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鬼錄14:千古一夢—文物修復師完整後續

2025-10-2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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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討厭現在的我,甚至有點克制不住地迷戀。

我隨手把空瓶丟進垃圾桶里。

他腳步怔住,回頭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空瓶,隨後離開了房間。

我去屋外曬完太陽回來,看見楚拾寒彎腰在垃圾桶里撿著什麼。

聽見推門的聲音,他將手裡的東西藏在袖子裡。

我好奇地問:「你手裡拿著什麼?」

「沒什麼。」他掌心將瓷瓶捏得很緊,轉身出了屋。

我唇角微揚,一個毫無價值的空藥瓶,他竟然寶貝地撿起來。

是想留作紀念嗎?

我都有點懷疑,他喜歡上我了。

養了一段時間,我的腿腳痊癒了,可以丟掉拐杖走路。

這日午後,楚拾寒拿著一壇酒出去了。

我在家裡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沒回來,便去屋後的林子裡找他。

我遠遠看見,他在林子裡為沈棠音立了一個墓碑。

他將酒倒在墓前,神色悲痛:「棠音,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我心中酸澀,沈棠音在他心裡,竟那麼重要?

楚拾寒發現了站在大樹後的我,他向我走過來。

快靠近時,我的侍衛隊從四面八方飛過來。

楚拾寒和他們打了起來。

我的侍衛首領御風來救我,「公主,屬下護駕來遲。」

「都住手!」我叫停侍衛隊。

楚拾寒的武功我見識過,上回他把一隊皇家禁衛殺得片甲不留,功夫不是我這些侍衛隊可比的。

我怕打下去,侍衛隊會被他殺光。

御風不甘心地說:「公主,今日屬下就算拼了命也要將您帶回去。」

我命令道:「楚拾寒沒有傷害我,你們先撤下罷。」

「可是公主……」御風欲言又止。

我臉色一沉:「本公主的話都不聽了?」

「是。」御風示意侍衛隊收起武器,隱到暗處保護我。

是夜。

御風來到我屋裡,他壓低聲音說:「公主,您糊塗啊,楚拾寒一旦知道當初是您命人殺了沈棠音,他不可能會原諒您,您還是跟屬下離開罷!」

我驚訝地說:「什麼?是本公主命人殺了沈棠音?」

御風微愣:「公主不記得了?楚拾寒和沈棠音逃跑之前,您就下了死命令,對沈棠音趕盡殺絕……」

御風的話還沒落音,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楚拾寒站在門口,面露殺氣:「虞璃初,是你下令殺了沈棠音?」

11

我倒吸一口涼氣。

在腦中搜索著原主存放的記憶。

原來,在我穿越過來之前,虞璃初已經下令不留活口。

我百口莫辯,反問:「沈棠音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

楚拾寒一字一句道:「很重要,她的命,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

原來,他對沈棠音用情那麼深。

可他毒性發作那晚,明明和我吻得難捨難分。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心如死灰:「御風,帶本公主離開。」

