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攻擊性信息素從腺體分泌,快速充斥整個房間。
身後那人不為所動。
謝衡忽然想起來,對方是個 Beta。
一個察覺不到一點信息素的 Beta!
「餓了?」
我摸摸謝衡乾癟的胃部,叫人送了幾道菜上來。
避免謝衡情緒失控打翻盤子,我撿起掉在枕邊的鐐銬重新給他拷上。
確認謝衡無法做出太大動作後,我才保持現在的狀態帶著謝衡坐到餐桌前。
看著我手中的杯子,謝衡主動湊過來喝了一大口。
喉嚨的不適緩解,謝衡看著桌上的食物,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放開我,你這樣我怎麼吃?」
他壓著火,掙了掙手上的鐐銬。
「我喂你。」說完,我端起碗坐到謝衡身旁。
我端起碗,將勺子裡的肉粥吹涼。
看著停在自己唇邊的勺子,謝衡的憤怒滿臉漲紅。
「你有病吧容柏?我能自己吃,趕緊給我放開。」
「不放,就這麼吃。」
光看謝衡的小表情,我就能猜到他在想什麼。
不是等吃飽了揍我一頓,就是準備逃跑再叫些人收拾我。
謝衡抗拒地向後仰去。
「我不吃,你不放開我我就不吃!」
我盯著謝衡那張倔強的臉好一會。
最後,在謝衡的注視下,我將端起的碗放回原位。
「不吃就不吃吧。」
謝衡:「.......」
謝衡沒想到我不按常理出牌,他的表情凝滯了。
看著越來越遠的肉粥,飢餓終究是打敗了謝衡的理智。
他被折磨了那麼久,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對方還是對信息素免疫的 Beta,更何況現在他倆還......
謝衡強逼著自己忽略那種異物感。
就算他想給對方些教訓,也得等他吃飽了......
「我吃!」
我一勺勺喂著謝衡。
看著他乖巧垂頭吞咽,我忍不住將勺子後移,故意不讓他吃到。
謝衡額角青筋凸起,狠狠跳了兩下,明顯是一副憤怒的樣子。
但為了吃飽,謝衡只好忍著那股氣追上去。
桌上的食物被謝衡吃了個乾淨。
他滿足地舔舔嘴角,對我漏出了一個極其友好的表情。
「容柏,你給我解開吧,反正咱倆都要結婚了,昨晚就當沒發生過。」
我觀察著謝衡的表情。
「看來你恢復精神了。」
謝衡嘴角輕微抽搐,挑起的弧度在我意味不明的眼神中墜下。
「你什麼意思?」
我托住謝衡的身子,再次走向了那張我們糾纏整晚的床。
「可以繼續了。」
7
吃飽後的謝衡戰鬥力很強,沒被捆束的腳一個勁地往我身上踹。
我避不開,乾脆接下來,等謝衡收腳的功夫再重新貼上去。
幾次下來,謝衡到底又被折騰得沒勁了,只剩那張嘴還在頑強威脅。
「容柏,你個狗東西,你完了,他們發現我不見,很快就會找過來。」
「你該不會以為咱倆訂婚了,你就什麼事都沒有吧?」
「到時候我特麼弄不死你!」
「你是說叔叔阿姨嗎?」我打斷謝衡。
拿過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我翻出通話記錄展示給謝衡看。
「我不了解他們,你還不了解他們嗎?」
「最近他們為了公司項目,可操了不少心呢?」
「巴不得我儘快和你生米煮成熟飯。」
我揉揉謝衡的頭,在他額前親了一口。
「所以我告訴他們想單獨和你出去玩幾天,他們高興得不得了。」
「放心吧,項目的事我會替你解決的,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你個畜生玩意!」謝衡狠狠用肩膀撞了我一下:「不用你幫,我自己也能解決!」
身子稍稍撤開後又沉了回去。
沒一會謝衡就癱倒下去,雙眼滿是被逼出來的淚水。
我拽著謝衡起身,從背後擁上去。
解開謝衡手機的鎖屏,我翻查著謝衡的軟體,當著謝衡的面一個個刪著通訊錄里的 Omega。
「你幹什麼!」
謝衡低喊一聲。
我不以為意:「刪掉該刪的人。」
「以前的事情發生就發生了,我不允許你婚後再和那些人有什麼瓜葛。」
謝衡無力地蹬著腿:「結婚?還結婚?」
「我不可能和你結婚了!你個神經病!腦子長泡的東西!」
我無視掉謝衡的咒罵,專心致志地刪除那些曾和謝衡親密或曖昧過的 Omega。
每刪除一個,心中的快意便增大一分。
看著那隻剩下家人朋友以及合作夥伴的通訊錄,我心中的那種快意終於到達了極致。
我克制不住地笑起。
早該這樣的。
看著因為我而蹙眉顫抖的謝衡,我再次俯身壓上。
我上輩子就該這麼做的。
8
謝衡像動物一樣被飼養在了房間裡。
他沒有辦法聯繫外界,即便大聲呼救也沒有人理睬。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謝衡感覺自己得有十六個小時在和對方糾纏。
幾天下來,謝衡崩潰到無語了。
他不再放抗,像個大爺一樣享受著對方的伺候。
雖然不想承認,謝衡確實在那些親密接觸中感受到了些不同的快意。
那種感覺比和 Omega 更加強烈。
強烈到意識不清,本能攝取對方的溫度。
一想到這,謝衡更加無語了。
他強迫自己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清出腦袋,開始懷念之前嬌嬌弱弱貼在自己身旁的可愛 Omega 們。
謝衡想得認真,連我回來了都沒注意到。
「項目的事處理好了。」
謝衡不咸不淡:「哦。」
「在想什麼呢?」
「Omega。」
我的身子僵了僵。
「想他們做什麼?他們有什麼好的?」
我朝著謝衡的方向逼近。
「他們能給你我給你的感覺嗎?」
謝衡嘴唇一抿,眼神刀子一樣撇過來。
「容柏,我其實一直想問,你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啊?」
謝衡終於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他指指自己的腦袋,手腕一轉,又指了指我的:「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明明上輩子逆來順受,看著他帶人回家也不敢多說兩句的人,這輩子怎麼就有這麼大膽子?
