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在無限流he了3完整後續

2025-12-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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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男友裴清宴意外進入了無限流遊戲後,我發現他愈發變態。

剛抱著可憐又年幼的 NPC 安慰完,他突然抽風道:

「段然,我想和你有個孩子。」

「滾,老子是男的。」

「那我生。」

「??」

這都不是撒一把糯米能解決的事情了?!

1

【我有一個美麗的願望。】

【長大以後能播種太陽。】

【播種一顆,一顆就夠了。】

【會結出許多的許多的太陽。】

【一顆送給送給南極。】

【一顆送給送給北冰洋。】

【一顆掛在掛在冬天。】

【一顆掛在晚上,掛在晚上。】

一首蓬勃昂揚的童謠在腦海響起。

隨後,我便聽到了那道熟悉的機械聲。

【據報道,我縣仁愛中學與春蕾公益助學網站達成資助合作。該網站旨在為貧困學生和社會資本構建溝通橋樑,實現快速幫扶,多年來碩果纍纍,幫助無數貧困生走出大山。可不知怎麼的,學校里的那些孩子卻似乎很抗拒得到這份資助……】

【歡迎玩家「段然」進入「種太陽」現實副本。】

【副本難度:七星。】

【初始玩家:兩人。】

【玩家身份:你是剛轉入仁愛中學的一名轉學生。】

【主線任務目標:探尋仁愛中學的秘密。】

【主線任務獎勵:一隻高攻擊性的副本靈獸寵物。】

【玩家段然,美貌值 100,智慧值 99,生命值 6。】

【註:生命值歸 0 即為死亡,玩家段然正處於重病不治的狀態,生命值將持續下跌。】

【祝您遊戲愉快。】

......

「王曉紅,你快點填表啊。」

「俺不想寫……」

「你之前不是說了要申請助學金嗎?現在反悔班主任會罵死你的。」

「好吧,俺寫就是了。」

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這才小了,只有筆在紙上輕輕划動的書寫聲。

我揉著發痛的太陽穴,慢慢睜開眼。

一眼就可以看完的破舊教室。

板凳掉漆,黑板裂縫,牆皮斑駁……典型極度落後的縣鄉地區學校模樣。

而我旁邊,坐著一個瘦弱的少女 npc。

校服洗到發白脫線,甚至有些透明,頭髮也因為長時間的營養不良,乾枯又泛黃。

可能是察覺到了我的打量,王曉紅正握筆寫字的動作侷促停下。

「段然,怎、怎麼了?」

「沒事。」

我稍微直起點身子,姿態隨意得像剛打下一個山頭。

只是誰也不知道,我全身的骨頭正隱隱作痛著。

生命值上限都已經跌到了 6。

癌細胞又擴散了不少。

我無聲嘆了口氣,默默地將上個副本里得到的「初陽的感恩」先用掉。

七星副本。

困難程度可想而知,不能省。

我不想冒險。

我想活。

忍下全身的不適,我主動搭話:

「你在填什麼表?」

王曉紅聲音細細柔柔的:

「是助學金申請表,每個人都有。學校前幾年和一個叫春蕾的助學網站合作,讓俺們貧困生有錢上學。」

我掃了眼王曉紅手裡只填了日期的表格。

「這不挺好的,可你剛剛為什麼說不想填這個表?」

「......」

王曉紅卻沒回答。

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再搭理我時,她卻很小聲地說:

「因為俺開學時知道俺朋友就拿到了這個助學金。然後她就變了,沒有以前開朗了,成天哭,還總是不來學校。」

「哭?為什麼?」

「好像那錢她自己沒拿到,反而她弟換了個新手機,還是城裡人用的那種智能機。」

她說著嘆了口氣。

「俺也有個弟弟,所以這錢俺可能也不會拿到,到時候讀大學就又沒錢。」

這是......

落後地區常有的重男輕女思想?

我想細問幾句。突然,教室外一道悶響。

嘭!

