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普通的 alpha,伴侶卻是頂級的 omega。
很多人都說我配不上林尋舟,包括他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我們的婚姻只是一場陰差陽錯的誤會。
當他和別人曖昧的照片再一次發到我手機上的時候。
我就知道,我該離婚了。
結束這場沒有愛情的婚姻對誰來說都是解脫。
1
我和他是高中同學,後來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學,成為室友。
他經常早出晚歸,每次都是我幫他掩護。
偶爾他也會讓我跑腿,買點零食和飲料。
或者早上起不來,讓我幫他答到。
我和他看起來很熟,實際上就是關係好一點的陌生人。
舍友也曾打趣過,說他上輩子救過我的命。
林尋舟確實救過我的命。
所以一些我所能及的事情,我都會盡力地去幫他。
他是林氏集團的繼承人,我知道我這輩子都幫不了他什麼。
可我不習慣虧欠別人,幫他做一點小事,也能求個心安。
大學的生活平靜而充實,我和他每天的交流也僅次於買水答到。
我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等大學結束,我們很難再遇到。
所以林尋舟的父親來找我的時候,我才會如此驚訝。
那是個強勢的 omega,林氏集團的當家人。
他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剛坐下來就扔出炸彈。
「江洲是吧?我希望你能跟我的兒子結婚。」
我有些蒙:「為什麼是我?」
「你是我兒子這麼多年來第一個喜歡的人。」他輕輕攪動著咖啡,又道,「我可以給你一個億,只要你答應下個月跟我兒子結婚。」
他說喜歡我這件事,是在昨天那場酒局。
整個班出去小聚,玩真心話大冒險。
有人問他,他在場有沒有喜歡的。
我坐在他旁邊,喝酒喝得有點蒙。
他不喜歡喝酒,就把我拉過來,他輸了我喝。
反正我也是無聊,也就無所謂。
誰知道他大冒險也不做,真心話也不說,次次都選擇喝酒。
饒是我酒力不錯,也喝蒙了。
這個問題他肯定不會答,我迷迷糊糊,甩了甩腦袋,勉強看清酒杯的影子,主動伸手去拿。
下一刻,我的手頓住了。
因為我清晰地聽到,他說:
「嗯,有,江洲。」
我愕然,連酒意都散了不少,茫然轉頭去看他。
看見在斑駁的彩色燈光中,他嘴角那清晰的一抹笑。
如果是六年後的我,熟悉他各種小動作的我,我會知道,他是開玩笑的。
如果是六年後的我,不會選擇傻愣在原地,等他們爆發出一陣哄鬧聲,看他們玩下一局遊戲。
如果,是六年後的我,我會選擇在一眾驚訝的目光中,坦然伸手去拿桌上倒滿的酒,一滴不剩全部喝光。
再抬頭笑笑,說:
「他開玩笑的。」
而不是蹉跎六年。
2
那時我還不知道是開玩笑的,但還是拒絕了林父。
我對於愛情持嚴謹態度,這和我的原生家庭有關。
我希望我能娶我愛的人,愛我的人。
而不是因為錢財,隨隨便便地和別人結婚。
林父壓根沒能想到我會拒絕。
他皺著的眉,似乎在說我不識好歹。
又因為確實緊迫,不得不緩下語氣。
「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但是林尋舟的體質特殊,他是 s 級 omega,尋常抑制劑對他沒有用,下個月他再進入發情期,沒有 alpha 安撫,他會精神紊亂。」
他嘆了口氣。
「本來我是準備好 alpha 給他的,但他不要,他說沒有和陌生人度過發情期的愛好。」
「可……」我張嘴,想說些什麼,又被林父打斷。
「江洲,算我求你了。他幫過你,也救過你,你能不能幫幫他,就這一次。等他進入成年體,你們就能離婚。算我求你,我就這麼一個孩子。」
我沉默了,如果是別人,我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可如果是讓我還恩情,我……
拒絕不了。
我遲疑了,猶豫了。
我跟林父說,讓我再好好考慮。
那天夜晚,我罕見地失眠了。
枯坐一整夜,我拿出手機,對著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發了句,好。
最後我還是答應了。
大四那年,我們正式結婚。
我那時以為,我對他的愛是能培養起來的,如果這場婚姻還有愛,那也不算特別難熬。
可是他的表現很奇怪,像是愛我,又像是厭惡我。
我對感情的感知一向遲鈍,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直到幾年後,我一次次在空房裡獨自入睡,又一次次回想過去。
想到那一抹笑。
我終於知道,那句喜歡——
不過一個玩笑。
3
