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養好一隻貌美金絲雀,我給陳硯書買最貴的衣服,住最好的房子。
唯一的要求就是乖。
可他偏要招惹別的男人,還在我眼皮底下私會。
我扯過他的衣領,把他拖進浴室。
冷水淋下來的瞬間,他渾身發抖,死死咬著下唇任由我羞辱,也不肯供出對方的名字。
直到我把他的姦夫綁到我面前——
怎麼會是我的死對頭沈煜!
1
發現陳硯書有別的心思是在一個星期前。
他開始頻繁地看手機,嘴角會掛著我從未見過的笑。
我沒當回事。
畢竟,一個能用錢買到的玩意兒,還能翻了天不成。
可讓我不爽極了,那天我興致起來問他笑什麼,陳硯書卻把手機反扣,「沒什麼。」
恨不得直接告訴我,我花錢買的玩意兒有秘密了。
昨晚我提前從酒局回來,一推開門,就聞到一股陌生的男士香水味。
不是我用的任何一款。
味道很淡,雪松混合著煙草,有種冷冽的侵略感。
陳硯書穿著我給他買的真絲睡袍,坐在沙發上發獃。
我有些興味,「家裡來人了?」
他眼神閃躲。
「沒有,明辰……」
「沒有?」
我湊近他的脖頸,用力嗅了一下。
「那這味道是哪來的?你他媽跟鬼混一起了?」
他嚇得一哆嗦,臉色瞬間就白了。
也就是在那時,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亮了,螢幕上跳出一條消息。
我沒看清內容,只看到了那個備註——寶貝。
寶貝?
寶誰貝?誰寶貝?
肯定不是我。
血液「嗡」地一下全衝上了頭頂。
我一把搶過手機解鎖。
密碼還是我的生日,真是諷刺。
點開那條信息,內容很簡單。
【還疼嗎?】
我往上翻聊天記錄,越看,手抖得越厲害。
黏膩的稱呼,露骨的調情,每一個字都像一根燒紅的針,狠狠扎進我的眼睛裡。
我的東西,我花錢買來的東西,居然讓別人碰了!
哪個姦夫狗膽這麼大!?
我氣沖沖地撥了視頻通話。
掛了。
又撥了語音通話。
接著,一個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
「什麼事?」
沈煜。
他媽的竟然是沈煜!
我把手機砸在牆上,然後揪著陳硯書的頭髮,把他從地上拖起來,一路拖進了浴室。
「操你媽的陳硯書,你真是長本事了!」
擰開花灑,冰冷的涼水兜頭澆下。
「連沈煜你都去勾搭!你怎麼不去勾搭路邊的狗呢!」
「說!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陳硯書只是哭,死死咬著嘴唇,一個字都不肯說。
「不說?」
我笑了,扯下浴巾塞進他嘴裡。
「好,有骨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手段硬。」
我把他按在冰冷的瓷磚上,看著他在水流下無助掙扎的樣子,心裡的火越燒越旺。
但當那股火燒到最旺的時候,卻突然冷卻下來,變成了一種更陰冷、更惡毒的東西。
折磨陳硯書有什麼用?
