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喜極而泣,我偷拍了一張照片後,就去了我媽的病房。
她懨懨地在床上躺著,「你不是不想孝順我嗎?還來幹嘛?」
「媽,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說完,我就把照片給她看了看。
「我爸的新老婆生孩子了,還是個男孩。」
重男輕女的思想,已經在我媽腦海里根深蒂固了。
嚴重到她聽說小三真的生了個兒子,就忘了自己需要靜養,直接衝到門口。
「她那個賤人憑什麼!!」
「給我辦出院,我要回家!」
我笑著看她,「你好了?爸和奶奶可不會允許你在這個時候病懨懨地回去的。」
她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好了。」
看著她眼裡的恨意,我心滿意足了。
狗咬狗的好戲,要開場了。
12
我媽出院回來的時候,全家人都皺皺眉。
那眼神就像是在說:你怎麼還沒死?
而我媽這次,好像也學聰明了似的。
「我聽說孩子出生了,特意回來伺候月子的。」
我爸和奶奶聞言都鬆了一口氣,像是終於把這件事給甩出去了似的。
但他們倆還是敲打了兩句。
「你好好對她們母子,要是敢在私下裡動手動腳,我立刻就把你趕出家門!」
我媽面上沒說什麼,但轉過身抱起孩子時,眼裡的恨意卻一清二楚。
小三的孩子在我媽手裡還能有什麼好待遇。
在她的故意虐待下,孩子三天兩頭地生病出問題。
我爸抱著他的小兒子心疼得不行。
「你這個賤人是故意的對吧?」
我爸氣急了,直接一腳踹在了我媽的肚子上。
她疼得半天都沒站起來,但周耀祖卻就在不遠處冷眼旁觀著。
我爸警告我媽最後一次:「再讓我發現你想對我兒子動手,你就給我去死!」
小三的眼裡閃過一絲得意,故意當著我媽的面問:
「親愛的,那我們的兒子叫什麼名字才好呀?」
我爸臉上的得意之色擋都擋不住,脫口而出:「天賜,就叫周天賜。」
「好名字!」小三拍手叫好,「以後兒子一定有大出息!」
一直無動於衷的周耀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好什麼好!」
「我叫周耀祖,好歹我媽是正兒八經的正妻,我配得上這個名字。」
「這個小不點說白了就是個私生子,見不得台面的那種,他憑什麼叫天賜這種名字?」
我冷笑了下。
周耀祖之前什麼都不在乎不計較是因為事不關己。
現在只是區區一個名字他就急得站了出來。
果然刀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痛啊。
不過這下有好戲看了,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家庭里,天賜和耀祖會誰輸誰贏呢?
13
從小到大周耀祖都被我爸和奶奶捧在手心上當寶貝。
但這次,我爸卻第一次沉聲對他說話。
「耀祖,小小年紀說話怎麼那麼難聽,什麼叫私生子?這是你弟弟!」
當著我爸的面,小三也故作出一副好後媽的樣子。
「天賜,我知道你媽媽不喜歡我們,那一定在背後說了不少的壞話。」
「你不要聽呀,阿姨以後一定會把你視如己出,也請你好好對弟弟好不好?」
周耀祖臉色陰沉地看著他們,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他從小被家裡慣壞了,但凡有半點不順心的事他都要鬧上一場。
這不,他衝著周天賜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這年頭小三和私生子也能出來招搖過市了。」
「之前不計較是因為你們沒蹦躂到我頭上,我不管,他就是不能叫天賜!」
周耀祖說完後,奪門而去,我爸氣瘋了:
「有本事你就別回來!」
我看足了戲,就找了個離開家。
很快,我就看到在賭場中偷看別人下注的周耀祖。
他看到我後臉色瞬間陰沉:「你來幹嘛?看我笑話?」
我沒理會他的陰陽怪氣,只意味深長地問他:
「你知道為什麼咱爸會對那個私生子這麼好嗎?」
「你什麼意思?」
「我們家的情況,你還沒看懂嗎?」
我搖搖頭:「因為他跟你一樣帶把。你說,如果那個私生子不能傳宗接代,他在這個家的待遇會比你好嗎?」
說完,我就不管周耀祖不斷變化的臉色,轉身走了。
我只提點他一句。
其他的,就跟我無關了。
14
沒想到周耀祖夠狠。
回家沒幾天,趁著那私生子落單,直接手起刀落地剪掉了那孩子的男性特徵。
那孩子嚎啕大哭,整個家裡都迴蕩著他嘹亮的哭聲。
「不哭不哭,媽媽來了。」
小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直到她看見那孩子下半身一片猩紅,周耀祖又拿著滴血的剪刀站在旁邊後才嚇瘋了。
「啊!!!!!」
「周耀祖,周耀祖!!」
我去把裝睡著不想管孩子的奶奶叫了起來。
奶奶看到這一幕後,直接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而我媽則毫不避諱地拍手鼓掌。
「不愧是我兒子,哈哈哈。」
