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後退開一步:「岑繼昌你可想好了,你今天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讓久盛集團斷了跟岑氏集團的合作。」
我看向我爸:「爸,你讓你兒子打我嗎?」
6
我爸的臉黑沉沉的:「繼昌,她是你姐,不許對你姐動手!」
岑繼昌不服氣:「爸,她內涵我媽!」
我爸抿了抿唇,側頭看向陳敏茵:「你也是的,不會說話以後就少說話。」
陳敏茵委屈地哭了出來,雖然看不到眼淚:「老公你這是嫌我不會說話了?好,那我以後把嘴巴閉上,就當個啞巴!」
「媽!」岑繼昌坐過去,把他媽護在懷裡,「爸,你聽她吹牛,商聿驍都不要她了,怎麼可能還會幫她?」
我爸厲喝:「你給我閉嘴!」
「你跟我去書房。」我爸背著手上樓。
到了書房,他直接問我:「你跟商聿驍到底怎麼回事?我可聽說了,他身邊女人無數,你不會真連自己老公都管不了吧?」
我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那你去問他啊。或者你問問你自己,你也是男人,還是出軌的男人,應該很理解他的心思。」
我爸怒視著我,但終是憋了回去:「我和你媽跟你和聿驍不一樣,我和你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當初我會喜歡她,是因為能通過她看到不一樣的世界,這才被她吸引。
「但是你,箏箏,你是我們岑家人,你高貴優雅,看的高度和聿驍是一樣的,你怎麼能拿捏不了他?
「再說了,小時候他對你那麼好,我不相信他現在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感到一陣噁心。
面前這個男人不僅出軌,還貶低我媽。
「不要讓我再聽到剛才那些話。」我寒聲道。
在我爸即將發作之際,我拿出我的任職書給他看。
我爸眼睛都亮了,嘴角怎麼也忍不住上揚:「這是真的?你……你現在是久盛集團董事長了?」
我微微挑眉:「所以,久盛集團會不會繼續跟岑氏集團合作,能給岑氏集團帶來多大利益,我比商聿驍說了算。」
我爸開懷大笑,笑過之後又意識到什麼,他重新落座:「那既然如此,聿驍那邊你也別管太緊。箏箏你要記住,只要是男人,沒有哪個會忍住不偷腥的,只不過大部分人沒有機會而已。」
「爸,你知道我要聽的是什麼。」
我爸沉默了一瞬,看上去有些為難:「箏箏,他們母子說到底是咱們的親人……」
我雙手放到桌子上,站起來:「陳敏茵和岑繼昌不是我的家人,我永遠不會承認他們。
「我知道現在讓你把他們趕出去你肯定不幹,我呢也沒那麼不近人情。
「這樣吧,爸,你給我點股份,讓我在岑氏集團也坐穩了,我自然不會再讓你為難。」
我爸眉心一點一點蹙起,很明顯是不願意的。
我繞到他背後,雙手覆在他的肩上:「爸,我永遠都姓岑,都是你的女兒。」
「你到現在還沒給陳敏茵和岑繼昌股份,還不是因為其他股東不同意。但我不一樣,我是正統。」
我微微壓低聲音:「爸,你想不想要久盛集團?」
我爸又陷入一陣沉思。
過了許久,他笑了出來,聲音里染上一抹愉悅:「箏箏,有你這麼出色的女兒,我老懷安慰。」
7
我拿到我們家公司百分之八的股份,是我爸從他手裡轉給我的。
雖然他現在手裡剩下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但還是最大的股東。
股東們也一致同意他把股份轉給我。
陳敏茵和岑繼昌知道之後,氣瘋了。
陳敏茵又拿出她慣用的伎倆:「岑永懷,我伺候你這麼多年,到頭來你還是向著你女兒,那我走!」
「繼昌,我們都走,他們父女倆才是一家人,咱們都是外人!」
岑繼昌痛恨地瞪了我一眼,扶著他媽就往外走。
我爸沒站起來,我更是沒動彈……
也只是動了動嘴:「爸,你看到了吧?茵姨也就算了,她當小三為的就是錢。可繼昌是你的兒子啊,他怎麼也是沖錢去的?我不理解。」