他不過是個出來賣的,誰給錢就跟誰睡。
真正該死的,是沈煜。
沈煜……
我關掉水,從浴室里走出來,渾身濕透,狼狽不堪。
但腦子卻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拿起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喪彪。」
「顧少,有什麼吩咐?」
我陰冷一笑。
「幫我綁個人。」
2
穿過一條狹窄潮濕的小巷,喪彪和他兩個手下正靠在一根掉漆的電線桿下抽煙。
看到我的車,幾人立馬掐了煙迎上來。
我沒好氣地踹了一腳旁邊的垃圾桶,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這就是你找的地方?髒得要死!」
彪哥搓著手,臉上堆著諂媚的笑,露出一口黃牙。
「顧少,這不是您說要越偏越好嘛。這地方安全,條子絕對摸不過來。」
一群蠢貨。
我懶得再跟他們廢話,抬了抬下巴。
「人呢?」
「人在開的房裡面呢。綁得嚴嚴實實,包跑不掉的。」
我這才滿意了點。
「帶路。」
3
踹開破舊的房門,昏黃的燈光閃爍了幾下。
然後,我看見了沈煜。
他確實被綁著。
雙手反剪在身後,跪在髒兮兮的地毯上。
胸口的肌肉因為後縛的姿勢而完全賁張開,把襯衫撐得鼓鼓囊囊。
幾乎快要爆開的程度。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綁他來是要操他。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不禁想到了什麼,我心底的火氣「噌」地一下燒得更旺了。
轉過頭,一巴掌扇在喪彪光亮的後腦勺上。
「這就是你說的綁得嚴嚴實實?!」
喪彪被我打得一個趔趄,捂著腦袋,一臉無辜。
「顧少,這……這不綁得挺結實的嗎?手腳都捆著呢……」
「結實你媽!」
我指著沈煜的胸口。
「你看看他那胸肌!鼓成這樣!你看你羞辱到他了嗎!」
喪彪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冷汗順著他油膩的額角往下淌。
「我……我我我這就去給他重新綁!」
「滾開!」
我一把推開他。
「別浪費老子時間。」
我走到沈煜面前,居高臨下,穩住了氣勢。
「沈總,好久不見啊。碰我的東西的時候,沒想到會這樣吧?」
沈煜的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然後落在我的鞋上。
「你的鞋,踩到屎了。」
我下意識低頭,鞋尖果然沾了一塊黑乎乎的黏膩物。
一股噁心感和怒火同時湧上來。
「你他媽……」
「顧少,顧少,別動手。」
喪彪抱住我的腰往後拖。
「不然老爺子又該罰你了。」
我氣得肺都快炸了。
「你他媽是我雇來的人!幫誰說話呢!」
喪彪眨眨眼。
「當然是幫您啊少爺。」
沈煜偷笑了下。
很小聲。
但還是被我聽到了。
我不可置信。
太猖狂了!
居然還敢嘲笑我!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扒開喪彪的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個號。
「你可以上來了。」
掛了電話,我重新把目光投向沈煜。
「沈總,我知道你品味高,一般的庸脂俗粉你看不上。」
我慢悠悠地踱步到床邊,一屁股坐下,翹起二郎腿。
「不過呢,我覺得,對付你這種人,就得用最噁心的辦法。」
「比如……讓你也嘗嘗,被人強迫的滋味。」
沈煜的目光終於動了動。
他看著我,眼神里透出一絲冰冷的嘲弄。
媽的,這貨還在嘲笑我!?
我起身剛要動手,一個濃妝艷抹、身段妖嬈的女人就扭著腰走了進來。
4
「顧少爺。」
聲音膩得能掐出水。
不愧是夜總會的頭牌。
我抬了抬下巴。
「去,把他褲子扒下來!」
呵。
要羞辱一個給佬,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那當然是讓他碰女人!
天吶,難道我是天才?我簡直是聰明極了。
女人笑吟吟地領命,扭著水蛇腰朝沈煜走過去,蹲下身。
手剛要碰到沈煜的皮帶扣,整個人就像被電擊了一樣,猛地一顫。
我皺起眉。
「你幹什麼?他身上起電了還是裝電鰻了?你抖成這樣?」
女人臉上的媚笑已經僵住,嘴唇哆嗦著,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
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地朝門口跑去。
「顧少……這、這活兒我幹不了!我……我突然肚子疼,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我反應,轉眼沒了人影。
我懵了一瞬。
跑了?她跑了?
職業操守呢!?
還收了老子整整三萬塊,就這!?
人沒羞辱到,錢還沒了。
怒火「噌」地一下又頂了上來。
我回頭瞪著喪彪和他那兩個木頭樁子似的小弟,咬咬牙。
「她不上,我們上!」
我指著沈煜,對他們下令。
「給小爺我把他按住了!」
沒人動。
一個都沒有。
他們只是撓撓頭、摳摳手,眼神躲閃,臉上寫滿了為難。
……操。
我氣得笑出聲,走過去挨個拍了拍他們的臉。
「怎麼了?」
「啞巴了?」
「都他媽拿錢不辦事了是吧?」
喪彪往後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開口。
「顧少,這可是沈煜啊……」
旁邊的黃毛小子接了話,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而且顧少,這事兒……算是違法了……不在業務範圍內……」
違法?
綁人的時候怎麼不說違法?!
