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給予你擁抱完整後續

2025-08-1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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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清小口喝了一勺粥,不經意說:「想吃可以隨時來。」

「真噠!」

我又討到了他的一個承諾,簡直開心到飛起。

吃完之後,顧淮清看了眼時間:「走吧,你是不是該上課了?」

我其實今天沒課,但確實沒有什麼理由留在他家,只能點點頭。

顧淮清沒有開車,而是叫了輛計程車把我們一塊帶到學校,他應該要去坐診。

我們分開的時候,突然就有種不舍的情緒在裡面。

突然就很期待下次見面。

(13)

經過那麼一晚,我和顧淮清之間越發熟悉,也經常去他家蹭飯。

最後一次補課結束的時候,我突然問他:「顧醫生,我想轉去學臨床心理學。」

他眉頭皺起來,不解地問:「這麼突然?」

我正色說:「就像顧醫生你說的那樣,你覺得挽救生命至高無上。」

「我也是,我覺得挽救那些有過心理傷害的人,也至關重要。」

出乎意料,他只是好奇過後就平靜地點點頭,同樣正色說道:「你的路,不是為了誰去走的,需要你自己喜歡。」

這個人真的是,說話就這麼拐彎抹角,他以為我是為了他才想學的。

好吧,真的讓他猜到了,但是我確實是抱著挽救那些人的痛苦的想法去的。

如果不能挽救,也儘可能讓他們少受點心理上的折磨。

「我是為了我自己。」

聽到自己滿意的答案之後,他對我伸出了手:「非常期待你成為一名優秀的心理醫生,勇敢的許楠楠同學。」

我握住他依舊冰冷的手,突然覺得非常有力量,迫切地想把我的光傳遞到他身上。

鼓起所有的勇氣,我重新握住他要抽離的手,深呼吸好幾口:「我還想更勇敢一點,比如,現在。」

「我不想放開你的手。」

他反應半天,才知道我說的意思,就保持著這麼個姿勢,沉沉地望著我。

許久,他抽出手:「抱歉。」

我就知道,他肯定會拒絕我。

「沒事兒,我一定會等到你同意的。」

我裝作沒事兒人一樣,但是手其實在抖,而且眼眶已經紅了。

顧淮清用指腹為我擦去眼淚:「我比你大七歲,你還小,長大會遇到更好的人。」

不會的,我不會遇到比你更好的人的。

我還是給他擠出個笑,問他:「那我要是長大還喜歡你,你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我。」

他又是一陣沉默。

我不忍心看他為難,故作輕鬆:「嗐,沒事兒,我會讓你感受到我的決心的。」

(14)

考完試之後,我就將表明決心提上日程。

雖然沒有課,但我還是時不時往他家跑,他耳朵不好有時會聽不見我的敲門聲。

對我說了好幾次可以先走我不聽之後,十分無奈地為我配了把鑰匙。

我拿著鑰匙開心得不行,沒事兒就去他家找他。

身體已經這麼拉胯了,忙起來還會忘記吃飯喝水。

沒辦法,我每次都得強制他去休息。

剛開始,他還會小小地反抗一下。

到了後來,我往書房門口一站,他就知道我的意思,認命地起來活動身體。

他做噩夢的時候,我雖然不會進去安慰他,但會蹲在門口陪他,等他醒了,我就給他一個擁抱,哄著說:「歡迎你來到美好的一天。」

快到春節了,我開始幫他買一些裝飾品,把房子打扮得有些熱鬧一點,他不解地問:「我一個人過年,你搞這麼紅紅火火幹嘛?」

我從梯子上往下看,對他搖了搖頭:「不,我會陪你過,兩個人就可以紅火一點。」

還要再說,梯子突然有點不穩,我有點失去重心,卻被他摟著腰扶住。

我偷偷去看,發現顧淮清罕見地耳朵紅了。

為了岔開話題,他還故意指著我昨天搬過來的食物問:「這是什麼植物,長得這麼高?