「岑箏你……」岑繼昌大步衝過來,一副要打我的架勢。
我爸現在也是左右為難:「都別說了!」
「你們兩個要滾就滾!我給箏箏股份那是為了公司著想,這是縱橫謀劃中的一步!你看看你們兩個,什麼都不明白。」
「又沒少了你們錢花,都是一家人,爭什麼爭?我還沒死呢!」
陳敏茵小聲嘀咕:「明明是你女兒先爭的。」
我爸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用息事寧人的語氣說道:「咱們永遠都是一家人,要團結,家和才萬事興嘛!」
……
岑氏集團股份到手之後,我就又回到久盛集團,忙碌手裡的項目。
商聿驍竟然破天荒地來到公司:「難怪董事會那些老傢伙們這麼喜歡你,誰不喜歡一個願意為公司死而後已的好員工呢。」
我沒看他。
商聿驍默默看了我一會,走到我身邊,倚在桌沿上半坐著:「我聽說你拿到了你們家公司百分之八的股份,恭喜你啊。」
見我不說話,他又繼續說:「還在生氣?行,我收回那天說的那句話。」
「不會弄出私生子」那句話嗎?
看吧,他一直知道怎麼傷害我,刺激我。
我抬頭,冷冷地看著他。
商聿驍緩緩收起嬉皮笑臉,站直身子:「我先走了。」
他近乎逃也似的快步往外走,仿佛在逃避什麼。
「你的卡給你解凍了。」我對著他的背影說。
商聿驍已經走到了門口,腳步一頓,轉身看著我,眸色複雜。
我沒再看他,商聿驍在門口停了一會,走了。
我不知道他在我的眼睛裡看到了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
也沒精力和心思去猜。
8
晚上十點多,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我下樓,就看到蘇慕雪正扶著醉醺醺的商聿驍往沙發那邊去。
看到我,商聿驍眯了眯迷離的雙眼,沖我抬手:「老婆,我回來了,怎麼不下來迎接我?」
蘇慕雪扶著商聿驍在沙發上坐下,溫柔地問我:「箏姐,聿驍喝醉了,你家傭人呢?要不你去廚房給他煮碗醒酒湯吧,我先扶聿驍上樓,最好先給他洗洗澡,他一身的酒氣。」
「你們兩個就在一樓活動,別上樓打擾我。」我轉身往上走。
下面又傳來蘇慕雪埋怨的聲音:「這也是聿驍的家啊,憑什麼不能上樓?」
我微微側頭:「聽不懂話就滾出去。」
蘇慕雪真就沒敢扶商聿驍上樓,一直在樓下。
我回到臥室,四下環望了一圈。
等一切都結束,這個房子就不要了。
太髒。
……
第二天一早我下樓,在客廳里看到了商聿驍和蘇慕雪。
「醒了就帶她出去。」我淡漠地提醒。
蘇慕雪委屈地噘嘴:「聿驍,我昨晚差點被你折騰死,現在還好累,我還想休息一會兒呢。」
商聿驍默了一下,突然把蘇慕雪拽進自己懷裡,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累了啊,那我們回臥室再休息一會兒……」
「商聿驍。」我冷聲道。
商聿驍勾起唇角,似乎很愉悅的樣子:「嗯?」
「你走不走?」
商聿驍饒有興致地打量我:「這是我家,我為什麼要走。」
「行。」我點點頭,轉身又往樓上走。
「岑箏。」商聿驍推開蘇慕雪走過來,在樓梯下停下,「你心裡是怎麼想的,直接說出來就好了。」
「沒想什麼,你不走我走,就這麼簡單。」
反正就是個住的地方而已。
「我現在就帶她走。」商聿驍聲音沉了沉,帶著蘇慕雪離開。
蘇慕雪卻不願意:「憑什麼要我們走呀?聿驍,這也是你家啊……」
「下不為例,商聿驍。」我提醒道。
他默了一下說道:「放心,我不會再帶任何女人回來。」
「聿驍你什麼意思?」蘇慕雪嬌嗔,還沒等說完就被商聿驍帶走了。
我找人來把下面全面消毒了一番,心裡這才好受一些。
要不然是真膈應。
9
一到公司,艾米麗就提醒我晚上有個酒會,衣服已經準備好了。
我和各位大佬們寒暄到十一點多,酒會本身就已經快要結束了,我又在這個時候接到了商聿驍兄弟陸澤的電話。
「嫂子,驍哥喝多了,已經意識不清了,你來接他吧。」
我不相信他不知道商聿驍和蘇慕雪的事情,竟然打電話到我這裡,是在諷刺我嗎?