照片發到我手機上的時候,我剛把花店收拾完。
這幾天有些不舒服,我決定關幾天門。
結婚之後,我選擇的職業和我專業的就業方向背道而馳。
林家家大業大,根本不會在意我做什麼,只要不出去丟人現眼就行。
好在我動手能力不差,花店賺的錢也夠我溫飽。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手裡握著剛買的三明治,打開手機。
我再次看見了那個人,林尋舟在外麵包養的 alpha。
或許也不算包養,那個 alpha 是陪酒的,林尋舟只是他的大客戶。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腦子,一個類似於情人的角色,不藏好一點,反而經常發照片挑釁。
照片里的兩人在酒吧擁吻,吻得火熱。
這種照片我見多了,現在倒也無所謂。
我平靜地咬了一口三明治,沙拉醬的味道在嘴裡蔓延。
離婚吧,看來他也找到了真愛。
頂級 omega 到達成年體,就不再需要 alpha 的撫慰,結婚一年林尋舟就到成年體了。
那時我本想離婚,可他又懷孕了。
我其實挺喜歡小孩的,林尋舟在酒吧第一次尋歡作樂的照片被那個陪酒的 alpha 發過來時,我有想過離婚。
但那時候孩子還小,我忍了下來。
現在……
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被林父養慣了,他很親林尋舟,不怎麼親我。
明明一開始,只要我離開一小會兒,他都會號哭不止。
現在反而開始厭惡我。
我慢吞吞將三明治吃完,從聯繫人中找出林尋舟。
【今晚回家吧,我們談談。】
對面沒回我,或許還在忙著別的事情。
我收起手機,抬腳走向那個,以前被我稱為家的地方。
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走向它。
4
林尋舟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他打開燈,看見我還坐在沙發上,驚訝了下。
「還沒睡?」
我冷淡回頭,看著他渾身酒氣,沒有像以前一樣起身照顧他。
「我給你發了消息,你看見了嗎?」
他當著我的面拿出手機,找了幾分鐘才看見我的消息。
「現在看見了,被其他消息壓下去了。」林尋舟無所謂道。
他去廚房倒了杯水,慢吞吞走向我。
我坐的是單人沙發,他沒辦法坐在我身邊,只好坐向對面。
倒有些談判的意味。
「說吧,你要談什麼?」
他放下水杯,杯子和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如果你想把小時接回來,那就不必再談了。他以後要掌管林氏集團,要接受正規的教育,他只能待在林家老宅——」
「不是這件事。」我打斷他的滔滔不絕。
他有些錯愕。
「我們離婚吧。」我繼續說道。
「你說什麼?」他眉頭一皺,有些不可置信。
「離婚。」我好脾氣地重複一遍,「就明天,我凈身出戶。」
「你……」林尋舟深吸一口氣,壓下不悅。
「你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們可以商量,小時還這麼小,不能失去他的 alpha 父親。」
「我沒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在黑暗中與他對視,頗為平靜。
「如果你在擔心撫養權的問題,我可以不要孩子。」
我又道:「我唯一的要求就是,離婚。」
商人重利,何況是林氏集團總裁,林尋舟從來不做虧本買賣,在商場上更是分毫不讓。
我自認為這筆買賣對他來說十分划算,他沒有理由不答應。
可他卻遲遲不應,甚至急躁地扯了扯領帶。
「江洲,」林尋舟站起身,「我不同意。」
「婚姻不是兒戲,離婚對誰都沒有好處,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儘管提。現在很晚了,我明天還有事,」他抬腳離開客廳,「我先睡了。」
「可我覺得,離婚對你我都好。」我驀地出聲。
然後看向他離開的背影。
我清楚看見他僵了一瞬,又加快步伐離開。
——像是落荒而逃。
5
第二天醒來,林尋舟已經離開了別墅。
昨天晚上他睡在主臥,我不想和他睡在一張床上,索性去了次臥。
可我有點認床,又因為事情沒解決,半天沒睡著。
早上起來的時候正是十一點。
我沒胃口吃飯,喝了碗粥,然後在書房看了一天書。
林尋舟依舊沒回來,我也懶得等他。
剛放下書,打開手機,一張照片又發了過來。
這次是一雙緊扣的手,我認出戴著手錶的那只是林尋舟的。
看來又是那個 alpha。
很無趣。
那個 alpha 總喜歡挑釁我。
但,他或許能夠幫我。
【見一面吧。】
我頭一次回他信息。
對面停止發圖片,陷入沉默。
