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回定律完整後續

2025-09-1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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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著一頭黃毛,看起來挺凶。

手底下有一群小弟。

可能是基因問題,偏偏成績好。

老師也管不住他。

而我,長相家庭成績,樣樣普通。

我是高二的時候成為他的同桌的。

老師告訴我,讓我看著周回。

有任何問題,就跟她說。

所以在周回眼裡,我就是老師的眼線。

晚自習的時候,他從我身邊溜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你敢告訴老師,就完了。」

我點點頭。

可他最後還是被抓回來了。

一頂帽子給我扣了下來:「溫時夏,你真有種。」

「多管閒事。」

我說不是,他不信我。

直到班主任把他揪到辦公室。

「周回,說過多少次了,不許逃課。」

「要不是主任正好在牆外吃飯,又得讓你給逃了。」

他回來後突然患上了多動症。

在第三次筆不小心滾到我這邊時。

我真誠地問道,「這支筆是壞了嗎?」

周回默默地拿回去,「沒有。」

半晌,他突然開口,一口氣說完。

「上次錯怪你了,對不起,下次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跟我說。」

我愣了愣,看了眼被他蹂躪得不成樣子的滿分試卷。

把練習冊往他前面推了推。

「給我講下這道題吧。」

「就這?」

我點點頭,「就這。」

對於當時的我來說,有個好成績考上好大學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道題他講得很細緻,我一下子醍醐灌頂。

第一次疑惑為什麼他這麼聰明,卻選擇當老師口中的壞學生。

有天晚自習放學後,小老太太不在家。

我便去附近的遊樂園,她有時候沒事會去那裡撿瓶子。

我讓她不要撿了,可她總是閒不住。

我出門尋她,在一個垃圾桶旁看到了她佝僂的身影。

我鼻尖一酸,「奶奶,我們回家吧。」

「自己一個人不害怕啊,黑燈瞎火的。」

「小夏,放學了?」

我接過她的編織袋,她拍拍我的手。

「沒事,這裡又不只我一個人。」

我剛想問還有誰,背後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

「這些瓶子夠明天的飯錢了。」

轉過頭,赫然是晚自習又逃了的周回。

身後也拖著同款編織袋。

原來他逃課不是打架,也不是去網吧。

奶奶樂呵呵地拉著我,「小夏,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夥伴小周。」

周回有些呆滯,耳朵有些紅,把瓶子往身後藏了藏。

有些結巴,「看、看什麼,瞧不起人啊?」

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家裡樓下的那隻流浪狗。

一頭黃色的頭髮上插著片綠葉。

有點搞笑,有點可愛。

「不是。」

「我是覺得你這袋頂多賣五塊錢,周同學,你明天打算吃什麼?」

那時我不知道他一天只吃一頓飯。

「就是呀小周,奶奶這裡還有一些,給你吧。」

周回的臉漲得有些紅,「不用了奶奶。」

我直接放到他面前,「掂回去挺沉的,你幫我賣了吧,錢分你一半當跑腿費。」

周回聽後,一手一個袋子,輕咳一聲。

「我就幫你這一次哦,麻煩。」

8

中午放學,所有人都去吃飯了。

只有周回趴在桌子上沒有動。

那天我肚子疼,沒胃口。

吃了沒幾口就往班裡走。

路過小樹林時,一頭黃毛格外扎眼。

我鬼使神差地靠近了一些,與被饅頭噎著的周回面面相覷。

他被嚇得咳嗽,我趕緊把一旁的水遞給了他。

他緩過來,與我大眼瞪小眼,「溫時夏,怎麼哪都有你?」

這時我已經不怎麼怕他了。

反而問道,「你就吃這個嗎?」

周回像是被捏住了尾巴,「吃這個怎麼了?」

「我愛吃什麼就吃什麼。」

「饅頭怎麼了,又大又飽滿,我最愛吃的就是饅頭。」

噢,就是得躲樹林裡吃。

我垂下眸,在兜里摸了摸。

摸出來一個肉鬆麵包遞給他。

是早上奶奶塞我兜里的,讓我餓了吃。

「怎麼,可憐我啊?我周回需要人可憐嗎?」

我搖搖頭,「不是,我今天不餓。」

「過完今天麵包就壞了,你幫我解決了吧?」

他表情嫌棄,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盯著麵包。

最終,他抓過,撕開,惡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說道。

「……我就幫你這一次,麻煩。」

我走了,餘光看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

像是很久沒吃過飯。

那一刻我才發現,周回其實比同齡人瘦很多。

一米八幾的個子,校服外套在他身上顯得有些空蕩,手腕骨節分明,甚至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