侍衛隊衝進來,御風護送我離開,楚拾寒和他們打起來。

在經過門邊時,楚拾寒的劍橫在我的脖頸前,侍衛們住了手。

我閉上眼睛,視死如歸:「一命抵一命,你要殺便殺。」

楚拾寒手裡的劍只要再往前半寸,就能割破我的喉嚨,為沈棠音報仇。

可他卻心軟了,他收起劍,冷聲道:「趁我沒反悔前,滾!」

御風等人護送我離開。

走出木屋之後,我回頭去看了楚拾寒一眼。

他的目光與我相撞。

我看見了他眼底隱忍的深情,徹底被仇恨所淹沒。

我不確定前段時間的相處,他對我有沒有心動過。

但我很確定,這一刻,他對我只有恨。

回宮後,我派人去查沈棠音的身世背景。

大約過了半月,探子帶回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

難怪楚拾寒這麼恨我,因為是我殺了他在這個世上最後一個親人。

12

在公主府的日子很無聊,算算時間,離楚拾寒造反成功還有三年。

我在公主府過著奢靡的生活,可外面的百姓卻苦不堪言。

虞璃初的父皇殘暴昏庸,她的太子哥哥只會享樂,不知百姓疾苦。

若他繼承皇位,將來會是個不折不扣的昏君。

虞國的江山註定會滅亡。

楚拾寒才是亂世中的救世主。

我看過他的史書,知道歷史不可逆轉,所以並沒有生出想要改變歷史的念頭。

我不是原主,我是來自兩千年後的文物修復師。

我的使命是以旁觀者的身份見證這段皇朝的更迭,看清楚拾寒登基後的模樣和神色,回去修補那幅畫像。

一年後,周國來犯,虞國節節敗退。

父皇和皇兄商量出來的應對措施是送我去周國和親。

他們要將我嫁給周國皇帝當妃子,可周國皇帝今年已年過半百,比我爹爹的年紀還要大。

據說,周國皇帝也是個暴君,對待妃嬪從不會憐香惜玉。

別國送去周國和親的公主,死狀都很悽慘。

可父皇和皇兄在這個節骨眼上,為了和周國息戰,選擇犧牲我。

我坐上前往周國的馬車。

趕了七八天路,馬車在快要抵達周國時,遭遇了埋伏。

土匪搶去我的嫁妝,將我擄走。

土匪頭子見我生得花容月貌,命人將我洗乾淨送到他的床上。

夜裡,土匪頭子醉醺醺地推開門,「美人,我來了。」

土匪頭子朝床榻走近,色眯眯地說:「聽說你是公主?若能夠死在公主裙下,我此生無憾。」

我被粗繩綁著,不能動彈。

窗外一道黑影閃過,緊接著鮮血飛濺在帳幔上。

土匪頭子口吐鮮血倒下。

在他身後,楚拾寒身穿一襲黑衣,淡淡地擦拭著寒劍上的血跡。

13

一年不見,他周身的氣質比以前更加冷冽。

他用劍削開我身上的繩索。

「楚拾寒……」我心中感慨萬千。

他那麼恨我,可當我走到絕境時,是他來救我。

他將我抱在懷裡,走出房門時,外面已經是伏屍一片。

楚拾寒這次不是一個人來,他帶了很多手下,血洗了土匪窩。

他現在身上已經隱隱有了帝王之氣。

楚拾寒身上的黑色披風和我的大紅嫁衣形成鮮明對比。

他將我抱上馬背,揚聲命令手下:「燒了。」

身後燃燒起熊熊烈火,土匪窩被火焰吞噬。

路上,我開口道:「楚拾寒,對不起,我不知道沈棠音是你妹妹。」

原主正是因為知道沈棠音是楚拾寒同父異母的親妹妹,才對她趕盡殺絕。

楚拾寒依然很冷漠:「不必說了,我沒打算原諒你。」

我噤聲。

想告訴他我不是虞璃初,可是我不能,如果說了,這個夢也就醒了。

罷了,原主殺了他妹妹,他不原諒也實屬正常。

可他既然沒打算原諒我,為何又要救我?

看著我被土匪凌辱至死,不就等於報仇了?

還是說,他想親手替他妹妹報仇?

楚拾寒將我帶回那處隱藏在深山裡的木屋。

他將我安頓好後,翻身上馬,看樣子他並不打算在此處多留。

我追出去,深夜的深山老林充滿恐怖的氣息。

我很害怕,祈求道:「楚拾寒,你能不能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他居高臨下坐在馬背上,冷眼撇向我:「我沒殺你已算萬幸,你不該有那麼多要求。」

我取下發簪,遞給楚拾寒,「這裡面是解藥,夠你用一年。」

楚拾寒眸光一動,卻很快恢復清冷。

他從我手裡接過發簪。

指尖相碰,帶來一絲觸電般的感覺。

他將臉撇向一邊,不去看我,策馬遠去。

楚拾寒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我看了一眼四周,連忙回屋。

以前我和楚拾寒在這座木屋住了半月,那時有他在身邊,我覺得這裡像是世外桃源。

如今一個人住,夜幕籠罩之下,處處透著陰森恐怖。

我將房門鎖好,把門窗全部關嚴實,這才爬到床上睡覺。

天蒙蒙亮時,我內急,起身去屋後的茅房。

早晨沒有深夜那麼害怕了。

走到拐角處,我餘光瞥見一抹黑色身影躲進牆角後面。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可很快鎮定下來。

那道藏在暗處的身影不是別人,是楚拾寒。

他昨夜策馬離開後,還沒走出山谷就又折了回來。

他知道我害怕,所以站在寒風呼嘯的窗外,守了我一夜。

14

從茅房出來後,我走到先前楚拾寒站的地方。

估摸著他已經離開。

我在草地上看見一個熟悉的藥瓶,看來是楚拾寒不小心掉的。

我撿起來,看清這是以前裝祛疤膏的藥瓶。

一年了,他竟然還將這隻空藥瓶隨身攜帶。

若說他對我沒有心動,我才不相信。

楚拾寒,對一個人又愛又恨,是什麼感覺?