我起身披上一件薄大衣,拿上手機離開別墅。
6
我去了那座酒吧。
許久沒有來這種地方,上次來還是為了打工。
後面林尋舟認為這浪費時間,就替我把工作辭了,讓我專心陪他。
我本來也不喜歡酒吧的工作,也沒有不滿意。
後來我開了花店,再也沒有去過這種地方。
現在看著昏暗迷亂的燈光,倒突然讓我有種故地重遊的奇妙感覺。
忽然,一雙手擁住我的腰,幾乎是將我抱在懷裡。
我錯愕轉頭,看見了一個身形高大的 alpha。
他的臉被昏暗的燈光晃過。
是照片上那個 alpha。
我皺眉,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想推開他。
可下一秒,他露出一個微笑,手放在我的後頸,緊緊抓住。
然後低頭,吻住我的唇。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抬手一巴掌扇了上去。
可手又被他抓住。
他緩緩將我的手拉到唇邊。
然後,在我震驚的目光中,他張嘴,咬了咬我的手掌。
「希望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時候。」他曖昧地笑笑,繞過我進入舞池,很快不見身影。
我一臉莫名其妙地收回視線,被咬過的手掌隱隱作痛。
上面留著兩個牙印。
我皺眉,有些厭惡地甩甩手,在周圍搜尋洗手間。
下一秒,我的手腕又被攥住。
我以為又是那個 alpha,用力拍開他的手。
可他又抓了上來,帶有不容拒絕的意味。
「你是不是有病!」我忍不住了,轉身甩了他一巴掌。
可下一秒,我對上一雙怒火衝天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咬牙切齒,似乎要將我吞吃入腹。
「江洲,你好得很啊。」他的左臉浮現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當我的面處出軌,還敢打我。」
——居然是林尋舟!
我皺眉,一臉莫名其妙:
「什麼出軌?你在說什麼?」
林尋舟咬牙切齒:
「剛剛那男的是誰?
「江洲,我說你怎麼想離婚,原來是找到新歡了。
「是我最近冷漠你了?如果你想玩刺激的,我可以滿足你。」
我一臉震驚。
——那是你的出軌對象,你問我他是誰?
其實在我的印象里,林尋舟一直是清冷克制的形象。
可聽完他這番霸總言論,我沉默了。
「林尋舟,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好得很,」他的手越攥越緊,「你為了那個小三,罵了我兩次。」
「江洲,你完了。」
7
我從未看過這麼生氣的林尋舟。
他把我拉到副駕駛,鎖上車門,一路狂飆回到別墅區。
林尋舟一路拉拽我進到主臥,把我扔到床上。
他幾乎能單手摁住我。
雖說他是 omega,卻只比我矮一點。
因為跨級安撫,我快跌到 c 級,身體愈發不好。
從小到大的體能訓練讓他一拳能打三個 alpha,我這種,他更是能打六個。
「林尋舟!你冷靜點!」
他沒有停下扯我衣服的動作:
「冷靜?冷靜能消去我伴侶出軌的事實?」
我大喊:「我沒有出軌!」
他冷笑一聲,不再說一句話,只顧低頭啃咬我。
「你從來不會聽我說的話!」
我劇烈掙扎著:「我到底是你的什麼?玩具嗎?!」
靜默。
「你鬆手!」
靜默。
「林尋舟——」
忽然,一陣急促的鈴聲劃破冷寂的空氣。
一直低頭啃咬的林尋舟停下動作,直起身,煩躁地嘖了一聲。
他在黑暗中找到手機,螢幕的白光打在他冷峻的臉上。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林尋舟將脫掉的外套穿上。
——是要出門的樣子。
「嗯,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林尋舟掛掉電話,低頭警告我:
「不許再去那些地方,好好待在家裡。」
說完,他不等我回答,大步離開房間。
又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車離開的聲音。
我確認林尋舟真的離開後,緊繃的身體慢慢鬆懈,卻又止不住顫抖。
「咳咳——」
我猛地咳嗽起來,順了很久氣,顫顫巍巍起身摸索著鎖上房門,靠在門框上長舒一口氣。
找他協商離婚這條路是走不通了,我要想想別的辦法。
我從手機底部找到一個號碼,沒有絲毫猶豫撥了過去。
「喂,江先生。」
8
窗外藍天如洗,純白的花壇上種滿繽紛的花。
這是我第二次來到林家老宅。
我一直不願意來。
或許是因為我自欺欺人。
認為只要不回來,我的婚姻就沒有這麼不堪。
或許又是因為——
「你這次來是為了簽離婚協議?」
對面沙發上的 omega 冷笑一聲:
「你終於捨得簽了,我還以為你不要你所謂的愛了。」