「這麼放著有什麼寓意嗎?」

我從梯子上下來,想了想,誠實回答:「發財樹,寓意發財。」

顧淮清被我說得有點無語,半晌才讚嘆道:「多麼質樸的願望。」

我把手中的樹擺好,讓他站在樹旁邊:「嗯,等樹長得跟你一樣高,就和我在一起吧 。」

顧淮清沒想到我在這兒等著他,嗆了一下,說道:「這個願望突然就不那麼質樸了。」

我知道他不跟我在一起的顧慮,無非是他聽不見,身體沒有平常人那麼健康,且比我大很多,註定會比我先走。

可是我不這樣認同,如果可以痛快活三十年,我不介意晚期的痛苦,更何況,我不覺得那會痛苦。

我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被拒絕了。剛開始還會難受,後面都麻木了。

我不確定顧淮清會不會喜歡我,但他不討厭我是肯定的。

而且我發現這人嘴硬心軟,很多事情,求一求撒個嬌他就沒有一點辦法了。

比如我拿著兩張電影票邀請他去看電影,但他會找到一個完美的不傷害我,卻能拒絕我的藉口。

這時候我就開始碰碰鼻子,敏感的鼻炎一犯,眼淚裡面就被辣得涌在眼眶裡,看我這副樣子,他鐵定會鬆口跟我去。

然而每次看電影,我都跟不下全程,看到一半就會睡著。

顧淮清實在不理解我明明不喜歡看電影,還非拉著他去的心理,問我:「家裡床不舒服嗎?為什麼非得在電影院睡。」

我已經越發不要臉了。

換作以前我就不好意思地臉紅了,可是我現在會反過來逗他:「在床上睡,沒有靠在你肩膀上舒服。」

他被我一噎,無語了半晌,才疑惑地自言自語:「怎麼教著教著就教歪了,到底哪一步錯了。」

(15)

我就這麼一步步追著顧淮清,眼看遙遙無期,結果轉變卻來得如此之快。

年底那天,我約了顧淮清去步行街買年畫,一路上我都在跟他絮絮叨叨,說他明明沒有多大,但是比我爸還佛系。

剛跟他說完我就在對面的時候,突然一股子大力,將我往後拉去,我驚呼一聲,和手機一起順勢掉在地上,身前的車呼嘯而過。

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著我,然後蹲下來,眉毛緊皺:「注意看路啊,同學。」

我靠?!

這不是數理院的院草林隨星嗎?

我立馬站起來連聲感謝,他微微點頭,和我隔開一段距離,不帶一絲情緒,果然是傳說中的冷臉帥哥。

然後我就看到那位冷臉帥哥在看到一個女生的時候,眼睛瞬間就亮了,有些孩子氣地向她跑過去。

這狗糧,吃飽了。

等我匆忙把手機撿起來,果然這個手機經歷了它不能經歷的,又黑屏了。

正打算去打擾那兩位借個手機給顧淮清打電話,手腕就被抓住,然後狠狠揉在懷裡。

熟悉的味道鑽進我的鼻尖,顧淮清整個人都在發抖,我從沒見過他這麼失態。

「許楠楠。」

抱了許久,他非常輕地叫了一聲我的名字,然後又是漫長的等待。

「你沒事就好。」

他胸腔有些急促地起伏著,似乎掙扎了許久,才嘆息般說:「你成功了。」

什麼?

我想要抬頭去看他的表情,被他摁在懷裡,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我們在一起吧。」

(16)

事後他告訴我,我正在跟他說話,突然沒有聲音,還伴隨著車呼嘯而過的鳴笛聲。

顧淮清第一反應檢查自己的助聽器。

然後飛速地往我告訴他的路口跑。

一路上,他都在害怕。

我和顧淮清窩在沙發上,問他:「這麼害怕嗎?」

他非常認真地點頭:「那一瞬間我覺得,我在做噩夢,並且太陽不會再給我擁抱了。」

我有些心疼,然後給他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永遠會抱你的。」

他笑了笑,下巴抵在我頭頂,不可思議:「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會談戀愛。」

我敏銳地捕捉到了話里的信息:「你居然沒有情史?!」

他敲了敲我腦門:「這麼開心?」

噢,我現在肯定齜著大牙傻樂。

「我之前總覺得,愛情就是多巴胺的惡作劇,很虛化。

「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我滿眼都是他,問:「怎麼改變了。」

「突然覺得,惡作劇如果可以持續一輩子,也不錯。」

(17)

和顧淮清在一起不久,就過年了。

沒辦法,我在除夕那天依依不捨地跟他告別,踮起腳親了他一下:「我初三就過來陪你!」

他現在還是很彆扭跟我做很親密的動作,我每次這樣的舉動,他都會臉紅,露出少有的呆萌感。

顧淮清揉了揉我的腦袋:「不急,我和發財都等著你。」

噢,發財是我們那棵神樹名,我倆在一起之後,顧淮清故意在那棵樹的盆下面墊了很多東西,然後嚴謹地跟他的身高擺成一樣。

完美驗證了我之前說的:「樹跟你長的一樣高我們就在一起吧。」

我原本以為和顧淮清會到至少初三才見面,沒想到大年初一,我迷迷糊糊起床打算吃飯的時候。

客廳非常熱鬧。

我一下樓,就看見顧淮清坐在沙發上,跟我爸正聊著天。

「臥槽?」

我兩天沒洗頭,還邋遢。

我立馬捂住臉,但還是看到顧淮清偷偷笑了。

「楠楠,快快,洗漱一下,咱們吃飯啊,都等你呢。」

感謝我爸救我狗命,我立馬閃現到洗手間,平復了好久磨蹭地出來。

剛坐下,我爸就開口:「我看小顧一個人在家過年,就把他喊過來了哈哈哈。

「本來要叫你的,結果小顧說讓你再睡一會兒。」

說著,給他倆都倒了杯茶,自言自語:「小顧啊,雖然和我年齡差得最大,卻是校友里和我最投緣的,勝似親兄弟啊。」

我一口水差點噴出來,我的爸。

這話可不興說,你倆可不能當兄弟啊!

