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alpha 丈夫厭惡我。
在情熱期,將我當做禮物討好他的生意對象。
我不堪受辱,從高樓一躍而下。
再次睜開眼睛,我又回到死前的酒店房間。
「別掙扎了,魏齊清說把你搞懷孕,他都不介意。」
我死死抵住浴室門,咬牙撥通梁竟嚴的電話。
電話對面聲音冷淡:「沈懷?」
我咽下喘息,小聲哀求:「小叔叔……救救我。」
1
我盯著浴室門板上逐漸扭曲的金屬鉸鏈,回想起墜樓時耳邊呼嘯的風聲。
二十一層。
足夠讓一個 Omega 摔得碎成塊。
再次睜開眼睛,我又回到死前的酒店房間。
「別掙扎了,魏齊清說把你搞懷孕,他都不介意。」
門外腦滿腸肥的中年 alpha 不斷發出噁心的動靜。
指甲深深掐進大腿,疼痛暫時壓制了我情熱期的躁動。
我抹掉臉上的淚水,死死抵住浴室門。
通訊錄在顫抖的指尖下滾動,最終回到置頂的「梁竟嚴」三個字上。
這個自從我結婚後就再沒聯繫過的名字。
「沈懷?」
「小叔叔……救救我。」
喉間溢出的嗚咽讓我羞恥得腳趾蜷縮。
電話那頭傳來西裝布料摩擦的窸窣聲,接著是電梯叮響。
「等我。」
電話盲音「嘟嘟嘟」響起。
太好了,我鬆了一口氣。
梁竟嚴對我從來沒有食言過。
我拿起玻璃杯,砸碎鏡子,用毛巾裹起一片尖銳的玻璃片。
門鎖崩裂的巨響中,我抓起玻璃片擺出搏命姿勢。
我閉著眼睛,伴隨情熱帶來的眩暈感,手裡的玻璃碎片胡亂向前刺去。
耳邊是自己急促的喘息聲。
預想中的扭打沒有到來。
一隻溫熱的手掌包裹住我顫抖的手腕。
我整個人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
熟悉的清酒香瞬間包圍了我。
「是我。」
短短兩個字,卻讓我的眼眶瞬間發熱。
睜開眼,梁竟嚴稜角分明的下頜線近在咫尺。
他微微低頭看我,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領帶有些歪了,顯然來得匆忙。
前後不到十五分鐘。
房間裡已經沒有那個 alpha 的身影。
地毯上洇開一片暗紅的血跡。
「人……死了嗎?」
他的手掌復上我的眼睛,「交給我,不用擔心。」
這是四年來我們第一次靠得這麼近。
我急不可耐地將他的味道吸入肺里。
那些令人作嘔的味道徹底隔絕在外。
體型差讓我整個人被籠在他的影子裡。
我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推開梁竟嚴,踉蹌著後退兩步。
突如其來的情熱席捲全身,腿間湧出的濕意讓我難堪得渾身發抖。
我死死攥住褲腿,止不住透明液體順著大腿內側滑落,在地毯上留下幾處深色的痕跡。
「躲什麼?」
梁竟嚴眉頭緊蹙,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拽回。
我低聲嗚咽,羞恥感和渴望在我腦中糾纏:「小叔叔,別看我。」
「長大了,就看不得了?」他語氣不悅,兩指鉗住我的下巴,高高抬起。
我抿著嘴不語。
天知道,我巴不得他此時此刻可以將我不要臉的渴望全看清。
自己的外甥對他有不可告人的慾望。
待他看清我潮紅的臉頰和濕潤的褲管,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睛閃過一絲錯愕。
「你在情熱期?該死的魏齊清呢?」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立刻掏出手機,「我讓陳秘書送抑制劑來——」
「不要!」
2
不知哪來的勇氣,我一把搶過他的手機扔進垃圾桶。
他似是沒料到我的反應,舉著手機的手懸在空中。
我拉過他的手,貼在我的後腰。
試探地環住他的脖頸,然後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我真的要被他殘留的信息素熏醉了。
灼熱的體溫透過西裝傳來,領口沾染的淡淡血腥味,混合著清酒香,竟讓我更加腿軟。
「小叔叔,我不要抑制劑……」我仰頭湊近他的耳邊,伸出舌尖輕舔,「要你。」
我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梁竟嚴的呼吸明顯粗重起來。
手掌貼在我的腰側,既沒有推開,也沒有更進一步。
我能感覺到他在克制,alpha 信息素卻不受控制地變得濃烈,酒香四溢。
「沈懷,我是你小叔叔,一個成年 alpha。你知道這樣說,意味著什麼嗎?」他的聲音啞得可怕。
我咬著唇點頭,主動將腺體送到他唇邊。
這個動作徹底擊碎了梁竟嚴的理智。
他猛地將我的雙腿高高抬起,環住他的腰,抵在冰涼的牆壁上。
抬起一隻手,指腹摩挲著我後頸發燙的腺體。
我們這樣僵持了半分鐘。
明明已經有了反應,為什麼不繼續?
