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8、
再抬頭,我又替他整理好領帶,一本正經:「好了,這算是扯平了。」
這人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惱的,耳根又紅了。
我心情愉悅地回到工位上繼續替我弟當牛馬。
連續熬了兩周把方案優化完交上去,以為明天周末終於可以休息兩天,可快下班的時候,總裁助理下來找我:「總裁讓你今晚跟他一起去參加宴會。」
我十分不滿:「我去做什麼,參加宴會總裁不是應該帶著女伴嗎?」
「總裁說你優化的那款產品方案合作商看了很滿意,今晚的晚宴合作商也會參加,你現在負責這個項目,萬一合作商有什麼疑問,你跟著去比較清楚。」
靠!
下班後我在公司樓下等秦淵。
他在車裡打量我:「你就穿成這樣去參加晚宴?」
我原地轉了一圈:「有什麼問題嗎?」
自從跟他撞衫後,我後面都直接穿我弟的衣服來上班。
平時上班沒什麼問題,可要是參加晚宴的話,確實有些不太合適。
但我假裝不懂。
「上車,先去給你換一身行頭!」
我樂了:「不會從我工資裡面扣吧,那我不要。」
秦淵冷笑:「你缺這點錢?」
「你是老闆,你員工一個月多少工資你心裡沒點數?」
他給了我一個白眼。
秦淵帶我去了一家高檔的造型室,換完衣服出來,秦淵滿意地點評:「又貴氣又帥氣,我以前怎麼就沒注意到你這麼個大活人呢?」
我故意把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稍稍露出胸肌,問:「這樣是不是更性感?」
秦淵皮笑肉不笑,走過來一把將我的領帶往上提:「安分點,少招蜂引蝶的,男人要自尊自愛,不然會被餓狼盯上的。」
切!
9、
晚宴觥籌交錯,能參加這場晚宴的都是 A 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還好我回 A 市後還沒有公開露面,大家都不認識我。
跟合作商聊得非常順利。
一個小時後,雙方握手,舉杯共飲,都十分滿意。
就只差在合作意向書上簽字了。
對方離開後,秦淵懷疑地看著我:「你好像對這種場合很適應,比我還應付自如?」
我笑:「那還不是因為總裁您在場,所以我信心十足!」
這時一個男人端著一杯香檳朝我們這邊過來,看清人後我轉頭就想開溜。
「您是頌華的秦總吧?您好,我是南城裴氏的副總江慎,很高興認識您。」
秦淵卻拉著我不讓走:「江總,我們非常期待與貴公司的合作,這是我們公司產品設計師盛初禾,江總今後若對我們的產品有任何的疑問或要求,都可以找他。」
江慎微笑轉頭,剛要友好的朝我伸手,笑容卻僵在臉上:「額……總……裁……」
我搶先開口:「總之今後就請江總多多關照了,我們十分期待能與貴公司合作。」
江慎咬牙切齒地拍拍我的肩膀:「總會有機會的,好好乾!」
我趁機跟總裁說自己去洗手間,臨走時給了江慎一個眼神。
等了足足五分鐘,那貨才姍姍來遲:「你幹嘛呢,好好的總裁不當搞得跟地下黨接頭似的,還有你啥時候成了頌華集團的員工了?」
「我弟不是受傷了沒辦法上班嘛!我就替他上幾天。」
「就是你那雙胞胎弟弟?你倆這麼像嗎,不怕人家認出來?」
「不熟悉的人是分不清楚的,小時候我媽都經常認錯我們倆。」
「現在認不出,可如今你回 A 市了,總有一天要跟秦淵打交道的,你也不怕到時候被揭穿了尷尬,而且他是陸演的表弟,你這樣騙人不好吧。」
「我知道,我會找個機會跟秦淵坦白的,你可別拆穿我。」
10、
陸演是我發小,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了。
江慎是我大學舍友,我們兩性格合拍處得來,走哪都形影不離的,曾經一度被人磕 cp 傳緋聞。
通過我的關係,江慎和陸演也成了朋友。
我們三一起去留學,畢業後江慎跟我混,而陸演回 B 市繼承他老爸的公司。