原來他經常睡覺只是因為餓。

那天之後,我總會不小心多帶一份午飯。

「今天食堂阿姨手抖,飯給多了,吃不完。」

我把餐盒推到他桌上。

「溫時夏,你當我是垃圾桶?」

「不吃算了。」

他一把按住餐盒,冷哼,「浪費糧食可恥。」

我喜歡吃校外巷子裡的那家雞蛋灌餅。

自那之後,每天早上路過我都會買個全家福。

讓老闆做大一點,然後切成兩半。

我一半,周回一半。

以前我不喜歡帶零食。

後來奶奶再塞給我時,我也不再拒絕。

一個食物,一次輔導。

似乎成了我們之間莫名的規則。

半年的時間裡,我的成績提到了年級前五十。

而周回,似乎也沒有再打過架。

原本蒼白的皮膚也養出了些紅潤。

黃毛慢慢地變成了黑色。

襯得他眼睛亮亮的。

9

親眼見到周回打架是高三下學期。

我好端端地走著,被三個混混堵住了去路。

硬扯著我到了巷子深處,後背抵上冰冷的牆。

「聽說你家裡就一個老太太?挺缺錢的吧?」

他晃了晃手裡的錢包,「陪我們玩玩,這個就給你。」

我忍著噁心,摸到一塊板磚,「來,你湊近點。」

「喲,這麼容易,看來也不是什么小白花啊?」

下一秒,一道黑影從側面猛衝過來,一腳踹翻了說話的人。

周回,他今天沒穿校服。

被踹倒的混混立馬爬了起來,冷嘲熱諷。

「這不是沒人要的野狗嗎?」

「多管閒事,小心惹禍上身。」

「給你個機會,把她衣服脫……」

周回一拳砸在了混混臉上,世界安靜了。

鮮血噴濺,另外兩人張牙舞爪地撲上去。

被他反抓著頭髮,狠狠往牆上撞。

我站在陰影里,看著周回的背影。

他打架的樣子像頭野獸,毫無章法,卻招招致命。

他不是打架,是拚命。

沒有技巧,只有本能。

有人想撿起棍子,我搶先奪過。

用力一揮。

混混終於想逃,嘴裡罵著瘋子。

周回靠在牆邊,大口喘氣。

他好像不敢看我,「你怎麼還不走?」

我沒回答,視線落在他的小腹處,那裡折起了一片衣角。

眉頭一皺,掀起他的黑 T。

「你受傷了。」

周回愣了下,突然笑了。

「這點傷算個屁。」

可被我拉著去診所時,乖得出奇。

出來時,我攙扶著他,整個人壓在我身上。

奇了怪了,消過毒了,也上過藥了。

他反而更疼了,一路哼唧。

我問他家住哪,他不肯說。

直到我快攙扶不動時,他忽然站直了身子。

「溫時夏,我沒有家。」

10

他後來講了很多。

八歲之前的記憶,他都沒有。

醫生說是因為頭部受過擊打才導致的失憶。

自從有記憶開始,他就生活在這個小鎮。

在家洗衣做飯,樣樣精通。

八歲,他用冷水搓全家人的衣服,因為熱水貴,養母不許用。

手指凍得通紅開裂,養父醉醺醺回來,看見晾衣繩上有些發硬的襯衫,抄起皮帶就抽:「小畜生,這能穿嗎?」

九歲,他端粥時養母滑了一跤,粥瞬間灑了她一身,她重重扇了他一巴掌,關進了雜物間一天一夜,「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活該!」