傍晚,楚拾寒派了一個侍衛和一個丫鬟來山谷里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侍衛名叫凌肅,丫鬟名叫茯苓。

我偶爾會從茯苓嘴裡套話,得知楚拾寒在招兵買馬,干一件大事。

想必是要奪權篡位吧。

凌肅還向我透露,如今各路諸侯蠢蠢欲動,多股勢力帶兵起義。

江山遲早會改名換姓,就看誰的本事大了。

茯苓將我照顧得很好,凌肅也很尊重我。

凌肅每月出山谷去採購一次物資,給我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是楚拾寒特意交代過。

可楚拾寒並不來看我,看來他對我的恨還沒有消散。

日子過得很快。

一年之後的某日夜晚,我沐浴完上榻入睡,發現放在枕頭底下的藥瓶不見了。

我想起沐浴之前,曾撞見茯苓鬼鬼祟祟地從我屋裡出來。

她掌心好像捏著什麼東西。

茯苓的人品我信得過,那個藥瓶不值錢,如果是她拿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楚拾寒來了。

我往後林走去。

遠遠看見楚拾寒站在夜色中,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

茯苓將藥瓶遞給他,稟道:「主上,您既這麼在乎璃初,為何不願意去看她一眼?」

楚拾寒冷睨茯苓,默不作聲。

茯苓立刻意識到自己多嘴了,她認錯:「主上息怒,奴婢不該擅自揣測您的心事。」

楚拾寒將藥瓶握在掌心,如獲至寶地看了兩眼,放進懷裡,淡聲問:「她最近如何?」

茯苓回道:「挺好的,就是晚上有些失眠,總是很晚才入睡。」

楚拾寒頷首:「下次我派人送些安神香來。」

兩人說完,茯苓行禮告退。

我為了不讓茯苓發現我,將身子往大樹後藏了藏。

等茯苓離開後,楚拾寒還站在原地不動,他揚聲道:「出來吧,我看見你了。」

15

我從大樹後面走出來,走向楚拾寒。

如今他已不再是以前那個被原主欺壓的侍衛。

他站在夜色中,耀眼得如同九天寒月。

我看著他的臉,心想,快了,我就快看見他登基後的模樣了。

這個夢快要醒了。

可為何我心底生出一種強烈的感覺,我想走進他心裡,在他心裡留下些什麼。

我走上去抱住他,輕聲說:「楚拾寒,我很想你。」

楚拾寒身子一僵,他的手抬到半空中,下意識想要回抱住我。

卻在還沒碰到我時,改成將我從他懷裡推開。

他面色冷然:「我在造反,我會殺了你的親人,讓你國破家亡,到時你會像我恨你一樣恨我。」

他試圖在我臉上看見慌亂之色。

可我卻很淡然。

我畢竟不是原主,他走的路是歷史上註定的軌道。

腐敗的皇朝本就該推翻重建,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百姓需要他這位救世主。

我改變不了結局,也不想改變。

見我神色淡淡,他拽住我的手腕,不敢置信道:「你為何可以做到置身事外?」

我意味深長道:「因為我原本就是局外人。」

他在琢磨我這句話的含義。

還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我感應到他掌心一緊。

我再抬眸看他時,只見他額間掛滿了冷汗,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看來,上次我給他的解藥已經用完,今天是他毒性發作之日。

我扶住楚拾寒,他推開我,眼底帶著隱忍之色:「別碰我。」

16

楚拾寒將自己關在我隔壁那間房裡。

他一遍遍告誡自己,要克制住那股要來找我的衝動。

我的吻可以幫他緩解毒發的疼痛,可他卻不願意。

他知道我們之間有難以磨滅的仇恨,我曾傷害過他,曾殺了他的親妹妹。

他如今也在做傷害我的事,我們站在兩個對立面,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

所以,他在堅守著心底的堅持。

我靠在牆邊,偶爾能隱隱聽見牆壁後面,他承受不住時的抽氣聲。

每月一次的毒性發作,承受蝕骨之痛,都是拜我所賜。

他又怎會容許自己愛上我?

可他早已愛上,如今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半夜時,牆壁後面沒了動靜。

我打開房門走到隔壁房,凌肅守在門口,我對他說:「他好像痛暈過去了,我進去看看。」

凌肅打開房門,看見楚拾寒暈倒在牆角。

他明明可以去床榻上躺著,卻坐在冰冷的地上,就是為了能夠離我近一些。

凌肅將他扶上榻。

我看見楚拾寒手心捏著一支發簪。

他的手心被發簪刺出鮮血。

那是我一年前給他的發簪。

發簪暗格里的解藥用完了,可他卻將這枚發簪如至寶一般帶在身上。

凌肅拿來藥箱,我替楚拾寒包紮手心的傷口。

他在昏迷中下意識握住我的手,夢囈道:「璃初……」

他握得很用力,清醒時不願靠近我,在夢裡卻害怕失去我。

剛包紮好的傷口又滲出鮮血,染紅了紗布。

我拿出手帕,俯身耐心地幫他擦拭額間的冷汗。

腰間忽然有一雙大掌環過,楚拾寒不知是醒了還是沒醒,他抱住我往懷裡一按。

我就這樣靜靜躺在他懷裡,他的眼睛仍然緊閉著。

方才好像是他下意識的動作。

我們貼得很緊,緊到我能感應到他痛得抽搐。

我將頭從他頸窩裡往前挪了挪,試探性地覆蓋在他唇上,淺淺地描繪著。

腰上的手收緊,一隻手從腰部移到我的後頸,擠進髮絲里。

他捧著我的後腦勺,加深了吻。

換氣時,我在他耳畔輕聲說:「楚拾寒,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恨你,你也別恨我好嗎?」