像是什麼東西從高空落下,重重地砸在地上。

還沒來得及細想這是什麼東西落到地上的聲音時,教室外面已經爆發了一陣騷亂。

伴隨著厲聲尖叫。

「有人跳樓了!」

「臥槽——」

「啊啊啊啊——好多血——」

原本正在教室里閒聊的人先是一怔,然後立馬有一些人跑出去看熱鬧。

我起身,也跟著人群衝出去。

走廊里,有低年級的人害怕地往教室躲,神色驚恐,也有膽子大到敢探頭往樓下看的高年級學生。

「又有人跳樓,都摔稀碎了。」

「這都第幾起了啊?」

「反正上學期就有好幾個呢。俺哥六年前就在這裡讀書的,他說他讀書的那會兒就開始有學生跳樓了。」

「哇,出這種事,那學校該給咱們放假了吧?」

尚未長大成人的孩子,好像還不能理解什麼是死亡。

依然好奇,依然事不關己。

我從一個走廊窗戶口探頭看了下去。

那是一名女 npc。

高空跳樓帶來的巨大衝擊力讓她幾乎快要碎掉,骨肉以一種扭曲的姿勢混到一起。

鮮紅色的液體朝四面炸開。

一切慘不忍睹。

忽然,我視線一頓。

因為恍惚間,我感覺到跳樓學生那尚且完好的嘴角隱隱有點詭異的弧度。

她似乎在笑。

在看著這棟教學樓笑。

......

我的眉心輕輕蹙起。

【叮咚,隱藏任務一觸發:找出謝招娣遺物——筆記本。】

謝招娣,她的名字。

代表著被男性和原生家庭壓榨的一生。

「都圍在那裡幹什麼!進教室!都給我進教室坐著!」

「沒有老師允許,誰都不能出教室!」

有幾名老師沖了出來。

我看向那些老師時,眼神一滯。

因為他們臉上長著成片的、發膿的瘡,遠遠的看去都有點噁心。

像某種皮膚病一般。

有些瘡上面還隱隱有一點人類的五官。

他們快步來到樓道,開始趕著走廊里的學生,嘴裡怒罵著。

「還看!滾回教室!」

「說你呢!愣在那裡幹什麼!」

「新轉來的那個學生段然,你發什麼呆,回教室!」

我被推搡著回了教室,餘光瞥到已經有幾個老師下了樓。

他們拿一塊髒兮兮的棉布胡亂蓋住了謝招娣的屍體。

他們動作嫻熟。

一臉嫌棄,卻又習以為常。

看來有學生說經常有人跳樓,不是假話。

坐好後,我立馬想問問王曉紅認不認識這個謝招娣,以及老師們臉上的瘡怎麼回事,卻發現她正趴在漆面斑駁的課桌上發抖。

那是一種不受控制的抖。

臉色也沒有剛剛自然了,變得有些灰敗和驚恐。

「她死了,她怎麼突然死了呢……」

「王曉紅,怎麼了?你被剛剛的事兒嚇到了?」

王曉紅搖頭,但又點頭,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被卡住了。

最後終於艱難說出一句話。

「她……她就是俺剛剛說的那個朋友。」

......