十歲,他用攢的錢買了一小塊蛋糕,養父發現後一口吃掉,「真當自己是少爺了?滾去把廁所刷了!」

他知道自己不被喜歡,卻不知道原因。

直到十二歲那個雨夜,他被酒瓶砸醒。

養父母在客廳爭吵,歇斯底里的尖叫刺破黑暗:「當初要不是你生不齣兒子,我至於撿這個野種回來嗎?!」

雷聲炸響的瞬間,他變得很安靜。

再也不會去糾結為什麼。

十四歲冬天,養父母開車去縣城買年貨,在結冰的路面與貨車相撞。

葬禮上沒人看他一眼。

我這才知道他為什麼總是孤單一人。

為什麼非要做名聲惡臭的校霸。

因為他知道,沒人會心疼他。

也沒有人幫他。

只有把自己武裝起來,才能活下去。

「周回,你沒想過找親生父母嗎?」

「國家有基因庫,你可以……」

雨點忽地從空中砸落下來,在我們周圍變成了墨跡。

「找什麼找?」

他嗤笑一聲,拉我在一旁的屋檐下躲雨。

聲音混著雨聲,輕得幾乎聽不見。

「那酒鬼說過……我是被人遺棄的,他們領養我時,滿身的傷。」

「我還該感謝他們救了我一命。」

看著他腹部的傷痕,我嗓子發緊。

「可是,萬一不是這樣的呢?」

他靠在牆上,淡淡地看著我。

「溫時夏。」

「你知道野狗為什麼能活下來嗎?」

他頓了一下,自言自語。

「因為它們早就不指望,會有人來找了。」

雨還在下,只是我們之間只剩下了沉默。

雨停後,我扯住他的衣角。

「周回。」我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你是要去 A 大嗎?」

他側頭看著我,眼神微怔。

我沒等他回答,笑了笑。

「那看來,我需要更努力一些了。」

「這樣你才不會孤單。」

他盯了我許久,喉結滾動,聲音沙啞。

「溫時夏,你是不是傻?」

「嗯,可能吧。」我點頭。

他抱住我,很輕地說了一句,「謝謝。」

可是後來這個承諾,我食言了。

11

接連三天,我都是蹭姜歡的車來的公司。

我不知道車被拖到了哪裡,連個聯繫方式都沒有,只能問沈硯禮。

我們的聊天記錄很簡單。

第一天。

【車修好了嗎?】

【沒。】

【1】

第二天。

【車修好了嗎?】

【沒。】

【1】

【……】

第三天。

剛打開聊天框。

我還沒輸入完成,對方回復,【沒。】

我剛打出「1」,他的消息又進來了。

【溫時夏,你能不能不要扣你那破 1 了?】

我默默刪除,打了個「2」。

【也別打其他數字,任何數字都不准打。】

我微蹙眉頭,又刪了。

可能見我遲遲沒回,他又破防了。

【我們之間沒有其他話能聊嗎??】

【要不你把修車行電話給我,我自己聯繫?】

他幾乎是秒回:【不好,你不懂,會被坑。】

他說得有道理,我回覆:【好。】

我以為聊天到此為止,結果五分鐘後,他的消息又彈了出來。

【這幾天怎麼去上班的?】

我如實回:【室友的車。】

【……噢,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我想了想:【兩年。】

也不算說謊,我跟姜歡合租快兩年了。

對面徹底沒動靜了。

晚上,我收到了沈枝意的微信申請。

通過後,她給我發了一段視頻。

她哥抱著酒瓶子,哭出了燒水壺的聲音。

【溫時夏真的很壞,她竟然當著我面炫耀恩愛!】

【那個男人是誰,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他要是沒我高沒我帥,我就把他大卸八塊!】

【嗚嗚嗚嗚嗚嗚】

沈枝意說她有事情,問我能不能去接下他,車鑰匙在他兜里。

視頻看了三遍,最後還是沒忍心拒絕。

我到的時候,沈硯禮已經趴在了桌上。

我無奈地戳了戳他的臉,【周回,我送你回家。】

他沒有動靜,我嘆了口氣想把他扶起來。

手伸進他褲兜里摸了摸。

他突然睜開惺忪的雙眼。

扣住我手腕,以一種不容掙脫的力道按進沙發里。

「你幹什麼?」嗓音低啞,灼熱的呼吸灑在耳畔,膝蓋抵進雙腿之間。

我冷靜道,「送你回去。」

「溫時夏,我是你的狗嗎,憑什麼聽你的話?」

我偏過頭,避開他的視線。

「看著我。」他捏著我的下巴,逼我抬眸。

周回的眼底有某種東西在燒。

全是瀕臨決堤的占有欲。

「周回…」

我輕聲叫他的名字,試圖喚醒他的理智。

他輕笑一聲,鼻尖幾乎貼上我的,嗓音啞得不像話。

「溫時夏,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很好?」

我心口一疼,掙扎了一下。

他死死禁錮著我,眼神落在我的唇上。

「別動,我在努力降低自己的道德感。」

下一秒,按著我的後腦勺猛地吻上來。

我的心砰砰直跳,胸腔里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橫衝直撞。

記憶閃回高考後的某個傍晚。

海浪拍打著礁石,落日把整個海面染成橘紅色。

我踩在沙灘上,突然問他,「周回,我要是沒考好怎麼辦?」

「不會,也不看是誰輔導的。」他答得自信。

「那我要是不去 A 大呢?」我挑眉,越湊越近。

「那你想去哪?」他愣了一下,轉過頭。

我的吻印在了他的唇角,他呆住了。

我快速抽離,「逗你的,A 大見。」

記憶回籠,他吻得霸道,很兇。

我有些喘不上氣,他突然退開了。

「一人一次,扯平了。」

唇上遲緩地來了些許痛意。

我摸了摸,手上染了點鮮血。

這叫扯平?

12

再次見到沈硯禮是一周後。

他發來消息:【車修好了。】

我回:【好,地址發來。】

【下班有人給你開回來。】

下一秒,支付寶入帳。

一百萬…

我的瞌睡一下子驚醒了。

【錢收到了沒?】

【沈總,你……是不是多打了兩個零?】

【沒有啊,我說十倍就是十倍,不能食言。】

按著他的邏輯來說,那修理費就是十萬。

可我的車落價也只不過五萬……

這是修了什麼?

沈硯禮是不是被坑了?

正當我想問的時候,上司喊我接待投資人。

我是項目總負責人,姜歡負責計劃書。

我們一同前往會議室。

打開門,我便愣住了。

正對著我的赫然是剛轉給我一百萬的沈硯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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