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溜溜狗。
逛了幾個小時,終於逛完了。
助理在後面提著大包小包。
剛走到門口,一道白影就撲了過來。
一眨眼,念念旁邊多了只薩摩耶。
嗯,準確來說,是一隻舔狗。
那狗一直舔它,念念也不慣著它,直接踢它。
謝母眼睛亮了,往遠處一瞥就看見氣喘吁吁跑過來的江辭。
江辭對謝母打招呼。
「阿姨好。」
然後趕緊拉著狗繩把它倆分開。
我悄悄戳戳謝母。
小聲問:「媽,這誰啊?」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江叔的兒子江辭,那狗就是喜歡念念好幾年的狗。」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看起來念念很煩它的樣子。
原來是舔狗。
江辭一邊用力拉著狗一邊跟謝母道歉。
「不好意思啊,阿姨,毛毛它剛才突然衝過來我沒拉住它,嚇到你們了。」
謝母擺擺手。
「沒事沒事,毛毛看見念念太興奮了,我懂的。」
江辭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我。
「這位是?」
「這是我女兒,裴枝枝,過幾天也要去你們學校上學了。」
那邊,優雅的小公主念念實在是不想被舔狗騷擾。
一個勁的拔我腿。
直到我漲紅了臉把它抱起來,它才滿意。
然後對著舔狗不滿地叫。
哪知毛毛聽了更興奮了,跟江辭對抗非要找念念。
「阿姨,我們先走了。」
江辭趕緊拉著毛毛走,他真的害怕又讓它掙脫出去。
文明遛狗,人人有責。
直到一人一狗走遠了,念念才肯下來。
我大口地喘著氣。
娘唉,胳膊差點廢了。
反倒是這個罪魁禍首完全不知道它的愛有多沉重。
11
「這位是咱們的新同學,裴枝枝,剛從二中轉過來,同時也是咱們這次的聯考第一。」
班主任的嘴快咧到耳後跟了。
一中二中每年都在爭省狀元。
這下好了,人家直接把種子選手送他們一中來了。
這下第一第二他們學校穩了。
「裴同學,你就坐方瑤迦旁邊吧。」
我點點頭。
走過去把東西放桌子上。
方瑤迦好奇地湊過來。
「我可以叫你枝枝嗎?」
「可以。」
「這都快高考了,你怎麼突然轉學了?」
我跟她講了大概。
「這簡直欺人太甚,放心,枝枝,以後我罩著你,誰欺負你我哐哐給他兩拳。」
我笑了。
「那說好了,你可要保護我哦。」
方瑤迦拍拍胸脯。
「當然。」
某天放學的時候,我剛出校門就看見我哥那顯眼包穿得人模狗樣的,還帶個墨鏡。
一頭藍毛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我哥露出三分譏笑,兩分薄涼,和五分的漫不經心。
後面還有一輛勞斯萊斯。
我:……
又發什麼神經。
我裝作不認識他,徑直走過去。
「妹呀,我在這,你咋沒看見我呢?」
我哥急了,直接攔住我。
我表情震驚。
「哎呀,哥你在這啊,我說咋沒看見你,我們趕緊回家吧。」
然後拉著他就上了車。
「妹,你剛才是不是嫌棄哥哥了,哥哥好傷心啊。」
我哥眼神幽怨。
「沒有啊,我剛才真的沒看見。」
「我不信,你就是嫌棄哥哥,不愛我了。」
眼看他要跟我鬧,我趕緊轉移話題。
「對了,哥,你哪來的勞斯萊斯啊?」
說起這個,我哥來勁了。
事情就是這麼狗血,我哥居然也是豪門家走失的少爺。
有次謝父請朋友來家裡做客,我哥剛好就在附近就去蹭了個飯。
有對夫婦看到了我哥的臉,激動地直接帶著他去做了親子鑑定。
一查,發現就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孩子。
我哥從兜里掏出兩張黑卡。
「妹呀,哥現在也是有錢人了,卡拿去隨便花。」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謝謝哥。」
然後從包里掏出另外兩張黑卡。
一個大哥給的,一張謝母給的。
加上我哥這兩張,我有了四張。
你還別說,這黑卡這麼普遍嗎,說給就給的。
這四張黑卡往那一放跟撲克牌似的,掏出一個都是王炸。
正想掏出手機拍個照,我哥一個猛剎,手機直接飛了出去。
我趕緊把卡撿起來,心疼地拍拍它們。
這可不能丟了,這可都是我的寶貝。
「哥,咋了?」
我抬頭,才發現車前有個人倒在地上。
我哥嚇得趕緊下車把人扶起來。
「那個,你沒事吧?」
眼看馬上要到家門口了,他真不知道這人從哪冒出來的,嚇得他一個急剎差點撞上去。
我走過去,看到她身上穿著跟我一樣的校服。
「我沒事。」
女生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
我哥趕緊往後退兩步,舉起雙手。
「我真不知道你從哪冒出來的,而且我沒撞到你啊。」
「那個要不我們送你去醫院?」
我哥提議。
女生拒絕。
「不用了,謝謝,是我沒注意,不怪你們。」
然後她把目光轉向我哥身後的我。
驚訝道:「啊,你是我們學校剛轉來的裴枝枝嗎?我知道你。我是隔壁班的,叫夏可。」
她手足無措地撓撓頭。
「裴同學你好厲害,每次都考第一,你可以跟我講講你是怎麼學習的嗎?」
我眯著眼打量眼前這人。
不對勁,這人有十分的不對勁。
明知道她沒安好心,但還是一口答應她。
「沒問題。」
