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面容嚴肅的女軍官說:「你們在這裡等著,領導要了解情況。」
等女軍官離開後,林小雨撲到我懷裡大哭。
「他怎麼能這樣對我,還有那個女的……」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眼睛卻盯著窗外越來越多的圍觀者。
幾個學生模樣的人正興奮地對著手機說著什麼,顯然是在直播或錄視頻。
這場鬧劇很快就會傳遍全網。
兩小時後,我們被請出了訓練基地。
剛走到校門口,林小雨的手機就響了。
她看了一眼,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是劉強。」
「接啊。」我鼓勵道,「看他怎麼說。」
林小雨顫抖著按下接聽鍵,打開了免提。
「你滿意了?」劉強的聲音充滿恨意,「我被停職調查了!視頻都傳上網了!你知不知道這對我前途有多大影響?」
林小雨的嘴唇發抖:「那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考慮過我們的孩子嗎?」
「去你媽的孩子!」劉強怒吼,「誰知道是不是我的?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懷孕來訛我?我警告你,趕緊發聲明說那是誤會,否則……」
「否則怎樣?」我搶過手機,「否則你富二代爸爸就來收拾我們?劉強,你最好搞清楚,現在是法治社會。」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劉強陰冷的聲音:「姜媛,我記住你了。」
電話掛斷後,林小雨癱軟在我身上:「完了,他恨死我了。」
我冷笑:「怕什麼?現在輿論都在你這邊。」
我打開校園論壇,首頁赫然掛著《渣男教官玩弄女學生致孕不認帳!現場視頻曝光!》的帖子,點擊量已經過萬。
林小雨瞪大了眼睛:「這傳播得這麼快?」
我輕描淡寫地說:「這種豪門醜聞,大家最愛看了。」
「不過劉家可能會想辦法壓下去,說不定會拿錢收買你。」
林小雨的聲音尖銳:「他們以為錢就能解決一切?」
我看著她眼中燃起的怒火,知道種子已經種下。
我扶著她起來:「先回去吧,你需要休息。」
5
劉家的律師比預期來得更快。
三天後的早晨,一個穿著阿瑪尼西裝的男人敲開了我們宿舍的門。
他五十歲上下,梳著一絲不苟的背頭,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他的目光直接越過我,落在剛起床還穿著睡衣的林小雨身上。
「我是振業集團的法律顧問張明遠。」
林小雨手裡的漱口杯「咣當」掉在地上,牙膏沫濺了一地。
我上前半步擋在她前面:「有什麼事?」
張律師從公文包里抽出一個文件夾:「我的委託人希望和平解決這個誤會。」
「誤會?」林小雨的聲音陡然拔高。
張律師面不改色地打開文件夾:「這裡有份協議,只要林小姐同意終止妊娠並簽署保密協議,振業集團願意支付十萬元作為補償。」
林小雨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一把抓過文件,紙張在她手中嘩啦作響。
張律師冷靜地指著第十條內容:「前提是林小姐需承諾不再以任何形式詆毀劉強先生及其家族聲譽,否則將面臨三倍違約金追償。」
我冷笑一聲,從林小雨手裡拿過文件:「劉公子一夜風流的價錢這麼便宜?」
張律師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姜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這已經是劉總出於人道主義的慷慨補償。」
我當著他的面把文件撕成兩半:「告訴劉振業,等他孫子生下來,做個親子鑑定,看看十萬塊夠不夠付撫養費!」
張律師的臉色終於變了:「你們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林小雨突然尖叫起來,抓起枕頭砸向張律師:「滾!告訴劉強那個混蛋,我要讓他身敗名裂!」