「我認識幾個厲害的精神科醫生,用不用打個招呼,讓你去看看?」
「你在說什麼?」我歪歪頭,擺出一副不懂的樣子:「我只是愛你,想和你有個孩子而已。」
「我是 Alpha!」謝衡抓起枕頭扔到我身上。
他大聲朝我吼著:「你是瞎了還是聾了?我是 Alpha!我生不出來!」
我點點頭。
「嗯,你說的對。」
謝衡眼前一亮,但很快,那抹光亮便隨著我的話暗淡了下去。
「所以我找到了一些能夠增加 Alpha 受孕機率藥。」
透明的密封袋裡裝著枚淺灰的膠囊。
我捏著袋口,衝著謝衡晃了晃。
「這可要多謝我的那位朋友了,要知道這種藥可是很難買到呢。」
謝衡僵在原地。
他看著那枚膠囊,有什麼在腦中逐漸清晰。
他嘴唇翕張,半晌才擠出幾個又低又輕的音節。
「你……容柏,你也是……」
「嗯?」我笑著看向謝衡:「你說什麼?」
在我的注視下,謝衡臉色蒼白,艱難地將後半句補充完整。
「你也是……重生的嗎?」
嘴角笑意更深,我笑著回應。
「是哦。」
我單膝跪在床邊,手臂撐在謝衡兩側。
「還有,你的中的毒,也是我下的。」
謝衡瞳孔一縮,驚恐又憤怒地瞪向我。
我接下他揮來的拳頭,向後一折,將謝衡翻了個面壓進床墊。
「不許想其他 Omega,不許逃......」
我俯下身,貼著謝衡的耳側低語。
「不然,我們就再一起死一次。」
9
膠囊並不是口服的。
謝衡含進膠囊後,五官都因為怪異的感覺皺在了一起。
「這麼小也會難受嗎?」
我安撫地在謝衡頭頂輕撫。
「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謝衡恨到咬牙。
怪不得會主動邀請他去家裡,怪不得這麼大膽……
靠!這麼離譜事竟然全讓他碰上了!
謝衡瘋了一樣掙扎著,滿腦子全是怎麼收拾折磨對方。
但很快,他掙扎的動作就弱了下來。
一種讓他頭皮發麻的燥熱蔓延全身。
謝衡心跳加速,體溫升高,腺體大量分泌著信息素,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進入了易感期。
「這……這是怎麼回事?」
「膠囊可能帶了些催發易感期的成分,需要我幫忙嗎?」
「滾!」
謝衡大吼著把臉埋進枕頭,
他全身上下都在瘋狂渴求著,但束縛手腳的鏈條卻只能讓他在床上磨蹭。
床單被謝衡攥緊打濕,我不為所動,靜靜地坐在床邊翻看著手機上的訊息。
耳邊傳來陣陣低悶又壓抑的聲音。
有什麼揪住了我的衣擺。
垂頭一看,是謝衡。
揪著我的手指顫抖,謝衡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枕頭裡抬起半張臉。
他臉色緋紅,連聲音都是低啞發顫的。
「你......你來?」
「來什麼?」我裝傻。
謝衡頓了頓,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兩個字。
我放下手機。
「我會很賣力的。」
10
強勁的藥效讓謝衡的易感期持續了整整三天。
他無比主動,偶爾也有片刻的清醒。
清醒期間,謝衡說過最多的話不是讓我滾,就是要讓我付出代價。
在謝衡易感期的第三天,我如他所願鬆開了他。
謝衡卻不樂意了,手臂纏在我頸肩不放,一個勁地往我身上蹭。
「你快回來。」
「不是你讓我滾出去?」我一臉無辜。
謝衡氣得磨牙:「別廢話!」
我沒再逗謝衡,抬手在他身上拍了拍:「不行,你腫得好嚴重,我給你洗洗上點藥。」
看著那管藥膏,謝衡臉都黑了。
「你認真的?」
「嗯。」
他抿著唇,眼神竟然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