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我懷上了前任的孩子完整後續

「我不能在醫院生。」

「你瘋了嗎？」陸思衡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我早就瘋了。」我無力地坐在床上。

「你不想動刀也沒事。

「我研究過，我可以自己剖。

「到時候 120 來的時候你幫我把孩子藏好。」

「沈文，你真的瘋了。」

21

我知道陸思衡這是答應了，便放心地睡了。

半夜，兒子一腳把我踢醒。

「哎喲，我的好大兒啊。」

我捧著肚子坐起來，聽到外面趙睿霖的聲音。

「沈文在哪裡？」

「他已經睡了，別去吵他。」是陸思衡的聲音。

「謝謝你收留他。」

「我比你先認識他。」

「你們先出去。」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應該是趙睿霖帶的保鏢。

外面重新陷入沉寂。

很久，陸思衡開口：「他需要一個安全的生產環境。」

「我知道，畢竟男人生子猶如天方夜譚。

「我名下有醫院，可以確保他們守口如瓶。

「陸教授，也希望你替阿文保密。」

「趙睿霖，你知道沈文為了替你生這個孩子，對他而言有多危險嗎？」

「你怎麼確定是我的孩子？」

「我看過你們一家三口的基因序列。」

短時間的安靜後，陸思衡繼續說：

「從胚胎植入他體內開始，他就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他隨時有大出血的風險。

「排異、污染、感染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他隨身都帶著刀。

「如果哪天他不行了，他就會把孩子剖出來。

「他不在意他能不能活，他只希望孩子能活。」

22

我打開門。

陸思衡回頭，若無其事地說：「吵醒你了？」

「我口渴。」

「我給你倒水。」

陸思衡去廚房倒水。

趙睿霖臉色鐵青地走向我。

我下意識地後退抵著牆面：「思衡。」

趙睿霖按住我的手，一陣搜索後從睡衣的口袋掏出一把摺疊的小刀。

他臉色更糟了。

「你聽我解釋。」我心虛地說。

「我練習過很多次，很安全。」

「你還真準備自己剖？」趙睿霖皺眉盯著我。

「如果沒有人庇護我，我可以自己生。」

「傻瓜。」

趙睿霖低頭吻住我。

23

我被趙睿霖接回家。

別墅外面多了十幾名保鏢。

他開始寸步不離地守著我。

到了 32 周，產檢變為一周一次。

每次檢查都沒問題。

我想著儘量到 37 周以後足月再剖出來。

白靜來鬧過幾次，趙睿霖都沒讓她進屋。

汪露上映的電影和電視劇都被下架，代言解約，被雪藏封殺。

突然有一天，趙德海來了。

他帶著醫院給我產檢的醫生，我們頓時都明白。

瞞不住了。

趙德海坐在沙發上，盯著我的肚子發獃。

我把杯子放在趙德海面前的茶几上：「伯父，喝茶。」

趙德海問：「男孩、女孩？」

醫生應該已經告訴他了。

我回答：「男孩。」

趙德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雙手捧著杯子。

「我孫子？」似乎是自言自語。

趙睿霖把我護在身後，他警惕地看著趙德海。

趙德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沒想到，你真的做到了。」

「伯父，希望您說到做到。」我讓他兌現承諾。

趙德海笑道：「好。」

24

趙睿霖把我送回樓上的臥室。

他放我喜歡的鋼琴曲。

「休息一會兒，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下樓。」

沒一會兒，我就聽到樓下激烈的爭吵聲。

我打開門，有保鏢守在外面。

「沈教授，先生讓您好好休息。」

我回到房間打遊戲。

過了一會兒，趙睿霖進來了。

他從身後抱住我，聲音哽咽：

「阿文……

「都是我不好。」

我握住趙睿霖的手：「現在挺好的。」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穩定了就告訴你了呀。」

