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父親也沒有出過遠門,不過父親還是主動要求送我去學校。 到了省城以後,我的眼睛看不過來了,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車多人多,眼花繚亂的,車站上有我們學校接站的人。 去了學校辦完了入學手續,我們就去收拾宿舍,我們去得比較晚,宿舍的另外幾個同學都去了,他們來自全國各地,口音不同,好幾個是外省的。
讓我記憶猶新的是,一個自我介紹叫王立輝的同學,他穿著一雙塑膠黃球鞋,竟然沒有穿襪子,而且褲腿還短了一截,我往他的腳脖子上瞄了幾眼,他的腳脖子不知道被什麼劃破了一道 ,一看就是在家沒少干農活。
同學們都很熱情,對我父親一口一句大叔叫著,一個穿著比較時髦的同學叫張偉,他出手大方,竟然還遞給了父親兩瓶飲料,讓他在回去的路上喝。 那個年代,我們在鄉下只喝過汽水,這種易拉罐根本沒有見過,父親小聲問我怎麼打開易拉罐,我研究了半天,說應該是拽著拉環就可以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