我眼睛稍稍眯起。

謝招娣,竟然就是王曉紅那位拿過助學金的朋友。

2

丁零零——

上課鈴聲驟然響起。

只是這聲音,著實嘶啞難聽,沒有一點想讓人打起精神的動力,反而像喪鐘。

班級里討論跳樓事件的議論聲逐漸停下,學生們紛紛回到座位上。

很快,有一名中年婦女 NPC 踩著喪鐘般的鈴聲走進教室,表情很兇。

同樣的,她的臉上也有大片的瘡。

瘡爛了,有幾塊皮鬆松垮垮地掉在臉上,血紅的皮肉露出,流著黃色的膿,鑽出白色的蛆。

而這些蛆蠕動著,看起來像一張張人臉在動。

噁心得我嗓子裡直泛酸。

「上課鈴都響了,不知道拿出書提前看半分鐘這節課學的內容嗎?別人跳個樓關你們啥事?!少見多怪!」

「還有,都給我安分點哈,別去網上亂說,鬧出點什麼動靜我這個班主任就讓你們直接讀不了這個書。」

「李耀祖,坐好!」

「張成才,別說小話了。」

男生們嬉皮笑臉地和班主任道歉,都像是沒看見她臉上的可怖情況一般。

班主任翻了個白眼,眼裡卻是愉悅。

但轉頭看向我這邊時,臉又臭了。

「王曉紅,你的助學金申請錶快點填好給我,上頭領導等著要呢。」

王曉紅小聲又乖巧地回應:「老、老師,俺快填好了,晚上回宿舍貼好一寸照片明天就能交。」

「大點聲說話不會嗎?你看你那個鬼樣子,一天天的衣服都穿不好,不能找你爹拿錢買件新校服嗎?都透明了,想勾引誰呢?」

教室里爆發出男生們的鬨笑聲。

本來臉色就差的王曉紅慢慢地低下頭,扯著洗到透明的校服,試圖遮住自己過瘦的身體。

從我的視角,我能看到她的小半張側臉。

麻木大於羞愧。

在班主任 npc 轉頭又去數落其他女生時,我直接抬手脫下身上的校服。

「穿我的,我嫌熱。」

「!」

王曉紅有些意外,她手足無措擺擺手,「不、不用了。」

「穿著吧,不然我沒處放。」

「那......謝謝。」

她抬手接過,穿了上去,眼睛濕漉漉地看了我一眼。

像小動物。

我的體型自然比女孩大不少,她穿得很彆扭,很松垮。

但起碼低著的頭可以抬了起來。

班主任這時拍拍快散了架的講桌。

「行了,咱班裡又來了個轉學生,進來吧,裴清宴。」

我撩起眼皮,和背著書包走進門的裴清宴視線對了個正好。

男生穿著一身規規矩矩的校服,墨發低垂,側臉利落帥氣。

倒比他之前給我看過的那些學生時代照片更好看。

艹。

我舔了舔嘴巴。

腦子裡冒出一個很欠的想法。

早知道我大學會和他談戀愛,高中時就應該專門去他上下學的路上堵他。

看看他裴清宴那時候是不是就已經成了一個白切黑的悶騷。

可能是裴清宴的那副皮囊不錯,又高又帥,班主任語氣比剛剛好了不少。

「裴清宴,去,你隨便找個位置坐下。」

「好的,老師。」

裴清宴聲音淡淡。

他抬腳,朝著我這個方向走過來,徑直坐到了我後面的那個空位上。

班主任盯著他入座後,才又開口:

「好了,新的一學期來了,我再次強調一次學校的紀律。」

「一,任何學生未經允許,不得進入辦公樓,尤其是放學後。」

「二,我們學校是封閉性學校,所有學生必須住校,不准隨意離開學校。」

「如果有人違反,將會處以退學懲罰。」

【叮咚,友情提示,玩家如果被退學,那麼視為攻略失敗,即刻被抹殺。】

「那兩個轉校生,段然和裴清宴,你倆的寢室在 203,回去時記得找宿管領取自己的被套被子那些。」

我動了動眼睫。

等班主任轉頭開始講課時,我回頭想和裴清宴快速交換一下眼神。

但不知道那個 npc 在偷吃辣條,那個辣椒味順著誰的陳年腳臭味飄過來,我本就難受的喉嚨瞬間爆發。

隨即再也抑制不住地瘋狂咳嗽起來,咳到一時間喘不上來氣。

「咳咳咳咳——」

「今天我們講——」

「咳咳——」

【注意,玩家段然,生命值 5。】

「段然,你在故意和我作對?」

班主任一臉陰森地盯著我,嘎巴嘎巴地掰著手裡的粉筆。

身後的裴清宴突然站起來。

「老師,段然同學不舒服,我帶他去醫務室看看。」

「學校里哪有醫務室?你們不會想溜出去玩吧?」

裴清宴淡聲:

「沒有,那我帶他去廁所洗把臉,可以嗎老師?」

班主任幽幽地看了眼已經咳嗽到直不起腰的我,又看了眼著實長在她審美點上的裴清宴,擺了擺手。

「去吧。」

「但你倆是新轉來的,我得再提點一句,早點回來,不該看的別看。不聽話的學生我就會讓他消失在這所學校里。」

「好的,老師。」

裴清宴一臉沉靜地扶著我,走出教室。

都在上課,此時的走廊空無一人。

男生便直接抱起已經咳嗽到全身骨肉快要炸開的我,快步來到走廊盡頭的廁所。

沒有隔間,全是旱廁,味道自然好不到哪去。

又臭又髒。

裴清宴皺眉,轉腳抱著我進了旁邊一個沒人且昏暗的教室。

我坐桌子上,他站在我面前。

「咳咳咳咳——」

「別怕,別怕,段然。」

進入副本,一切現實世界的東西都帶不進來。

包括藥。

裴清宴垂著眼,手背上青筋因為無助而憤怒暴起。

但輕輕拍我脊背順氣的動作卻很輕。

咳嗽聲逐漸被壓下,我咽下喉嚨里的血味,抬手揪住裴清宴胸膛的衣服,湊過去把嘴巴貼住他的嘴巴。

不是接吻,只是貼住。

我貪婪地聞著他的味道,聲音發啞發虛:

