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把我當免費勞力，直到我坐上了評委席C位完整後續

他們以為把舊群解散，就沒人知道作品是我做出來的。

但從我發現他們建新群開始，就養成了隨時錄屏的習慣。

這兩個月的所有聊天記錄，他們欺騙我說是課程作業的證據，

我勸他們不要參賽的忠告，還有王碩在微信上對我的威脅，都在相冊視頻里存著。

他們根本無從辯解。

事情調查清楚，警察準備帶他們走。

我及時喊住：

「還有一個證據，走廊的監控。」

「我說過，在比賽前王碩把我關進男衛生間，想要圖謀不軌。」

「除了前面的惡意造謠、汙衊之外，我還要告他性侵未遂！」

7

王碩滿頭大汗，惶恐地差點昏過去。

汙衊造謠都是口頭上的，他可以說自己是口嗨，一時衝動。

性侵未遂可是實打實的刑事犯罪！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張子睿和許晴說的，說周瑾喜歡我，進群是為了我，我才……」

張子睿氣急，一拳揮了過去：

「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見色起意，說周瑾學姐身材好，比你過去談過的女朋友都好，非要去試試手感！」

「你難道就沒想過，上台之前你還說了今晚要共享！」

許晴別過頭：「跟我沒關係，我是個女孩子，哪能做這種事。」

王碩瞪大眼睛：

「怎麼跟你沒關係，說要找個冤大頭做指導是不是你的主意，誣陷她抄襲的事還是你提的，潛規則不也是你說的？」

「哪是我說的，明明是李雅婷說的潛規則！那些文案也都是她寫的！」

「不，不是我啊……潛規則不是呂重說的嗎……而且文案是大家一起討論的，我只是匯總而已啊……」

「哎怎麼扯到我頭上了，陪睡明明是王碩先提的！」

六個人，六張嘴。

在利益面前他們能擰成一股繩一致對外，想盡辦法把我踢走，他們多分獎金。

可是在警察面前，他們又互相推諉，生怕連累自己。

不過沒關係，他們幾個，誰都逃不掉。

創業大賽結束了。

決賽冠軍拿到一百五十萬，實至名歸。

我跟著警察去寫筆錄時，他們六個坐成一排，有的人還掛了彩，誰都不服誰。

臨走前，反倒是膽子最小的李雅婷出了聲：

「警察叔叔，我只是寫了點文案，不至於拘留吧？」

「而且明天我還有課呢，我得回去上課。」

她聲音小小的，剛說完許晴就沒好氣地打斷：

「那我更不至於了，p幾張圖誰不會啊，我又不跟王碩一樣性侵。」

張子睿立刻點頭：「對對對，你們關他一個人就行了，我們只是聽話的隊員，所有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王碩一下子站起來：

「你們夠了啊，做這些事的時候你們誰都沒反對，現在倒是撇的清！」

眼看又要打起來，警察一個冷眼掃過去，他們只好偃旗息鼓。

「怎麼不至於！你們差點毀了一個女孩，還敢說不至於！」

「你們聽著，需不需要拘留要看性質，就憑你們互毆這一點，必須拘留！」

我不想再聽，拎起包要走。

走了幾步忽又想起來，扭頭看過去：

「還有兩件事忘了說。」

「第一，你們參加比賽的五千啟動金，儘早還給我。」

「第二，王碩，我給你媽媽治病的十萬塊，十天內返還我的帳戶，晚一天或是少一分，我就在訴訟狀上加一條欠錢不還。」

提起媽媽，其他人驚詫地看過去。

王碩想說些什麼，可我已經離開了。

他的臉色又黑轉白，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他終於想起，他媽媽住院是因為我託了人，才在最好的醫院裡，得到最好的治療。

而現在，我可能要收回去了。

8

因為這件事，我在學校徹底出了名。

學生號被解禁，我的過往記錄被扒出來。

大家發現我的每一條都是認真指導，包括進入王碩隊伍之前，給他們的留言。

學生們紛紛罵著王碩他們不是人，不珍惜機會，另一邊不停給我私信，諮詢一些課程上的內容，和創業想法。

但這個號給我帶來了太多負面影響。

於是我把帳號註銷，只留一個教授號，然後用這個帳號在論壇發帖，如果有疑問可以在此留言，我只要看到就會回復。

七天後，除了王碩，張子睿他們都從拘留所出來了。

我沒有放棄訴訟，還僱傭了律師給他們發律師函。

由於他們製作的黃圖傳播範圍太大，校方經過慎重考慮，決定把他們全部開除。

他們慌了，明里暗裡想找我求情。

尤其是李雅婷和許晴直接跑到教師宿舍，對著我又哭又喊。

「周教授，我們都是苦孩子出身的，好不容易考上大學，被退學了以後可怎麼辦啊！」

「我們的本意不是這樣的，我們是受到王碩的脅迫，他是隊長……而且，而且我們只是做了點小事，不至於退學啊！」

「你去幫我們求求情，校長肯定聽你的！」

就算本意不是這樣，可她們只要做了，那就是事實。

再說，這並不是小事。

為了不被煩擾，我叫來保安把她們趕走，然後搬出宿舍租了個房子。

但我沒想到過了半個月後，又有人找到我。

我剛出門，她就撲通跪下了。

「周教授，我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

「他爸走得早，我現在又得了癌症，他要是也進去了，我們全家就一個不剩了啊！」

王碩的母親穿著病號服，當著周圍鄰居的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因為化療，她的頭髮都剃光了，臉色蒼白，形銷骨立。