心裡湧起莫名的委屈,眼淚跟著落下來。
帶著哭腔,乞求道:「小叔叔,我不髒。魏齊清嫌惡我,從來沒有標記過我。」
「誰准你這麼說自己?」梁竟嚴不問緣由,永遠站在我這一邊。
他猛地將我往空中微微一拋,單手托住我的屁股,像抱小孩一樣。
我嚇得趕緊摟住他的脖頸。
「魏齊清出現在你面前都髒了你的眼睛,輪得到他說?」
「小叔叔,我只有你了。你怎麼這幾年都不來看我……」我的眼淚掉得更凶。
「好了,再哭都要把我的心哭化了。我姐姐就你這麼一個寶貝,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麼見她,嗯?」
「我媽媽又……不是親生的……小叔叔……我難受得不行,你標記我好不好?」
他緩緩地垂下眼睫:「你現在情熱期,腦子不清醒。乖,聽小叔叔的話。」
他托住我屁股的五指握成拳頭。
「我清醒得很。」
我揪起他的領子。
他擂鼓般的心跳,比我還要亂。
「你是不是想等魏齊清找過來,把我帶回家?」我露出一小節舌尖,舔了下他凸起的喉結,「他會報復我,重重地把我甩到床上,壓住我四肢,不斷地填滿我的——」
「別說了!」
腳趾隔著褲子不輕不重地踩下。
梁竟嚴悶哼一聲,沒有阻止我。
我得寸進尺地往他懷裡鑽,後頸的腺體貼在他唇邊磨蹭。
「你聞,我的信息素也成熟了。原來你笑我的信息素像一個酸澀的青梅,現在是不是變成一捏就出蜜的梅子了?」
「胡鬧,」他將我輕輕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小懷,你什麼時候懂得勾引人了?」
「小叔叔,喜歡這樣的我嗎?」
他嘆息著吻上我的下巴,吻痕從下頜線一路蔓延到顫抖的鎖骨。
又重新回到後頸,用齒尖輕輕蹭著那處敏感的皮膚,alpha 的信息素驟然變得粘稠。
像醇香的清酒裹著熟透的青梅味,溫柔地包裹住我的四肢百骸。
我轉而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肩頭大片泛著粉色的皮膚。
情熱期的皮膚,輕輕一碰就紅得驚人。
我拉過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臉半埋在枕頭裡,悶聲說:「咬我,小叔叔。」
3
回到家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我給梁竟嚴發去報平安的簡訊。
雖然他不用我的信息,也能知道我在哪裡。
魏齊清頂著一頭亂髮從主臥晃出來,睡衣領口還沾著不知哪個 Omega 的口紅印。
「表現不錯啊,那個老闆很滿意。」
我頓住腳步,差點忘記這回事:「是、是嗎?」
「還以為你會哭哭唧唧的,嘖,小看你了。」
「老闆親自和你說的?」梁竟嚴到底是怎麼處理的。
「派人轉告我的。你什麼時候會關心這種事?」
他眯著眼往餐桌方向張望,像往常一樣用腳尖踢了踢我的小腿:「做早飯去,煎兩個蛋,要溏心的。」
我盯著他睡褲上乾涸的污漬,胃裡翻騰。
昨夜被梁竟嚴標記過的腺體隱隱發燙,清酒的餘韻在血液里流淌。
我麻木地走向廚房,不鏽鋼水槽里堆著昨晚的餐盤。
指尖碰到冷水,腦中閃過梁竟嚴的「警告」。
他沒捨得徹底標記我,聲音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再敢說一句自己髒,我就把你弄得能記住為止……你是我的,誰都不能欺負。」
我不自覺地揚起嘴角,關掉水龍頭,走出廚房。
「沒有早餐了。」
「你發什麼瘋?」魏齊清猛地拽住我手腕,眼底的血絲猙獰地浮上來。
又是那種厭惡的眼神。
「我累了。」後頸的腺體隨著動作拉扯。
我倒吸一口涼氣,緊了緊衣領。
那裡還留著梁竟嚴今早故意留下的幾個牙印。
「站住!」魏齊清鼻翼翕動著湊近我頸側,「你做完沒洗澡?怎麼有一股酒味?」
我在心裡好笑,魏齊清是有多不在意我。
他連我身上是普通酒氣,還是 alpha 信息素都懶得多用一分力氣分辨。
或許在他眼裡,我永遠都是那個逆來順受、任他擺布的玩物。
「嗯。」我淡淡應了一聲,甩開他的手,徑直走過主臥。
「喂!你給我站住,你再走一步……」
任由他在身後謾罵。
魏齊清對輕易得來的東西不感興趣,特別是沒有價值的。
而我,占了兩項。
關上次臥的門,世界再次恢復清靜。
我和魏齊清結婚四年,分居三年。
躺在冰冷的床墊上,與這樁婚姻相關的前塵舊事,不住地翻湧上來。
婚禮那天,魏家人看到梁竟嚴作為我的家屬親自出席,露出副諂媚的嘴臉。
他們以為攀上了梁家這層關係,婚後頭幾個月待我確實不錯。
直到他們發現,我和這位「小叔叔」根本毫無往來。
