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聲開口:「我家家棟長得好看,但是做生意要講究相互付出,我就直說了,現如今你們公司收益也不好吧,給我們 5% 的股份,我讓他加入你們,當然也不是白給的,我可以提供十萬元的資金。」
星探咽了咽口水,顯然是被我的話震驚到了,現在他們公司一窮二白,都快倒閉了,10 萬塊錢足夠解燃眉之急了,至於股份什麼的,現在窮得他們根本來不及想這些。
不過看我們這一身穿著打扮,他顯然有些不信,我打包票可以,反正公司也快倒閉了,他死馬當活馬醫地同意了。
不到一個小時,老闆就把合同擬好了,親自送來了。
我和他們說錢要過幾個月再給,他們也沒說什麼,畢竟賣身契都簽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5
劉家棟直到回到家還在替我擔憂:「秀琴啊,咱家哪來那麼多錢啊,不行不行,明天我就去碼頭找個活計。」
我看他覺得好笑:「劉家棟,你能不能對你老婆自信些。」
劉家棟說:「秀琴,我之前虧欠了你太多,我是相信你的,可是我怕萬一,我不想你老是自己承擔,更何況我多賺一點錢也是應該的。」
我的眼角莫名有些濕潤,這是第一次有人為我考慮,我抱著他說不出來的依賴。
第二天我在商場竟然看到了來逛街的褚秀蘭和沈愛國,原來褚秀蘭懷孕了,這次來城裡就是為了見家長。
褚秀蘭誇張地扶著腰,身上還是穿著那件土裡土氣的衣服,不過手裡卻拿了不少名貴的紙袋子。
褚秀蘭轉身竟和我對上視線,她滿臉嘲諷:「沒想到姐姐竟然偷偷跟蹤我們到了這裡,你真像一隻陰溝里的老鼠,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揚了揚手裡的紙袋子:「誰跟蹤你們了?別那麼自戀行嗎,還真以為自己是人民幣,人人都覬覦你倆!」
褚秀蘭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沈愛國看了看我手裡的男裝,哼一聲:「我知道你喜歡我,要不然也不能給我買衣服,不過我提前說明,我只喜歡秀蘭一個人。」
今天劉家棟剛去公司報道,作為未來的ţú₌明星穿的可不能太差了,今天得空所以來買兩件衣服,沒想到他還自作多情上來。
「有病就去治!你一個只會靠爸媽去下鄉鍍金的爛貨誰會喜歡!腦子有病!」
沈愛國沒想到我會反駁他,臉上變得很難看:「褚秀琴別以為你這樣欲擒故縱我就會喜歡你,你買的這些名牌除了給我Ṭü₄還能給你那草包老公嗎?」
我忍無可忍,走上前扇了他兩巴掌:「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家棟是我男人,不給他買給誰買!癩蛤蟆照鏡子,你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沈愛國顯然是被打懵,一時反應不過來愣愣的盯著我,但褚秀蘭愛夫心切,向我撲了過來,我死死握住她的手腕,又賞了她兩個巴掌。
「不想活,大可以來揍我,我看看是我先被打倒,還是你們的孩子先沒。」
褚秀蘭怕我真的讓她流產,連連示弱,這可是她嫁入城裡的唯一憑藉,可不能沒了。
沈愛國見我威脅褚秀蘭,想都沒想就撲過來,卻被一旁的好心大哥壓倒在地。
「呸!老子最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算什麼東西!」
一旁的路人將整件事看得明明白白,此時心中也有一團怒火無處發泄,對著沈愛國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褚秀蘭被我死死抓著,只能不停哭嚎。
真是過癮。
