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就是專門來看她作死的,節目組的道具給力,就這樣嚇她。】
【姐妹們,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個新來的好像根本不怕嗎?她嘴裡喊得那麼大聲,可她的腳一直在踩人家斷手啊,那斷手好像都被踩成好幾塊了……】
【好像真的是……是碰巧吧?命真大呀。】
電梯裡面的斷手被我踩得七零八落。
很快電梯打開。
電梯裡面的那些斷手瞬間四散而逃,仿佛有鬼在後面追似的。
我走出電梯。
剛到停屍房門口,發現竟然有人先一步來到這裡。
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個帥哥司呈。
他皮膚有些病態的蒼白,只有嘴唇有些血色。
見到我出來了,他表情有些詫異。
「嗨,你怎麼也來了這個任務點啊?你找到進去的辦法了嗎?」
我跟沒事人似地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倒不是我故意要跟他混臉熟。
主要是我看到焦黑的厲鬼,此刻正倒吊在天花板上,眼看雙手就要夠上司呈了。
他冷淡地掃了我一眼,看著停屍房的大門。
上面掛著一把生鏽的鐵鎖,而鐵鎖上隱隱約約印著詭異的花紋。
我掃了一眼,伸手就去碰。
結果卻被司呈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好看的眉頭皺起,呵斥道:
「別動,這鎖上有詛咒,用蠻力打開這鎖的人,會被厲鬼纏身。」
「詛咒啊?這玩意我熟啊,不用怕,之前我遇到詛咒都不慌,交給佛祖讓祂剛,佛祖老人家很靠譜的。」
我笑眯眯地說道,同時單手擰開了鐵鎖。
司呈整個人都愣住了。
說實話,我巴不得詛咒顯靈,讓厲鬼都來纏著我,到時候我就打開收魂袋,讓它們排隊往裡面跳。
我還樂得輕鬆。
果不其然擰開鐵鎖的瞬間,裡面突然莫名地刮出一道陰冷的怪風,耳邊呼嘯著厲鬼的嘶吼聲。
它們仿佛被關押得太久,此刻一股腦地嘶吼著往外面沖。
結果剛衝到門口,我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裡面的收魂袋已經「嗷嗷待哺」了。
厲鬼們看到我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沖它們笑,愣了好一會。
就在這時背後響起了一個女人驚喜的聲音:
「司呈,你怎麼也來了這裡?」
厲鬼們:「……有情況,撤!」
停屍房的厲鬼們竟然全都撤回去了!
我的臉瞬間就黑了。
回頭一看。
發現安然跟老道士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下來了。
兩人十分地狼狽,渾身都是灰塵。
8
此刻罵娘都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
我陰沉沉地回頭看著安然。
她仿佛看不到我似的,直接就往我旁邊的司呈身邊湊。
司呈冷淡地掃了她一眼。
「有個任務需要我來這裡取一樣東西。」
安然頓時高興道:「那我們豈不是就可以一起完成任務了?」
說完她這才像看到我似的。
「小漁?你平安無事地下來了?我真的太開心了,你運氣真好,剛剛我聽到有人在電梯里慘叫,我還以為是你呢。」
據安然自己說,我坐電梯下來之後,他們就找到了一個空調通風口,可以直接通往負二樓,他們就爬了下來。
一路上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我心中呵呵,看著她背後的餓鬼已經快要吃掉她半邊的頭髮了。
餓鬼是靠人類的精血為食。
而人的精氣大部分匯聚於頭頂,頭髮一旦被吃完,那整個人的精氣就被吸乾了。
也不知道安然知不知道跟厲鬼做交易的後果。
我沒有搭理她,安然也不介意。
看到我們身後的停屍房已經打開了一條縫隙。
頓時眼睛一亮。
「哎呀,門已經打開了?咱們趕緊進去吧!」
說著她突然腳絆了一下,直接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猝不及防地被她一推,直接倒進了漆黑的停屍房中。
9
我被推進停屍房的瞬間,周圍本來鬼哭狼嚎的聲音,瞬間消失不見。
地上仿佛掉一根針都能聽到。
安然還站在外面假惺惺地問道:
「啊,小漁對不起,我剛剛是不小心的,你在裡面沒事吧?」
停屍房裡面擺放著十幾架醫用推車。
上面似乎都躺著屍體,蓋著白布,微微地鼓起。
此刻停屍房只有微弱的燈光。
周圍不停地傳來抽氣的聲音。
我看著每一具屍體上方飄浮著的冤魂,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很好,我正愁找不到你們呢,原來都躲在這裡呀。」
說著我轉頭沖門外的安然他們道:
「啊啊啊,裡面好可怕啊!好像有好多的屍體,好多的黑影,你們快進來好不好?我一個人害怕。」
「啊,怎麼這些屍體會動啊?有人在抓我的手,天啊!這些屍體好像都活過來了,救命,快放我出去呀!」
我一邊說,一邊抓住一個想要從我腳邊溜走的鬼魂。
二話不說將它收進了收魂袋裡面。
停屍房的大門飛快地被人踢開。
第一個走進來的竟然是司呈。
他進來的瞬間,我立刻收手。
怎麼進來得那麼快?我的表演還是露出了破綻嗎?
