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等等!我還沒答應——」
「那個吻你有感覺。你臉紅了。」
「那是熱的!」
「你心跳加速了。」
「我、我有心臟病!」
裴辰禹輕笑,指尖撫上我鎖骨:「這裡也紅了……」
我羞憤欲死,扯過被子蒙住頭:「你閉嘴!」
17
被子被他強行扒開。
「程洛,看著我。」
我死死閉眼:「不要!」
「那我親到你睜眼為止。」
「!!!」
我立馬睜眼,對上他含笑的眸子。
「你……你不是直男嗎?」
「遇見你之前,我也以為是。」
「那陳仲寒……」
「別提他。現在只想聽你說喜歡我。」
我耳尖發燙:「太、太突然了……」
「那換個問題。」
他俯身在我耳邊輕語:「可以追你嗎?」
溫熱氣息噴洒在耳畔,我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隨、隨便你……」
18
「咳咳!」
門口傳來刻意的咳嗽聲。
陳仲寒陰沉著臉走進來,手裡拎著果籃。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裴辰禹紋絲不動:「知道就好。」
校霸把果籃重重地放在床頭:「程洛,跟我出去。」
「他哪兒也不去。」
裴辰禹擋在我面前。
兩人視線交鋒,火花四濺。
我弱弱舉手:「那個……我想吃蘋果……」
「我削!」兩人異口同聲。
於是出現了荒謬的一幕——
校霸和校草一左一右坐在病床兩邊,各自拿著水果刀削蘋果。
「嘗嘗我的。」裴辰禹把蘋果切成小塊。
「我的更甜。」陳仲寒直接遞來半個。
我:「……」
最後我同時接過兩個蘋果,在死亡注視下各咬一口。
「怎麼樣?」兩人再次異口同聲。
「都、都好吃……」
19
出院那天,陳仲寒把我堵在樓梯間。
「程洛,我知道你們是假裝的。」
「什、什麼?」
我心裡一緊。
他逼近一步。
「裴辰禹根本不是你男朋友,對吧?」
「現在是了……」我小聲嘟囔。
「什麼?」
「他、他表白了……」
校霸瞬間僵住,臉色變幻莫測。
「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我紅著臉點頭。
他沉默良久,突然一拳砸在牆上。
「媽的!」
我嚇得一哆嗦。
「算了。」他頹然放下手,「要是他敢欺負你,隨時來找我。」
我驚訝地抬頭,對上他認真的眼神。
「陳仲寒……」
他別過臉。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我可沒放棄,只是暫時休戰。」
20
回宿舍的路上,我忍不住傻笑。
「這麼開心?」裴辰禹捏捏我的臉。
「就是覺得……好不真實。」
他忽然把我拉進空教室,反鎖上門。
「那這樣呢?」
熾熱的吻落下來,比上次更加纏綿。
我腿軟得站不住,只能攀住他的肩膀。
「現在真實了嗎?」他抵著我額頭問。
我氣喘吁吁:「你,你之前都是裝的吧?」
「裝什麼?」
「裝直男!哪有直男這麼會親的!」
他低笑:「天賦異稟。」
21
校慶演出當天。
我們的「三角戀」舞蹈引爆全場。
尤其是裴辰禹把我托舉起來的瞬間,台下尖叫聲幾乎掀翻屋頂。
謝幕時,他當眾吻了我。
全場寂靜三秒,隨即爆發出更大的歡呼。
我羞憤地捶他:「說好不公開的!」
他理直氣壯:「忍不住,太可愛了。」
陳仲寒在後台黑著臉看完全程。
演出結束後,他攔住我們:
「三個月。」
「什麼?」我一頭霧水。
「如果你們三個月後還在一起,我就徹底放棄。」
他看向裴辰禹。
「敢賭嗎?」
裴辰禹攬住我的腰:「你輸定了。」
22
回宿舍路上, 我憂心忡忡:
「萬一我們三個月內分手怎麼辦……」
裴辰禹扣緊我的手。
「沒有萬一,這輩子你都別想跑。」
「可是——」
他突然蹲下:「上來。」
「啊?」
「背你回去。」他扭頭看我,「不是說跳舞跳得腿酸?」
我紅著臉趴上他的背。
晚風輕拂,他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
「裴辰禹。」
「嗯?」
「我喜歡你。」
他腳步一頓, 隨即走得更穩。
「我知道。」
「……就這?!」
他低笑, 把我往上託了托:
「回家再說,怕你害羞。」
【正文完】
番外:
1
「唔……」
半夢半醒間, 感覺有溫熱的東西在啄我的鎖骨。
迷迷糊糊睜開眼。
正對上裴辰禹含著笑意的眼睛。
「早安, 小懶豬。」
「幾點了……」
我往被窩裡縮了縮。
卻被他一把撈出來。
他把我抱到腿上, 下巴抵著我發頂。
「再睡就要遲到了。」
我耍賴地往他懷裡鑽。
「都怪你昨晚……哈啊……」話沒說完就打了個哈欠。
他貼近我耳畔, 呼吸灼熱。
「怪我什麼?」
「說清楚, 嗯?」
我紅著臉去推他:「你明知故問!」
昨晚被他按在浴室鏡子前折騰到凌晨的畫面突然浮現。
耳尖都要燒起來了。
這人表面是清冷校草, 關了門根本就是頭不知饜足的狼!
