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年爭議:為什麼我們還在猜他的詩?
大中十二年(858年),李商隱在鄭州滎陽病逝,死前焚燒了大部分詩稿。
他大概沒想到,那些被他親手毀掉的「謎題」,反而成了後世最熱衷的談資。
宋代的蘇軾說:「義山詩,人多不知其妙。」
清代的葉燮更直接:「李商隱的詩,是『可解不可解之間』,越猜越有意思。」
現代人更是把他的無題詩玩出了花:有人用「春蠶到死絲方盡」表白,有人用它寫職場內卷,還有人說這是「成年人的無奈哲學」。
就像詩里的「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明知前路艱難,卻還是要硬著頭皮走下去。
這種爭議,恰恰是李商隱的魅力所在。
他不像李白「天子呼來不上船」那麼狂,也不像杜甫「窮年憂黎元」那麼苦,他是個實實在在的「矛盾體」:想當官又討厭黨爭,愛寫詩又怕人看懂,一輩子在理想和現實之間掙扎。
就像他寫的「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他的一生,就像晚唐的夕陽,明知要落幕,卻還是拼盡全力,把最後的光留給了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