他們不是應該被我嚇得不敢進來嗎?
司呈大步地走到了我的面前,一臉嚴峻。
二話不說從兜裡面摸出了一張黃符塞給了我。
「拿著黃符,停屍房的陰氣重,小心別被髒東西上身。」
說著他還冷眼掃了一下安然。
「你們是一個隊伍,不管誰出了事情,都會牽連到自己,所以最好別搞什么小動作。」
本來跟著進來看好戲的安然,臉上的笑容瞬間一僵。
「你……你誤會了,我剛剛真的不是有意的。」
「最好是吧。」司呈冷笑了兩聲。
沒有多說。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符籙,若有所思地看著擋在我身前的司呈。
這是正一派的道法符紙,還被高人加持開光過,有一定的法力在裡面。
司呈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他也是道門的人?
10
安然被司呈懟了幾句。
臉色一直不太好,塑料姐妹也懶得跟我裝了。
進來之後,她就開始四處翻找。
甚至去動醫療架上蓋著白布的屍體。
估計是想要找到節目組的小卡片。
我看著她作死的行為,嘴角微微勾起。
「安安,你小心一點啊,這些屍體說不定會動的,感覺都好像真人啊,不知道是不是節目組雇來的演員。」
安然嗤笑了一聲,聲音高傲:
「怕什麼,都是道具而已,就算是真的,那也早就死了,難不成它們還能跳起來把我吃了不成?」
她說完就揭開了其中一具屍體上的白布。
結果下一秒,她就臉色慘白地後退了幾步。
因為白布下面竟然真的躺著一具十分逼真的焦屍。
而焦屍的胸口上的還插著一柄五帝銅錢劍。
銅錢劍貫穿著一張紅色的小卡片。
我直接感嘆,這節目是真的敢玩。
竟然敢用真的屍體,難怪我一進來,就看到這些屍體上面飄浮著冤魂。
看來從十八層地獄裡面逃亡出來的厲鬼就在節目製作組當中。
打定了注意,我再次摸出了手機。
既然這裡是厲鬼出沒的地方。
通靈手機在這裡打卡應該能派上用場。
結果這時那個老道士卻突然走了上去。
他目光呆滯地看著架子上的屍體。
然後抬起手就朝著胸口中間的那把銅錢劍握了上去。
我們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而那柄銅錢劍卻已經被拔出來了。
瞬間本來昏暗的燈光開始劇烈地閃爍。
整個停屍房突然之間都開始顫動起來,就像發生了地震一樣。
巨大的震動,將本來躺在架子上面的一具具屍體,全部顛倒在地。
一具具焦黑的屍體從地上歪歪扭扭地爬了起來。
掙扎著朝著安然跟老道士撲了過去。
司呈看著這一幕,冷冽地說道:
「這停屍房被設下了聚陰陣法,五帝銅錢劍是封印,剛剛安然身邊的那具焦屍,是整個停屍房的陣眼所在,拔出了銅錢劍,這停屍房的厲鬼便會蜂擁而出。」
我詫異地看了一眼司呈。
這帥哥懂的還挺多,看來不是個草包美男。
但此刻安然一邊尖叫著,一邊躲避著屍體們的攻擊,慌張地向我們求助。
「救救我!」
她一邊說,一邊把那些屍體往我身邊引,自己卻在地上撿起任務小卡片就往外面沖。
我在她過來的瞬間,偷偷地伸出腳絆了她一跤。
她瞬間跌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她頓時抬頭目怒凶光地盯著我。
我笑得前仰後合,順便摸出了手機。
對著自拍鏡頭比了一個「耶」。
沒有想到這一次,通靈手機突然之間竟然有了反應。
手機螢幕上突然出現了幾個綠幽幽的大字:
【停屍房簽到成功,恭喜獲得地府技能『湘西趕屍術』,請問是否運用到此場景中?】
我去,這手機還能送技能的?跟玩遊戲一樣!