這樣一個人跪在我面前，跟我合租的同事都於心不忍，卻又不悅地反駁她：

「阿姨，你這樣周教授怎麼做人啊，明明是你兒子做錯了事，怎麼還來道德綁架呢。」

鄰居們圍了一圈，好奇地湊近了看。

可她全然不聽，還是一昧哭個不停：

「周教授，你不能這麼狠啊！你都是個教授了，怎麼還和我兒子過不去，他才上大三，連社會都沒進啊！」

「大家都來看看，這個女人是要先逼死我兒子，再來逼死我！」

「我反正是爛命一條，你想要就給你，我兒子還有大好年華，他不能坐牢啊！」

難怪王碩會這樣，原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我沉默著沒說話，只靜靜看著她哭。

等到她哭地沒了力氣，身子癱軟地倒在一旁，鄰居們看不下去了：

「周教授，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她是個病人，要不你先原諒她兒子，讓她回去治病？」

我搖了搖頭，語氣平靜：

「你兒子伙和其他同學一起，誣陷我抄襲，給我p黃圖，說我陪睡，還想侵犯我。」

「我要怎麼原諒？」

「而且你現在住院的名額是我託人，把你硬塞進去的，接著又給你兒子轉了十萬塊做你的醫療費。」

「可你兒子這麼對我，我都沒有遷怒於你，你卻來道德綁架，你們母子倆跟禽獸有什麼區別？」

9

王碩母親抽了口冷氣，眼睛瞪得很大：

「那十萬是你給的？不可能！」

「我兒子說了，那是他的獎學金！」

我冷笑一聲：

「獎學金，他哪來的本事得獎學金？」

「不過如果這次創業大賽，他們全組能認真一點，說不定還真能拿個獎，一百五十萬沒可能了，但六人拿個十萬應該沒問題。」

她嘴唇哆嗦兩下，臉色越發慘白。

鄰居們也聽明白了，嫌惡地白了她一眼：

「這可不是什么小罪了……周教授說得對，這母子倆就是禽獸啊。」

「得了便宜還賣乖，還想倒打一耙，這不就是東郭先生與狼？難怪要坐牢呢，活該！」

大家都散開了，我也和同事越過她，往前走去。

因為是未遂，王碩最後也只判了一年。

在這一年裡，他媽媽去世了。

丈夫早就不在，家裡獨苗又因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進監獄，還沒了學籍，她實在沒了生存的希望。

這天我下班，走出學校的時候看到了他。

他正在和教務處的老師說些什麼，似乎想要應聘學校保安。

可這裡是大學，不可能要一個坐過牢的人。

被明確拒絕後，他失落地嘆了口氣，恰好和我四目相對。

剎那間，他窘迫地渾身僵直。

「周……周教授。」

「嗯。」

我點點頭往前走。

經過他的時候，聽到他說：

「對不起啊，之前的事。」

我停住腳步，他繼續說：

「我其實就是……就是覺得丟臉。」

「我以為你是學姐，可是一個女人懂那麼多，把作品做得那麼完美，又有錢給我媽治病，還有醫院的人脈……」

他嘆了口氣：

「我很嫉妒你。」

「所以就腦補了很多事，然後把這些腦補當成了事實。」

「對不起，是真心的。」

真不真心，我倒也不在意。

那十萬塊他早在入獄前就還給我，他們六個人也湊齊了五千塊，打到我的帳戶。

可是那些黃圖還在網際網路存在著。

所有圖片頂了我的臉，就算學校出面幫我闢謠，就算我發了微博澄清，也仍然會有不明真相的路人當成真的，來騷擾我。

這是一輩子的事。

只關他一年，其他五個人只是退學社死，未免太輕了。

但生活還要繼續，我不能因為六個爛人就頹廢下去。

「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別再讓我看到你。」

說完我大步往前走去。

從那之後，我只在網絡上聽過他們的消息。

王碩找不到正經工作，和張子睿一起去工地搬磚，在雷雨天裡腳一滑，雙雙摔斷了腿。

李雅婷和許晴進廠打工，但因為吃不了苦，就乾脆回家嫁人生子，和不愛的人磋磨一生。

其他人也都沒有一個好前途。

時間一年年過去，這些都成了過去。

新的創業大賽還在繼續，但我再也不會給任何人指導。

愚蠢的事，做一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