張律師敏捷地躲開:「林小姐,你會後悔的。」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希望你不要被某些人當槍使。」
門關上後,林小雨癱坐在床上,渾身發抖。
「他們...他們怎麼能這樣...」
我摟住她的肩膀:「豪門都這個德行,以為錢能解決一切。」
「不過,十萬塊確實太侮辱人了。」
林小雨的眼中燃起怒火:「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對!」我拿出手機,「我們可以利用輿論,開個社交帳號記錄單親媽媽的日常,讓大家看看豪門的真面目。」
林小雨猶豫了:「這會不會太張揚了?」
「怕什麼?」
我點開熱搜榜,顯示#教官致孕門#已經上熱搜了。
當天下午,「小雨要堅強」帳號在各大平台上線。
我精心挑選角度,為林小雨拍了張側身照。
朦朧的光線下,她輕撫腹部,眼神憂鬱而堅定。
配文:「即使全世界與你為敵,媽媽也會保護你」#單親媽媽#豪門棄婦。
帖子以驚人的速度傳播。
晚上,點贊數突破十萬,評論區擠滿了支持者。
「姐姐好勇敢!」
「孩子是無辜的」
「渣男去死」
林小雨盯著不斷跳動的消息提示,臉上的表情從震驚逐漸變成陶醉。
「姜媛,好多人支持我……」
我微笑著,同時匿名聯繫了幾個營銷號,把劉強過往的情史也爆了出去。
「當然,你可是在替所有被欺負的女孩發聲。」
事件徹底爆發。
更多「知情人」跳出來爆料劉強的劣跡,甚至有自稱訓練基地的學員指責他長期騷擾女學員。
振業地產的官微被憤怒的網友攻陷,股價開盤就跌了三個點。
6
林小雨的手機被記者打爆。
她手足無措地看向我:「現在怎麼辦?」
我遞給她一份我連夜準備的台詞。
「記住,重點突出你只是個單純的學生,被欺騙感情,現在只想要給孩子一個交代。」
採訪在宿舍樓下進行。
林小雨穿著簡單的白 T 恤和牛仔褲,素顏,說話時不時哽咽。
我在一旁看著記者眼中閃動的同情光芒,知道明天的頭條已經穩了。
晚上,劉強換了個新號碼打來電話。
這一次,他的聲音里沒了囂張,只有壓抑的怒火。
「林小雨,你他媽到底想怎樣?」
林小雨開了免提,我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只想要你負起責任。」
「責任?」劉強冷笑,「你不就是要錢嗎?開個價。」
我迅速在便簽上寫下一個數字,推到林小雨面前。
「五……五百萬。」林小雨結結巴巴地說。
電話那頭傳來什麼東西砸碎的聲音:「你瘋了吧?真當自己是金逼?」
林小雨的臉色瞬間慘白。
我搶過手機:「劉強,注意你的言辭,現在全網都在盯著,你每說一句髒話,振業的股價就跌一點。」
劉強咬牙切齒:「姜媛,我查過你,普通工薪家庭,父母都在小縣城。」
他的聲音壓低:「你就不怕出什麼意外嗎?」
我按下錄音鍵:「劉先生,你這是在威脅證人了?」
電話猛地掛斷了。
林小雨擔憂地看著我:「他會不會……」
我拍拍她的手:「放心,他現在自身難保。」
我點開剛推送的新聞:《振業地產發聲明:暫停劉強一切職務配合調查》
林小雨長舒一口氣,隨即又緊張起來:「那他會不會恨死我了?」
「恨你?」我冷笑,「他該恨的是自己管不住下半身。」
「不過你確定還要這個孩子嗎?現在拿掉還來得及。」
林小雨突然激動起來,雙手護住腹部。
「這是我的孩子!我要讓劉強看著他出生,看著他長大,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錯誤!」
我看著林小雨眼中扭曲的執念,知道復仇的齒輪已經無法停止。
我輕聲說:「那就生下他。」
當天晚上,林小雨的帳號收到了第一筆網友打賞,足足兩千元。
她興奮地晃著我的手臂:「姜媛!你看!我可以用這個錢買嬰兒用品了!」
我微笑著說:「不急,先買幾件像樣的衣服,下次採訪穿。」
7
林小雨晚上開啟了直播。
「謝謝『小雨勇敢飛』送的火箭!」
她對著螢幕飛吻:「寶寶今天又踢我了呢,可能知道他爸爸上熱搜了吧。」
我瞥了眼她的直播間標題:#單親媽媽日常#渣男家族股價暴跌#
