明所以,但一些年長者,和我父親噓寒問暖,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似乎完全忘記了今天是在參加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