裴氏原本也在 B 市,可是因為開拓業務,四年前已經把總部搬到 A 市,所以我才回來。
回到宴會上,我的目光在人群里尋找秦淵的身影。
不遠處,秦淵面色不悅地跟一個中年男人周旋。
我問江慎:「那是誰?」
「那人是頌華集團上一任總裁秦松,如今頌華的副總,也是秦淵的堂哥。」
我沒見過秦松,可他的破事也聽陸演說過不少。
四年前還是頌華集團總裁的秦松強姦女員工,導致人家精神失常。
事情鬧大後,秦松企圖用錢堵住人家的嘴,可那女孩性格剛烈,直接跳樓了。
因為這件事情頌華集團的名聲一落千丈,秦?ù?松不得不卸任總裁職務,還進去了蹲了幾年。
秦老爺子沒有辦法,只能把他最不喜歡的孫子秦淵推上了頌華集團總裁的位置。
這四年頌華集團在秦淵的帶領下,終於擺脫掉秦松帶來的負面影響,業績也是行業內的翹楚。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秦松出獄了。
也不知道秦老爺子是???怎麼想的,居然還讓他回頌華當副總。
那邊,秦松跟秦淵已經翻臉了。
「頌華集團總裁的位置本來就是我的,你這個山溝里出來的小野種不要以為當了幾天總裁就成了人上人了,我早晚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秦淵不氣不惱:「這位置你坐不明白,我看監獄你蹲得比較安逸,不然我再送你進去蹲幾年,等你什麼時候蹲明白了再出來?」
秦松舉手就要朝秦淵臉上打。
11、
我抓住秦松的手,擋在秦淵跟前:「秦副總,這是人家品牌方的晚宴,您這種行為會給集團帶來麻煩的。」
「你算是什麼東西,敢來攔我?」
「我是頌華的員工,維護集團的顏面是我作為員工的義務。」
「你一個小小的員工也來教我做事?你被開除了。」
我指了指秦淵:「集團的一把手在這呢,你一個副總老二耍什麼威風。」
「你,你,你……」
這時宴會主辦方過來了,秦松不好繼續發火,圍觀的人群也散去。
秦淵跟主辦方打了個招呼,然後拉著我離開了。
走的時候我發現秦松臉上一閃而過的冷笑。
心裡莫名有些不安。
果然,回去的路上,秦淵的身體開始發燙。
我行走商場多年,這些下作的手段也不是沒有見過。
明顯就是被人下了藥。
「你忍忍,我送你去醫院。」
「不,來不及了,已經準備到我家了,你先送我回家,回家泡個冷水澡就好了。」
車子在秦淵的別墅院子裡停下,我從他身上摸出鑰匙,剛插進鑰匙孔里卻發現別墅大門居然沒有反鎖。
輕輕推開門,發現門口有一雙女士高跟鞋。
我馬上退出來,再輕輕地把門關好。
將人重新丟到車上,腳踩油門快速駛離他的別墅。
秦淵在副駕駛上要死要活,抬頭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我好難受,好難受,我要回家。」
「不能回去,你家有陷阱等著你呢!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雖然不敢確定我的猜測對不對,可是為了謹慎起見,我還是給江慎打了電話,讓他帶人去走一趟,免得留下什麼麻煩。
我專心開車,大腿根處突然摸上來一支滾燙的大手。
我手一抖,車子差點衝下馬路牙子。
12、
腳下一個猛踩,我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秦淵你清醒一點,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那人不管不顧,作亂的手繼續往下探。
在他抓住我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之前,我提前將他的手給拍開了。
那人委委屈屈地看著我:「我難受,你幫幫我。」
說著將自己的唇湊過來,準確無誤地壓在我的唇角上。
我想推開他,這人卻仿佛提前預判到我的動作,前身探過座椅,雙手攀在我的脖頸後面,死死地不肯鬆手。
