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轟的一聲,直挺挺地癱倒在了地上。
身下一灘「血水」迅速蔓延開來。
她伸出手,顫抖地指向我,滿眼怨毒:
「我的孩子……蘇薇……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4
柳如煙很快被救護車拉走,公司里一片人仰馬翻。
王姐指著我,氣得渾身發抖:
「蘇薇!你滿意了?你把人家的孩子給害沒了!」
另一個同事已經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警察嗎?我們這裡有人故意傷害孕婦,導致流產!」
我站在那片「血水」旁,冷眼看著這一切。
那根本不是血,不過是紅墨水罷了。
這個騙子,準備得還真周全。
很快,警察就趕到了公司。
柳如煙已經被送去醫院「搶救」,而我作為第一嫌疑人,被帶回了警局。
辦公室的監控清清楚楚地記錄了全過程。
從我在群里發消息,到柳如煙帶人來我工位鬧事,再到我推倒他,最後他「流產」。
一切證據都對我極為不利。
審訊室里,警察的表情非常嚴肅:
「蘇薇,你為什麼要對一個孕婦下這麼重的手?就因為他讓你小點聲?」
「你知不知道,你這行為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罪。」
我看著警察,平靜地說道:
「警察同志,我沒有。第一,我沒有故意傷害他。第二,他不是孕婦。」
「他是個男人。」
警察皺起了眉頭:
「我們已經跟醫院核實過了,傷者柳如煙,女性,確實懷孕十二周,但因為受到劇烈衝撞,已經流產。」
「你還想狡辯什麼?」
我笑了:
「醫院?哪個醫生做的檢查?敢不敢讓他過來跟我當面對質?」
「我說了,柳如煙是個男的。他肚子裡的,不是什麼胎兒,而是矽膠假體和一包紅墨水。」
我的話讓警察都愣住了。
他們大概從沒見過如此「冥頑不靈」的嫌疑人。
一個男警察一拍桌子:
「蘇薇!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監控視頻、同事的證詞、醫院的診斷證明,所有證據都指向你!」
「你以為你胡說八道幾句,就能脫罪嗎?」
我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我沒有罪,為什麼要脫?」
「我要求見柳如煙,我要當著你們的面,證明他是個男人。」
「如果我證明不了,我認罪伏法,絕無二話。」
我的態度太過堅定,讓警察們也產生了懷疑。
他們商議了幾分鐘後,決定帶我去醫院和柳如煙當面對質。
來到醫院,柳如煙正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掛著點滴,看上去虛弱不堪。
王姐和幾個同事守在旁邊,一見我來,立刻像護崽的母雞沖了上來。
「你還敢來!你個殺人兇手!」
王姐的口水都快噴到我臉上。
我懶得理她,徑直走到病床前,看著床上演戲的柳如煙。
「別裝了,戲過了。」
柳如煙看到我,身體猛地一顫,驚恐地往後縮:
「你別過來……你這個魔鬼……你還想怎麼樣?你已經害死我的孩子了……」
她哭得聲嘶力竭,引得整個病房的人都朝我們看來。
5
此時,柳如煙滿眼的驚恐,他抓著王姐的手臂,無力地哭訴:
「王姐,我求你了,讓她走好不好?我看到她就害怕……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其他同事也紛紛開口:
「蘇薇,你非要逼死他才甘心嗎?」
「對啊,你這麼鬧下去有什麼意思?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我見警察終於有耐心看我表演,這才冷笑著開口:
「一條人命?好啊,那我們就算算,這條『人命』到底是誰的。」
柳如煙聽到我這句話後,當即大吼道:
「你放屁!我的孩子就是被你害死的!你這個殺人兇手!」
「他才三個月大,我每天都能感覺到他在我肚子裡動……你賠我的孩子!」
一陣怒吼過後,他又開始抽泣起來,那幽怨的啜泣聲,引得在場眾人無不憐惜。
可是,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就在王姐還想上前安慰他時,我猛地一步上前,掀開了他的被子。
「我知道是誰害死了你的『孩子』!」
緊接著,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我一把抓住了他病號服的褲腰,用力向下一扯!