「28 周前都不穩定嗎？」趙睿霖馬上揪到話里的漏洞。

「只是沒那麼穩定。」我小心翼翼地解釋。

其實在平安生下來之前，都不能算穩定。

但回到趙睿霖身邊，我總覺得特別安心。

可能是我不再緊張後，寶寶的情況也比在國外好很多。

趙睿霖親我的臉頰：「傻不傻啊你？」

「話趕話就顧不上了。」我承認也是一時衝動。

「我很久之前就思考過這個課題。

「理論也是可行的。

「我怎麼能認輸？」

趙睿霖兇狠地吻我。

「你就沒有想過我？

「如果代價是失去你。

「我絕對不要。」

兒子因為我的情緒波動也興奮得亂踢。

我捂著肚子：「小可憐，爸爸說不要你。」

「你……」趙睿霖連忙捂住我的嘴。

「不要在小孩子面前亂說，他已經能聽到了。」

「是誰先亂說的？」

「我我我，都是我的錯。」趙睿霖滑跪。

「爸爸愛你。」

趙睿霖俯身在我額頭落下一個吻。

「阿文，我愛你。」

25

雖然趙睿霖對著趙德海橫眉豎眼。

但老爺子硬是厚著臉皮住了下來。

後來白靜也搬了過來，甚至主動從趙睿霖手上接過做飯的重任。

畢竟我一天能吃 10 頓。

老兩口每天盯著我吃東西，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瘮得慌。

後來到了 37 周，趙睿霖就讓我住院了。

到了 38 周，我同意手術。

5 斤 5 兩的小伙子呱呱墜地，哭聲嘹亮。

趙睿霖全程陪伴。

小孩收拾好後趙睿霖只抱了一下就讓護士送出去了。

他緊張地握著我的手看醫生縫針。

醫生採用的是硬膜外麻醉，不影響上肢的感覺和運動功能。

醫生縫我的肚子不疼，但趙睿霖抓得我手疼。

我回握住他的手：「醫生縫得好不好看？」

「我有時候真想掰開你的腦子看裡面裝了什麼？」趙睿霖恨恨地說。

「當然裝的都是你呀。」我笑著討好他。

總覺得卸貨後少了保命符，以後日子會不好過。

26

小傢伙很健康，新生兒評分滿分。

能吃能睡能拉。

但也很鬧騰。

他只認我和趙睿霖。

我身上有傷口，趙睿霖不讓我抱。

所以兒子就幾乎長在他身上了。

以至於後來出院回家，兒子都跟我不親。

兒子取名為趙沈嘉，小名鬧鬧。

他確實非常能鬧。

老爺子在醫院陪了兩晚就高血壓住院。

後來我前腳出院回家，他後腳就帶著降壓藥跟過來了。

老人果然是隔代親，在鬧鬧面前幾乎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威嚴不再。

有次趙睿霖帶著鬧鬧出去放風曬太陽。

趙德海居然悄悄摸到我房間。

我正背著趙睿霖偷吃辣條。

從生理構造看, 我並不需要坐月子。

只要把傷口養好就行。

但趙睿霖非讓我坐雙月子。

具體表現為不讓出門, 不讓吹風，不讓吃辛辣刺激性食物。

整個孕期我都在忌口。

現在好不容易卸貨了他還這不讓我吃、那不讓我吃。

簡直氣死我了。

幸好老爺子不聽趙睿霖的話, 經常給我投喂。

「伯父，你嚇死我了。」我拍拍胸口, 繼續吃辣條。

趙德海遞給我一個小紅本。

「我給鬧鬧上戶口的時候，順手就把你的戶口從學校遷過來了。」

我打開一看

趙德海是戶主。

我跟戶主的關係是「養子」。

鬧鬧跟戶主的關係是「孫子」。

總覺得我被他占了便宜。

他又拿出文件袋大的一個紅包：「這個是見面禮和改口費。」

我打開, 裡面是股權贈予合同和房產證, 還有大額的現金支票。

「伯父？」

「還叫伯父？」

我有點開不了口。

「以前都是爸爸不好, 爸爸向你道歉。」趙德海突然正色道。

「都過去了, 機緣巧合有了鬧鬧，我挺慶幸的, 真的。」

其實我一直有這個想法, 和趙德海的賭約只是推了我一把。

「等你出了月子, 和瑞霖去國外登記結婚吧，爸爸媽媽陪你們一起去。」

「我又不需要坐月子。」

「醫生說你身體虧空得厲害, 聽話, 身體要養好。」

反正也沒幾天了，我再忍忍。

「還有學校那邊，以前都是爸爸不好。

「爸爸已經跟他們說過了。

「等你身體好了，隨時可以回去繼續搞科研。

「但爸爸先說好了, 你不准再拿自己做實驗。

「一定要答應爸爸。」

趙德海坐在床邊碎碎念，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只能硬著頭皮叫人：「爸爸。」

「哎。」趙德海笑著答應，低頭按手機。

下一秒白靜也進來了。

「阿文啊，媽媽也要跟你道歉。

「你一定要原諒媽媽，好不好？」

碩大的紅包強硬地塞到我手中, 我只好收了。

「謝謝媽媽。」

27

他們一定是串通好的。

沒多久，趙睿霖抱著鬧鬧回來了。

白靜主動從趙睿霖手中接過鬧鬧。

鬧鬧這幾天被老兩口抱熟了，歡快地對著他們吐舌頭。

趙德海拚命地朝趙睿霖使眼色。

趙睿霖咳嗽一聲，小聲說：「爸, 媽, 你們和鬧鬧先出去，我有事情跟阿文說。」

白靜抱著鬧鬧坐在沙發上不想走，一臉想看熱鬧的表情。

趙德海也擺架子坐著。

趙睿霖一個接一個硬推到門外。

「砰。」

臥室的門被趙睿霖關上。

床上散落著戶口本、房產證、紅包等各種討好我的物件。

「瑞霖, 你爸說讓我們去登記。」

「改口費都收了, 還你爸？」

「咱爸。」我連忙改口。

「他跟你提過嗎？」

「你生之前就跟我說了，說不能讓孩子沒名分，但你那時候也不方便去國外折騰, 我就沒同意。」

「這麼早啊？我都不知道。」

我順手推了趙睿霖一把。

誰承想他一骨碌就滾地上了。

我連忙下床去撈他。

趙睿霖甩開我的手。

「不是, 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生氣啦？」

突然, 趙睿霖單膝跪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首飾盒打開。

裡面是兩枚鉑金對戒。

「阿文，這兩年來, 我最後悔的事。

「就是當年放你走。

「對不起。

「都是我的愚蠢、傲慢讓你一個人吃了那麼多的苦。

「以後, 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和鬧鬧。

「沈文, 我愛你。

「嫁給我，好嗎？」

我愣神的片刻，臥室的門打開。

趙德海抱著鬧鬧和白靜站在門口, 他們小聲起鬨：

「嫁給他，嫁給他。」

鬧鬧也嗷嗷叫著。

我看著我的愛人，熱淚盈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