「賤人,看到了嗎,這膽量才是做大事的人!」
小三無心和我媽鬥嘴,抱起孩子就往醫院跑去。
只是出門前狠狠地說了一句。
「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放過你們!!」
我媽和周耀祖都不以為然地嗤笑。
「你記著,小三永遠是小三!」
所有人都去醫院關心那孩子的情況了。
第二天回來時,小三哭得眼睛通紅,我爸也怒氣沖沖,奶奶捂著胸口一臉心痛的模樣。
我媽和周耀祖則笑眯眯的。
「這下我兒子還是周家唯一的接班人了。」
「作為一個男人,連命根子都沒有了,天賜這種名字恐怕不太合適啊。」
小三哭著沖我媽撲過來,但卻被我爸攔住了。
意外的是,我爸並沒有想像中的怒火滔天,只是平靜地盯著周耀祖看了一會,就回了臥室。
我媽和周耀祖不覺有異,但我卻感受到了不對勁。
趁著沒人的時候,我偷偷安裝了一個針孔攝像頭。
小三夜以繼日地哭,「我不管,你要是不懲治他們,我就跟你們家沒完!」
沉默良久後,我爸再次拿出了那個符。
我看到後大吃一驚,瞬間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但讓我脊背發涼的是他居然說:「用我的兩個女兒,換天賜的命根子長出來,可以吧。」
15
我知道我爸不喜歡我們。
但怎麼也沒想到即便鬧成這樣了,他也會在女兒和兒子之間選擇兒子。
但既然這樣, 就別怪我狠心了。
趁著我媽忙的時候, 我偷偷湊上去說:
「媽,我最近聽到了一件事。」
「你還記得剩下的那兩個符嗎?我爸生氣耀祖把私生子命根子剪下來的事, 想要用你們兩個的命換私生子長回命根子。」
我媽手裡的茶杯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你個老東西這麼狠心?」
我為了避免被卷進其中,叮囑我媽萬事小心後,就離開了家裡。
監控畫面里,當天晚上我媽就做了一桌子的飯菜, 說是要給小三賠禮道歉。
但小三卻根本不吃這一套。
「你們倆黑心肝的東西,你害得我兒子以後都不能生育了!」
我媽這次沒有和她吵。
而是端起酒杯自己先喝了三杯。
「對不起,是我沒管好耀祖, 我先自罰三杯給你賠禮道歉行不行?」
「周志、媽,我做了這麼多飯菜就是為了給你們認錯的, 以後我一定好好管教耀祖。」
我爸和奶奶雖然有氣,但周耀祖畢竟也是周家能傳宗接代的人。
兩人板著臉下了台階。
我媽則把酒分別遞給了小三和我爸。
「喝了這杯就當是原諒耀祖了,行不行?」
我爸一飲而盡,小三本不想喝的,但礙於我爸的面子也不得不喝了。
看到他們喉嚨滾動的那一刻, 我媽就控制不住地笑了。
「你笑什……」
我爸的話還沒說完, 身體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了下去。
和我上輩子一樣, 變成了乾屍。
小三嚇得驚聲尖叫, 但兩秒後也就死了。
而我媽則瞬間年輕了二十歲,比之前還要年輕漂亮了不少。
奶奶在旁邊看愣了, 最後還是被我媽一個大嘴巴打回神的。
「做大瘟的老東西,看什麼看!你兒子死了!」
「當初你直接去死多好?要不是你捨不得死,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奶奶反射弧長,看到我爸乾巴巴地躺在地上半天才哭了出來。
「你這個毒婦!」
話音剛落, 我媽就又給了她一耳光。
「毒婦是你!」
說完她就一把將奶奶推倒在了地上,對著她的臉左右開弓。
「沒給你吃藥就是因為我要好好撒氣,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我打死你個老不死的東西!」
「我只是想把小三和私生子趕出去,根本就沒想要你們的命, 但你們卻先算計到了我和我兒子的頭上!」
「我這都是為了自保, 去死吧你!!」
我媽一拳一拳地往她臉上搗, 沒一會奶奶就瞪著眼睛咽了氣。
周耀祖皺著眉走了過來。
「那現在怎麼辦?你殺人了。」
我媽拍了拍手,「我早就想好了退路,媽帶你走。」
監控空畫面里的她打開了手機,下一秒我這邊就來了電話。
「喂, 周余,你現在帶著你妹妹回家一趟。」
重活一世,她還是想用我們兩個墊背。
我淡淡地應了一聲。
然後在他們開門的瞬間,帶著剛剛趕來的警察和我媽還有周耀祖撞了個正著。
「你們……」
警察進屋查看,當場發現了三具死屍。
我媽和周耀祖當場就被帶走了。
「警察怎麼會在我家門口!」
「周余, 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三條人命,足夠他們坐牢一輩子了。
只是……
妹妹馬上就要放假回家了, 我還沒想好怎麼和她說。
三天後,我親自去接了妹妹放學。
她進家就照例挨個叫了每個人, 但這次卻無人回應。
「姐, 爸媽還有奶奶呢?」
我猶豫片刻後給她看了新聞。
但意外的,妹妹只是掉了兩滴眼淚後就抱住了我。
「姐, 你送我去住校就是為了護著我,是不是?」
我笑著幫妹妹整理了一下頭髮。
「嗯,以後沒人再欺負到我們頭上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