楚拾寒呼吸一深,緊接著更加洶湧地吻著我。

17

第二日醒來時,楚拾寒已經離開了。

茯苓給我梳妝時,喜滋滋地說:「公主,主上今早離開的時候,再三交代我和凌肅要照顧好您,您和主上昨晚……」

茯苓說到此處嬌羞地止住聲音,等待我的後話。

昨晚他摟著我吻了很久,卻並沒有碰我。

就如同上一回我幫他緩解疼痛時那樣,他很克制。

發乎情,止乎禮。

那日後,楚拾寒派人送了許多安神香來。

每日臨睡前,點燃安神香,就感覺他在我身畔守著我,很安心。

轉眼又過了一年,山谷木屋一派歲月靜好,可外面已經改朝換代了。

這日,茯苓和凌肅在商量著什麼,眼底藏不住喜色。

見我來了之後,他們垂下眸,收斂起喜色。

我知道,是楚拾寒造反成功了。

楚拾寒登基那日,派人來接我進宮。

我站在台階下,看見他黃袍加身,登上那至高之位。

他轉過身來,與我四目相對。

一眼萬年,我將他的眉眼映入靈魂里。

真好,那幅帝王畫像上的臉,應該就是我眼下看見的臉吧?

這個夢,終於要醒了嗎?

茯苓在我耳邊說:「璃初,陛下那麼喜歡你,肯定會封你為皇后,你別恨他……」

皇后。

我想起我看過的史書,楚拾寒有皇后,不過他的皇后卻不是虞璃初。

他的皇后是……

我想要想起史書里皇后的名字,腦袋卻越來越沉。

「璃初,你怎麼了?」茯苓焦急地叫著我的名字。

我想起來了,楚拾寒的皇后,叫茯苓。

在我想起這個名字時,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18

我是文物修復師黎初。

我從夢境中醒來了。

心中還殘留著揮之不去的悲涼。

我見證了楚拾寒從前朝侍衛成為楚國開國皇帝。

可為何,我總覺得這個故事還不完整。

我目光落在書桌上的帝王畫像上。

那殘缺的一塊,在我眼中漸漸清晰起來。

我用草稿紙,臨摹著楚拾寒的模樣。

整整一夜,我畫出了最後與他四目相對時的那張臉。

可我卻越看越覺得不對。

我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這幅帝王畫像原本的模樣,不是我與楚拾寒四目相對的最後一眼。

畫像中的他,不是最後那一眼的神色。

一定是別的神色。

我換了另外一張草稿紙,回憶著我印象中的楚拾寒。

重新畫他的模樣。

我第一次見他時,他跪在雨里的模樣。

他用匕首劃傷臉的模樣,我給他塗抹祛疤膏的模樣。

他聽見沈棠音的死訊,挾持我的模樣。

我們第一次親吻時的模樣,他將我從土匪窩裡抱出來的模樣。

我們在夜色中分別,又在夜色中重逢的模樣。

……

一場夢而已,我竟記得那麼清楚。

時間一晃過去了一個月,我畫了幾十張楚拾寒的畫像,可沒有一張令我滿意。

這個夢還沒結束。

夜風吹過,我趴在書桌上,墜入夢境。

19

再睜開眼時,我身在冷宮裡。

茯苓端來吃食放在桌上,她冷聲道:「陛下對你那麼好,你卻屢次三番刺殺他,你於心何忍?」

我腦中湧入一段陌生的記憶。

原來,我在未來的世界過了一個月,楚拾寒的世界卻過了一年。

我不在的這一年,原主的意識甦醒了。

她又恢復了以前的性格,尤其在得知楚拾寒殺了她父皇和皇兄,使得她國破家亡後,她發瘋了。

楚拾寒原本想要好好彌補,可換來的卻是虞璃初幾次趁他靠近時,刺殺他。

在我醒來的前一天,虞璃初拿杯盞砸向楚拾寒,將他額角砸出一道傷痕。

我抬起頭,看見虞璃初的靈魂飄在半空中,被黑白無常抓走。

她還叫囂著要報仇,黑無常訓斥道:「虞璃初,你四年前就已經死了,不去投胎,跑回來報什麼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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