我被他吻得渾身燥熱,不得已只能一手穿透他的發縫,往後一扯,將他的臉拉開。
他不滿地撅撅嘴,又要親上來。
我另一隻手扣著他的下頜,強迫他看著我的眼睛:「秦淵,你看清楚了,我是個男人。」
他想抬腿踹我,無奈車裡空間不夠,他的腿伸不過來。
急眼了的人更加委屈,眼淚蓄了水霧。
咬咬唇,他居然罵我:「你算什麼男人,我都這樣了你居然都不硬,你柳下惠啊!」
我都氣笑了。
掐著他的脖子咬牙切齒:「你找死是不是?」
他還嘴硬:「死在你身下嗎?死就死,我不怕。」
「明天醒過來可別說是我欺負你。」
不給他再開口奚落我的機會,我低頭狠狠地堵上他的嘴。
他本來就慾火焚身,我又血氣方剛的,雙唇觸碰的那一刻,一切都失控了。
他身上的襯衣被我撕碎了,他的指甲在我後背劃出長長的痕跡,火辣辣的。
意亂情迷之際,我雙手捧著他的臉。
他不解地看我:「為什麼停下來,繼續啊?」
我有些心虛:「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你還能是誰,你就是你啊?」
「我叫什麼?」
他沒有耐心,雙手急切地要去解我的皮帶。
打開手機錄音,我堅持問:「我叫什麼?」
「你叫盛初禾!!!」
我用力咬上他的唇:「不,我不是盛初禾,我叫裴年,你記住我叫裴年,今晚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裴年。」
「好、好裴年,你是裴年,你親我啊!親我,抱我!……」
「嗯……」
13。
兩個小時後,江慎給我打電話,說秦淵家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我驅車把人送回別墅,簡單地清理了下,摟著人沉沉地睡過去。
第二天秦淵還沒有醒,我就回了裴氏找江慎。
「說吧,昨晚秦淵家裡找到了什麼?」
江慎有些後怕地說:「幸虧你夠警惕的沒有帶人進屋,他屋裡一個女人脫得精光,看樣子磕了不少藥,我帶人過去的時候女人已經神志不清了。」
「我們的人還在附近蹲到了幾個拿著攝像頭的記者,應該是秦松的手筆。」
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樣,秦淵昨晚的藥跟秦鬆脫不了干係。
秦松自己因為強姦罪進去了名聲臭了,就想也把秦淵搞臭。
秦淵昨晚若是一個人回家,又被下了藥。
屋裡還有個同樣慾火焚身的女人。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乾柴烈火的,到時候埋伏在別墅附近的記者再拍上幾張照片,秦淵有十張嘴他也說不清。
那個女人要是再哭哭啼啼地在鏡頭前面哭訴幾句,那秦淵估計得跟秦松一樣進去個幾年。
真是垃圾,自己兄弟也下這樣的毒手。
我以為昨晚跟秦淵坦白了身份,他應該有話要跟我說。
他的各種反應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我回到公司的時候,秦淵絲毫也沒有提起這件事。
我有些懵逼,他什麼意思?
熬到了中午,我忍不住跑去二十四樓找他。
「你就沒什麼話跟我說?」
秦淵眼神閃躲。
「你確定你沒有話給我說?」
「咳咳,昨晚的事情,我雖然神志不清,可我不會賴帳,更不會不負責任的,你想讓我什麼樣都行。」他說完眼神四處亂飄,就是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有些懵逼:「你就想說這個?」
「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吃虧了。」
「這是不是吃虧的問題嗎?」合著他根本就記不住我昨晚跟他坦白身份的事情。
那我現在要不要再說一遍?
14、
我還在想著怎麼解釋,秦淵卻對我的反應有些氣惱:「那你想怎麼樣,我說過我會負責的。」
這話說的,我又不是女的。
而且是我睡的他,他負責什麼?