我哥那個大傻子還真以為事情就那麼簡單,摟著我跟她炫耀。
「俺妹可厲害了,清華北大那都不是問題,你問她可就找對人了。」
第二天,她還真到我們班找我問問題。
等她走後,方瑤迦小心翼翼湊過來。
「枝枝,你怎麼認識她的?」
「就昨天我哥不小心撞到她了,然後她就說想請教我。」
「咋了,她有什麼問題嗎?」
方瑤迦壓低聲音。
「我跟你說,這人古怪得很,老是說自己是什麼千金大小姐,被人調換了才沒過上好日子,搞得沒人敢跟她玩。」
「她平日裡成績都是倒數,她說自己遲早是要出國的。」
「她都幾個月沒來學校了,老師也懶得管她,今天看她來學校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人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那就奇怪了,我才轉來兩天,她怎麼第一次見面就知道我是誰。
那天我們送她回家,她家在城東,而她卻莫名其妙地來了城西這邊。
她藉口說來看親戚。
這麼一想,她從頭到尾都古怪得很。
12
夏可為了讓我放鬆警惕,每天雷打不動地找我問題。
看她這麼努力,我不做點啥真對不起她了。
高考前一天,我和方瑤迦約著放學散步。
走到半路碰到了夏可。
她向我們打招呼,我和方瑤迦對視了一眼
「枝枝,沒想到在這遇到你們了。」
方瑤迦接了個電話然後給我告別。
「枝枝,我先走了,我媽催我回家了。」
「好,拜拜。」
夏可眼裡閃過一絲陰森。
夏可主動攔上我的胳膊。
「走,枝枝,我們去那邊看看。」
然後她就帶我去了某個死角。
我回頭卻發現幾個小混混把路堵得死死的。
夏可立馬退後兩步, 笑得詭異。
「裴枝枝, 是不是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哪?」
我故作疑惑:「夏同學,這是什麼意思?」
夏可笑了。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吧。」
「在學校她們都說我是神經病,說我痴心妄想,可只有我知道當初我明明差點就成了謝家大小姐。」
從小她媽都告訴她,她當初差點就成了謝家千金了,要不是被謝知許發現胎記沒了,她早就榮華富貴一輩子了。
也不至於天天待在那個小破屋裡。
「你說你好好長個胎記幹嘛, 要不是你,我至於過得這麼苦嗎!」
我冷眼看著她。
她媽,也就是那個保姆,自從被發現幹壞事之後就被趕出去了,沒有一家願意聘請她。
她只能去當個保潔,日子過得寒酸。
說來也可笑,她們將所有的不幸都歸咎於我。
當夏可知道我不僅被找了回來,還有望成為省狀元。
她眼神充滿了嫉妒, 她要毀了我。
她語氣尖酸刻薄。
「你說明天要高考了,我毀了你的手,你還能考試嗎?」
我挑眉。
「你不怕坐牢嗎?」
「坐牢又怎樣,反正我只要你不好過, 憑什麼你天生好命, 明明這一切都該是我的!」
我雙手交叉倚著牆看她表演。
她還是太天真了。
我開始倒數。
「三!」
「二!」
夏可意識到不對。
「快,去把這賤人的手廢了!」
「一!」
埋伏許久的保鏢刷地全跑出來,三下五除二就制服了他們。
夏可不死心, 掏出刀捅向我。
「賤人,去死!」
方瑤迦一個飛踢直接給她踹到牆上。
然後哐哐給了她幾個巴掌。
她嫌棄地擦擦自己的手。
「你個壞東西,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還想害我們省狀元, 做夢!」
我走到她面前補了她兩腳。
「你還真當我傻啊!」
謝知許這時候才趕過來。
當時我神神秘秘地跟他要了一堆保鏢,他就知道不對勁了。
看到這一幕,他臉色陰沉。
我拉著方瑤迦就走。
「大哥你來了, 剩下的事交給你了。」
謝知許嘴角抽搐。
他算是知道自己什麼定位的了, 他是專門來給我收拾爛攤子的。
他冷冷地瞥了夏可一眼。
「張助,報警!」
當年他們還是太心軟了,因為有孩子沒有讓他們進監獄, 沒想到留了個大禍患。
聽說夏可被抓進去的時候還死不悔改, 她說早知道就提前動手了。
她說我毀了她的人生, 但明明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13
第二天我和方瑤迦手拉著手進了考場。
為什麼非要拉著手,她說這是好運傳遞。
「學霸保佑我, 學霸保佑我!」
成績出來那天, 手機被打爆了。
「請問是裴枝枝同學嗎?我們是清華招生辦的, 你是今年的省狀元……」
「我們是北大招生辦……」
校長被採訪時, 臉都笑爛了。
「是的是的, 省狀元正是我們學校的裴枝枝同學。」
他還不忘損兩句。
「還得多虧了二中校長, 要不是他們,裴同學怎麼會轉來我們學校,二中對我們一中做的貢獻,我們一中永遠會銘記於心!」
二中校長回去連夜給教導主任扎了個小人。
而此時的我, 手裡又多了幾張黑卡。
我哥一頭藍毛到處跟人家炫耀。
「是的,我妹妹是省狀元!」
甚至連當初說我是拖油瓶的六嬸也沒放過。
他就在門口蹲著等她出門。
人家一出來他就對著她喊:
「你怎麼知道我妹妹是省狀元!」
「省狀元是我妹!」
「是的,今年那個高考省狀元是我妹!」
六嬸:……
誰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