「我幫你穿衣服?」他伸手去拿我的襯衫。
「不要!」我慌忙搶過來。
「上次你說幫忙穿……結果穿了兩小時都沒穿上!」
他低笑著看我手忙腳亂地系扣子:「錯了, 是兩小時零七分鐘。」
「裴辰禹!!」
2
「程洛同學, 採訪一下。」
裴辰禹把捲成話筒的作業本懟到我面前。
「和校草談戀愛是什麼體驗?」
我正趴在床上刷手機,頭也不抬:「煩人精, 離我遠點。」
「嗯?」他抽走我的手機, 整個人壓上來。
「再說一遍?」
我秒慫。
「美好!特別美好!校草大人玉樹臨風英俊瀟洒……」
「太假。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眨眨眼, 湊上去親了他一下。
「就是……每天早上醒來都會覺得。
「『啊我男朋友怎麼這麼好看』的感覺。」
他愣了幾秒。
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犯規……」
他扣住我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螢幕上顯示「陳仲寒」三個大字。
裴辰禹臉色一沉,直接按了掛斷。
「你幹嘛!」我伸手去搶。
他把手機舉高:「當著我面接情敵電話?」
「什麼情敵啊,人家早放下了。
「說不定有正事呢!」
裴辰禹眯起眼睛:「程洛同學, 你好像很維護他?」
我背後一涼:「沒、沒有……啊!」
話沒說完就被他撲倒在床。
「看來是我昨晚不夠努力。」他慢條斯理地解我扣子, 「讓你還有精力想別人。」
「等等!上午還有課……唔!」
3
籃球場邊, 陳仲寒第一百零一次看向手機。
距離他給程洛發消息已經過去三小時, 聊天框依然靜悄悄的。
「寒哥,還打不打了?」隊友在場上喊他。
「打。」他鎖上螢幕,把手機扔到一旁。
籃球撞擊地面的聲音像心跳。
他想起三個月前。
那個雨天。
程洛撐著裴辰禹的傘,兩人在宿舍樓下接吻的畫面。
當時他站在雨里,拳頭攥得生疼,卻最終沒有上前。
如今,三個月期限已到,他輸了。
「艹!」一記暴扣,籃筐都在震顫。
「寒哥今天火力全開啊!」
隊友們紛紛側目。
打完球, 他獨自坐在場邊擦汗。
手機震動,是程洛的回覆:
「剛在上課。什麼事呀?」
簡單八個字加一個表情符號。
他盯著看了足足一分鐘。
「周六同學聚會……你來嗎?」
「來呀,裴辰禹也一起~」
「……嗯, 到時候見。」
放下手機,他仰頭喝光最後一口水。
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
4
KTV 包廂里, 我正被灌得暈頭轉向。
「程洛!你和裴哥必須來個情歌對唱!」
班長舉著話筒起鬨。
裴辰禹從容接過話筒:「唱什麼?」
「《今天你要嫁給我》!」
「不要!!」我紅著臉抗議, 卻被推到裴辰禹身邊。
音樂響起。
我緊張得手心冒汗, 唱得七零八落。
裴辰禹在間奏時湊到我耳邊。
「跑調了。」
「要你管!」
他輕笑一聲。
隨後攬住我的腰,對著話筒說:
「不好意思, 我老婆害羞。」
包廂瞬間炸鍋。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
角落裡, 陳仲寒獨自喝酒。
我猶豫了一下,端著果汁走過去。
「最近還好嗎?」
他抬頭看我, 笑了笑:「嗯。」
我點點頭,想轉身離開,卻被他叫住。
「……他對你好嗎?」
我看了眼正在點歌的裴辰禹。
不自覺地笑了。
「嗯,特別好。」
陳仲寒沉默片刻, 舉起酒杯:「那就好。」
酒杯相碰的瞬間。
我仿佛看到有什麼東西在他眼中放下了。
他一飲而盡。
「去吧,你家那位眼神都快把我殺了。」
我回頭,果然對上裴辰禹危險的目光。
剛走回去就被他拽到腿上。
「聊什麼了?」
「秘密~」
他危險地眯起眼。
「今晚別想睡了。」
「喂!這可是在外面……唔!」
抗議聲被淹沒在嘈雜的音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