兩個月後,公司開始著急了,老闆想方設法地和我要ŧũₘ錢,我讓他先挺一挺。四月十五日,我投的股票暴漲,反觀其他股票虧得連褲衩都不剩了,之前嘲笑我的人也都說我有遠見。
這次股票暴漲三個月,抓住這個機會成為個小富豪指日可待。
劉家棟聽到這個消息也高興不已,抱著我直轉圈圈。
一個月後我高價拋出足足賺了三十萬,十萬兌現承諾,剩下的錢我買了套浦東的房子。
我在浦東買了套小戶型的老破小,房子的位置偏僻,自然價格也便宜不少,不過這也花了將近十五萬。
我感慨著還沒開發就已經這麼貴了,開發之後還不得更貴,以後賺錢了得多買幾套。
接待我們的銷售樂得合不攏嘴,一旁的銷售因為沒有單子撇了撇嘴:「沒見識就是沒見識,這有什麼好高興的,就這個小漁村誰買誰虧!」
我們的銷售怕他把單子攪黃了拚命使眼色和我們解釋,我也不以為意,他以為的破地方以後可是千金難求。
「你眼光可真差勁,你看不好的地方偏偏最爭氣。」
我用買房剩下的錢繼續投資,反反覆復好幾次,足足賺了一百萬。
不少知道我事跡的人讓我做他們的投資顧問,本著有錢大家一起賺的念頭,我開起了投資小班,不少有名望的千金公子都曾找我取過經。
為了以後靠拆遷開發賺得盆滿缽滿,我又入手了兩套房,甚至打算著以後把手伸向北京。
期間劉家棟在公司訓練,公司想把他打造成全民偶像,所以唱跳演戲所有課程一個不差地給他安排上,又安排了他去節目裡露面。果然,好看的臉龐一下子被大導演看中,被拉去演戲了。。
真不敢想過了幾年我能賺多少,靠著啟動資金我又干起了老本行,找到當初的礦場老闆,和他合作,干起了珠寶首飾的生意。
上海人口流通大,選在這裡開店最合適不過了。新店剛開業,我又見到了褚秀蘭和沈愛國。
聽八卦的大爺大媽說,沈父沈母不喜歡這個兒媳,但奈何她懷了孩子,又在醫院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不少人都知道了沈母虐待兒媳婦的事情,局裡覺得這事影響不好就罰沈父沈母寫了檢討連降兩集,二老只能捏著鼻子答應。
期間沈愛國的青梅竹馬一氣之下出國留學去了,沈愛國也因此埋怨褚秀蘭,但褚秀蘭不管,她必須要為自己掙一份未來。
於是在各方施壓之下,沈愛國和褚秀蘭還是領了證,當天下午就來了我的店裡買首飾。
6
褚秀蘭摸著肚子挑挑揀揀,最終選定了大概一萬的珠寶。
沈母在一旁皺眉,他們家不缺這個錢,但是要把這個錢給褚秀蘭,她怎麼想心裡怎麼不得勁。
沈母借上廁所的名頭偷偷溜了,而這麼一大筆錢,對於剛結婚的小夫妻那承受的住。
他們灰溜溜地想要放下東西離開,可我哪能如了他們的意。
「呦,你們來買珠寶首飾了啊,看樣子不會是沒錢買不起吧。」
褚秀蘭就是個蠢貨,隨便被激了一下就受不了了:「你個窮酸的賤皮子,說誰買不起呢,沈哥的家勢在上海可是數一數二的,只要我想要沈哥肯定會給我買。」
一旁的沈愛國一臉菜色,但已經被架上高台了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去公共電話亭等著他媽媽給他來送錢。
他媽媽丟不起這個人,還是不情不願地送來了,但是這段時間我一直激褚秀蘭繼續買。
「你不會是太窮了吧,竟然買這麼小的玉石首飾,都沒我的鼻嘎大。」
「還有這個,哪裡比得上帝王綠啊。」
在我一通拜高踩低下,褚秀蘭為了證明自己嫁得不錯又拿了幾個貴的手鐲。
加在一起竟然有十萬塊,沈母一聽價格差點一白眼翻過去。
沈母也沒帶多少錢,想要讓他們把東西還回去,但褚秀蘭不肯還想拿肚子裡的孩子撒氣,為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和孫子沈母只能忍耐,愣是拼拼湊湊才湊夠十萬。
褚秀蘭拿下首飾後,用鼻孔看我,仿佛覺得自己才是勝利者,但她不知道她買的那些東西是專門用來坑不懂行的傻子的。