地府程式設計師還真給力!
「用用用,我還沒有見過湘西趕屍術呢。」
11
說起來不怪我激動。
本來這停屍房的冤魂,我對付起來是沒有問題的。
但前提是它們必須是冤魂狀態。
而現在它們全部附身在屍體上面,屬於行屍狀態。
我就算想要收魂,也要費上一些力氣。
【收到,湘西趕屍術已經運用到此場景,請使用者儘快收服行屍。】
突然之間一道綠色地亮光從我的手機上冒了出來。
綠色亮光就像長了眼睛一般,飄浮在整個停屍房當中。
本來那些猙獰著惡撲過來的行屍,突然之間全都被無形的力量操控。
司呈此刻已經摸出了一大把的符籙,身形靈活地穿梭在那些行屍中間。
但屍體實在是太多了,他的符文雖然有用,可也只是杯水車薪。
司呈頭上冒出細密的汗水,轉頭對我們三人道:
「你們扶著楊老師離開這裡,我來對付這些屍體。」
因為錄製過程中,是不能喊停的,節目組也不會伸出援手。
結果司呈回頭就看到我在旁邊拿著手機自拍,頓時一臉的黑線。
彈幕也再次刷爆。
【腦殘啊,這小漁是腦子真的有問題吧?心眼那麼壞,剛剛我看到她故意伸出腳,去絆倒安然的!】
【嗚嗚嗚,三個人一點用都沒有,還是要靠我們哥哥來救!】
【我怎麼覺得安然更婊氣呢?她之前還『不小心』把小漁推進來呢,現在小漁絆倒她,也是不小心吧?】
【樓上是小漁買來的水軍吧,一直幫小漁說話,給你五毛嗎?】
【就我注意到小漁一直拿著的那個手機有點問題嗎?我剛剛好像聽到她在說什麼湘西趕屍術?】
【別搞笑了,她一個划水嘉賓,你還真相信她能對付這停屍房的屍體嗎?】
我搖了搖頭,握著手機站了出來。
「你們走吧,這裡交給我好了。」
司呈:「……別逞強。」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打了個哈欠。
陪他們玩了幾個小時,我也累了。
「沒逞強,你們在這裡,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安然此刻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退到了門口,冷笑地看著我。
「司呈你就別管她了,人家也想要表現一下呢,好歹多點鏡頭,不都是節目組的道具嗎?也不會真的傷了她的,我們就趕緊去完成任務吧。」
說著就去主動拉司呈的手。
結果司呈躲開了。
見到這幾人拉拉扯扯地,一副捨不得的模樣。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
「行吧,既然你們都捨不得走,那就躲在角落別影響我。」
所有人都覺得我在裝逼。
我拍了拍手,此刻腦海裡面已經浮現出了一段關於湘西趕屍術的口訣。
加上周圍的行屍都被地府的法術籠罩,很快那些猙獰撲過來撕咬的行屍們,就宛如被人點了穴一般。
所有行屍都僵硬地站在原地。
我雙手開動,在我的指揮下,那些行屍竟然迅速地站成了一排。
一會排成了「人」字,一會排成了「大」字。
我玩心上頭,暗搓搓地回頭問角落裡的仨人:
「你們要不要看小學廣播體操?我可以讓它們試試!」
我聽到行屍的內心:我的母語,是無語。
安然:「……」
司呈:「……」
陷入昏迷的老道士表示不能發語音。
【笑傻了,這個小漁有點東西啊!她真的會湘西趕屍術嗎?不然這些屍體怎麼會乖乖地聽她的話?】
【我想看小學廣播體操!】
【救命,我好像粉上了小漁,我覺得她拿了腹黑大女主劇本!】
【這直播效果拉滿了,小漁難道是天師嗎?】
不,其實我是鬼差來的。
其實我說這話,不是為了搞笑。
我看著投屏的彈幕一點點地刷起,心中隱約地有些猜測。
這些觀看直播的觀眾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
節目用真的屍體,而這些看直播的觀眾一點都沒有懷疑過嗎?