漸漸地,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
魏齊清故意把家裡的保姆辭掉,所有家務活都要我來做。
他嫌惡我,不願意碰我,帶各種 omega 回家過夜。
有時候逼我在旁邊看著。
甚至在他們完事之後,清洗黏膩的床單。
他在外人面前裝模作樣,回家後就把我當免費傭人。
枕邊的震動將我從這些念頭裡拽了出來。
手機收到一封郵件,署名是陳秘書,附件是一張離婚協議的文檔。
緊接著一條梁竟嚴的語音信息彈出:
「小懷,我們的婚禮想要在哪裡舉行?」
4
我收拾好為數不多的行李,將背包拉鏈拉緊。
下午,魏齊清敲不開次臥的門,罵罵咧咧地摔門出去尋歡作樂。
等車子引擎聲徹底消失,我才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來到主臥。
衣櫃最底層,藏著一本被精心包裝的皮製相冊。
我小心翼翼地抽出來,指尖撫過封面。
它是我和父母之間唯一的回憶了。
裡面是他們年輕時的照片,還有我小時候的模樣。
我迅速將相冊塞進背包,快步下樓。
梁竟嚴剛才打電話問我,東西有沒有拿到,要不要他來接我。
我拒絕了。
離開酒店那天,我也沒告訴他我拿的是什麼,只是說必須親自回去拿。
他沉默了一瞬,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只回了一句注意安全。
在離婚手續辦完之前,我不想讓人看見我和梁竟嚴在一起。
AO 有別,人言可畏。
隨便一句話,就能毀掉一個人。
我站在小區門口,夜風帶著夏日的熱意。
手機顯示,計程車還有一公里。
值班室里的保安頻頻朝我張望,我勉強沖他點點頭,心跳越來越快。
唰的一聲。
藍色跑車急剎在我面前,車窗降下,露出魏齊清陰沉的臉。
「你去哪兒?」他眯著眼,視線落在我鼓鼓囊囊的背包上,「怎麼背這麼大個包?」
我渾身一僵,喉嚨發緊:「……出去走走。」
「走走?」他冷笑一聲,推開車門,大步逼近,「沈懷,你平時出門連手拿包都不帶,現在背這麼大個包?」
我下意識後退,他拽住背包帶,狠狠一扯。
「嘩啦!」
背包里的東西散落一地。
我和魏齊清同時低頭,目光落在那本相冊上。
他愣了一下,怒極反笑:「你要跑?還偷我的東西?」
「這不是你的東西!」我彎腰去撿,他卻一腳踩在相冊上。
「不是我的?」他俯身揪住我的衣領,揚起手,「你連人都是我的,還有什麼東西不是我的?」
我嚇得閉緊雙眼,本能地彎腰護住相冊。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降臨。
兩聲汽車喇叭鳴笛。
遠光燈直直地照射過來。
震耳欲聾的引擎聲由遠及近,緊接著是刺耳的金屬碾壓聲。
我緩緩睜開眼。
一輛黑色四驅越野車直接撞上魏齊清的跑車,硬生生將它頂開數米,抵在小區圍牆邊。
像碾玩具一樣,四驅制動,前車輪不斷碾壓跑車的前車蓋。
魏齊清目瞪口呆。
等回過神,眼睛自己全球限量的愛車成為一堆廢鐵,準備擼起袖子破口大罵。
越野車的門開了。
車內先伸出一隻大長腿。
普通人需要踩踏板,梁竟嚴直接一步跨下車。
西裝革履,眼神冷得駭人。
「梁、梁竟嚴?」魏齊清嚇得直呼他的名字,忘了敬稱。
他慢條斯理地捋了捋襯衣上的褶皺,唇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笑:「你剛才想打誰?」
5
魏齊清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轉為驚愕,最後定格在一種扭曲的討好上。
「梁、梁總,您怎麼來了?」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梁竟嚴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徑直走到我面前。
彎腰撿起地上的相冊,輕輕拍去灰塵,遞到我手裡。
「摔疼了沒有?」他拉過我泛紅的手腕揉了揉。
我搖搖頭,心臟跳得厲害。
魏齊清的眼睛在我和梁竟嚴之間來回掃視,終於察覺出不對勁。
但顯然還沒想到更深的層面。
「梁總,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裡來了?」他乾笑兩聲,試圖緩和氣氛,「沈懷不懂事,偷拿家裡的東西,我正幫您教訓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