「靠,裴清宴,還是你身上的味兒好聞。」

「那就多聞聞。」

「聞著呢,你多說幾句話。」

「好。」

裴清宴就抱著我,開始小聲說話。

「段然,那個跳樓的女孩就是謝招娣嗎?」

「你也觸發了隱藏任務?」

「嗯,我當時正好在跟著班主任上樓,看到了。」

我點頭,「對,她還是我同桌王曉紅的朋友。進入副本時,你有沒有聽到那段背景介紹裡面提到的助學金?」

「聽到了。」

「謝招娣就拿到了這個社會資本通過春蕾網站資助給仁愛中學貧困生的助學金,而且按照王曉紅說的,謝招娣的這個助學金被家裡的弟弟拿走揮霍,導致她鬱鬱寡歡,到今天突然跳樓。」

裴清宴沉吟,「內核是重男輕女的話就太簡單了。」

「對,我覺得班主任頻繁提到的那個辦公樓不對勁,我們今晚去——」

話說一半……

嘭!

教室門猛地被人推開。

一個女學生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披頭散髮,眼淚和鼻涕混在臉上。

腳上只狼狽地穿了一隻鞋。

看到我和裴清宴的行為舉止,她腳步一頓。

隨即忙不迭小聲哀求:

「抱、抱歉,打擾了,俺可以進來躲一下嗎?俺實在沒地方可以去了,求你們,求求你們!被那些人抓住,我會死的!」

我和裴清宴對視一眼。

「可以。」

「謝謝!要是有人來,你們就說沒看到俺,求求了。」

「好。」

女孩鬆了口氣,一溜煙躲到了教室最後排的桌子下,大氣也不敢出。

那麼,來的人是誰?

裴清宴鬆開我,轉身盯著教室門口,校服袖口外的手慢慢地變成金屬質地。

我則捏著劇毒香灰道具,跳下了桌子。

沒十來秒,就有兩個男的勢洶洶地衝進教室。

其中一個男的我認識。

他就是一臉嫌棄地往謝招娣屍體上蓋布子的老師之一。

他皺眉指著我倆:

「喂,兩個男娃,你倆不好好上課在這間教室幹什麼?幾班的?」

我悶咳幾聲,氣若遊絲地解釋:

「老師,我們是一班的。上課時身體突然不舒服,剛去廁所吐完,來這裡緩神,我們班主任知道。」

即使這個教室昏暗,我的臉也能看出來不正常的蒼白和過分消瘦的身形。

再加上咳嗽到發啞發虛的聲音,男老師倒也沒起疑。

「那你倆剛剛看到一個女娃跑進來了嗎?」

「沒有。」

「沒有?」

老師皺眉,轉頭和另一個男人說:

「老周你去廁所看一圈,看看她是不是躲廁所了,尤其女廁所。」

「行。」

換作是老周的男人臉上倒沒有瘡,只有一臉橫肉,看起來就心狠手辣。

他不是老師?

校外人?

校外人和學校老師一起抓女學生?

老周聞言點頭,走進隔壁廁所。

隔著一堵牆,我聽到這人粗魯地踹開了廁所門。

男老師朝我倆擺手,轉身作勢打開教室的燈準備好好找人,同時呵斥道:

「行了,你兩個男娃快回教室上課。」

「好的,老師。」

「另外——」

燈一開,教室亮了,回過頭的男老師這時也看清了我和裴清宴的臉。

他眼裡驟然精光一閃。

「等等,你們是剛轉學過來的,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們?」

「是的,今天剛轉過來。」

「我就說呢,我們學校以前可沒你們這麼水靈標緻的男生。」

男老師的視線不停地游離在我倆的臉上。

眼神無機質,直白,弔詭,不像在看人,像是在審視著什麼新到的貨物。

「助學金申請的那個表你們填了嗎?」

「剛來,還沒拿到表。」

「最近正好有個好心人想資助男貧困生,我就把這兩個名額給你倆。」

「你倆儘快和你們的班主任拿兩張表填好,這可是有錢發的,填好到時候直接交給我,我是咱們仁愛中學的教導主任,能更好更快地幫助你們。」

原來是教導主任。

「好的主任,那我們去上課了。」

「去吧。」

我和裴清宴往教室門口走,那男老師又對著我倆的背影古怪地看了幾秒後,便往教室後排找那個女生。

忽然,我大叫一聲:

「老師,有人跑下樓了!」

「誰?」

「我不確定,好像是個女生,披頭散髮的,只穿了一隻鞋。」

「可能是她!老周,下樓看看!」

男老師和那個叫老周的人全都往樓下沖,我壓低聲音對著教室里說:

「他們走了。」

那個女生這才顫顫巍巍地從最後一排的桌子下鑽出來,驚恐萬狀。

「真的嗎?」

「嗯,你趕緊走,我猜他們肯定會折返回來重新找的。」

「謝謝,謝謝。」

她起身,跌跌撞撞地離開了教室。

臨走時猶豫片刻,莫名留下了幾句話。

「我叫張亞男。」

「作為回報,我想告訴你們,你們也趕緊跑吧,因為……」

「他們可能也盯上你倆了。」

......

【叮咚,隱藏任務二觸發:找出「他們」是誰。】

3

等男老師和喚作老周的校外人士找不到人,罵罵咧咧地折返回來時,那間教室已經人去樓空。

我和裴清宴早坐回了自己的教室,繼續上課。

我扯了張小紙條,拿筆寫了句話:

【你朋友謝招娣是哪個班級的?】

小紙條遞給王曉紅。

她看了眼小紙條,又看了眼講台上的班主任,小心翼翼地寫字。

「高三二班的。」

剛剛回教室之前,我和裴清宴特意觀察了一圈這個學校的建築分布。

有一棟破破爛爛到堪稱危樓的三層教學樓。

一樓是初一和初二。

二樓是初三和高一。

三樓是高二和高三。

每個年級都有三個班,每層最東面便是廁所。

比較諷刺的是,教學樓的旁邊是一棟裝滿了空調的精緻二層辦公樓。

校領導專用。

這邊就像是回南天一般濕熱憋悶,那邊辦公樓里坐著的老師卻涼得穿上了長袖。

像兩個世界。

而隔著一個不大的水泥地與黃土混雜的操場,便是住校生的幾棟老舊宿舍和食堂。

我是高三一班。

謝招娣的班級就在隔壁。

如果按照王曉紅所說的重男輕女情況,謝招娣大機率不會把日記本這種私密的東西放家裡,以免被家人看到。

所以她的日記本只可能會在每天上課用的課桌里或者女生宿舍里。

那是她唯二可以自由支配的小天地。

「對了,你有沒有發現班主任的臉上有瘡?」

王曉紅遲疑:「瘡?什麼瘡?我沒看到啊。」

......

