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兩個異常寵我的竹馬,他們甚至先後搶著向我求婚。
可某天我卻意外聽見他們的寵物說話。
「這女人能不能滾,我主人和她待一秒鐘,要用消毒水洗三遍,難聞死了。」
「就是,我主人看見她就想吐,總說她能不能去死,飯都不讓我吃了。」
我心神震動,想去質問,當場聽見兩人厭惡的議論。
「要不是歲歲喜歡她的未婚夫,我真是一秒都忍不了這噁心女人。」
「你放心,等她成功退婚,我一定扇她幾巴掌,好出口惡氣!」
1
我邁出去的腳停住了。
直到這時我才終於相信,我聽見的寵物對話是真的。
門內的兩個人還在爭吵。
宋巍鳶咬牙切齒:「張雲英到底什麼時候跟她未婚夫退婚?吃著碗里看著鍋里,可真不要臉。」
謝帆雲附和:「歲歲這段時間因為她又哭了兩次,看著瘦了很多。這樣,我白天去陪歲歲,宋巍鳶你去應付張雲英。」
宋巍鳶幾乎跳了起來。
「我去應付?憑什麼我去?要去你去!」
謝帆雲也毫不示弱,聲音都大了不少。
「上次,還有上上次,都是我!這次我才不去!」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怎麼也不敢相信,兩個捧著我的竹馬會因為誰來陪我差點打起來。
而這一切,僅僅因為鄭歲歲喜歡我的未婚夫。
我咬破了唇,眼眶發酸。
秉著不可明說的報復心思推開了門,倆人齊齊一愣。
仿佛做賊心虛。
我笑得眯起了眼睛:「怎麼了?你們又在吵什麼?」
謝帆雲過來拉我的手,告另外一人黑狀。
宋巍鳶給我倒熱水,想來攬住我的腰,但另一個不讓。
倆人不知怎麼的,就扭打了起來。
以往,我總是又苦惱又內疚,總覺得辜負了他們。
熟料……
被辜負的只有我啊。
見我只看著而不動聲色,倆人齊齊停了下來,默契地看向我。
「小雲,你怎麼了?」
我捂著心口,臉色開始青紫,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只要情緒過激,我心跳就會出問題,我無法控制自己。
謝帆雲二話不說抱起我,從樓梯往下。
宋巍鳶反身從二樓跳下去開車,著急得完全看不出是在演戲。
「小雲,吃藥了嗎?你別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我手心貼著心臟的位置,額頭直冒冷汗。
突然,一隻胖大橘鑽了出來,輕蔑地從我身邊路過,把貓屁股對著我。
我聽到貓說:「完了,主人又要回去洗三四五六遍澡了,這女人真討厭。」
聽著這話,我往旁邊縮,謝帆雲又把我拉了回去。
「小雲,你手怎麼那麼冷,我給你暖暖。」
「不用。」我把手收回,「你有潔癖,我怕你回去把手洗脫皮。」
瞬間,謝帆雲跟宋巍鳶齊齊一滯。
2
看著他們這樣,我的心臟仿佛又不對了,我不斷勸自己冷靜。
可身體本能壓根不聽理智控制。
眼淚從眼眶邊角滑下,我更厭惡自己會因此哭泣。
「小雲,你別哭,是身體不舒服嗎?」
「馬上就到醫院了,別怕,我會陪著你。」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是鄭歲歲。
宋巍鳶接通了,他的手不小心點了公放。
「宋哥,我……嗚嗚嗚,我覺得我可能懷孕了,可總裁他不想負責,我怎麼辦啊。」
鄭歲歲口中的總裁,就是我的未婚夫。
「什麼!」宋巍鳶跟謝帆雲異口同聲。
他們怒視對方一眼,又忙著安慰。
「歲歲你別慌,我馬上過來。」
「我也是。」
話語落下,倆人又齊齊一愣,反應過來車上還有一個我。