我一腳踹在黃毛的小腿上,他「嗷」了一聲,抱著腿跳到一邊。
「滾你媽的!」
我指著他們一圈。
「一群廢物!不敢上就給老子滾蛋!」
喪彪他們幾個如蒙大赦,互相看了一眼,連滾帶爬地跑了。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房間裡,只剩下我和沈煜。
還有他媽那盞一閃一閃的破燈。
我轉過身,正琢磨著怎樣下手才解恨。
卻發現沈煜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
腳下是被解開的繩子。
我:「…………」
5
「操你大爺的沈煜,你要是再敢動老子的屁股,老子要你的命!」
沈煜沒回我。
我被他翻了個面。
臉頰狠狠地蹭在粗糙的床單上,磨得生疼。
一股混雜著灰塵和霉味的怪氣味直衝鼻腔。
這床單多久沒洗了。
破旅館,怪不得生意不好,遲早開垮!
「嘶啦」一聲。
布料撕裂的聲音突然出現,我感覺到屁股一涼。
下一秒羞恥和憤怒瞬間淹沒了我。
我猛地抬起頭,想回頭罵他,卻被他一把按了回去。
「別動,不然對不準。」
聲音都啞了。
按照為數不多的幾次經驗,我自知男人已經忍到了極限。
眼看逃不過,我認命地趴下,憤恨地咬著手腕。
「戴套,我的底線。」
「知道。」
沈煜一把按住我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我被頂得眼前發黑,意識在屈辱和陌生的快感中沉浮。
沈煜低沉的、帶著笑意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小少爺,再看看,我的東西丑不醜?有多醜?嗯?」
我咬著嘴唇,把臉埋進散發著霉味的枕頭裡,一個字都不想說。
回答什麼?
說不醜?那他媽不是遂了他的意?
說丑?他現在就能用這東西把我乾死。
沈煜似乎也不需要我的回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把我當成了死魚,煎來煎去。
迷迷糊糊間,我好像又回到了三個月前那個夜晚。
同樣的人,在干同樣的事。
6
那天是我二十三歲生日。
我約了一幫狐朋狗友在「夜色」開了個大包廂,準備通宵狂歡。
酒過三巡,我接了個電話,是家裡老爺子打來的。
他在電話里咆哮,說我又上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社會新聞,讓他這張老臉沒地方擱。
「你再這麼混下去,顧家的家產一分錢都別想要!」
又是這套。
我把手機拿遠了些,聽著他中氣十足的罵聲,只覺得煩。
「知道了知道了。」
我敷衍地掛了電話。
儘管知道最後家產都會是我的,可心底到底有點不爽。
我推開身邊膩過來的女人,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出去透透氣。」
酒精和怒火燒得我頭腦發昏,只想找個地方清靜一下。
沒想到剛出夜總會後門,一個黑色的麻袋就從天而降,兜頭罩住了我。
操。
眼前一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拳頭和腳就像雨點一樣落了下來。
「媽的,讓你小子狂!」
「上次搶老子女人的帳,今天就跟你算清楚!」
陌生的聲音混雜著風聲在我耳邊呼嘯。
我被人踹倒在地,蜷縮著身體,只能胡亂地揮舞著手臂抵擋,腦子懵得不行。
搶他女人?
老子搶過的女人多了去了,誰他媽還記得是哪個。
疼痛從四肢百骸傳來,肋骨像是要斷了,臉上也火辣辣的。
但我面子上不能輸。
「操你媽的!有種把袋子摘了!讓老子看看你是哪個狗東西!」
「最好別讓老子逮著!逮著了弄死你們!」
然後被打得更厲害了。
上一秒的硬氣瞬間泄了個乾淨。
「哥哥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原諒了我,要多少都成,權當我賠罪了!」
「您開個價,饒了我成不?」
可這群人根本不吃這套,揍得越來越狠。
真他媽疼啊。
7
「幾位,差不多行了。」
「再打,就出人命了。」
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我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胡亂撲過去,抓住那人的褲腿。
「哥們兒,救我!」
「只要你救我,讓我幹什麼都成!」
男人猶豫了下。
「真的?」
我連忙點頭。
「包真的,比珍珠還真!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我這麼真誠的人了!」
帶頭揍我那個不爽地嘖了下。
「你誰啊?想見義勇為啊?要當城市英雄就去電視台報名,少他媽在這兒多管閒事!」
那人輕笑了一聲,聲音低沉悅耳,在這條骯髒的巷子裡顯得格格不入。
「喂,警察嗎?我舉報。」
「對,就是在夜色後巷,看到幾個人在聚眾鬥毆,嗯,好像還涉及綁架勒索。」
然後巷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也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