逼真的場景,戲耍似地看著明星們逃命。
這很符合地獄惡鬼的行為。
整個停屍房都被我操控,我見到處理得差不多了。
直接從身後拔出了鬼差裂魂鉤,將行屍身體裡面的鬼魂一個個地抽離出來,放進了收魂袋裡面。
那些行屍沒有了魂魄的操控,很快全都無力地癱倒在地,化為了一攤攤黑色的液體。
鬼差收魂,一般人是看不見的。
在司呈跟安然的眼裡,我只是在空中胡亂地比畫了一番。
那些屍體就應聲倒地,變成了血水。
我收拾好了殘局。
看著驚訝的兩人,想起了自己的人設。
立刻拍了拍胸口。
「哎呀,剛剛好可怕啊,我就胡亂比畫了一下,這些屍體怎麼就沒動靜了?還真別說,節目組這個道具做的還挺真的。」
安然張了張嘴,想嘲諷我,但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司呈依然用那種探尋的目光看著我。
12
我們拿著小卡片完成了停屍房的任務。
扶著昏迷的老道士乘坐電梯,去跟其他嘉賓匯合。
按照時間來算,另外一組嘉賓應該也都各自完成了任務。
現在需要所有人湊集在一起,將自己收集的資料交上來。
分析出整個精神病院的故事線索。
這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上了電梯,回到了醫院廢棄的大廳集合。
另外一組嘉賓拿到的任務卡並不難。
雖然也在路上遇到許多麻煩,個個臉色蒼白,但好歹都沒有受傷。
他們見我們四個在一起,其中一個還昏迷。
紛紛上前問我們發生了什麼,要不要聯繫節目組的人先把昏迷的老道士送去醫院。
但很快就有人發現。
「從剛剛開始,我好像就沒有看到直播彈幕了,節目組也突然聯繫不上了,你們的耳麥有聲音嗎?」
「我也發現了,我這裡也沒有聲音!我們跟節目組失去聯繫了!」
因為是無人機跟拍,四周根本就沒工作人員。
幽暗的大廳,四處散發著物品燒焦的臭味。
將整個氣氛推動到了最恐怖的環節。
有個年輕道士實在是受不了,發瘋似地想要衝出大廳,可是他跑出去沒有幾分鐘,就驚慌失措地跑了回來。
「我……我遇到了鬼打牆,這個醫院出不去了!」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如果說,他們一開始還會懷疑自己遇到的那些東西是節目組故意做的道具,但此刻他們相信自己是真的撞上了鬼。
我看著這群號稱自己有法力的道士,此刻就跟正常人一樣,嘆了口氣。
也太遲鈍了,現在才反應過來。
看來都是划水假道士,一開始還嘲諷我。
結果一直走神的安然卻突然盯著我道:
「我覺得剛剛停屍房裡面,也是真的屍體,小漁你是怎麼做到操控屍體的?」
我就知道她要發問,正想裝傻充愣。
她又言辭激烈地說道:
「聽說人到了特殊的地點,如果磁場跟鬼魂契合,就很容易被鬼上身,上一期我們就有嘉賓被鬼上身了,小漁,我怎麼覺得你跟我之前認識的不一樣呢,你現在還是小漁嗎?」
說完安然就將停屍房發生的一切全部告訴了其他嘉賓。
這次的場景特殊,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撞到了鬼。
聽到這話,紛紛遠離我,眼神恐懼。
「是啊,你怎麼能證明你就是小漁?你現在不會是被鬼上身吧?故意打入我們中間的?」
「對啊,我們幾個都是老嘉賓,知根知底,只有你是新來的,你到底是人是鬼?」
可以啊,反手票我是狼。
這安然的狼人殺玩得不錯啊。
我聳了聳肩,看著眾人。
「那你們想要我怎麼證明我是活人,不是被鬼上身呢?」
笑死了,我一個鬼差證明自己是活人。
這說起來還挺有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