要知道,我想讓他當你女婿啊!

不然你倆以後各論各的?

顯然,顧淮清也是尷尬地笑了一聲,接過那杯茶一飲而盡。

「小顧這年紀,該找女朋友了吧?」

我剛剛放下的心現在又提起來了。

我媽怎麼也開始這麼八卦啊。

顧淮清想了想,還是誠實地說出口:「我有愛人了。」

此話一出,我們仨臉懵。

我爸媽立馬來勁了,尤其是我爸,極其八卦:「呦,這是哪家姑娘這麼有本事,可以把你搞到手。」

呵呵呵呵呵是你閨女這麼有本事啊。

顧淮清真誠地說:「不,和她在一起,是我求來的福氣。」

然後溫柔地望著我。

「嘖!」

我爸不可思議地跟他碰了個杯,感嘆:「你是真不容易,受那麼多罪,既然有了愛人,就別再糟踐自個兒了啊。」

他點頭,眼神依舊看著我,承諾一般地說道:「為了陪她久一點,我也會好好活的。」

(18)

那一頓飯吃得我如鯁在喉,等我終於等到初三,挑了個我爸不在的時間,飛快溜了出去。

為了給他個驚喜,我故意沒告訴他我會來。

我輕車熟路地開門,衝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踮起腳親他:「想死你了,我爸今天不在家,我才跑出來的。」

顧淮清被我抱得有點僵硬,眼神一直看著我後面。

我正打算問他怎麼愣著不動。

身後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極其威嚴:「許楠楠!」

臥槽?!

我立馬跳起來,僵硬地回頭。

我爸是不在家,他是在顧淮清家裡啊!

這真是,賊不打三年自招,我這算是自投羅網嗎?

我正要解釋,我爸卻深深看了一眼顧淮清,呵斥我:「坐這別動,回家再收拾你。」

然後跟顧淮清說:「你跟我進來,我們談談。」

顧淮清安撫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我爸看到後臉色更黑了,催促他快點。

我焦急地在客廳走來走去,趴在書房門邊聽,卻一點也聽不見。

這門隔音也太好了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書房門才打開,顧淮清首先走了出來。

我飛快地跑過去,用眼神詢問他有沒有事。

我爸這時候出來了,白了我一眼:「我還能把他吃了?」

扔下這麼一句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就這?

沒了嗎?

我還準備了一大堆說辭說服他呢。

「我爸這是同意了?」

顧淮清如釋重負,把我拉進懷裡:「是啊,把我賣給你們家了。」

「你怎麼辦到的?」

我爸按理說應該很生氣啊。

不過顧淮清並不打算告訴我他們到底談了什麼,只是抱著我,我抬頭去看,才發現在傻樂。

我問他笑什麼。

顧淮清有些愉悅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里:「在笑,太陽終於能永遠為我升起了。」

(番外 1)

我問過我爸,為什麼這麼快就鬆口。

我爸一邊看論文,一邊說:「你爸不是老古板。」

「你們就差六歲,還沒我比你媽大的多。」

噢,忘了他倆也是老夫少妻。

我爸嘆了口氣:「小顧真是我遇到校友里,各方面都優秀的一位,我是真想認啊。」

我詭異地看了看他:「不然你倆以後各論各的。」

我爸作勢要嚇我:「逆子!」

我立馬討饒,安慰他:「兄弟有什麼好,一個女婿半個兒,這多香。」

不過等我問他顧淮清到底跟他說了什麼,我爸也閉口不談。

只說:「好不容易養的花,只放他那養一段時間,沒想到,給我移植到他家去了。」

(番外 2)

我轉讀心理學之後,經常跟他討論一些心理學上很有趣的問題。

但是我學藝不精,有時候就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摘下他的助聽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心理學說了,聽不見的時候,感受到的事情,就是心裡想的事情。」

他聽話地閉上眼睛,攤了手:「非常遺憾,我現在什麼都沒感受到。」

他剛說完,我就準確地親在他臉上,得逞地故意欺負他聽不見,在他耳邊說:「原來在想這個?」

但他似乎明白我在說什麼,被我的不要臉氣笑了。

危險地眯起眼睛,扣住我的後腦勺,蠻橫地親過來,準確無誤地親在我唇上,甚至硌得我有些疼:「這才是我想的。」

「懂了嗎?」

然後我就趴在他背上,低低地笑起來,天氣也慢慢回暖,屋外的陽光把整個客廳照得敞亮。

我們的未來,也十分光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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