我的生意越來越好,這天收到了褚秀蘭的邀請,她只覺得我是店裡的店員,壓根沒想到我是老闆。
她決定在村裡辦婚禮,讓他們都見識見識他們之間美好的愛情。
現如今沈家一半的家產都讓褚秀蘭花得差不多了,為了省錢也只能依她,正好高考的成績也要出來,我可不能錯過這場好戲。
我爸媽見我和劉家棟來參加他們寶貝女兒的婚禮,都一臉得意地炫耀。
「還是秀蘭爭氣,當初咱們要是都指望褚秀琴,咱們還不得餓死。」
我不以為意只等著好戲上演,果不其然在兩位新人敬酒時,劉大娘帶著一群人闖了進來。
這群人個個凶神惡煞人高馬大,手裡還都拿著傢伙事,劉大娘一邊指揮人砸東西一邊哭訴。
「我的老天爺啊!這群喪良心的偷偷換了我寶貝兒子的高考成績!我兒子之前回回都是年級前三,現在就只有二十分!他父母指定是濫用私權!」
來參加婚禮的還有一部分是局裡的領導,沒想到有人這麼鬧,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 他們都不能置之不理,立刻打電話回去調查。
沈母沈父立刻就慌了:「胡說八道!你兒子什麼貨色,你自己不知道!就是街頭的小混混, 少賴我們!」
劉大娘可不管, 她覺得自己的寶貝兒子受了委屈就要討回來。婚禮一片狼藉, 沈愛國被大漢抓著拳打腳踢, 一旁的褚秀蘭也被人群撞到,身下湧出滾滾鮮血。
褚父褚母把她往村醫家裡拖, 但奈何人群騷亂導致了不少踩踏。還沒等褚秀蘭到村裡的醫務室,孩子就沒了,她也只保住了半條命,以後生孩子可是難上加難。
經過調查劉天賜的成績並沒有被調換, 劉天賜就是個小混混在學校作威作福威脅同學幫他考試作弊,還搞大過兩個小女孩的肚子,社會上的輿論不小,劉天賜因為剛剛成年也被帶走了,劉大娘因為尋釁滋事也被關了起來。
雖然劉天賜的成績並沒有被調換,但是沈父沈母因為職務之便貪污受賄了不少, 甚至還偽造了沈愛國的學籍檔案, 被革職調查了。
沈家一下就倒了,沈愛國講這些錯誤都歸結到褚秀蘭身上, 褚秀蘭剛流了產身子不好, 又被迫接受沈愛國的拳打腳踢,絕望之下她拿刀砍斷了沈愛國的胳膊。
她也因為故意傷人進去了。沈愛國想讓青梅竹馬家裡幫助自己,可他們想到自己女兒受到的委屈,讓人把他腿打斷了, 扔到街上自生自滅。
褚父褚母的日子也不好過。村裡人早看透了他們的嘴臉, 褚父當年偷情害死村長的醜事也被翻出來,村長媳婦的娘家兄弟帶人打斷了褚父一條腿。
褚母想找我要錢治病,卻聽說我早成了上海灘的富商, 費盡心思找到我住的地方。
跪在四合院前哭求,我隔著雕花鐵門扔出一沓錢:「這些錢夠買藥了, 但你們得爬著撿。」
褚父褚母像狗一樣匍匐在地, 鈔票被⻛吹散在泥坑裡,兩人滿身污穢地追著撿,最後被路過的野狗咬得鮮血淋漓。
第二天就沒了。
7
褚秀蘭出獄後成了乞丐。她穿著破布衫蹲在沈家老宅門口, 逢人就念叨:「我男人以前是教育局的......我姐是富豪......」
路人啐她一臉唾沫:「瘋婆子!」
某天夜裡, 她餓得偷包子鋪的剩飯, 被老闆一棍子敲在頭上。
第二天清早,收屍人把她卷進草蓆時,發。
現她手裡死死攥著半塊發霉的饃饃——和當年她嘲笑我時扔在地上的一模一樣。
五年後, 我憑藉高超的手藝擠進了上海的奢侈圈,沈愛國也在公司的打造下小有名氣。
當年咬牙在北京浦東購買的房產如今也讓我賺得盆滿缽滿, 所有人都說我有遠見。
我和劉家棟站在浦東高樓的落地窗前,他新拍的電影正在外灘巨幕上播放。
鏡頭裡的他西裝筆挺,台詞字字鏗鏘:「人這輩子, 得靠自己掙命。」
我笑著抿了口紅酒,窗外霓虹璀璨, 而某個陰暗的角落裡,所有曾踐踏過我們的人,早已爛成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