螢幕上的評論瘋狂滾動:
【姐姐好颯!】
「劉家今天跌停了吧哈哈」
「孩子生下來直接繼承家產」
林小雨興奮地向我招手:「姜媛!快來看,我剛收到一個一萬塊的打賞!」
我湊過去,假裝驚喜:「哇,這下連嬰兒車都能買最好的了!」
下播後,林小雨數著後台收益,眼睛閃閃發亮。
「這個月已經賺了五萬多!比上班還強!」
我遞給她一杯牛奶:「這只是開始,等孩子出生,關注度會更高,說不定還能接到母嬰用品代言。」
林小雨一口氣喝完:「劉強又給我發消息了。」
我挑眉:「說什麼了?」
「說他被他爸趕出家門了,銀行卡全被凍結,求我刪掉那些視頻。」
林小雨的嘴角揚起一抹快意的笑。
我心中冷笑。
劉振業果然如我所料,為了公司形象拋棄了兒子。
「你打算怎麼辦?」
林小雨的眼神變得狠厲:「我要讓他更慘!」
她拿起手機,飛快地打字。
我湊過去看,發現她在回復劉強。
「現在知道求饒了?晚了!我要讓你看著孩子出生,然後一輩子都見不到他!」
消息發出去的瞬間,劉強就回復了。
「賤人!你以為有網友撐腰就安全了?我知道你宿舍在哪。」
我立刻按下截圖鍵:「這是威脅,可以報警。」
林小雨卻滿不在乎:「讓他來啊!正好再上一次熱搜!」
看著她狂妄的樣子,我知道藥效已經發作。
網絡追捧的毒,比我想像的還要猛烈。
校園裡的氣氛明顯變了。
去食堂的路上,不斷有人對林小雨指指點點。
「就是她,靠懷孕炒作的那個。」
「聽說要價五百萬呢。」
「真給學校丟臉。」
林小雨昂著頭,假裝沒聽見。
剛坐下吃飯,她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劉強」。
「開免提。」我小聲說。
林小雨照做了。
電話那頭傳來劉強嘶啞的聲音:「林小雨,我們見一面。」
「有什麼好見的?」林小雨故意大聲說,引得周圍幾桌人都看過來。
「我就在校門口。」劉強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刪視頻,發聲明說那是誤會,我可以給你二十萬。」
林小雨冷笑:「二十萬?打發叫花子呢?」
劉強突然暴怒,「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那些網友真在乎你?他們只是看熱鬧!等風頭過去,誰還記得你?」
林小雨的臉色變了變,我趕緊在便簽上寫了句話推給她。
她看了一眼,立刻恢復氣勢:「劉強,你聽著,我要的不是錢,是公道!」
說完她掛斷電話,周圍響起幾聲零星的掌聲。
林小雨像只勝利的孔雀般挺直腰杆,卻沒看見角落裡幾個女生鄙夷的眼神。
回宿舍的路上,我刷到了校園論壇的新熱帖。
《起底「單親媽媽」林小雨:從拜金女到網絡乞丐》。
帖子詳細梳理了事件經過,特彆強調林小雨最初要價五百萬,還貼出了她最近瘋狂購物消費的記錄截圖。
最致命的是,有人扒出她大一同時交往三個男友的黑歷史。
評論一邊倒地開始罵她:
【原來是要價沒談攏】
【騙同情心呢】
【孩子生下來也是倒霉】
我關上手機,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這正是我想要的,先把她捧到高處,再讓她摔得更慘。
「怎麼了?」林小雨問。
「沒什麼。」我若無其事地說,「明天產檢別忘了。」
當天晚上,林小雨的直播間湧入了大量噴子。
她勉強堅持了半小時,最終哭著下播。
她翻著惡評,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怎麼會這樣,昨天他們還支持我的。」
我遞給她紙巾:「網友都是善變的,重要的是孩子。」
林小雨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神逐漸變得陰鬱。
「都是劉強害的,我會讓他身敗名裂!」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
你也快了,林小雨。
8
「胎兒左側心室發育稍顯遲緩,建議做進一步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