「啊——!」
尖叫聲響徹整個病房。
但發出尖叫的,不是柳如煙,而是旁邊的王姐和那幾個女同事。
她們捂著眼睛,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警察也全都驚呆了。
柳如煙的病號服下,根本沒有什麼女性特徵,反而,是一個男人才有的東西,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氣中。
「現在,誰是殺人兇手?」
我鬆開手,冷冷地看著床上已經石化的柳如煙。
「警察同志,現在可以證明我說的都是實話了吧?」
整個病房死一般的寂靜。
柳如煙臉色從慘白變成了醬紫,他做夢也想不到,我居然敢在醫院,當著警察和同事的面,直接扒了他的褲子。
他猛地抓過被子捂住自己,嘴裡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瘋子!你是個瘋子!」
王姐等人也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指著我,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你……蘇薇,你簡直……簡直是變態!」
我沒理會她們,只是對警察說:
「他為了假扮孕婦,在肚子上綁了矽膠,裡面藏著血包。為了更逼真,下面也用了道具。」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搜查他的隨身物品,一定能找到證據。」
警察們對視一眼,立刻開始行動。
果然,在柳如煙的背包里,他們找到了一個用過的矽膠肚皮,還有一個空的紅墨水瓶,以及一些用來偽裝女性特徵的道具。
證據確鑿。
一直幫著柳如煙說話的王姐,此刻的表情比吃了屎還難看。
她看著我,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柳如煙,見事情敗露,突然從床上一躍而起,朝著門口衝去。
「別讓他跑了!」我大喊一聲。
兩個男警察眼疾手快,立刻將他按倒在地。
「放開我!你們憑什麼抓我!」柳如煙還在掙扎,「我沒犯法!我只是……我只是心理認知性別為女!我心理懷孕了不行嗎?!」
「是她!是蘇薇的鍵盤聲!讓我心理流產了!你們應該抓她!」
6
聽到柳如煙這番顛倒黑白的瘋話,在場的警察都氣笑了。
「心理懷孕?心理流產?」
一個年長的警察走上前,蹲下身看著他,
「你這套說辭,留著跟法官說去吧。」
「男扮女裝,偽造懷孕證明,詐騙公司福利,還誣告陷害同事,你犯的事,可不止一件。」
說著,他直接給柳如煙戴上了手銬。
此時,公司的張總和HR也匆匆趕到了醫院。
他們看到這幅場景,尤其是看到被警察按在地上的柳如煙,以及他散落一地的「作案工具」,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王姐和其他幾個同事更是羞愧地低下了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總走到我面前,表情複雜:
「蘇薇……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還沒開口,被拷住的柳如煙突然又開始嚎叫:
「老公!救我!老公!」
他朝著門口的方向悽厲地大喊。
我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個穿著西裝,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正站在病房門口。
他看到裡面的場景,明顯愣了一下,但還是想轉身就走。
「站住!」我厲聲喝道。
那男人腳步一頓,回頭看了我一眼,眉頭緊鎖:
「你們認錯人了,我根本不認識你們。」
說著,他想直接開溜。
此時柳如煙也扒住了門框,哭喊道:
「老公!我們的孩子沒了!」
「我知道,都是那個賤人害的!老公,你快救救我啊!」
那男人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回頭看了眼柳如煙,嘆了口氣,無奈地走了進來。
他不耐煩地開口說道:
「柳岩,你還來糾纏我幹什麼?我不是說過,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嗎?」
我們聽得一頭霧水。
公司的張總顯然不完全了解情況,怒罵道:
「你就是柳如煙的丈夫?拋棄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不管不問,還是不是個男人!」
那男人也惱了:
「什麼孩子不孩子的,一個騙局而已,我早就讓他別玩了,他非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