「陸澤,除了商聿驍的死訊,否則你別再因為他的事情打電話給我了。」
陸澤嘆了口氣:「嫂子,你還是過來一趟吧,就算驍哥真要死了,你也要最後看一眼屍體,不是嗎?」
他堅持讓我去接商聿驍,這裡面肯定有事。
所以我去了。
一打開包廂門就看到,一個女人坐在一個男人的大腿上,兩人當著眾人的面,吻得難捨難分。
燈光昏暗,我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商聿驍和蘇慕雪。
陸澤立刻起身過來:「嫂子……」
我二話不說甩了陸澤一耳光,指了他兩下:「騙我,哈?想過後果嗎?」
陸澤緊張地解釋:「嫂子,我是想你和驍哥……」
商聿驍突然推開蘇慕雪走過來,眉目清明,哪裡像喝醉了的樣子。
他讓陸澤進去,伸手來拉我的手:「老婆,你過來就……」
我躲開他的手,後退一步。
商聿驍頓了一下,跟我出來,隨手關上包廂的門。
他定定地看著我,似是要將我臉上所有的表情都盡收眼底:「生氣了?剛才他們起鬨,我就陪他們玩一玩而已,你要是真那麼不喜歡她,一會兒我就和她分手……」
「你跟誰玩,跟誰接吻上床都跟我沒關係,但是商聿驍,如果你再串通你那些朋友耍我,那就別怪我了。」
商聿驍微微眯起雙眼:「什麼叫跟你沒關係?岑箏,你現在一心都撲在公司里,完全看不到我了是嗎?」
我懶得聽他廢話,警告過後,便轉身離開。
蘇慕雪開門出來:「聿驍,我們繼續玩……」
「滾!」商聿驍突然暴躁地吼了出來。
蘇慕雪笑了一下,尖叫一聲,嗚嗚哭出聲:「你嚇到我了,怎麼了嘛?」
10
第二天上午,我開完會回到辦公室,就看到商聿驍坐在沙發上。
艾米麗告訴我他來了。
商聿驍走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我跟蘇慕雪分手了。」
我在椅子上坐下:「艾米麗,把剛才會議內容整理好給我,另外……」
商聿驍深吸一口氣:「艾米麗,你先出去。」
艾米麗看了看我,沒動彈。
商聿驍低吼:「出去!」
我冷聲警告:「商聿驍,你要發神經滾出去發,這裡是公司。」
「我特麼當然知道這裡是公司,你以為就你自己知道?」商聿驍看上去很暴躁。
我給了艾米麗一記眼神,艾米麗無聲退了出去。
商聿驍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逼問我:「岑箏,如果在我和公司之間只能選一個,你是不是會毫不猶豫選擇公司?」
我沒回答他這句廢話。
商聿驍傷心又憤怒:「我和別的女人上床接吻你無動於衷,我說我跟她們分手了你還是無動於衷,你心裡是不是一點都沒有我了?」
我沒想到他會問我這樣的問題:「我心裡為什麼要有你?」
「我就知道。」商聿驍緩緩鬆開我的手腕,他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你不在乎我了。」
我是真看不懂他又在演哪一出。
商聿驍走了。
中午,陸澤來了。
他先就昨晚的事情跟我道歉,然後說:「嫂子,驍哥昨晚真跟蘇慕雪分手了,他還是愛你的。
「我甚至可以說,他從未停止過愛你,你是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