我沒再追問。

看來,只有玩家才可以看到這個人面瘡般的東西。

這節課結束後,便放了學。

我和裴清宴立馬背起書包起身往隔壁教室走去,準備去找找謝招娣的日記本。

但不巧。

剛來到二班門口,就看到兩個男老師抬著一個課桌走出來。

他倆罵罵咧咧的。

「謝招娣的遺物必須放咱們辦公樓里嘛,好晦氣。」

「忍一下,咱倆把這些放下就走,天黑後就和之前那些人留下的東西都一股腦燒了就行。」

「那宿舍里的東西呢?」

「宿舍里就兩床被子和洗漱用品,其他老師一會兒就幫忙收拾過來了。」

「屍體聽說家長剛來領走了,那群鄉巴佬沒鬧啊?」

「沒,主任按照老規矩打發走了,走的時候那家長笑得牙花子都藏不住呢,聽說收拾收拾,還能配個冥婚收彩禮。」

「又給他們賺到了,真煩,我們沒了一個女娃,卻要少賺。」

「可不是嘛。」

兩人抬著桌子,從我和裴清宴身前走過。

桌兜裡面書書本本很多,一眼掃過去,根本不知道哪個才是日記本。

裴清宴剛想製造一點動靜,那兩個原本沒注意到我倆的男老師立馬齊刷刷地抬頭看過來。

眼神陰森,配上滿臉爛瘡,頗為可怖。

某一瞬間,我好像看見他倆的人臉似乎有些變形。

變成了一個嘴巴很大的臃腫鬼。

「你想幹什麼?」

「......」

裴清宴自然也看到了,他淡定後退一步,「老師,我和同學想快點去食堂吃飯,就急著走了兩步。」

「我怎麼感覺你是要搶東西呢?」

「您真的誤會了。」

我往前一步。

「我倆真的是急著去吃飯。」

兩位男老師看著我,在「初陽的感恩」的作用下,眼裡的警惕逐漸消去,扭曲了半分的臉逐漸恢復正常。

「那你倆再餓也得跟在我們後面,尊師重道懂不懂?」

「好的。」

我倆平靜地點頭,乖乖跟著他倆後面下了樓。

樓梯口分道揚鑣。

但餘光一直注意著那兩個老師。

他們抬著桌子走進辦公樓,樓梯間那裡有玻璃窗,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在二樓拐了進去。

但進了哪間,不知道。

我站在樹蔭下,默數著他們出現在二樓樓梯間玻璃窗的時間。

期間,教導主任和幾個老師眉開眼笑地離開學校。

裴清宴剛想跟過去,機械音響起。

「叮咚,玩家暫不可以離開『仁愛中學』副本地圖。」

「看來還不到時候,先管日記本的事兒。」

被電了一下的裴清宴面無表情地甩甩手。

「嗯。」

我憋笑,繼續盯著辦公樓看。

將近三十秒左右,兩個搬桌子的老師出現在二樓玻璃窗。

由此我斷定,「東西在第二間辦公室里放著。」

「嗯。」

裴清宴點頭表示同意。

二樓有五間辦公室。

成年人空手步行的速度一般在 1.2 至 1.5 米每秒左右,而抬著 100 公斤的重物時,速度就會降低,降至 0.5 米每秒左右。

謝招娣的書桌板凳,外加那一桌兜滿滿的課本,重量大概在 50 公斤左右。

那麼速度就會保持到 1 米每秒。

走過去速度低,走回來速度恢復正常速度。

根據第一個辦公室的長度,拋去開門關門耽誤的時間,便能粗略估算出他們是在第二個辦公室放下東西後折返。

裴清宴把我肩膀上的書包接過來。

他看著我毫無血色的臉,眼眸沉沉。

「先回宿舍,你休息一下,晚上熄燈後我自己去辦公樓找筆記本就好。」

我沒好氣,「不行,我到時候和你一起。」

「段然,我自己會安全回來,我的技能卡很強,沒什麼危險。」

「呦,裴清宴,怎麼,你他麼瞧不起我啊?找事兒是吧?」

「沒有。」

「沒有的話就帶著我。」

我瞪他一眼,威脅般地揮了揮拳頭。

他絕對不能一個人。

七星副本不可能至今都平平緩緩的沒有一點危險,一星的杜松子樹的副本都會有繼母 boss 深夜敲門問候吃人。

不說別的,這所仁愛中學的老師就很不對勁。

臉上長瘡,人臉下隱隱有張臃腫的鬼臉,晚上的辦公樓里肯定不會太平。

我有瑪麗亞送的可以互換身體的玩偶,有劇毒香灰。

還有......

我看了眼裴清宴,忽然懶洋洋地挑眉一笑:

「我怕你和別的 NPC 妹妹早戀,我得去監督你啊。」

男生否認,「不會,段然,我只喜歡你。」

我哼一聲,彆扭又滿意。

「你最好是,走了,先回宿舍陪我睡會兒。」

「怎麼陪?」

「……裴清宴,現在我們的玩家身份是高中生,給老子收起你的腦子裡的齷齪思想。」

「單純的陪,行嗎?」

裴清宴斂下眼皮,還問。

我睨他一眼,服了。

「行。」

裴清宴眉眼愉悅,牽住了我的手。

我抿住唇,沒掙扎。

只是當我回頭想再看看辦公樓的情況時,卻發現辦公樓的大門已經不知道何時鎖上了。

等等。

我和裴清宴五分鐘之前偷摸觀察那裡時,除了那兩個抬桌子的老師,其他辦公室里還有不少老師。

喝茶的喝茶,辦公的辦公。

就算教導主任帶著幾個老師提前離開學校,剩下六個年級起碼上百個老師和教職工,在這麼一會兒功夫中,竟然都人去樓空,消失不見了?

望著那個空空蕩蕩且燈光驟然昏暗的辦公樓,我眉心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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