——因為林宅的主人過於刻薄。
林父微微抬起下顎,即便我們都坐著,他也要俯視我。
「當初說得這麼決絕,我以為你結婚那時的態度是裝的。」
是一年期限到後,林父拿著離婚協議找上我,我卻拒絕他那件事。
我的家庭確實挺爛的,哪怕父母雙全也像個孤兒。
後來分化成 alpha,憑藉優異成績進入貴族學校,日子才好過一點。
我當初不想讓我的孩子體會到我童年的孤獨,便拒絕了林父。
我那時說:
「只要有孩子在,我是不會離婚的。」
而林父只冷笑一聲:
「你會後悔的。」
現在想來,我還是說早了。
林時看起來不需要一個無用的 a 父。
9
「就像您當初說的,每個人都有後悔的可能。
「現在看來,您閱歷深,說出來的話也不無道理。
「所以我後悔了,我想離婚。」
我坦然看著林父。
「孩子的撫養權我不爭,我希望他能夠健康成長,平安快樂,這點不難。」
林父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平靜,一會兒才張開盡顯刻薄的唇:
「現在這麼決絕,以後可別後悔。
「如果不是當初我兒子喜歡你,你連踏進我家門的機會都沒有。
「以後後悔了,可別糾纏上來。」
我揚起個禮貌的笑。
「不會後悔了,以後都不會了。
「或許您想錯了一件事,林尋舟當初的喜歡,只是一個遊戲玩笑。」
我利落簽好協議,而林尋舟那個位置,早在結婚的時候就簽好了。
「付出六年,拿走一個億。」
我把協議推過去。
「林家確實大方。」
說完,我沒去看林父的表情,起身離開。
結果沒走出幾步,我迎面碰上一個人。
是林時,我曾經的珍寶。
他正急匆匆跑過來。
卻又在見到我的那一刻,停住腳步。
「爸爸。」
他現在的表情和林尋舟很像。
冷漠,高傲。
他身上有很多林家的影子,唯獨不像我的兒子。
看著他滿頭大汗,我拿出帕子,蹲在他身邊,幫他擦了擦。
擦完,我起身,準備離開。
「您來老宅做什麼?」
他終於說出我們見面後的第二句話。
「是來看我嗎?」
緊接著,他眉頭一皺。
「我說過不要來了,我很忙,沒空見您。
「我未來是要掌管林家的,您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他,轉身離開老宅。
然後將手中的帕子扔在路邊的垃圾桶。
10
回到別墅區,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我看著空蕩蕩的主臥,沒什麼情緒,轉身走向衣帽間,收拾自己的衣服。
馬上要離婚了,一直住在前夫家也不好。
其實我們也不是沒有溫情的時候。
我易感期的時候總是情迷意亂。
他喜歡咬我的腺體,即便我不會被他標記。
每次易感期結束,我總要將脖子包得嚴嚴實實。
林尋舟雖已達到成年體,可他還是會進入發情期,只是很輕微。
以他的體質,忍忍就過去了。
但他很喜歡窩在我身邊。
一遍遍在我耳邊說喜歡。
說愛。
說未來。
可結束後,他又恢復冷漠的模樣。
這些事似乎從未發生。
——原來只是因為信息素,他就能說出名為愛的謊言。
11
既然決定離開,就要徹底一點。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清理花店。
我準備換個城市生活。
可沒收拾多久,門口的鈴鐺響了。
我抬頭,看見不速之客。
一位金髮綠眼的 alpha,林尋舟的出軌對象。
他左顧右盼,看見我時,眼睛一亮。
「終於找到你了!」他快步向我走來。
我手上端著花盆,見狀,轉身將花盆擋在我和他中間。
我戒備地看向他。
小三還打上門了?
他完全沒有把我的態度當回事,依舊笑著。
「你好,有白玫瑰嗎?」
我乾脆利落回道:
「沒有。」
然後繼續收拾花店。
他見我不理他,終於露出點委屈。
「老闆,我得罪過你嗎?」
我覺得好笑,給了他一個正眼:
「你說呢?」
「你是說前些天酒吧里我強吻你的事情嗎?」
他眨眨眼:
「哦親愛的,那只是個大冒險,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
又是真心話大冒險,這個苦頭我已經吃過了,不想再體會一次。
我敷衍點頭:「嗯嗯。」
我真不賣玫瑰。
我沒有賣自己信息素的愛好。
「如果你想要的話,去其他地方買吧,我不賣玫瑰。」
我不想再和林尋舟有關的任何事情扯上關係。
「好吧……」
他有些遺憾,又問:
「老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聽到這話,我終於停下動作。
抬眸冷淡看著他,點頭。
他反而笑了起來。
「可我卻很喜歡你。」
「……」
我深吸一口氣,冷下臉。
「滾。」
「你討厭我是因為林尋舟嗎?」
他似乎天生懂得怎麼激怒人。
是來挑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