「那什麼,你昨晚不清醒可我是清醒的,要負責也是我負責。」
秦淵的神色亮了起來:「那你打算怎麼對我負責?」
我低頭吻上他的唇角:「雖然昨晚是一場意外,可我是真的喜歡你,秦?ü?淵先生,我現在很正式的詢問你,願不願意當我的男朋友?」
某人抱怨:「你就空手錶白啊?」
我解釋:「昨晚到現在我都心驚膽戰怕你生氣,哪還有功夫去準備禮物,我過後補給你。」
秦淵這才滿意。
想起什麼,他又說:「對了,剛才警察局的人給我打電話,說昨晚溜進我家裡的女人醒過來了,問我要不要去見見,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把昨晚的事情跟他說後,秦淵不解:「酒是服務員拿給我的,那服務員被秦松收買我可以理解。」
「我不明白的是,江慎怎麼會突然去我家,還帶著警察和醫生?」
「我讓他去的。」
「你讓他去他就去,你跟他很熟?不對呀,你們昨晚不是第一次見面嗎?」
「確實很熟,不過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比較好。」
「對不起秦淵,我還有別的事情也騙了你,我其實不是……」
秦淵打斷我:「難道你不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
「當然不是了,我是認真的,可是我……」
就在這時,我弟給我打電話:「哥,我今天拆了石膏板,醫生說我下周再來複查一次,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掛了電話,我還想繼續解釋。
秦淵卻先開口:「你不想說的事情就別說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只要你不是欺騙我的感情,其他的事情我不追究。」
好吧!這樣的話,那就等我弟回來上班後再說吧。
到時候把人約出來一起見個面解釋清楚。
15、
頌華產業優化,裁掉了不少員工。
裁員的名單確定後,我也不用天天去頌華替我弟打卡了。
乾脆就替他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白天回裴氏處理我自己的事情。
秦淵為了解決一個新能源汽車項目的資金問題,這幾天也是忙得很。
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面了,只能靠著電話聯繫。
這天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我專門跑去秦淵的別墅找他。
一直等到凌晨兩點鐘,秦淵才回來。
「怎麼這麼晚?」
「最近秦松那死垃圾在背後搞了不少小動作,我必須儘快解決資金問題,新能源汽車那個項目絕對不能被他先簽下。」
我不解:「為什麼他非得跟你死磕這一個項目,頌華這麼大公司,隨便拿下一個他不就能站穩腳跟了?」
「你不懂,我爺爺本來就不想讓我上位,四年前秦松出事爺爺沒辦法才把我推出來頂著。現在秦松出來了,爺爺想讓我給秦松讓位,可他不好做得太絕,只能放下話,說我跟秦松誰能先解決新能源項目的資金問題,他名下的股份就轉給誰。」
「我的股份是我爸媽留給我的,只有百分之三十,秦松的股份也是百分之三十,爺爺手裡還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如果給了秦松,他就是頌華最大的股東,到時候董事會就算想要保我,也沒辦法。」
我心疼地摸摸他的臉:「你爺爺為什麼對你不滿意,秦松連你的腳趾頭都比不上,只要不瞎都做不到你爺爺這樣糊塗。」
秦淵埋頭在我胸口,苦澀地笑起來:「我三歲的時候被拐賣了,一直到十五歲的時候才重新回到秦家,我爸媽為了找我事業也顧不上,天南地北地跑。」
「後來聽說我的下落連夜開車過去,結果出了車禍雙雙去世,我爺爺覺得我命硬克親人,一直不喜歡我。我爸媽去世後,他甚至不想把我接回秦家,是我舅舅去把我接回來的。」
「舅舅原本想讓我跟他回 B 市,可我父母留有頌華的股份給我,為了拿回父母的股份,我留在了秦家。」
只聽陸演說過他表弟小時候被拐賣過,沒想到他過得這麼辛苦。
16
我們相擁著靠在沙發上,我摸了摸他的耳垂,沿著耳垂摸到他的下頜。
才幾天啊,就瘦了。
我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