原本說會陪著我、會哄著我的人,心早就飛到了別處。
宋巍鳶慌亂地掛了電話。
謝帆雲捏緊了拳頭:「小雲,你聽我解釋……」
而前方,宋巍鳶開門就走,把車鑰匙塞給了謝帆雲。
「你照顧好小雲,我去去就回。」
謝帆雲當即氣得連寵物也不要了,立刻追了上去。
完全不在乎我還捂著心臟倒在后座。
等我叫了代駕回到住處,聽到柴犬因為沒飯吃,正哭著訴苦。
我乾脆點外賣買了罐頭,算是報答他們讓我知道真相。
貓狗一邊吃,一邊同情地看著我。
「她怎麼不吃飯,難道還在等主人給她買飯?」
我這才想起來兩個竹馬都很喜歡為我做飯。
他們總是說,這是特地為我準備的,想要為我做一輩子的飯。
原來,連這些都是演的。
難怪他們離開時,都會拿著一個保溫飯盒。
想必親手做的,只有鄭歲歲才配吃。
3
明明兩人如此厭惡我,卻還要勉強自己裝出一副很愛我的樣子。
我只覺得可笑。
站起身準備離開,胖大橘跟柴犬居然跟了過來。
「女人,你不要去找壞女人,她會扎你,會用火燙你的!你這麼傻,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我皺眉,蹲下檢查柴犬跟胖大橘,身上果然有很小的傷口。
「走,我帶你們去寵物醫院。」
等我從醫院出來,正要帶著貓狗要離開時,有兩人怒沖衝進來。
宋巍鳶粗魯搶走狗,把我撞開。
我沒站穩,摔倒在地上。
胖大橘喵喵叫著要來陪我,被謝帆雲抱起來。
「張雲英你太過分了,我不就是離開半天,你至於對我的狗下手嗎?」
「我說我的小貓總是腸胃炎,還時不時皮膚發炎,原來都是你做的好事。」
倆人氣勢洶洶,且不分青紅皂白。
我撐著地面站起來,覺得眼前的兩個竹馬無比陌生,無比的面目可憎。
失望瀰漫過整片心海,我自嘲著說:「我可比不上你們,整天都在爭吵讓誰來陪我。」
倆人齊齊震驚到啞言。
這時,鄭歲歲突然趕來,抬手就要扇我巴掌。
「張雲英,你居然虐待寵物,簡直不是人!」
貓狗應激,衝著她大叫起來。
我正想還擊,卻突然被人用力一推。
整個人直接撞倒在醫院大門的鋼化玻璃上,渾身疼得像散架了一樣。
鄭歲歲適時用力哭起來:「嗚嗚嗚,姐姐,你別打我,好疼啊。」
宋巍鳶跟謝帆雲連忙跑了過去,一個抱她起來,一個噓寒問暖。
只有我自己,緩了很久才能站起來。
宋巍鳶指責:「張雲英,我看錯你了,你怎麼能那麼狠心。」
謝帆雲拿手機:「張雲英,道歉,要不然我就報警追究了。」
我卻笑著打通了未婚夫的電話。
「褚總,我聽說貴司的律師從無敗訴,能不能借我一個?順便我們聊一下婚禮的事。」
4
「不行!張雲英!你不能,你不能……嗚嗚嗚……」
鄭歲歲突然激動地哭了起來,靠在宋巍鳶的懷中越哭越大聲。
謝帆雲心疼壞了,跟宋巍鳶一起怒視著我。
很好,這是連裝都不想裝了。
等我去醫院處理好傷口後,一開門,被人撞了個滿懷。
「褚總,我好害怕,嗚嗚嗚,我真的好害怕。」
鄭歲歲正哭哭啼啼朝著褚鳴而去。
她身後,是我的兩個竹馬。
我想了下,大聲說:「褚總,那婚期既然定了,改天我搬到婚房去。」
褚鳴皺眉,疑惑極了。
因為我們的婚約本就是當初過渡的工具,遲早會取消。
但他慣圓滑,順著我點頭應下了。
果然,鄭歲歲大聲哭了起來,委屈到不行。
「褚總,你……你真的要跟不愛的女人在一起嗎?」
褚鳴冷漠:「這跟你無關。至於你在小雲身上耍的手段,自會有人找你算帳。」
「褚總,難道你忘了那個晚上,我肚子裡可能……可能已經有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